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奴——小十四

作者:小十四  录入:10-14

或者是刚用鲜花揉搓过的关系,那身花香浓郁甜美得叫人舍不得移开鼻子,拓跋虎魂闻着闻着,终于忍不住伸出舌头,舔弄起来。

夏玉言的肌肤本来白哲,因为刚才被泡过热水,又被用力揉搓过的关系,此时泛起一种界乎红与粉红之间的娇艳颜色,肌肤软薄得彷佛吹弹可破。

拓跋虎魂膜拜似地用舌尖一吋一吋地滑过,在肌肤上留下润泽的水意,在灯火的映照下,反射出一片淫靡的亮光。

舌头沿着脖子,肩膀,胸膛,侧腹一直下滑,当舔弄到那双软绵无力的大腿尽头时,拓跋虎魂甚至用牙齿将软肉咬起来,用唇含着,用力吸吮,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吻痕。

「唔!不……」留下吻痕的地方,像被无数簇小火烧着,烫热骚痒,一直尽力忍住声音的夏玉言终于受不了地叫了出来,心中又羞又怕,浑身都在簌簌发抖。

「拜访!不要再这样,我觉得……很难受……」

听见他的哀求声,拓跋虎魂勾起薄唇,露出一抹邪气的笑意,说。「是难受,还是舒服?」

他伸出左手将平躺床上的夏玉言上身抱起,让夏玉言可以清楚看着他用右手轻轻拨弄双腿间早已挺起渗出湿意的欲望。

「啊!」快感涌泉而起,夏玉言倒抽一口气,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

拓跋虎魂笑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欲望,正要揉弄,喘息着的夏玉言忽然睁开眼,看着他,用哀恸的语气说。「你当真要逼死我?」

拓跋虎魂一怔,手不由得僵硬了。

 

 

12

拓跋虎魂笑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慾望,正要揉弄,喘息著的夏玉言忽然睜開眼,看著他,用哀慟的語氣說。「你當真要逼死我?」

拓跋虎魂一怔,手不由得僵硬了。

「我倆無仇無怨,我甚至在你身受重傷時救你一命,你為什麼要恩將仇報,如此折辱我?」渾身抖著,看著拓跋虎魂,夏玉言將話說得更清楚了。

「我……」迎著那雙溢滿哀怨不平的鳳眼,拓跋虎魂倏忽心虛起來,只說了一個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要是我?就當我求你,你去找別人,找比我英俊的,比我俏麗的,請求你放過我!」夏玉言不惜苦苦乞求。

他受夠了!只要能夠擺脫這種屈辱的日子,即使要他趴在地上向拓跋虎魂叩頭,他也願意!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拓跋虎魂咬緊牙關,回以兩個字。「不行!」

