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影挣扎,“你个小人,不就是力气大些嘛!要不然单挑,我他娘的才不怕你呢!”
吴二低着头看不停扭动身子的文北影,“你当然不怕我,我怕你。”
文北影呆了呆,“为什么不告诉我就走?”
“你忘了你喝醉酒在家昏睡了两天两夜?”
文北影闭嘴。
“为什么这么些日子连封信也没有寄给我?”
“我给你留了纸条地址,你不是也没给我写信吗?”
文北影继续闭嘴。
“为什么说好去一个月,却现在才回来?”
“我也想早点回来,他们不放人我也没办法。”
文北影无奈闭嘴。
“为什么回来那天不来见我?我等了你一夜!”
“哦?是吗?我要说我是故意的,你会不会现在一刀杀了我?”
文北影怒吼:“吴二狗!!!你找死!!!”
“你这朵花下死,我做鬼也风流。”吴二继续厚脸皮地道。
“你他娘的才是花呢,放开我!听见没?”
两人折腾了大半天,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阳光透过树枝照射在两人身上,映出斑驳的影子,微风拂过,一股奇怪的气流穿梭在两人之间,让人燥热无比。
吴二低头往文北影的肩膀靠了靠,嗅着那发香以及夹杂着汗味的体香,“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这么臭?”
文北影气结,“你才浑身怪味呢!”
“嗯……”吴二沉吟片刻,“那我们去清塘河洗澡吧!”
吴二抬手将文北影的腿一提,文北影的脑袋仰到了后头,脚离地,拼命挣扎:“吴二狗你够狠,小……小心别栽在爷手上,看爷我不整死你!”
“求之不得。”
吴二挑了条小路去清塘河,正是睡午觉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碰见。待到了清塘河边,吴二把文北影放下,额头的汗早浸湿了发梢,“你这些日子吃太好了吧,又重了不少!”
文北影依旧气鼓鼓的,不过听吴二这么说,倒是邪魅一笑,“哼,你活该!”
吴二也不恼,伸手去帮文北影宽衣解带,文北影条件发射的往后一退,吴二的手悬在空中,“好吧,你自己脱。”
文北影看吴二把衣服一件件解开,心里寻思,真要和这二狗在这儿洗澡?虽然每年夏天来这洗澡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事儿,倒也不怕被人看见,可刚才被二狗那么抱着心怎么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呢?太奇怪了。
吴二解了亵衣,露出常年习武肌肉结实的胸膛,“愣着干什么?”
文北影盯着那胸口吞了吞口水,一咬牙一闭眼,胡乱扯开白色的绸缎,好像那衣服不是自己的。
吴二嗤笑一声,走过去,把文北影的手掰开,替他解扣子,“你啊,多大的人了,连衣服都不会脱。”
文北影被吴二喷在脸上的热气一下子搞得满脸通红,垂着手瞪着眼看吴二浓密的睫毛,漂亮的眼睛,细微的毛孔……这吴二,当真得天独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天上无,地上有,还仅此一个。
两人光溜溜跳到河里,清澈见底的湖水顿时溅起层层水花,荡出叠叠涟漪。
文北影在水里泡了一阵,浑身舒坦,夏天啊,就应该一直与水为伴才爽快!他潜到水底下,又一跃冒出水面,摇头甩发的样子……吴二靠在岸边,目不转睛盯着这景象,手却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身下的某处,仰起头,微微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撸了半晌,轻喘粗气,正要释放,手连同身下那东西一起被一个更为温热的物体包裹住,吴二吓得连忙抬头,文北影一张笑嘻嘻的脸瞬时放大。
“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玩,也不带上我。”文北影换上那嬉皮笑脸痞子样的嘴脸。
吴二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他的手被文北影掰开放到文北影身下,自己的则完全掌握在了文北影手里。
吴二起先不知该怎么反应,文北影故意捏了小二狗几下,吴二才开始慢慢有节奏的抚弄起来,随着吴二力道的加重减弱,文北影不受控制的轻哼出声,自己也更加卖力的让吴二舒服。
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把彼此淹没,文北影的头靠在吴二肩膀上,下 体紧紧靠在一起,顷刻后在对方手里互相一泻千里。
文北影轻轻咬住吴二耳朵,吴二受到惊吓般轻轻颤抖了一下,“北……影……”
文北影的唇一动一动触碰着吴二的皮肤,舌头在耳廓里有一下没下的舔弄,口水顺着吴二的脖子往下蔓延……“不喜欢?”
