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三 被小受攻的日子——委鬼

我愣了愣，笑，他居然还不放心？回复：“嗯。”
过了一会儿他回说：“那你给我个名份吧~~老婆！”
我靠！这人！！！我飞快的回：“拜托！你才应该是老婆好吧！”
那边说：“切！我们两站一块儿，随便谁看都知道你是老婆好吧~~”
“你做梦！菜鸟一只！敢叫我老婆！睡了！”我回完，想想觉得好笑，于是笑着笑着就睡着了。
过完元旦回到上海，继续上班。
跟萧狩之间似乎没什么大变化，每天游戏里见面，电话里聊天……我发现他比我还要宅！准时下班，准时回家，准时上线，下线，准时给我电话……呵呵！几乎没有应酬，如果我有应酬他会不停的给我短消息。
似乎一旦关系挑明了，他比我还要热衷于这种关系，这让我有些不安，我猜他心里一定有什么事，但他不说，我不知怎么问，也不敢问……
寒焰已经一个月没有音讯，我问过凌波，他说他也没有见过寒焰，爷爷奶奶那里也没有人，这世上似乎除了这几个地方，他也无处可去，如果他不在，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回空苍去了。
说实话，我很难过，但是这一次我却不敢想他回来，我怕面对他。
家里又只剩了我一个，但是寒焰的房间，我没有动过，潜意识里可能我还是期望他会回来……呵呵，谁知道呢，那段时间我的心思都放在萧狩身上，根本没有想到过他。
我对萧狩说寒焰回老家了，于是大家也慢慢接受了他的消失。
快过年前，各单位开始吃年夜饭。
我跟萧狩居然在同一天跟单位去聚餐，下班前他发消息给我说：“我要是喝醉了，你可得送我回家！”
我说：“你不是号称千杯不倒的么？”
他说：“万一啊！你就说你来不来吧。”
我说：“好，我来。”
等我们这边聚餐结束，九点多，我再跑到火车站去接他，到那儿就已经十点半了。
他有点微醺的样子，走路有点晃，看到我就笑：“你还真来啊！”
我扶他，说：“说了来就来，你试我啊？”
他呵呵的笑，不回答。
他说要回单位拿自行车，我陪着他往机务段慢慢走。
这天的他非常安静，一路沉默着，走到一处阴暗的角落时他猛的抱住我，拼命的吻我，淡淡的酒气混着口香糖的味道流逸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觉得快乐，他主动得让人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我知道我的第六感一向很灵，只是我宁愿不去相信。
我回应得不多，他有感觉，于是停下来问：“怎么？不喜欢？”
我笑笑，摇头说：“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主动……”
他笑得有些尴尬，拉着我继续走。
“你喜欢男人是天生的？”走了一会儿，他问。
“嗯。”我回答。
“你觉得自己象女人？”他想了想，然后说。
我笑：“不。”我想他的心结不解开，也许对我们都不是好事。
“我也不觉得我象女人，可是我喜欢你陪着我，宠我……你知道吗？除了我妈，我从来不跟别人撒娇，十五岁以后，连对我妈都不撒娇了，可我就想跟你撒娇，我就想让你大老远的跑来接我……你说我是不是很怪？”他笑着说。
我想他多半是醉了，笑笑说：“那你跟我撒娇好了，我宠你。”
“到了！陪我上休息室拿车钥匙！”他指着机务段的大门，朝门卫打了个招呼把我拉了进去。
机检休息室在整个段区深处一幢石棉瓦房二楼，房间里有一股浓浓的机油味，看起来不怎么干净，不过他说他们每天打扫……
“灯坏了，你先将就坐一下，我去更衣室拿钥匙。”他转到后面去了。
更衣室就是在休息室后隔了一块小区域放了更衣柜，他进去了一小会儿，突然从里面传来一声巨响，我吓了一跳，跑进去看，见他头抵着铁皮衣柜，一只手握成拳支撑着……
“怎么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好像是要上刑场被处决的人一样绝望！他冲过来抱着我，几乎是想勒死我似的用力将我搂着，我感觉得到他身上微微发抖，听到他说：“我想她，我想她！想得心都碎了！烈火，你会陪着我吧？你帮我忘了她吧！”
一瞬间，我觉得我也要碎了……任他抱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呵！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我想忘了她，女人都是这样善变，是吧？烈火，你不会象她一样离开我对不对？你会一直陪着我对不对？”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解我的皮带扣，手探入我衣服里笨拙的抚摸我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他裤裆里早就硬了……
他兴奋，有些喘说：“烈火，我想要，我不会，你教我……”
对面工地里的探照灯光透过窗映着他的脸，苍白。
眉头皱着，那颗痣被挤在坟起的眉心，孤零零的……半眯的眼里醉意浅薄，笑容惨淡。
萧狩，这就是我等来的结果么？
我抓住他的手，推开，他的力气很大，但是我捏着他的腕脉，他力气再大也用不出来，这让他很惊讶，停了动作还醉醺醺的看我：“不要么？”
“不要……”我不做代替，绝对不！
“可我想要！奇，你教我……”他恢复了笑容，可那样子让我恶心！
“我不会教你，只要你心里有别人一天，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我不做代替品，而且我是男人。”我淡淡的说，我没力气恼怒，只觉得很累……很累。
