越幸惊的手足无措,他在天恕刚刚伸手的时候就怕的站起来了,此时居高林下的看天恕的惨样,更是目瞪口呆,他无助的四处寻找帮助,谁知那两个黑衣人竟是冷静异常!顿时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点:你你们的主子要不行了,怎么还不救他?说罢转身背对着他们,怕泄露了自己的在意跟慌张。
半晌也不见身后有动静,越幸支起耳朵,却只听见天恕断断续续的原谅他,回身观瞧,他怒火冲天的见两人未动丝毫!叫你们想办法救你们的主子!耳朵聋了吗?他要是死了,你们通通去陪葬好了!此时的心情为何如此慌张?为何想到他要离开就心如刀绞?越幸说到底还是个孩子,他无法在最激动的时候告诉自己要冷静,也无法在最迷茫的时候静下来好好想想自己的心思他还是个孩子,遇见了让他头脑发热的事情,他只能本能的冲人尖叫、发火。可是他也是个皇子,他是个身在皇家、长在皇家的皇孩子。比起同龄人来,要是他不更快的恢复正常、找回冷静,他就会死尽情的发泄过后,理智通通回笼。望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天恕,他的脸色几个转变,终于想起了什么:他他叫你们不要救他是不是?
我在问你们是不是!
沉默,既是答案越幸刚刚找回的一点点理智又被怒火烧得一干二净,他失声痛喝:疯子!十三哥你真是个疯子!床上的天恕没有反应,像是真的死了一般越幸猛的扑上去,摇动他的肩膀:醒过来!醒过来!你到底想要怎样!你想怎样!
没有声音、没有动作越幸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随着摇动跟缓慢了、他的心跳他真的还有心跳吗?
这样就好他不是你杀的,可是他死了
你会是个好皇帝
这样也算是报了仇了
你会是个好皇帝
这样他便不会再起来害人,天下定是太平了
你会是个好皇帝
可恶可恶!!!!
可恶你这个妖孽疯子眼泪一滴滴的滑下,砸在天恕的脸上鼻水、跟口水也不知何时爬满了越幸的脸看着依然没有回应的天恕,他狠狠的用袖子抹了把脸,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死,我偏不叫你死你就是不死,我也定然不会叫你危害天下的你活过来活过来!强行将药丸塞进天恕的嘴里,怕他不肯吞咽,连手指也伸了进去,使劲的先下推药丸,又掐捏他的喉咙,总算是咽了下去越幸忙的通身是汗,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床尾。他粗粗的喘着气,脸色通红手脚却冰凉,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平复了呼吸。又向天恕看去不知何时,天已经亮了,微微的晨曦中,天恕的轮廓柔和的出奇,还有一种超脱了的安详。
你们说他会活过来吗?越幸问,但他并没有期望有人会回答他。
会的。
意外,这两个人除了他们认为有必要否则是绝对不会回答他的。就像刚刚,要是他们不想说,自己也那他们没辙。
他没有中毒。
你你说什么?越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的挑了起来!
他没有中毒不,他中毒了,但不致命。一成不变的声音,就算是天塌了也不会有波动的吧。这样声音的主人,很难想象是会用它来撒谎,可是越幸还是不能相信:不可能!他明明明明
不是抽丝。他中的是另一种不致命的毒。
这怎么会那毒是!越幸这次冷静的比较快,他的脸色很不好,语气也冰冷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说他怎么明明知道自己中了毒还四处乱跑,原来是趁这机会解了毒回来,还将计就计的想要顺藤摸瓜那这算什么?演的这一出算什么?耍着我玩吗?
