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 上————海HAI

小K斜视着说话的人，回道：“哼，这不用你提醒。”

然后，小K向其他几个使了眼色，几个人突然围住叶海。叶海不是白痴，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他还是问：“你们要干什么？”

左耳戴着一排银色耳钉的少年，笑着说：“兄弟几个，想先借点钱花花。”

“阿猛，别乱说，现在你偷收保护费的话，让严哥知道，到时你的命就难保了。”小K警告道。

左耳戴着一排银色耳钉的阿猛“切”了一声，不屑地说：“小K别愚蠢了，严哥说的话又不是圣旨，我们为什么要愚昧地按严哥说的去做呢。”

说完，阿猛转向其他几个人，说：“你们说是不是？”

“小K，我们几个最近手紧，向这个人借点钱，缓缓急。再说，你不说，我不说，严哥怎么会知道我们向这小子收过保护费？”修着短平头的老何说。

连平时没怎么讲话的小新都说，“小K别固执了，我们这么又没有错。”

小新说时，眼睛一直没敢直视小K，小K听了，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说：“算了，你们想干嘛就干嘛，到时，严哥问起，我帮你们顶着。”

听到这话，阿猛带着一脸的笑意，走到叶海，直视着叶海没有移开的眼睛，说：“哟，原来你长着这么张俊脸，兄弟我都不舍让你的脸受伤了。”

从刚才他们的对话，叶海能猜出这几个人存在了不少矛盾，但这时阿猛话，让叶海紧皱着眉，他就长成这样，难道还能回到他母亲体内重新来过？

“你要做什么？”叶海看着阿猛，问。

阿猛直接把叶海推到一侧的墙上，右手撑在墙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的小刀，打开小刀，阿猛先在叶海玩弄着小刀，然后把冰冷的小刀贴在叶海的左脸，说：“如果在刻一朵花将会是什么样呢？”

叶海心里一怕，用书包向阿猛的头砸过去，推开阿猛向前逃跑，“哎哟”一声，阿猛捂着脸上的疼痛处，喊：“快追。”

老何等人立即去追，小K走到阿猛身边，冷漠地说：“尽惹麻烦。”

小K也去追，阿猛一脸怒火，咬牙切齿着，“哼，死小子，居然敢这么对本大爷，让本大爷抓到，你就死定了。”

叶海在暗巷中奔跑走，抓着书包肩带的手的手心一直冒虚汗，心狂跳着，“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快点……”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叶海的脚步越来越快，一个不小心，他被地上的一块石头绊倒，“啊！”膝盖传来剧痛，叶海皱着眉忍着疼痛，在地上摸索着书包。

“你的包。”一个熟悉的从头顶传来。

叶海抬起头，看着来者，笑了，问：“你怎么来了？”

端木晴轩看叶海，伸出手，说：“为什么你总让我看到你最狼狈的样子？”

叶海握住端木晴轩的手，笑容加深，“那你为什么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借着微弱的灯光，端木晴轩打量着叶海，说：“你，好像又瘦了。”

“他在那里……”是小K的声音。

叶海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阿木，现在好像不适合闲聊。”

端木晴轩做了几伸展运动，说：“好久没运动了。”

“你，想打架？”叶海笑了，说，“你家大叔不是不让你动用武力吗？”

“谁理他。”端木晴轩的眼闪过一丝不自在，都是那个叫楚天人的无耻之徒让他变得像温室里的花一般，那也不能做，这也不能动，他是正常人有正常人的需要，不像那变态，是个同性恋……说到同性恋，端木晴轩看着叶海，忘了，眼前还有一个……

“算了，不打了。我知道这里有条小路，我带你走吧。”端木晴轩想到如果被那个恶心的楚天人察觉到异常，未来，他的日子就难过了。

叶海接过端木晴轩递来的书包，点了点头，说：“嗯。”

端木晴轩带着叶海闪入一扇半掩的门内，不久，小K他们追了过来，“奇怪，刚刚明明还听到声音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小新小心翼翼地问着。

阿猛走在最后一个，听到小新的话，揍了小新一拳，说：“难道他还会飞不成。”

老何看了，说：“我们继续找。”

“不用了，我们先回去。”小K阴着脸，说。

阿猛想再说点什么，对上小K的那张阴沉的脸，而做罢，他可不想跟小K打架，谁都知道小K是严哥手下最能打的猛将，跟小K打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重。最后，阿猛只好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反正那小子以后一定会让他碰上的，他撇了撇嘴，说：“知道了。”

暗巷深处的一扇门内，小K、阿猛、老何、小新和诚义面前站着一个麦色皮肤，很强壮的男子，男子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

“你们……”男子看着小K几个，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严哥，对不起。”小K道歉着，却不知道这句话能管什么用。

男子听了，叹了口气，说：“算了，你们都下去吧。”

