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医 第一、二卷(穿越)————慕容如湮

作者:慕容如湮  录入:09-08

“切,什么关门弟子,那副小白脸样,肯定没有真才实学不是什么好货色!”——兄台,我觉得你的话更适合用在你身上,当然我说的只有后半句。还有,请不要用那副丑陋的影响皇容皇貌的嘴脸讲出“小白脸”这么值得你嫉妒的词语。

“也不知索院史收了什么贿赂,竟然会答应让这样的人进太医院!还是御医!”——索院史收了什么贿赂我也不知道,如果想知道的话去问我爹看看他和索院史到底有什么交情吧。

“不过是凭借他爹是当朝户部侍郎罢了,有甚了不起!”——我可没说我了不起,请不要冤枉好人。

……

叽叽咕咕唧唧咕咕叽叽嘎嘎唧唧嘎嘎唧唧呱呱叽里咕噜……

拜托就算你们要讲我坏话也请稍微顾虑下我就在你们边上行么?!

我抬头望天无语,天好蓝,世界很美好,千万不能冲动,就算想灭了他们也要忍住……

这个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

这就是所谓的欧阳老爹和索院史撇下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和他们“沟通联络感情”?!怕是你们要联络感情所以把我撂在吵闹成这样的“鸭子”堆里了吧?!(参见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定理。)

走后门的后果竟如此严重,阿弥陀佛,我再也不敢了,善哉善哉,佛祖请原谅我……

“……兄……欧阳兄……”尚算和善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看在声音温文的份上,我转过身去,如声音,此人长相同是温文尔雅,一看即是邻家大哥哥专门拐骗无知纯情少女的典型,所有含温字的词都能用在他身上,例如温文温暖温柔之流——如果我没有看见他眼底一瞬间闪过的狡黠之光的话,我也会被蒙骗过去。心里略略嘲笑,又是一个戴着面具过日子的人。

我撑起公式化的笑脸,“阁下是……?”

并非假装,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来人闪过惊讶的神色,也不知是真惊讶或是演戏,随即又温柔的笑开:“在下李君竹,与欧阳兄同为御医,稍长欧阳兄几年进这太医院罢了。以后还要欧阳兄多多关照了。”

“哪里哪里。”我陪着他笑得极度虚伪客套,“该是李前辈多多照顾流风才是。李兄若不介意,直呼流风即可。”

咬字就咬字,谁怕谁啊。

“那在下也不推托了,流风,直唤我君竹亦可。”李君竹眼弯了起来,笑得人畜无害。

望着他虚伪到完美的笑脸,一阵阵疲惫感涌上来,好吧,我承认,我是没有李君竹虚伪没有他会装模作样,我累了,所以我不陪你了,你要演戏要干啥找别人去吧。

把目光放到欧阳老爹和索院史所在的屋子,以客气歉疚的语气道:“君竹,今日已晚,请恕我先行回家了。”

“既如此,流风,明日再见。”李君竹继续笑。

今天只不过是进宫了解了解情况,估计还有顺便与索院史“私通”,明天才是正式上任的日子。

我虚虚应了声“明日见”便离开。

顺便瞄了眼李君竹身后方才絮絮叨叨念我坏话的那些人,扬起一抹绝对算不上纯良的笑算是对他们打招呼。瞥见李君竹的玩味眼神,更加笃定了我心中所想。

切,那些人不过是未通过季考的学生,哪里会来招惹我,讨好都来不及呢,外表温良的腹黑男李君竹……这点连顽童都骗不过的把戏也敢拿我眼前来秀?!

太医院要是靠你们这些毫无本事或只知算计他人后宫里那些皇帝后妃之类就死定了熙朝就完蛋啦!