他说你会是个好皇帝
这跟那句屁话有什么关系!这句话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是这样的刺耳,尤其是现在,这几乎成了他的七寸,随时提醒他,自己被耍了
要是你的话,一定会给他一个能够生存的天下一个妖孽也能生存的天下。
妖孽
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原来你的要求只有这么一点
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
原来你只是想要生存下去只是想要活下去
对不起越幸不知为什么,满心说不出的愧疚。方才还气得像一只斗鸡,现在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他轻轻的朝天恕说着对不起,或许是他终于意识到,不是天恕要无事生非,而是这个天下不叫他活,他只能折腾这样的天下而统治这样天下的,就是他的家人。也或许他没想的那么深,只是单纯的为自己误会了他而道歉。但是一个皇族的人,说对不起、跟人道歉这件事本身就是天大的难事了。再者,就算是有理由,能忍受欺骗的皇族也不多。恐怕连天恕也没想到,越幸会这么轻易、甚至根本没有计较那点欺骗。现在的越幸除了满心的自责,早就忘了要问,刚刚的那个叫嚷着要原谅天恕的人是谁,天恕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跟重要的是另一回事,他冲两个还在地上的黑衣人说:你们快带十三哥走,他们,很快就会到了。他们是谁,没有人问,显然是都知道的。越幸深深的凝视天恕,最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一丝浅笑爬上了他的嘴角,有点苦涩、更多的是解脱快走吧,他们过了晌午就会到了。
殿下,要他们去哪里呢?
一个人出现在门口,地上的黑衣人动也未动,显然是一早知道的。单单把越幸吓了一跳。再看那人,生的剑眉星目、俊美儒雅,正冲越幸微微的笑着,等待着后者的答案。越幸的脸色惨白,猛地站起身,将昏迷的天恕挡在身后,强自镇定的说:我要放了他,我不要报仇了。
那恐怕不行吧,要杀他的还不止殿下一人呢。殿下说的,恐怕不算啊。
欧阳孝!谁说了算都跟你没关系!一个奴才,只要乖乖的听主子们的吩咐就好了!越幸的话说的很没底气,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放弃抵抗。因为这不只关系到天恕的生死,更重要的是对方的不恭敬触怒了身为皇族、身为皇子的尊严跟权威。
奴才?殿下是不是搞错了,欧阳孝显然也被奴才这个词儿激怒了,微微眯起眼睛,笑容也僵硬了,欧阳孝从来不是谁的奴才!
你好大的胆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连你的主子也是我的臣,何况是
他不是我的主子!越幸不小心踩到了欧阳孝的痛楚,被对方一嗓子吼得一哆嗦。况且我刚刚说了,现在,还不是殿下说了算。
越幸气急,朝地上的两个黑衣人叫:给我把他抓起来!
殿下,您忘了?他们不会参与到这场纠纷中的这可是皇族的纠纷,他们没资格。若是悦天见了现在的欧阳孝,一定不敢认他。即使知道他的死有诈,也想不到当初温柔儒雅的他会变得这样虚伪。
果然,地上的两个人没有动作,也没有因为欧阳孝的话有什么波动。他们的冷漠叫越幸找回了理智,越幸笑到:这不是皇族的纷争,你以下犯上,我要治你的罪,命人擒拿你,这怎么是皇族纷争!给我拿下!
果然话音刚落,两个影卫齐齐攻向欧阳孝,分别抢攻上下盘,欧阳孝忙拔剑格挡开上盘的攻击,又借力翻身跳上半空,躲开下盘的攻击。不愧是不出世的高手关门弟子,只见他左闪右挪,上下翻腾,加上那二人没有接到格杀的命令,只是擒拿,一时间欧阳孝以一敌二,还不落下风。越幸见状,便想要偷偷的带天恕走,他拖着天恕向后院走去,谁知刚刚走到后院,只见一座小山般的人物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此人长的虎背熊腰、凶神恶煞,连衣服也遮挡不住隆起的肌肉线条。只见他见了天恕,眼神有一瞬间改变,又变回了呆滞迷茫。可惜越幸没看清,权当是错觉。姚大壮,你让开!
