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溺爱 下+番外——皖皖

作者:皖皖  录入:10-25

“也许他们在一起了……”

“不,那个老师是因为要结婚了才辞职的,好像哪个大企业家的女儿对他一见钟情。以后他不用当老师生活也有了保障。”

“我X!这什么滥人!”我咬牙启齿地将奶茶杯砸上了茶几,无差别地迁怒。夏非低头瞄了那杯子一眼,“你激动什么,人家老师本来就不是同性恋。还有,你家就算是用塑料杯也要轻拿轻放。”

我连忙为自己的激动遮掩道,“我是觉得小哥哥他为了这样的人,太不值了。”

夏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好吧。我想要说的是,红昌,同性恋没有好果子吃,都是以悲剧收场。我可以支持陌生人去搞同性恋,但熟悉的人我一概不支持。”

“……”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夏非说完这话后,就趴回了沙发,面无表情地调换起电视频道。我第一次发现他这么成熟,在对待同性恋这个问题上。但这片成熟却搅乱了我尚为幼稚的想法,把我的整个世界颠倒了过来。

苏文哥……如果你在这里,应该会安抚我吧。应该会……给我继续顺着这条歧路走下去的坚定吧。

46.约定

吃完饭后,我和夏非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这个时间段插播广告太多。让我看到最后都质疑起--究竟是剧集之间插播广告,还是广告之间插播剧集的。折腾到了十点,睡美男夏非优雅地打了个哈欠,跑到苏文哥的房间睡觉去也。要说我们家最不缺的,就是床了……妈妈、苏叔叔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现在连苏文哥也走了。一百平米的房子,空空荡荡的,只有大厅的挂钟按时按点地发出呻吟。

我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神经兮兮地从桌子的夹缝下抽出了日记本。我一直觉得,最适合秘密的颜色,就是黑色。所以我的每个日记本,都被浓墨般的黑色包裹着。它们将我的那些秘密保留、烘干,一直地延续了下去。

我执起一只钢笔,熟悉的墨水香席卷而来,笔尖落在质地极厚的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让我欲罢不能,越写越上瘾。写给自己的日记完全不需要逻辑,有时候我只是将几个字重复地写上数遍,有时候则像美术不及格的小学生一样,用线条画出抽象派的图象。

这个世界永远的被我们复杂化。那些所剩不多的单纯,只剩下两个选项。夭折或屈服。我想保护最后这一抹单纯的信念,永远还是存在的。嗯,它一直在我的血管里跳动着呢。

写完这篇比平时短了很多,却同样抽风似的日记后,我爬上了床。想到这个家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呼吸着,顿时安心了不少。我以为自己一直在照顾夏非,没想到他比我还明是非,说起大道理时,也是分毫不让。他是为我好……这点我很清楚。

可是爱都爱上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高三正式打响前,老天终于开眼,下了一阵毛毛雨,缓解了一下假日里炎热的天气。趁着天气凉快,我把苏文哥的房间细心地打扫了一番,不用的书本和文具都收拾到仓库里去。上学后,苏文哥只能在周末给我打手机了。一周才能听到他的声音一次。一年五十二周……

我无聊的时候就会计算起这些数据来,好像这么做,时间就会过得快一点一般。

听过小哥哥的不幸后,我对自己的恋情也不安起来。在开学前的最后一个电话里,我心神不宁地从侧面打探着苏文哥的口风,“哥,那边的洋妞是不是身材都暴好?”

“身材……?没怎么注意,除了……这边女生的个子都很高。”他的回答让我稍微地放下了心。

“我有点等不及了,一年后才能见面。”

“难得小昌会这么坦率。”苏文哥低低地笑了两声。

我恼羞成怒地看了眼话筒,心想自己在这边每日忐忑不安、疑神疑鬼着,而苏文哥却轻松无比,一点担忧我‘出墙’的可能性都没有……这简直不公平到极点!

“……要是你敢趁着我不在,在国外胡来的话,哼哼!”说完我就扣死了电话,气呼呼地往自己房间里走。……混蛋,你要是敢爬墙,我就……

远在墨尔本的某拥挤的公寓里,某腹黑哥哥若有所思地抓着手中的电话,最后勾唇一笑,“小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啊。”

……你只要一直单纯下去就好了。

开学后,更没有闲暇的时间来让我多愁善感。我不敢把日记本带到寝室,因为我们每个寝室间都紧秉着‘你的东西就是我们大家的东西’的作风,说不定谁会拿我的日记本当临时的验算本去用。我们从小学开始,学了将近十二年,就是为了应付高三的考试。这一年里,连日里吊儿郎当的学生都正色起来,上厕所时携带本书,充分利用着有限的时间。