另外,索院史,你管教不周。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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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欧阳老爹与索院史太久未见,或是他俩感情着实好得过分,欧阳老爹竟然放心让初次进宫的我独自出宫回家,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还好我不是路痴,只要走过一遍的路就绝对不可能忘记。与来时截然不同,我是走几步歇几步,慢慢吞吞,一路欣赏风景回去。碰上关卡即用索院史之前给我的太医院出入宫所用的令牌打发。

倒是没有碰上什么麻烦。转眼即是最后一道宫门口了,外面即是闹腾活力勃勃的街道,身处的皇宫却是如此庄严肃穆贵气沉重,幸好我只是御医,可以随时出宫,不用像皇帝,一生被困在这个所谓最高地位的巨大囹圄内不得逃脱。

想想皇帝真可悲。

望了望繁华的街市,我尽量以不招到近卫军的音量呼了声:

欧阳府我房间的大床,我来啦!

第五章 登徒子说

在宫门口没有找到我和欧阳老爹坐着来的马车,换言之,我即将面临的一个大问题即——那么远的距离我该怎么回去?!走路?怎么可能!

沿着热闹非凡的街道暂且先走着,一面左右观察可有马车出租地。

不过,从未亲身见过的古代街市倒真是有趣得很,虽说热闹过了头,人群拥挤得过分,也算了解古代的市井民生了。

在人群拥挤的条件下,必然会有的一种社会产物是什么?

——小偷是也。

三只手的第三只手小心翼翼的往某个富家子弟的腰包伸去,眼看着就要到手了,旁边突然插出一只手,拉住那个富家子弟的手臂——却不曾想,事出突然,某富家子弟一侧身,那只手登时附在了某富家子弟胸上。于是……小偷没有得逞,趁机溜走。

富家子弟大声喊起来,并抬手附送那个好心办了坏事的手的主人一个锅烙,“你这个登徒子!”

我在后面扑嗤笑了出来。

何谓好心没好报?如此则矣。

满街寂静的情况下,似乎我的嗤笑声格外突兀,于是我成了众矢之的。

富家子弟,不,应该说是女扮男装出来游玩的富家小姐怒瞪着我,“笑什么笑!活得不耐烦了吗?!”

我勉强忍住笑意,“岂敢岂敢。”

挨了锅烙的可怜人竟也是贵公子一名,可怜兮兮的以手捂颊,遮不住那热腾腾新出炉的五指山,也把怒气撒到了我身上,“幸灾乐祸岂是大丈夫该有之行为!”

我继续憋住笑意,“是也是也。”

某俩人继续怒瞪我。

无奈之下,只得感叹定力不够惹祸上身,麻烦的为他们互相解释,拖着他们进了一旁茶楼,省得在街上丢人现眼,见无热闹纷争可观赏,聚集成一团的群众演员们顿时作鸟兽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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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放下茶杯,桌上碟子里的点心已经被我全部解决,懒懒的手肘撑在桌上,对面俩人还在互瞪中,我咳了咳打断他们的“深情凝视”,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这里来,“如若不介意,请先自我介绍吧,在下欧阳流风。”

“哼。”某富家小姐冷哼,不屑告知姓名。刁蛮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哼。木易。”某贵公子冷哼,但还是报出了名姓。

木易?杨四郎?杨啊杨……

我认认真真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番,不错,长相不错,身上的衣服材质也不错,腰间的盘龙玉佩更不错。眼向下瞄了瞄,之前被衣服挡住了,现在却因他坐下来而露出来的明黄衣摆,肯定了他的身份。

原来如此。

“既误会已解释清楚,在下先行告辞。”我起了身,他们仍自忙着互瞪,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离开,又或者注意到了不甚介意。总之,我是安然毫无受阻的离开了茶楼,顺便到柜台跟掌柜交待交待某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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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然走在街上,时不时进进茶楼听听书休息休息喝杯茶,再不然就左瞧右瞧,绝对不能浪费了难得能够逛街的机会,毕竟日后要我独自出府悠闲逛街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眼见着日将落,黄昏将至,欧阳府却毫无踪影,说不担心回不了家是骗人的……我是过路不忘,可当时一路上我可是惬意地在马车上睡觉啊!如何能识得路?!