等小K全部离开，男子扬着头，盯着白炽灯，呢喃着，“叶海……”

突然，他痴痴地笑了，“叶海，我们又要见面了。”

原来，这个人就是叶海十三岁那年在那个废弃的仓库里遇到的卓严青，只是不清楚他这次出现要做什么。难道像上次一样耍叶海玩？

坐在“流年”酒吧的角落里，叶海拿下帽子，整理着头发，然后把帽子重新戴上。端木晴轩看着叶海的一系列动作，笑着说：“阿海，半年多没见，你还是老样子。”

叶海低着头，拿起杯冰水，一饮而尽，笑了，回道：“我能有什么变化。”

端木晴轩看了下时间，皱着眉，说：“今天阿良怎么这么晚？”

“可能是有事绊住了。”叶海叫了服务员，又要了杯冰水。

过了一会儿，欧阳良见和他同学凌海八向这边走来，端木晴轩看到了，站了起来，对欧阳良见说：“嘿，今天怎么这么晚？”

欧阳良见阴着一张脸，没回答，而是闪进里面，坐到叶海身边，沉默了。

凌海八满脸歉意地说：“阿木，对不起，阿良今天心情不好。”

端木晴轩回道：“没事，我也习惯了。海八，好久不见。”

凌海八笑着说：“嗯，好久不见。”

叶海递给欧阳良见一杯冰水，说：“又是月的事让你生气了？”

欧阳良见接过那杯水，声音很沙哑，“不是。”

凌海八坐在端木晴轩的身边，“月，好像决定跟七叶去日本发展。”

叶海一听，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却不知道欧阳月会这么快做决定，他对欧阳良见，说：“阿良，你没事吧？”

欧阳良见摇摇头，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我知道我留不住月，但我忍不住……”

说着，欧阳良见低垂着头，在他心里，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姐，没有人能取代欧阳月见，但亲情却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端木晴轩听了也只是摇头，他知道以欧阳晾见对欧阳月见超过亲情的情感，谁也不能解开欧阳良见的心解，除非欧阳良见自己能走出来。

凌海八见他们三个都沉默了，连忙开口调节气氛，“我们这么久才聚一次，大家开心点。”

欧阳良见突然站起来，喊来服务员，叫了几瓶酒，说：“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叶海一听，窘死了，这里四个人就他一个不会喝酒，一喝就醉，一醉就耍酒疯，要多丑有多丑，他赶紧说：“你们要喝自己喝，别拖我下水。”

欧阳良见一听，玩心一起，把叶海压在沙发上，拿起一瓶开好的啤酒，强制地给叶海灌进去，一边灌还一边说：“阿海，你应该多学一学，以后出去有用。”

端木晴轩和凌海八在一旁喊着加油，让欧阳良见把那一整瓶都给叶海灌进去，他们好久没看叶海耍酒疯了，难得有一天，能看到啊。

叶海的帽子掉在沙发上，他已经被灌得满脸通红，最后，他受不了，推开欧阳良见，蹲着干呕，嘴里还嚷着，“阿良，你疯了吗？”

欧阳良见一听叶海说话，嗯，挺顺的，还没醉，“阿海，我正常得很。”

叶海站起来，酒劲也跟着上来了，他身体开始摇晃，脑袋甩了几下，看着欧阳良见，说：“阿……阿良……别动……你晃得我头晕……”

端木晴轩也站了起来，走到叶海面前，说：“阿海，你醉了。”

叶海摇摇头，肯定地说：“我没醉。”

凌海八坐着，等叶海耍酒疯，这几天，他心里也憋得慌，都是让欧阳良见因欧阳月见要去日本的事给闹的。这下好了，欧阳良见把叶海给灌醉，有得玩了。

叶海扑到欧阳良见身上，傻笑着，说：“阿良，今天……今天我陪你……”

欧阳良见抱住叶海，说：“算了吧，我怕你家那只温顺的绵羊会发飙。”

“阿圣很乖的，不会发飙的。”叶海离开欧阳良见的怀抱，跌跌撞撞地来到端木晴轩的身边，整个人挂在端木晴轩身上，“阿木，你们家大叔长什么样？帅吗？”

叶海这话让端木晴轩愣了一下，他忘了跟楚天人打招呼就出来了，等下回去不会被杀吧。端木晴轩笑着说：“大叔长什么样是他的事，不要问我。”

叶海小皱着眉，说：“怎么会不关你的事，长得好看，叫赏心悦目，长得丑，你就直接把他踢了，留着没用。”

端木晴轩爆汗，平时的叶海不会这么说话，果然醉了，他把叶海安置在沙发上，说：“阿海，你休息一会，等下我送你回去。”

叶海坐在沙发上，摇着头，说：“等下，我自己回去。”

凌海八笑着说：“阿海，你醉了。”