我们一个学期就分了三次班,尖子班的压力很大,人口流动得最频繁。像是一座围城一样,城外无数张陌生的面孔,迫不及待地想冲进来,城内的人吃力地抵抗着,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跌下城墙,粉身碎骨。

苏文哥为我联系好墨尔本那边的大学,到时候我只要带上自己的高考和托福成绩过去就好。其实比起高考的成绩……国外的大学更看中你托福的成绩。现在看来有些可笑,中国的清华北大,竞争那么激烈,是学子们挤破了头做梦都想要进的大学。可它在世界上的排名,却被远远的甩在国外(对当地学生们来说很容易就能考上的)大学之后。

高考临近时,我、诗诗、夏非终于挤出了周末时间,在离学校很近的一家烧烤店里,聚了一聚,并聊起各自今后的打算。

“我要成为美术家。像梵高那样的,流芳百世……”诗诗豪气万千地说道,手腕上戴得银色手链一阵叮当作响。我浅笑着摇了摇头,诗诗对这个社会的了解还太少,但一个人能有点梦想终究是好的。要说我的梦想,早就不知道遗失在哪了。唔,小学的时候总是拿‘我的梦想’来命题,记得我在十二岁前都很傻X地在吹蜡烛时许愿:全世界和平,每个人都开开心心。嘿,这可比诗诗的梦想还要不现实。这世界上你永远无法让每个人都感觉到满足。

“夏非,你呢?大学想好选哪了吗?”

“上海交大。”夏非勾了勾嘴唇,似乎有些讽刺地说道,“现在这么看起来,我还真是沿着历史的痕迹走了,分毫不差。”

“欸?夏非你要去上海读啊……切,红昌也要出国,我们三个岂不是都要分开了。”诗诗收起了灿烂的笑容,瘪着嘴说道。烧烤炉子里飞舞着橙红色的火星,被高温煎烤着的羊肉串发出‘嘶嘶’的呻吟。夏非轻抿了一口水,将脸扭到一边。原本很HIGH的气氛一下跌落到谷底。

“别这么说,以后我们总有机会再聚的。”我边说着边伸出手,将羊肉串集体翻了个面。我口上这么说,可心里也没有个底子。出国读书,要读多才年能再回国……回来后又会不会继续在国内生活……这些都是未知数。唯一能肯定的是,以后我们‘三人帮’天各一方,像今天这样能坐下来吃烧烤很少。谁知道,这一别,几年后才能再相遇呢?

“嗯……要不,我们三人来做个约定吧!”诗诗激动地挥了挥手,女孩子似乎对约定这种东西很执着……都是港台泡沫剧干得好事。“这样,我们约在五年后的今天,校园的秘密基地见面。到时候你们两个都要赶来哦,谁也不许放谁的鸽子!”

“……好啊。”五年应该足够我大学毕业了。

“我考虑考虑。”夏非

“喂,大男人的,干嘛那么不干脆?”诗诗双手叉腰,很女王样地问道。

“因为我言出必行。不像你们两个……”

“喂,再不吃,烧烤就要糊了!”

“……啊,谁也不许和我抢烧饼!”

那场烧烤算是在面临高考前的最后一剂欢乐剂。接下去的日子,简直昏天暗地。不分日夜的学习,教室后面的倒计时日历,即使戴上眼镜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的视线……从考场中漫步走出来的时,直直地迎上夏日毒辣的阳光,可我已感觉不到燥热。浮动在空气中的不安定分子,似乎随着高考的结束,也随之消失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被清洗了一番。我轻呼了口气,感觉脚步都轻快了很多,踩在地面上,有种踩在棉絮上的错觉。脑中很脱线的浮现过一条广告词: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吃嘛嘛香!高考,你好大家好!

守在考场外的家长,脸上的表情比我们这些考生还要紧张,呼啦啦地将考场围了起来。欸,也真委屈他们在烈日下等候那么久。我妈本来也想来的,被我态度坚决地拒绝了。开玩笑,这么个大热天,她跑到这里站上个几小时,简直就是自虐。

和我同一个考场的同学已经迫不及待地对起了答案,无数对期待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对此仅是耸耸肩,挂上温和的笑容“对不起,我忘了。”

请不要用那么不信任的表情看我……我是真的忘了。

雅思的成绩在不久后也由一封信,寄到了我家,满分九分,我考了七点五分。这个成绩……还算是不错吧。前世我在大学里学了两年英语,最高也才考到六点五分。人要知足常乐……不能和当初考到八点五分的某BT去比。

高考过后,我们这一届的高三生都狠狠地庆祝了一番,把十二年里堆积下来的压力都挥霍一空。有几个胆子大的学生甚至把恶作剧做到了校长的头上……他们为校长新买的小轿车拍照,之后把这照片发到了《XX日报》上,并附上了校长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渠道得来的),说要以低价出售二手车。其后果就是,校长的手机从早上响到晚……从来没有超过二十分钟的间断。