伸了个懒腰从最后一间落脚的茶楼离开,打听打听欧阳府的具体地址便要走,不曾想,一声怒吼直直冲向我:“总算找到你了!”

哈?

这个声音很熟悉。

未等我转身确认我的猜测是真是假,那个怒吼的人却已冲到了我身边,怒目瞪着我,好似我不止欠了他好几百万还杀了他家老子,“欧阳流风!你竟然敢溜走!”

我微笑,“多谢木易兄还记得在下的名字。”

木易眼中窜出两簇火苗,更有越燃越大之势。某人已经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我继续微笑,“木易兄可是有事?不知在下何处得罪了木易兄?”

木易重重重重哼了声,双眼紧瞪着我不放,与他近处看来,我比他稍微高些,嗯,不错,满足了自尊心。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着我这么灿烂的笑脸,他要能下得去手就值得我佩服了,所以相对的,某人口气更冲,戾气更重,“为何擅自离开茶楼!还要我替你付账!你知不知道我因为没带银子被你害得丢尽了……”

某人倏地明白也似地住了口,只拿一双不适合瞪人的凤眼瞪着我。

我微笑如旧,直笑得他微微抖动,大概是鸡皮疙瘩起了,才道:“我既帮木易兄解决了登徒子事情,难道木易兄不该回报回报吗?”

“你……!”木易脸皮抽了抽,显然想起了之前的尴尬事,倒紧闭了嘴一言不发。

我瞄瞄他的反应,假装无意地提起了另一位主人公:“那位姑娘呢?不与木易兄在一起么?”

木易怒火更炽,险些要冲上来与我血拼,最后还是很有风度的忍下了。我在一旁看他的摆在脸上的心理斗争憋笑憋得肚子疼,只得使劲咳了咳,以免一下忍不住惹得他过度恼怒以致抓狂。

我艰难地维持着向李君竹学习的温文的笑脸,道:“如若木易兄无其他事,天色已晚,在下告辞了。”

也不等他回答,干脆的转身迈步。

再不走,我怕我真的会爆笑出声。到时以他的脾性,肯定不好收场。

“站住!”背后又是一声大吼。

我叹气,怎么就一点都不成熟呢?真不知他是怎么长大怎么受的教育。极缓慢缓慢的转过身去,笑:“木易兄,何事?”

木易磨了磨牙,我仅笑脸以对。

我是在等他开口说话,他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于是……很诡异的形成了一副我们在静静静静的对视的诡异场面。待我回过神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脸已经笑僵了,而某人显然也因过久未运动脸部神经而面瘫成了凶神恶煞的坏人形象。

我侧过身去,揉啊揉,终于恢复了正常表情。可惜一转回去,木易僵硬的表情就让我破功大笑起来,把今天一天所见的憋住不能笑的笑料都一起笑足了。直笑得一个天黑地暗世界惨淡弯腰喘气……直到……

“你够了吧!”带了点恼羞成怒的味道,又被强扭成了冷冷的语气,听起来万分别扭。

我霎时醒神,怔在了原地。

怔怔抬头,怔怔看着木易怒火中烧差点扭曲的脸,然后,苦笑。

往打听来的回家的方向走去,忽然连维持虚伪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背对着他淡淡道:“告辞。”

抬步,离开。

天边不知何时暗了下来,灰蓝灰蓝的让我看了心里更加难受,日已落,月尚未升高,街道已空,百姓摊贩都已归家,喧闹的街市空寂下来。

那么,我又该归向何处?

似乎自幼时起,自父母在眼前去世起,似乎有许久许久不曾如此大笑过,即便是与苏青兰在一起,即便是自己懒懒散散度日,无不是对任何事都淡淡提不起兴趣,更遑论大声笑开。

竟然……一瞬间有些恍惚。

恍惚的往未知的归途行去,恍惚的想着,恍惚到……

——杀气已至!