語氣鏗鏘決絕,一下子將夏玉言最後的希望打碎,臉上的血色倏然盡去,他不自覺地晃著頭,用一種輕細而歇斯底里的聲音自言自語。

「我明明是男人,你偏偏要逼我和你做那種苟且的事情,我不要,我……寧願死……」

拓跋虎魂聽見了,冷酷地牽起唇角,說。「那我就把那個女人殺了,為你陪葬!」

可以威脅夏玉言的方法,他早就想出來了,只不過一直忍耐著沒有說出。

那個女人?哪個女人?滿腦紊亂的夏玉言茫然地思索著,半晌後,才明白過來,抬頭,不可置信地瞪圓眸子,高叫。「不──!」

不可以,不可以傷害翠姬,她已經是他在世上唯一親近的像家人一樣重要的人。

「別傷害她!不要傷害她!請不要,請不要!」

夏玉言拚命哀求,清秀的眉目盡都畏懼得扭曲了,看著他的樣子,拓跋虎魂心中翻起萬丈怒濤,一手扯起夏玉言的長髮,用充滿嘲弄的說話發洩內心的怒火。

「幹嘛這樣關心她?像你這樣的身體也想抱女人嗎?一個瘸子!你想怎樣和那個女人行房?叫她騎在你身上扭腰擺臀嗎?」

被粗暴地扯起的頭皮痛得像要被撕裂,刻意屈辱挖苦的話,更叫夏玉言心如刀削,單薄的眼皮一闔一張,眼角滲出一滴淚珠。

生平第一次,他瘋狂地嘶叫起來。「讓我死吧!殺了我……殺了我!讓我死吧!」

看著夏玉言狼狽淒慘的樣子,拓跋虎魂心中的怒火竟漸漸冷卻下來,虎目炯炯地凝視他片刻,拓跋虎魂用冷靜的嗓音說。「我喜歡你!」

渾身一震,夏玉言連身心的痛楚都忘記了,像聽不明白他的說話一樣,呆呆地看著他。

「我喜歡你!」話既然說出口了,一切都變得很輕易,拓跋虎魂連眉角也沒有挑起一下,冷靜地將話再次重覆。

夏玉言不安地眨著眼睛,身子顫抖著,剎時間竟不懂得該說什麼。

多天來,拓跋虎魂對他抱持的心思,夏玉言多少猜到了,卻在親耳聽到時感到迷惑怔忡,半晌後,才顫顫抖抖地說一句。

「我……我不是女人,我不要……」

拓跋虎魂也沒有期待他會說出令自己滿意的回答,聽罷,猛然伸手將他的頭髮用力往下扯,逼他從下向上地仰視自己,臉無表情地說。

「你要不要,根本不重要!你要乖乖地從了我,被我捧在手掌心疼愛憐惜,或者被脫光衣服,永遠鎖在床上做性奴都隨便你!反正我要定你了!」

鋒利的臉孔,此刻更冷酷得堪比刀鋒,話中的霸道威嚇令夏玉言驚駭地瞪圓鳳眼,渾身震顫,就似落在虎口的小動物一樣。

柳眉蹙緊,鳳眸渾圓,透明的淚滴沾在臉頰,長髮披散如瀑,赤裸玉白的身子冒出冷汗,渾身簌簌抖動,有如秋風中的一片落葉,軟弱無助的樣子,看在拓跋虎魂眼中是那麼地惹人心憐,他也不想將夏玉言迫得太緊,想一想後,便把嗓子柔下來。

「傻子!我有什麼不好?外貌,身材,財富,力量,我全都擁有,多少女人恨都恨不得有我這樣的夫婿。而且,你別看我這個樣子,對情人,我可是很多情體貼的。」

夏玉言僵硬著身子,沒有回應,拓跋虎魂不以為忤,接著說。

「在窮村子裏做個窮夫子,根本不足以糊口。看你!瘦得像支竹竿!而且,那個女人已經不會再來了,你要每天吃自己做的那些難吃得要命的食物,花幾個時辰做普通人可以輕易完成的家務,然後,孤伶伶地住在這間破屋裏,直至老死?玉言,只要從了我,你以後過的就是逡掠袷常瑑W役成群的好日子!」

他的說話坦蕩直接,話中盡是赤裸裸的現實,夏玉言屏息地抿著唇,只有雙肩不由自主地震顫著。

拓跋虎魂所說,正是他心中最害怕的發生的事,拖著一雙殘腿渡過餘生,無論生病,衰老,都要孤獨面對。

目光如炬地察視片刻,拓跋虎魂知道自己已經抓住他的弱點了,當下語氣更溫柔多情起來。

「玉言,讓我照顧你。我可以,我願意。」

比起強硬的威逼,更令夏玉言無法應對的其實是別人的溫柔體貼,這時候聽到拓跋虎魂的說話,一時滿腦紊亂。

無措地咬緊唇,他的眸光茫然,六神無主,拓跋虎魂知道他一時間大受刺激,必定心亂如麻,也不願他太過傷神,便把綁著他雙腕的衣帶解開,為他穿上衣物,扶著他,讓他重新在床上躺好,用棉被把他赤裸的身軀密密實實地包裹好,接著,把嘴附在他的耳邊說。