他愣愣的看着我，居然一脸很茫然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全身松弛下来，干笑了两声，然后说：“我以为，你会宠我……”
“那不代表你可以滥用我的宠爱。”我冷冷看着他，放开了他的手，“你扪心自问，要是今天我们做了，你能不后悔吗？”
他不说话，低着头，象被老师教训了的孩子，心虚又委屈，然后他再次抱着我，轻轻地说：“对不起，烈火，给我点时间，给我点时间……”
我说：“好。”
30 绝不湮情
我知道我没有必要自怨自艾，毕竟他说让我给他时间，那至少他是愿意努力的……
如果我真的能这么理智多好？可我不是，理智只在对不爱的人时才会有用，如果是萧狩，我理智的极限也仅止于在他面前不哭，仅止于此。
出机务段，他往东回家，我往西去坐已经停开了的地铁……
站在上海火车站南广场，已是深夜，人流却丝毫不减，春运嘛！我慢慢的往前走，没有目的，要回家得坐什么车？回家又如何？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哪里都不是！
抬起头，天气很好，夜空中有几点星星闪动着，忽然想笑，我的家在上面，那里才是我的归宿……要过年了，我也想回家。
我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千年前，是他烧了我的官服，是他跑来找我道什么鬼歉，是他一再的往我的星宫里跑，是他拉着我逛银河……他将他的名字刻在我心里，然后，现在拍拍屁股，他爱别人去了！
天煞！你这个大骗子！！
我蹲在售票大厅门外的角落里象傻子一样发愣，心里很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把那家伙揪着揍一顿。
“你究竟是爱他，还是因为不甘心？”天籁般的声音时隔多日突然在我身旁响起来，吓了我一跳。
寒焰站有我面前，居高临下用一种救世主似的表情看着我。
看到他，我一激动跳起来朝他走了两步，又停下，这算什么？萧狩想要我做代替，我不接受，难道我要让寒焰做代替么？卫奇啊卫奇！你怎能这样卑鄙？
寒焰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拥抱他，见我停下有些失望，垂了眼苦笑：“连个安慰的角色也不肯给我了么？”
我咬了下唇，走上前抱住他，拍拍他的肩说：“你回来就好。”
旁边有人瞪着我们拥抱，有人假装没看到，却偷偷的回头瞄两眼……
寒焰说：“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我闭了嘴，他看上去更难过了，叹了口气，拉着我说：“走吧，我们回家。”
跟着他走了几步，眼前一花，竟然已经到了家门口……他是地仙啊！我看了他一眼，他神色淡然，想到他少年时顶着跟我一样的脸，时不时用法术折腾方郁言，一脸不驯的得意笑容，再也回不去了。
进屋，我倒了杯水递给他：“这段时间去哪了？”
“空苍。”
果然……
“呵呵……”我干笑，不知道说什么，那个与此世完全不同的世界，只存在于幻想小说中，没有人会相信它的存在，就象没有人会相信天星、神仙一样。
“不问我去做什么？”他轻轻的说。
“去做什么了？”于是我问。
他递给我一只玻璃小瓶，里面是一团暗灰色的气团——湮情。
我心里一冷，他回去炼湮情？！他想做什么？
“你……想让我忘记他？”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发颤，我做不到，我知道我做不到，我不愿忘记他！哪怕他怎样令我伤心也不愿！
“这是给你的，用不用在你……你的心情你自己知道，是继续这样痛苦下去还是重新来过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你自己选择，我只是不忍看你伤心难过。”他淡淡地说，静静的看着我。“卫奇，你当真爱他么？你爱他什么？就因为他曾经是烈熵？是明采玉？是玄火？可他现在谁也不是，他只是个叫萧狩的男人！前尘往世，唯一留下来的只有他的自私！他不过是拿你来做忘记那个女人的药，可是病好以后药就没用了。这样的人你要他做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清醒一些？”
很好，他是回来给我伤口上撒盐的！寒焰……你分析得可真是透彻！
“我就是爱他，就是喜欢他，因为千万年前我们就在一起，千万年你懂么？！你那一千三百年算什么？！我不甘心！我当然不甘心！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过一辈子？一辈子几十年，慢慢变成两个老头子就可以了！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要折腾我们几千年！我们招谁惹谁了？你说他自私？我也自私，我就想将他锁在自己身边哪里也不要去！你也自私，你不就是想叫我忘了他，好喜欢你么？大家都自私，你有什么资格去说他？！他要是拿我做药，我就做药，我愿意……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我不要忘记他！”我重重的打开他递到我面前的手，瞪着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几乎没有换气，不禁大口喘息。