第60章
住手!从前厅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呵斥,越幸心中一凉完了。还没等他再想计策,手中的天恕已经被人抱走,看去,正是姚大壮。他
抱着天恕健步如飞的原路返回,越幸无奈,只好也跟着回去。前厅,一人倚门而立,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头黑亮的长发,高高的系在脑后,飒
飒英姿,被遗落的几缕盖在颈子上,带出一段纤弱柔美。他的脸幼稚中夹着妖艳,那是怎样一张美丽的脸啊!雪白的银缎被腰带勒出一个
惊心动魄的线条,外罩银狐裘披风,更显娇小纤细,就算是没有那倾国倾城的面容,单单是身段便叫人销魂。只见他一手扶着门框,随意而慵
懒,自然的流露出一段惑人风情
欧阳孝一见来人,惊喜叫道:圣婴!立即就要跳出战圈,怎奈那两人不依不饶,出手更为刁钻迅猛,显然国师圣婴的到来以及命令,对他
们没有一点影响。圣婴的脸色很难看,一条眉毛挑得高高的,绝美的唇角也微微下垂,平添了一丝阴沉。就在这时,姚大壮抱着天恕从后门踏
入,身后跟着懊丧的越幸。
十六皇子丝毫不恭敬的用语、丝毫不恭敬的语气。越幸看他小巧而薄的红唇微微上挑,一时竟有种被蛇顶上的错觉,不禁激灵灵打了
个冷战。暗自咬牙,喝止了两个影卫的动作。欧阳孝一得脱身,忙回护在圣婴身前,警戒的瞪着两个影卫,生怕他们会突然攻过来。圣婴对于
他这样的动作微微不快,隆起了眉头,一手以手背推开欧阳孝,末了还掏出怀中的手绢,厌恶的擦了下手背,将用过的手绢随意掷在地面上,
方才罢了。虽然不是看戏的时候,越幸仍忍不住朝欧阳孝的方向看去所有的人都没有错过这一幕,自然,离他最近的欧阳孝更是不可能不
知道的。他脸色惨白的苦笑了一下,刚想开口,圣婴道:十六皇子,烦请您后殿一聚。
越幸像是早知道一般,没有半分惊讶,倒是老老实实的越过大壮等人,打头走了。圣婴紧随其后,大壮抱着天恕跟在圣婴的后面,最后的欧阳
孝狠狠的瞪了两个影卫一眼,才悻悻的尾随而去。两个影卫直到一行人走得远到见不着了,才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皇帝被姚大壮请到了后殿后,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被灌下软筋散、全身无力外,确是没有丝毫的怠慢。只是一心念着天恕的皇帝,哪里
有胃口食得下咽?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皇帝的心中已然明了。就因如此,他才更担心天恕的安全。经过一夜漫长的等待,终于又见到了天恕
,而此时,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抱着天恕的,是他最不愿让天恕看见的人。
他很想上前抢回天恕,却苦于四肢不听使唤,饶是如此,也不忘呵斥道:快放下他!谁准许你这贱民碰他的!大壮的双目呆滞,听而未闻
,皇帝气急,就要强起身,谁知半途泄劲,又跌了回去。见他这般模样,欧阳孝微微讽刺一笑,越幸从进门便默默站在一旁,只有圣婴冷冷笑
道:这般狼狈的凡人,也配坐这天下、骑在我头上么?笑话。那傲气竟是与生俱来,全然没有一点做作。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哪有半点做
做臣子的局促?
你就是圣婴那个国师?这原来是皇帝头一次见到圣婴,别说是真圣婴了,就是那个假的,他也不曾窥其真容。遇事都是一个代理人来
传达的。那圣婴并不搭茬,倒是一副阴狠的样子,只盯着大壮怀中的天恕瞧。他的憎恶之明显,叫旁人看了也不禁胆寒。
皇帝强迫自己稳下情绪,想要转移圣婴的注意力,说道:到底是谁指使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圣婴转头去看他,却是玩味一笑,道
:若是连这点也猜不出来,那你这皇帝还真是连那黄口小儿也不如了。说着朝越幸抬抬下巴。那圣婴本就生的好看之极,这微微一笑间,
光波流转,恋恋风情,硬是叫那阅人无数的皇帝看直了眼。欧阳孝重重的咳了一声,本意是想叫那无理的皇帝收回惊艳的目光,谁想原本没有