「我二弟的人馬明天晚上就會到來會合,我們會立刻離開,明天早上,你看看有什麼要帶走的,自已乖乖地收拾好,別要我用強,知道嗎?」

語末,嗓音嚴厲起來,夏玉言身子一顫,在被下縮成一團,拓跋虎魂知道自己又把他嚇怕了,憐惜地湊近,在他的耳畔,額角,唇邊落下雨點似的輕吻。

輕吻多時,感到夏玉言的身子實在顫抖得太過厲害,他才不情願地將夏玉言放開,坐起身來,說。

「子棠應該回來了,我叫他進來陪你!今晚,你好好地睡一覺,別胡思亂想。」

他心知自己的手段用得重了,怕夏玉言會做出什麼傻事,非得叫人進來守著,才能放心。

與剛強霸道的外表毫不相同,自幼在刀口過活的拓跋虎魂內在慎密深沉,幾句說話軟硬兼施,道盡厲害之處。

夏玉言渾身僵硬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就連拓跋虎魂出去了也不知道,心裏,腦裏,像絲線一樣,亂成一團。

半晌後走進來的步子棠見他眉頭深鎖,神色憔悴,也沒有浪費唇舌安慰他,只是默默地從藥箱拿出一瓶香料,倒在油燈內點燃起來。

熱力令薰香四散,在濃濃的香氣中,夏玉言的腦海漸漸空白,不一會,便沈沈睡去。

 

 

13

第二天,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揉着昏沉沉的额头,在步子棠的帮助下靠着床头坐好,刚抹过脸,一阵迎亲的喜乐声与鞭炮声从远处隐隐约约地飘来。

夏玉言登时怔忡,蹙起柳眉,抬头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九月二十七日。”

步子棠不在意地回答,把膳食放下后,便捧着洗脸盆转身离开。

九月二十七日……九月二十七日……在心中默念两遍,夏玉言的脸色随之黯然。

丝竹声渐渐飘远了,他的心思却早已沉沦在无边的神伤之中,默然垂首呆坐,久久无法回复过来。

这一坐就是三个时辰,期间,步子棠进出多次,见他呆坐床头,连床边的饭菜也没有动,忍不住上前摇一摇他的肩膀。

“夏玉言,你怎样了?”

夏玉言肩头一颤,抬起头来,一时间,像认不出步子棠一样,顿着半晌,才答。“我没有事……”

答完后,他再次失神,步子棠见状,忍不住挑起好看的眉头,问。“大哥昨天对你示爱时到底说了什么?竟把你吓成这样。”

步子棠这么一说,倒把夏玉言的心事勾起来,他颦起眉心,轻声答。“没有。”

“大哥向你示爱时,说话温柔吗,还是像平日一样粗声粗气?”步子棠满脸好奇地追问起来。

“他没有告诉你吗?”夏玉言苦笑,心想:昨夜那样也算是示爱吗?

“他说得不清不楚的,令我好奇得很,玉言,不如你将他对你说的话,向我覆述一遍。”

步子棠笑着,顽皮地眨眨眼,但见明眸如珠,皓齿红唇,芳泽无加,一室像平空添上无限春色。

夏玉言不由得看得呆了,半晌后,才回过神来。

“若他要喜欢,也该喜欢像你这样的美男子,为什么要招惹我?”声音既是不解,亦是怨叹。

他本身的长相也是清秀温文,但是若与步子棠的俊美相比,却难望其背。

“傻子!大哥从来不喜欢男人!”步子棠掩着唇,吃吃地笑起来。“别说我自夸,由我十多岁开始,就有很多男人对我想入非非,不过,大哥从来没有,他只对丰胸美臀的火辣美人有兴趣!”

“那为什么……?”夏玉言更加迷茫了,弯长的柳眉蹙得紧紧,在鼻梁上落下不少皱纹。

“我想,是你的善良和温柔把他吸引了。他变成老虎时受伤,是你救了他,照顾他。”

“那只是巧合。”若早知道他是个坏蛋,谁要救他!夏玉言孩子气地噘起唇。

步子棠看见了,似笑非笑地问。“那我问你,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会否再救他?”

夏玉言迟疑,半晌后,咬一咬唇,不情不愿地回答。

“……会。”幼承庭训,即使明知道会惹祸上身,他也无法见死不救。

“这就是大哥喜欢你的原因了。”步子棠笑说。

“男人喜欢男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夏玉言微微地蹙起眉心。

情爱上的喜欢应该是合乎天道的,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

生长在纯朴的农村里,夏玉言的心思亦被感染得淳厚纯真,龙阳之好,断袖分桃,这些违逆伦常的事,他从来连想也没有想过。

“不觉得!男人,女人都是人,为什么只准男人爱女人?”