吴二伸手摸上文北影的头,他抓着文北影的头发,想让他远离自己,却完全使不上劲,最后竟然压着文北影的脑袋,让他更加贴近自己。
文北影沿着耳朵、脖子、下巴,一路吻上吴二的唇,舌头像条小蛇般在吴二嘴里挑逗,吴二不甘示弱,猛一翻身,两人位置调换,吴二压在文北影身上,牙齿更加蛮横的咬住文北影的嘴唇,引得文北影粗喘连连。
顺着文北影的脖子一路向下,吴二在文北影的胸前逗留许久,含着那红色敏感的颗粒,惹得文北影的手不住往吴二背上抓。吴二还想继续往下,无奈嘴里呛了口水,他想要抱起文北影去岸边草地上,文北影摸着吴二不断有水滴滑落的脸颊,“就这样吧。”
玩火自焚,两人最后又都释放了一次,才算完事。
瘫躺在岸边,文北影转头看还在喘气的吴二,“你把我抱到这来,不会就是为了干这事吧?”
吴二斜了脑袋看文北影,“我怎么记得是你对我先下的手呢?”
“是吗?”
“不是吗?”
“我是看你可怜,兄弟有难同当。”
“哦?那是不是……”
“你还想有下次?”
“你觉得不舒服?”
“爽是很爽,不过……”
“不过什么?”
文北影挥挥手臂,“算了,算了,只要你喜欢,兄弟我奉陪到底总行了吧?对了,你大姐嫁人关你什么事,怎么你去那么久?”
吴二看着文北影,眉头皱了皱,这个傻瓜,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把你我的关系定位在兄弟上?兄弟?哼,你会和余昕相互接吻?会和老鼠相互解决?会使劲咬着别的男人耳朵不放?当然……这些统统问不出口,只能连同背上被抓的痕迹努力遮掩起来,避免被人发现。“我只有这么一个姐姐,她嫁人我跟着去住个把月也不为过吧?”
文北影哼一声,“他们家是请你去当劳役的吧?是不是天天逼着你写字画画啊?”
吴二看着撅嘴的文北影,微微一笑,也不说话。
文北影继续嘀咕,“你不在这半年我可穷死了,早知道让你走前多给我留几幅字画卖钱了,哎,失策啊!”突然一个挺身从草地上坐起来,“对了,对了,北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玩意?你给我讲讲,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鹤州城呢!”
那晚上吴二睡在文北影床上,给他讲北方几个月的生活,文北影很是羡慕,吵吵着以后一定要出去闯荡闯荡,“我爹说考完秋试,我们就都要进京赶考了!”
吴二闭着眼睛,“嗯”一声。
文北影翻个身,趴在床上,抬起头盯着吴二看,“你肯定是考状元的命,我和余昕……”
“你们也不差。”
“你说将来要是咱们都当了官,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吗?”
“我不想当官。”
“啊?不是吧?吴伯伯让你读书识字不就是为了将来升官发财的吗?你不想?他不把你腿打断了?”
吴二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文北影闪闪发亮的眼睛,“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呆在这里。”给你写字作画,为你遮风挡雨。
文北影“啪嗒”一下倒在枕头上,“你一幅字画就能卖百两银子,你当然不愁。”
吴二揉揉文北影的头发,“不早了,睡吧。”
第十章
考完秋试已经是一个月后,文大少、余三少纷纷高中举人,吴二少更是理所当然得了个解元,鹤州城为此欢腾庆贺了一天一夜。
文北影兴奋得不行,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高中三甲,光宗耀祖吗?现在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苦日子就快熬出头了,怎能不欣喜?
他一手搭在吴二肩上,另一手搭着余昕,奈何这两人如今都比他高,他得踮着脚尖走路,“走,哥请你们喝酒去!”笑得有些阴险。
走过了平常常去的一家酒楼,余昕觉得奇怪,“大少,不是去喝酒吗?刚才……”
文北影停下脚步,挠挠头,瞄了眼吴二,转头笑笑对余昕道,“对对对,你看看,你不说我差点没看出来,走走走,去喝酒!”又把两人往回赶。
吃饱喝足,文北影说有事和吴二商量,硬是把余昕给赶走了。
吴二待余昕走了,端起桌上的茶抿一口,“你今天不对劲,刚才……是要去哪儿?”
文北影“嘿嘿”笑笑,“哎呀,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你,我今天准备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好好让你们放松放松,不过余昕那傻小子……算了,别带坏他。”
吴二就着他的话点点头,“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良心,说吧,什么地方?不会是去喝花酒吧?”
文北影一拍桌子,压低声音,“靠,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兄弟,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们这一个多月来忙着赶考,不是都没爽过吗?”
吴二扭头瞪一眼色迷迷的文北影,“这么说来……我不在这几个月,你经常去?”
文北影被瞪得不好意思,“还……还好吧。”
“我说呢,那天在清塘河……你那急吼吼的样子可不像个雏儿。”
“你……你扯那去干什么!”文北影脸一红。
吴二起身,甩了下衣袖,“要去你去,恕不奉陪,小二结账!”