察觉的圣婴,被他这一声咳咳得明白过来,笑颜更是灿烂,他问那回过神来的皇帝:我可美么?比之他如何?他,指的是天恕。话语
间透着浓浓的高傲与得意,生生折了几分脱俗,沾了几缕尘埃。皇帝再这么一细看,惊觉的,眼前的圣婴,美是美,但也只是如此了。比起天
恕时不时的娇憨精鬼,孩子气的任性、天真跟残忍,差了何只是大大的一截儿。亏他还洋洋得意的将亮相比较,真是恬不知耻。想及此,冷冷
道:既然是妖孽,自然是美的。只是那妖孽再美,到底还是妖孽。
此言刚落,圣婴的脸色便铁青了一般,随即沉下脸不知在想些什么。那欧阳孝怎忍心看心上人吃瘪?他怒极反笑,恨恨道:圣婴是妖孽?哼
,有眼无珠的凡人。真正的妖孽在这里!说罢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窜至大壮身前,狠狠的将天恕扔掷在地,还不解恨的踹了几脚
,又啐了一口,方才解恨,讨好的回到圣婴身边站好。
天恕被扔到地上的一瞬间,大壮的黑色的瞳孔放大到几乎了占了褐色的瞳仁!后来天恕被踹那几脚时,大壮的肌肉是怎样的紧绷,只有站在他
身后的越幸可窥一二,只是那越幸一心系在天恕身上,早被欧阳孝殴打皇子的大胆给惊呆了,哪里有闲心去瞧别人动作?等他好不容易找回
心疼这感觉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先发了冲天之怒他身上的伤,是你做的。皇帝的道了个肯定句,没给圣婴回答的机会,冲越幸说
:去叫御医。原来刚刚欧阳孝那几下将天恕并不牢实的衣服踹了个大开,青紫的鞭痕跟各式各样的伤痕赤裸裸的暴露在外,有的已经肿了
很高,有的还渗着血丝,甚至有的才结瘌,又被那几下活活踹掉了,淡黄色的液体掺着丝丝红色爬了天恕一身!此时的皇帝双目赤红,像极了
择人而嗜的野兽,偏偏出口的话清晰平静,只是不知道那平静后面藏着多少狂风暴雨。
越幸应了一声,就要往出走,却被大壮拦了个满怀。身后传来圣婴悠然的声音:那可不行。正主儿没发话,谁也不能出这个门。边说便悠
闲的倒了杯茶水给自己,全然不见刚刚被羞辱的痕迹。
正主儿?这天下,除了我,还有正主儿?像是被气笑的,只是皇帝这笑容堪比哼哈二位门神,只吓得妖魔鬼怪也倒退十里,不敢靠近。偏
偏他想要吓退的人不吃他这一套,还悠哉悠哉的喝人家的茶。就在皇帝气急、越幸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声蠢儿从外而至,震得皇帝越幸二
人脸色急变,张口无言。
从外边进来的正是他们的父王、应该早已归天的元王元硕!
两人吃惊的又有所不同,越幸是吃惊父皇还在人世,而跟鸣妃串通、毒害元王登基篡位的皇帝,怎么会不知道元王还活着?鸣家也是妄想用这
个秘密换取一个生存的机会,只是没料到天恕没给他们申诉、威胁的机会,直接送了他们全家入黄泉。
父皇元王迈步跨进店内,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在经过越幸身边的时候,越幸低低的呼出了声,像是在确认是不是真是他的
父皇回来了。元王见这个自小疼宠的十六子,心中百感交集。他的母妃下毒害自己,后来有全家灭门,没有活口。可是小小的孩子毕竟是什么
也不知道的,即使心中这样想,也无法再涌起当初的疼爱之情了。原本是想无视他的,只是那一声还带着软糯腔的父皇,勾起了往日的回忆,
到底是父子天性,不由得微微一叹,摸了摸越幸的头,对身后的一大一小说:照顾好他。说完推了越幸一把,力量不大不小,真好送进那
大男子的怀中。越幸抬起头来,看那男子的脸很漂亮的脸,却没有一丝女气,是个很俊的男子。还未等说话,就被他身后的一个与自
己不相上下的男孩推了开去,还附赠一个大大的白眼。此时越幸哪里有心思去看别人?忙回头去瞧他父皇向他皇兄走去。
蠢儿,你夺了我的皇位,就是这么打理的吗?也不给他还嘴的机会,不不紧逼道:杀忠臣、斩良将、一场仗打的劳民伤财,还虎头蛇尾
,你可知你走以后,那几个边境的关卡爆发瘟疫,死了多少无辜民众?都怪你乱用叛将金无伦,搞得战场变修罗场,袁亦将军这样的贤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