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三 被小受攻的日子——委鬼

“那你对这次的升迁有什么看法？”他指了指打印出来的升迁通知书。
“谢谢公司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尽力。”我说得相当公式化。
“策划部对公司来说是个相当重要的部门，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斌哲。”他点点头算是接受我的说辞。
可是他的说辞却上我接受不了：“这么说我现在的直属上司是张斌哲咯？”
他点头说：“是的。”
我冷笑，“这是他的主意吧？”
邵良武摇摇头：“我做任何事都是从公司的利益出发。”停了一下，然后又说：“有句话叫知足者常乐，希望你明白，离小喜远点。”
我当场就笑起来了，闹了半天什么升迁，利益，就是为了这最后一句话。名门大小姐看上了个没钱没势的小白领，沾风就是雨，家长们已经开始琢磨着上演棒打鸳鸯的好戏了么？
我心里泛起一股子邪恶透顶的念头，然后我笑着凑近他，轻轻说：“邵总，其实不用这么担心，小喜跟我没可能，我对女人没兴趣，我是个gay，要是邵总自己——倒还可能发生点什么。”
离得近，我嘴里吐出来的气都能喷到他脸上，这男人当场脸就红了！哈！就见他猛的一拍桌子大吼一声：“卫奇！”
我退开，看着他的脸超想笑，这种假正经的直男子根本经不起挑，不过这样也就够了，这样一来，别说升职，估计这公司我都做不下去了吧？呵，那也值了！妈的，拿我当什么？有钱人了不起啊？
“你……你给我滚出去！”他怒吼。
我朝他笑，退出总裁办公室，回到办公桌前就开始收拾东西，下午就直接抱着我的零碎回家了。这个月的薪水大概是我在河创最后一份薪水了吧，想到钱，我开始惆怅，又要开始找工作了。
10 意外?虚惊
周六，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一点，所以我早上起来以后就继续上线玩游戏，寒焰前一天晚上通宵，还在睡着。
上线没多久，零度的水也上来了。
我一看时间也快十点了，就说：“还能再玩两个小时，呵呵。”
她回说：“呵呵！”
组上她打了一会儿怪，她忽然问：“对了，烈火，到时候我怎么认你们啊？”
我说：“焰穿什么我不知道，我么……”我看了一眼已经放在床上的衣服，回答：“到时候你看到穿全身黑的人就是我了。”
她打了一排省略号给我，然后又说：“这么热的天穿黑色会更热的……还有，黑色不好看！”
我笑，回答：“只有你们这种小姑娘才成天想着好不好看的。”
又是一排省略号，她半天没反应，就在我以为她卡掉线了的时候，她发过来一排字：“可是……烈火，我也是男的呀。”
我愣愣的看着一排字，清楚的听着心脏在胸膛里咚咚的跳着舞，半天没反应过来，她……零度的水，跳舞兰……是个男的？！我把那行字又看了几遍，确定没有看错，然后开始打字回复，我的手指在发颤，好几次字都打错了：“你是男的？！！！”
她——他发过来的下一句话让我跳起来直接冲进寒焰的房间……
他说：“是啊！焰焰早就知道了，你们不是一起的吗？我以为他早告诉你了……”
寒焰！你他娘的——
寒焰卷成一团睡着，睡姿跟小动物一样，身上就裹了一层白色薄毯，一脸安祥的样子怎么看都象个天使，可是在我看来，他根本就是个恶魔！绝对是个小恶魔！
我一把扯掉他身上的毯子，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大骂：“小王八蛋！叫你耍你爹！”
他嚎了一声醒过来，还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你干嘛？！”委屈死了的样子。
我吼：“水水是个男的！你这家伙居然故意不告诉我！装！我叫你装！”又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真解气！再踹！
他好像明白了，然后一脸猥琐的笑，也不争辩，只管躲。
“是他对不对？”踹够了，我坐在他床边问。
“嗯。”他笑着从后面抱住我，头枕在我背上，悠悠地说：“是他。”
我叹气，忽然有些慌，一种莫名的忐忑在心里徘徊……我从来没有刻意去找过他，可是现在知道要再见面时，心情却好像期待了很久很久的样子。
“我……我去换衣服……”我有些恍惚，站起来朝门外走。
我心里没底……喝过孟婆汤，干干净净往生，他心里早已没有了我的影子，他还能象以前那样爱上我吗？我真的不知道。
我喜欢黑色，就象他喜欢红色一样，似乎是天性。
黑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不论怎么转世，外表都不会改变，但是因为个头小了，整个人看上去都偏柔，这是我最郁闷的地方，想当年咱还是堂堂一员武将，如今却长得跟个小倌似的怎么看怎么难受，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把头发用皮筋随意束起来，天热，要是披着估计脖子上要捂出痱子。我留长发的事被我爸骂了很多次，说我是gay也就算了，还留长发，不如去变性……当然，他骂他的，我留我的。