文北影跟在吴二后头出了酒楼,“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喝花酒怎么了,老鼠他们天天去呢,我也是被他们叫去的……”
“你以后少跟那些人混。”
“是是是,那几个月不是你不在嘛。”
“余昕也去过了?”
“没有没有,我们一般不带他玩,他那死脑筋不告诉他爹才怪!”
“你——”吴二气结,“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文北影加快脚步跑到吴二面前堵住,“你真不去?”
“不去。”
“要不然这么着,你陪我去,我晚上不叫姑娘,和你睡总成了吧?”
“……”
“你不管我,我喝醉了干出什么事我自己可不知道,到时候……你可别后悔……”文北影看吴二有上钩的趋势,更是软硬兼施,好话坏话一起上。
结果当然是……吴二被文北影磨得不行,上了那鹤州城第二红的花楼——凤仙楼。第一花楼是余三少家开的,熟人太多,不敢去。
刚一进门,老鸨就扭腰摆股的迎了上来,“哟,文大少,有阵子不见了,听说您中了举人,真是可喜可贺,为文大人增光啊!”
待看清文大少身后跟的那人,更是喜上眉梢,“吴……吴二少?哎哟喂,姐妹们,快来呀,咱鹤州城最出名的人儿今个可到咱们楼了,快快快,里边请。”
吴二少黑着张脸,面无表情,文大少推开莺莺燕燕,“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该上哪儿上哪儿,我带我哥们来见识见识,叫头牌来,什……什么名儿来着?”
妈妈亦步亦趋跟在两个少年身后,“梦霜姑娘,出来接客嘞~!”
文北影朝吴二傻呵呵笑,“对对,梦霜姑娘。”
几杯酒下肚,文北影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他望着一杯酒也没动的吴二,“你怎么了?梦霜姑娘我都让给你了,你怎么还摆着张臭脸啊?”
吴二推开准备敬酒的梦霜,“你不是说没银子吗?”现在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挥霍无度。
文北影咳嗽一声,放开两个姑娘,拨开缠着吴二的梦霜,拉一把椅子坐到吴二旁边,“你小声点儿,反正我请你,你急什么。”
吴二嗤笑一声,正欲开口说话,房门被猛的推开,一众穿官服的士兵轰隆隆挤进来一字排开,走进来一个五十上下身材魁梧的健将,“对不住了,奉命搜……文大少,吴二少?二位怎么在这里?”
吴二起身作揖,“武伯伯,这么晚了带这么多兵……”
武相青双手抱拳,“府上一箱预备运送进京的官银今天发现被盗了,正在连夜彻查,二位……”
“应当秉公,应当秉公。”吴二刷一下摇开折扇挡住脸色煞白的文北影,手偷偷伸进他衣襟摸了一会儿,最后把他往桌子前面一推,几个士兵上前扶住,顺便搜了搜身。
士兵向武相青摇了摇头,武相青点点头,“看样子,文大少喝了不少啊,吴二少怎么没有舍命陪君子?”
吴二晃了晃扇子,“晚辈不甚酒力。”刷一下又收起扇子,示意搜身。
不过一会儿,一个士兵掏出一锭元宝递到武相青手里,“大人……”
武相青接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终于笑道:“收押吴二,回府!”
一众在旁边吓坏的姑娘纷纷缩到角落,待士兵押走了吴二少,才起身去扶文北影,“大少,大少,醒醒,醒醒啊!”
扭过大少的脸,只见文北影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滴落,模糊了整张脸,整个人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凄惨。
是夜,吴老爷在花街柳巷接到消息,当即暴跳如雷,撇开众人甩了衣袖就上衙门。
衙门里灯火通明,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吴老爷怒发冲冠拨开人群挤到大堂时,文老爷正一脸无奈的坐在上座,质问吴二为何要盗窃,又是如何盗窃的。
吴二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衣衫已经凌乱,发丝差不多就要飞舞,对罪名却供认不讳。
吴老爷上来便一脚狠狠踹在吴二身上,吴二顺时倒地,吴老爷的脚如雨点般落了下来,踢得吴二不停“哼哼”。
文老爷见状连忙下到大堂拉住吴老爷,“吴兄且慢,案子还没有审,现在也不能确定二少就是贼,你息怒。”
吴老爷恨恨吐了口痰,“这兔崽子,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给我惹出这种事,偷东西!哼,我吴家祖宗三代还没出过你这种畜生,今天我不踢死你……我……我就不姓吴!你这不识好歹的烂泥巴,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啊???”说着又是一阵乱踢。
围在门外看的群众见此情景于心不忍,纷纷撇开了头,这吴老爷未免太暴力了,吴二这么好的孩子捡到半文钱都要还给失主的,怎么会偷盗官银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