我和诗诗夏非他们也在学校里胡闹了一阵,在学校的白墙上涂涂鸦,留下自己的姓名什么的。都是小打小闹,倒是高一的学弟学妹们被吓得不清,生怕我们这些‘丧心病狂’的高三生会将罪恶的双手伸向他们。看着他们那张张幼稚得发涩的脸袋,我恍然回想起自己初入高中的日子。就算再怎么去珍惜高中的友谊、高中的单纯……我们还是被岁月的河流冲散,在惊慌失措中,长大了。

我站在校园阴凉最盛的一棵大树下,感慨万分。周围的欢笑声和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笑容,被一层无色的薄膜隔离了开来。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的夏非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思绪。

“站在这里发什么呆呢,连联欢会都不去。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夏非问道。

“墨尔本那边的大学开学很早……我订了下周的飞机票。”我用手指抠了一块树皮下来,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雀跃一些,“嘿,破坏公物的感觉真是好。难怪那么多人都乐此不疲。”

“下周啊,还真是早。”夏非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夹住了一般,很是不自然。我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扫了夏非一眼,从他的脸上勉强的寻到了一个‘伤感’的表情。

“怎么了,现在开始舍不得我了?”我开玩笑地说道。

“没心没肺的白痴,谁会舍不得你。”夏非马上回击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释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垂下眼,半真半假地说道,“就算你想我了,我也不能从国外赶回来。”

“切……我会努力忘了你。红昌。”夏非这话让我马上就联想到三流泡沫剧里,求爱被拒绝的男二号,对女主角所说的话。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副夏非一脸深情,拿着一大把玫瑰花向女生求爱的图象。我嘴角向上扬了扬,最后还是没控制住,大笑了起来。

“噗……哈哈,你这话真逗。”我为了将戏演全,干脆做出了怨妇的样子,“妃子,你也太薄情了一点,我们好歹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现在我一出国你就要把我给忘个干脆,张开双臂迎接新的未来了?啧啧,你的思想太与时俱进了,让我这个旧人心寒啊那个心寒……”

“……你在国外,一定要小心点。”

“知道了,我妈成天都跟我念叨这些。”我无奈地挥了挥手,“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还真让我惊讶。这根本就不是你的style啊。”

“还有更肉麻的话没说呢。”夏非脸微红,将头扭到了一边。我好奇地挑了挑眉,可夏非却只说了半截话,就不继续下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肉麻的话?说说看啊,反正我早上也没吃早饭,吐也吐不出来什么。”

“留到机场再说。”夏非甩手,很潇洒地扭过身走了。这家伙……还把肉麻当成传男不传女的独家秘诀了吗,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

47.幸福

由诗诗他爸送我去机场。诗诗家的条件很不错,有两辆私家车,而他爸对我的印象很好,一听我需要车运送到机场……二话不说地就把这活揽了下来。在去飞机场的路程上,气氛不像苏文哥离开的那次压抑。诗诗是活跃气氛的好手,也很会和长辈说话,和我妈一拍即合……女人VS女孩,一千只鸭子在我们耳边喋喋不休地叫着。

夏非和平时一样漫不精心,黑眼圈的情况极为严重,神色惨白,就好像当年我送苏文哥离开时一样。我心下一阵感动,没想到在他心里我的地位还是和以前一样重要。平时装出挺酷的样子,可关键时刻……还是露马脚了吧?……其实我也会想念你的,很想很想的那种。

我勾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轻轻地推了推夏非,“喂……妃子,你还好吧。别难过了,你看看那,你这脸色多难看。”

“白痴……我这是晕车。”

“真的?”

“真的。”

“……切,害我白感动了半天。”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把什么都瞒在心里……我又怎么去辨别,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呢。

机场和记忆中的一样……那栋庞大的弧形建筑,远远的从高速公路上就能看到。一架飞机刚巧起飞了,在空中平稳的滑翔,最后隐入云端……

妈妈和苏叔叔有了上一次送走苏文哥的经验,这次有条有序地帮我登记好了所有的手续。他们忙得热火朝天,我反倒闲了下来,和诗诗他们聊天。

“呼,这天气做飞机挺不错的。”诗诗深呼了一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红昌……要记得我们哦。你要是敢忘了我们……”她挥了挥小拳头,露出很单纯的笑容……可爱有余,但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我浅浅地笑了笑,“怎么会。我永远都记得你们,一辈子的好朋友。”

“嗯……夏非,你之前不是有话要对红昌说吗?”

“对啊,之前肉麻的话不是留到机场来说的吗?”

推书 20234-10-25 :爱卿——卡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