步子棠摆摆手,用不以为然的神色说。“情爱本来就是浑然天成的,爱就是爱,我不觉得应该拘泥于男女之分。玉言,依我看来,你也不是守旧顽固的人,其实,你是否很讨厌大哥?所以不肯接受他。”

沉思半晌,夏玉言轻声答。“我……不讨厌他。”

虽然拓跋虎魂囚禁他,对他轻薄无礼,但是拓跋虎魂也救过他,用心讨好他,严格说来,他并不讨厌拓跋虎魂,事实上,他从未讨厌过任何人。

他不讨厌拓跋虎魂,甚至对拓跋虎魂存在一定的好感。

野性的魅力,霸道的温柔,充满生命力的狂妄,都是令人羡慕,渴望的,不过,这样也不等于喜欢。

“既然不讨厌他,那就随我们一起走吧!”

步子棠自以为是的语调,令满腹烦恼的夏玉言也忍不住好笑地摇摇头。

“不讨厌不等于我愿意跟随一个对我心怀不轨的男人远走他乡。”

“玉言,大哥虽然霸道,但是他对亲近的人,喜欢的人向来很好,你以后和他在一起,他绝不会亏待你!塞外的天气虽然变幻莫测,但是我们生活的岩堡风光极好,而且仆役财宝,无一缺少,总比你身子不方便,又没有亲人照顾地住在这里好。”步子棠鼓舌如簧地说服他,顿一顿后,见他没有什么表情,便问。“在这里,你是否有留恋不舍的事物?”

“我……”夏玉言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爹娘已经仙去多年,翠姬出嫁后,与他再无关连,私垫根本难以营生,而且,即使私垫关门,学童亦可到邻村上课,

一件一件地仔细思量,夏玉言发觉,此时此地,竟再无任何人事,值得他留恋不舍。

白哲温文的脸孔上笼着淡淡忧伤,他紧抿着淡红色的唇瓣,默然不语。

“你也不必太过伤神,反正二哥未到,你再考虑一下吧。”步子棠也不急着逼他,反而悠悠然地转变话题。“你们的村子里今天有新娘出嫁,刚才,我和大哥,三哥一起去看热闹了,那名新娘蛾眉杏眼,粉妆艳靥,堪称绝色。三哥一直说要将她抢回去做新娘,可惜,大哥不准。”

“他也有去?”夏玉言心中一惊,忙不迭追问。“他有说什么吗?”

“有!大哥好像说……美虽美矣,不过,看着就觉得碍眼!他还骂三哥没眼光呢!说那名新娘子眼尖脸削,是福薄命薄之相!”

步子棠边说,边留意夏玉言的神色,他每说一句,就见夏玉言的脸色难看三分,到最后更是青白一片。

“玉言,你怎样了?”步子棠一脸不知情地轻声关怀,俯视夏玉言头顶的眼神藏着淡淡的怜悯与微妙的嘲弄。

放在身侧的双手攥成拳头,夏玉言无法抑制地浑身颤抖,好半晌后,他深深吸一 气,用勉强镇静下来的声音说。“子棠,麻烦你叫你大哥进来。”

“好!”步子棠点点头,走了出去。

 

※※ ※※ ※

 

片刻后,当穿着紧身短衣,踏鹿皮靴子,黑色镶金边披风的拓跋虎魂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时,夏玉言已坐到轮椅上,双手拿着他爹娘留下的遗物,放在床上展开的包袱布中。

“你愿意随我离开?”拓跋虎魂大感惊喜,边说,边快步上前。

“是。”夏玉言用没有起伏的嗓音回答,也没有回头看他,垂着头,继续收拾。

“玉言,这太好了!”拓跋虎魂兴奋得眉飞色舞,弯身,从后抱着他的肩膀,在那柔软的鬓角处连吻数下,同时用铿锵的语气说。“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你不用好好对我。我只要你答应,永远不会伤害翠姬。”夏玉言冷淡的声音像一盘冷水,当头泼向拓跋虎魂。

“这话是什么意思?”飞扬的剑眉压下,拓跋虎魂脸上浮起不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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