收拾完，我正要开口问寒焰准备得怎么样了，新买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一看是条短消息，号码陌生。点开一看：“烈火，我是水水，人民广场怎么走？”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皮抽了两下，然后开始笑，不是吧……
我存了他的号码，至于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不用是，寒焰这孩子还是很疼他爹的。
存完了，我回复：“你住哪里？”
过了一会儿他回复说：“火车站附近，不好意思，我是路痴……”
我看着这条短信摇头，这个人！
“坐地铁一号线，人民广场站下来，二号出口。”我发过去。
过了半天他回了一个字：“哦。”真能浪费钱！
寒焰从他房里出来，我看了他一眼，下巴几乎掉下来：“你打算这样出门？”
他——不，是她看了我一眼说：“不可以啊？人家这么漂亮的人跟你走在一起，你都会变帅几分呢！”
我吐！我承认寒焰的女相化身是非常漂亮，但是……
“你这么漂亮，万一他看上你了怎么办？”我没好气的说。
他笑：“不可能！他有女朋……”虽然他住了口，但我还是听见了。
看着寒焰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我苦笑：“他有女朋友？”
寒焰无奈的点点头，然后又安慰我说：“不要紧的！当初他连移情都能解了将你想起来，现在也……”
“焰，这个世界上毕竟男人跟女人配才是正常的，我这样子是没办法，但我不想引诱一个直男，那不道德。”我说得慢，然后突然想，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去见他？
他现在是个全新的人，不是烈熵也不是采玉，他的记忆里早已没有我，他有他的生活，他的女友，如果我不去打扰他，这一生他也许可以过得平凡而又舒适，至少不会被人鄙视唾弃……像我家这样开通的家庭并不多。
“算了……我不去了。”我掏出钱包取了几张红钞递给寒焰，“你去吧，这些钱够你们好好玩一天了……”
寒焰看了看钱，再看着我，忽然淡淡笑了起来：“你确定？”
“……”我无法回答，我很想见他，是真的很想……但是……
“你这辈子打算放弃他了？你确定？”他凑近我，恢复了男身相，眼底里泛着一抹莫名的情色。
“嗯……”我点了下头，结果下一刻便被他抱着腰直接拖进房里，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他丢在床上，好在席梦思弹性足够，我被弹了两下头有点晕，还没来得及问他想干嘛，便被他压在身下。
“你确定么？”他低声问，与平时的语气完全不同。
我看着他一脸欲火难耐的神情，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干你。”
我脸肯定烧起来了，这句话以前我常说……但是……
“放手！我是你爹！”
“养父！”
“那也是乱伦！而且，你这样对得起郁言么？！”我一边挣扎一边叫。
“乱伦这种概念只有你们人类才有，禁欲这种事也只有你们人类才有，我喜欢方郁言，但是没有他的情况下，我不介意跟你……”他一边压制着我，一边在我耳边轻轻吟道。“我喜欢方郁言不过二十几年，可是寒凛，我喜欢了你一千多年了，你知道么？”
天哪——我心里哀号一声，这是唱的哪一出？！这骚狐狸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发情？！我拼命推他，不幸个头没他大，力气也没他大……
“以前你要跟烈熵在一起，我小，没能力，只好任你们在一起，过了千年，你们还是在一起，为了你幸福，我成全你们，我不介意等，我是地仙，有的是时间等，既然现在你决定放弃他了，那我就不等了，寒凛——”他飞快的说着，开始动手解我的裤子……
趁着他在我腰上乱摸，我大叫一声：“好了！我去！你放手！”
他停了下来，抬起身子，勾着一抹坏笑，眼里的神色深不可测：“你去？”
我总算从他身下挤出来，愤愤：“我去……我承认我是胆小鬼！我口是心非，我去还不行吗？你别这样吓我！你爹我年龄大了，心脏不好。”站起来把衣服扯直，出门，到厅里穿鞋。
寒焰跟在我身后，又幻成女孩子的模样，我也懒得管她了，相反，此刻这个女版的寒焰还让我感觉安全点。
刚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尴尬，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也只当没看见，我是太纵容他了，搞得现在这样没大没小的……我这样想。
11 相见不相识
人民广场其实并不是个聚会的好地方，人太多！