第六章 夜半遇刺(已修改)

据说人在闭着眼睛时走路的路线是弯曲的,而心神恍惚状态下的我,也丝毫不差。以致于,不知不觉间,我竟走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了解过地图的我而言,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完全不认识身处何地,更别说回家的路了。最为奇怪的是,木易竟然一直跟在我身后,估计以他的身份,也是难以在街上乱逛到了解地形了。

而此时,突然现身的黑衣人更是造成了如今情况的雪上加霜。放眼望去,夜幕早已降临,月高升,而与我们对峙的十数黑衣人,杀气腾腾,看形势,他们不让我们交待在这是不会善罢甘休乖乖离去的。

不过……月黑杀人夜,这些杀手竟连这个常识都不懂,挑这么个大圆月夜“光明正大”当着昭昭月色来拦截杀人。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走个路回个家都能碰见杀手,果然身边跟着个如此身份的人想安生是不可能的。

木易一闪身护在了我前面,还不忘叮嘱道:“你在我身后自己小心点!不然被杀了也别怪我!”

我呆怔了下,随即奇怪的看着好似护犊般背对着我摆开动手架势的木易,很不解。即使引起这场刺杀的是他,即使是他连累了我,但是以他的身份他的责任,他不是应该把我推出去当挡箭牌然后自己逃掉的吗?怎么还会保护我?违背了他自小所受的教导吧?还是说……他与其他人截然不同?

该赞他是绝不损人利己的新一代好青年,还是该骂他不顾大局意气用事?我是不是该为了他的安全为了黎民百姓,符合所有小说电视,大嚷着让他走我不要紧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还是干脆自私的转身逃跑满足他的英雄好青年心理孤身寻找可能的脱险机会?

那都不是我该考虑的东西。

我只知道,他挺身而出站到我面前的那一刹那,心底有暖流流过。

所以,我没有任何反驳的按他所言行事,躲在一旁,看他在黑衣人间搏斗,看他夺下其中一个黑衣人手中的剑继续厮杀,看他坦然的护着我浴血战斗,看他一个不小心手臂上增了一道伤口,看他咬着牙一剑挥下,看他力竭不弃锲而不舍,看他身上伤口渐渐增多,看他把黑衣人一个个打倒……

我只是站在原地,如果有黑衣人往我这边冲来,立马会被反应过来的他阻拦。我毫发未伤,他却浑身渐染血迹。我在被保护着。

终于……

机会来了。

他的武功不弱,比之黑衣人只上不下,可惜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四手,故而略处于下风。虽如此,十数的黑衣人中,也没有剩下多少了,并且黑衣人的注意力早已不在我身上,都聚在了将抵抗不住的木易身上。而我要的,正是这个时刻。

我紧了紧手指,缓缓将手抬致眼前,凝神静心,半眯眼瞄准目标,利落干脆的甩手。手中之物带着极大的力道快速飞出,在空中划过道道细微的银光,继而银光分散成几簇,簇簇没入了正在于木易纠缠打斗得难分难休的黑衣人的身体。

我不会让父母的事情再在我面前重演,我必须有保护别人的能力。可是我又懒得打打杀杀动来动去,于是银针刺穴成了我从七岁起的必修课,学中医的另一个原因即为了更好的记住穴道。

入宫前的三天我一直窝在房里,等着我需要的银针被做好。

可惜我今天本以为不会有危险,只带了少数在身上权当练指法,不曾想遇上了杀手。所以我只能等,等木易收拾掉一部分后,再出手。

时间有瞬间的凝滞。

黑衣人的身体一滞,然后,黑衣人接连倒下。我停了半晌待确定倒下的人真的死透彻后向黑衣人的尸体走去,从每具尸体数个穴道中拔出了银针。不期然在其中一具尸体上发现了另外一样物件——一张零碎的纸,上面隐约可看出两个字——“流风”。

推书 20234-09-09 :怎见浮生不若梦 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