即便是伤心欲绝的表情在寒焰的脸上也是绝美动人，他缩回手，忽然惨笑一声，眼泪流了下来，他对我说：“这样啊……这样……这样我怎么办？”他看着我，退了一步，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心疼至死，“你不需要……那就只有我需要了……郁言临走时说，我连自己爱的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他不要我了，可是，我知道我爱的是谁，可我爱的人也不要我……果然你们谁都不要我，修什么仙，成什么人，早早死掉多好！弄成现在这般，我……我……”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忽然手里瓶盖一掀就要往嘴里灌……
我吓坏了，夺瓶已经来不及，我用力往他身上一撞，他完全没有防我，被我撞得倒在地上，不知撞到了哪里，他痛得呻吟一声，我没空顾他有没有摔伤，从他手里抢过那瓶子狠狠砸在地上，然后用力将那漫在地上的灰暗烟气踩得消失无踪，才松了口气，然后我重重打了他一个耳光。
寒焰显然是被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捂着脸满面惊惧的看着我，不知所措。
他没事，没有忘记我！太好了！我看着他，鼻子发酸，这个傻孩子！我冲上去抱住他，紧紧的抱着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这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最后的……我不能失去他！
结果寒焰在我怀里放声大哭……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很久很久都没有停下。
31 放下
那天之后，生活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寒焰哭过以后好像是想通了，又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脾气，没心没肺的继续玩他的游戏；萧狩在第二天发消息给我，说前天晚上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叫我别生气之类的……我笑笑说没关系……真的我现在变得连他的爱都不敢要求了，只求能跟他在一起就好。
年初四，萧狩说要去城隍庙看庙会，拉了游戏里在上海的四五个王老五一起，我自然也在其中，寒焰推说有同学聚会不参加。
结果是萧狩、蚊子、我、凌波，我们四个大男人跑去城隍庙去扎闹忙，人山人海不一会儿，就走散了，而且散得这么不巧，我跟凌波在一起。
他看看我，说：“听说焰回来了？”他最近集团里忙一直没怎么上线，寒焰回来的事他刚刚才知道。
我说：“嗯。”
“他……回空苍了？”他问。
“你不是不要他了么？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讥嘲的看着他说。
他愣了一下，有些窘，但马上笑着说：“好歹也夫妻一场，问一下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他，皱眉头：“你这算是什么？旧情难忘？想知道他的事自己去问他，我没兴趣做你们的传声筒。”
“卫奇……”他的神情有些无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摇摇头只道，“算了。”
“什么算了？你犯什么愁？有话直说！你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根本就不是块煽情的料！明明就是在意寒焰在意得要死，却偏偏把他往外推，你要真喜欢他就去找他去啊！”我有些急，这人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他瞪着我，忽然满面醋意：“喜欢他有什么用？他喜欢你啊！当年在空苍，你们一死，他就囔着要去找你们的转世，这儿子养得也真是孝顺得过了头了吧？”
“他去了没有？”我问。
凌波怔了怔，摇摇头：“他总是那么说……”
“我只问他去了没有？”我说。
他瞪大眼看着我，半天张张口：“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去想！”我皱眉，看到萧狩正在人群里东张西望，便朝他走去。
凌波在身后拉住我：“那你跟焰……”
“寒焰跟我姓，是我儿子，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我淡淡的说，推开他迎上萧狩。
“蚊子那个家伙！我要扁他！”萧狩一看到我就大叫。
“他怎么了？”我问。
“喏！你看！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他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一条短消息——
“有MM找，兄弟先撤了！你们慢慢玩哈！”
“呵呵，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我笑。
他说：“是吧！是吧！这人太没义气了！”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真象少年时的采玉……我心神恍然，又苦笑，为什么要在他身上找过去的影子？萧狩就是萧狩，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