天气热，人再一多，我就觉得晕，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从很早以前就这样，看来天孤的孤也是一种本性。
很多目光都在往我跟寒焰身上飘，当然主要是往寒焰这个美女身上飘。
想想也是太醒目了，我一身黑，又留着一头长到腰的发，乍一看象是在玩cosplay，寒焰一身白，还是那种复古式的白裙，一男一女往大街上一站……好吧，我是配角，她才是主角！
“你们约在哪里？”我低头问寒焰，好在她的女身相个头只有一米六不到，小巧得很。
看到我终于跟她说话了，小鬼头脸上立刻露出笑来：“只说人民广场，没约具体地点。”她说。
我抹了一把汗，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我们已经迟到了，而她居然说根本没有约好具体地点？！无奈翻出那个电话号码，我按下绿键。
接线音开始在响的时候我一直有种想要挂机的冲动，然而没等我真付诸实施，电话已经接通……
“喂？”低缓清亮的声音在那端响起来，熟悉得就好像他天天都在我身边一样，我眼一热差点在大街上流下泪来，好在强忍住，努力平静想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颤，可真的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喂？”他的声音又响起来，“烈火，是你吗？”
我终于拾回自己的声音，连忙说：“是，是我……呃，你在哪里？”
他有些莫名的说：“我和蚊子在人民广场啊……你们到了吗？”
我吸了口气，比刚才平静多了，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说：“我们在福州路口对面的献血车旁边，能找到吗？”
他说：“我看到献血车了，马上过来。”说完收了线。
他看到献血车了？这么说应该就在附近了？我赶紧朝四周张望，可惜还是没有看到……突然身后有人拉我，回头一看是寒焰，她一脸好笑的样子看着我，然后朝旁边呶呶嘴：“来了。”
我才看到旁边已经站了两个人，一个至少一八五以上，又瘦又高，唇上留着小胡子的陌生青年，另一个……
我想我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因为他的一切都早已烙在我心里无论如何都磨灭不去，无论是眉心的痣，还是猫儿般明媚的眸，还是那两片嫣红薄唇……他笑嘻嘻的站在那陌生青年身边，对我们说：“猜猜我们谁是蚊子，谁是水水？”
这用得着猜吗？我眼睛连一刻也不想离开他，更不要说分神说话……
于是寒焰开口，笑着指着他说：“你是水水，他是蚊子！”
他笑：“这么肯定？”
寒焰笑着说：“蚊子说过他留胡子。”
蚊子笑着摸了摸胡子，伸出手：“我叫袁旭。”
寒焰很大方的跟他握手：“寒焰。”
袁旭点点头，笑着说：“焰焰是美女啊！回去我要在团里跟大家说。”
寒焰笑笑，转向那人伸出手：“水水呢？”
他握住这个小美女的手，眼里一片惊艳之色：“我叫萧狩。萧瑟的萧，狩猎的狩。”
果然，美女的待遇就是不同……我苦笑。
然后他看向我：“烈火？”
我笑笑：“卫奇。”
他笑着朝我伸出手，我握上去，满手粗糙的茧皮让我一愣，他做什么的？想起前两世，一世帝王手上除了握剑的虎口和握笔的指端有薄茧，一双手保养得一直很好，更不用说雷酒舞师那双玉一般的手……握在手心里心疼不已。
他有些尴尬的往回缩手，我赶紧松了手，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随口说：“常做锻炼吧？”
袁旭笑着说：“我们可是做体力活的，工作就是锻炼。”
寒焰看了看我，再看看萧狩，笑说：“去星巴克吧，我们边走边说。”
美女开口，两个男人连忙欣然同意，一路上，我没有说一句话，寒焰全权替我把我要知道的打探出来——他们在铁路局做机车检修，是重劳力工作，国营单位，工资不高，福利优渥……我瞪了寒焰一眼：你相亲啊？而他朝我嘻嘻笑。
福州路的星巴客二楼，选好位子，我说：“我去买蛋糕。”
寒焰看了我一眼，说什么也要跟我一起，于是把那两个人丢在星巴客，我们出来找蛋糕店。
“怎么跟个闷蛋似的？你倒是跟他说话啊！”寒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我。
我笑笑，过了这么多年，能看着他我就已经很满足了，真让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实中我们陌生，而我想说的，他一定听不懂……因为他将一切都忘了，而且从他看寒焰的眼神，我就知道，他直，看到美女脸上都能放光的典型直男……我还能说什么？
“先买蛋糕吧……”我说。
福州路上书店文具店多，蛋糕店却几乎没有，我们一直跑到美丽华才买到蛋糕，回来的路上，我问寒焰：“要是你找到郁言，而他却是个直男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