叶海一听，笑得很灿烂，说：“海八，你说我醉了，有证据吗？”

凌海八笑出声来，叶海在学校就是一副好学生的呆样儿，在流年就会阴着一张脸，有时还能开开玩笑，但像现在这么轻松的聊天，只能等他醉了才有。“证据，你要什么样的证据？”凌海八笑着问。

叶海一听，仰着头想证据。

欧阳良见喝了口啤酒，说：“海八，别跟阿海绕话了，你赢不了的。”

凌海八接过端木晴轩递过来的酒杯，说：“你不觉得这样的叶海很可爱吗？”

端木晴轩坐了下，说：“这样的叶海固然可爱，但这终究不是真正的叶海。”

……

突然，叶海站起来，说：“证据就是，我吻你一下。”

凌海八心一惊，把刚下喉咙眼的酒全咳出来，“阿海，你说笑吧。”

叶海摇摇惶惶地站起来，说：“你看，我像说笑的吗？”

欧阳良见连忙抓住向凌海八扑过去的叶海，说：“阿海。”

叶海转过头，看着欧阳良见，笑着说：“难道是要我吻你，不吻他？”

欧阳良见摇摇头，说：“阿海，你坐好。”

叶海借着酒疯准备调戏人，最后没辙，他只好安静地坐着，“算了，吻了也白吻。”

“阿海，你真的醉了吗？”端木晴轩问着。

叶海侧着脸，说：“你才醉了。”

“你知道你在哪里吗？”端木晴轩继续问。

叶海仰着头，说：“这不是我家吗？”

“原来你家长这样？”端木晴轩笑出来，看来真的醉了。

“是啊，我家很漂亮的。”叶海边说，边傻笑着。

欧阳良见感叹着，“如果我也能像阿海这么醉就好了。”

“你也别多愁善感了。”端木晴轩笑着说。

凌海八接着说：“阿海，也只有在这时候比较温顺。”

“是啊。”端木晴轩看着沙发上开始打盹的叶海，说，“其实他一点也不好过。”

欧阳良见问：“阿木，你去接他的时候，又有人拦他了吧。”

“嗯，暗巷的人已经盯上他了。”端木晴轩也是回来这几天才接触绿洲暗巷的，一群很有纪律的流氓。

“暗巷的流氓头子听说刚从澳洲回来。”凌海八说出他知道的事。

欧阳良见皱着眉，说：“这个人，我见过几次，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听说，他蝉联了流年的挑战赛……”

端木晴轩一惊，“这么厉害，我都不敢轻易地去挑战，他居然蝉联了。”

“我看过他的第一场比赛，所有人以为他输定了，没想到那人毅力那么坚强，居然反败为胜。”凌海八感叹着。

“阿海碰上这人，该怎么办？”欧阳良见看着已陷入梦乡的叶海说着。

“随机应变吧。”端木晴轩笑着说。

“只能这样了。”干完一瓶酒，欧阳良见只能这么说。

第12章

走出“流年”已是晚上十一点了，凌海八在十点的时候，被他妈妈的死命连环CALL给CALL回家了，就剩叶海他们三个了。现在，叶海整个人挂在欧阳良见身上，眯着眼，嘴里不时还冒出几句脏话。

他们没走几步，一个声音叫住了端木晴轩，“阿木，该回家了。”

端木晴轩转头一看，一身西装打扮的楚天人倚靠在一辆银色小轿车旁，对着他微笑。

端木晴轩立即跟欧阳良见说：“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等下你送阿海回去，路上小心。”

欧阳良见点点头，说：“嗯，我会的，你也小心点。”

说完，还凑近小声地说：“小心你家大叔笑里藏刀。”

端木晴轩一听，反射性地推开欧阳良见，“阿良，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八婆。”

欧阳良见被这一推，一个重心不稳，叶海差点摔到地上去，欧阳良见赶紧拖住，不让叶海掉下去，破口大骂，“阿木，小心点，阿海要摔下去了。”

楚天人见端木晴轩还不来，进走近，胳膊很自然地放在端木晴轩的肩膀，说：“阿木，该回家了。”

端木晴轩侧着脸，看着楚天人，说：“知道了。”

欧阳良见一见楚天人，立即恭恭敬敬地说：“楚叔叔好。”

楚天人抬头，看着欧阳良见和醉死的叶海，说：“阿良，有空跟阿海来找我们玩。”

“是，楚叔叔。”欧阳良见笑着说

端木晴轩低着头，小声地说：“狗腿子。”

楚天人的胳膊掐着端木晴轩的脖子，凑近说：“走吧。”

耳边掠过的气息让端木晴轩微微颤抖了一下，端木晴轩一激动甩开楚天人的手，跑向那辆银色小轿车。楚天人笑着摇头，自言自语着，“真可爱，还这么害羞。”

“楚叔叔，再见。”在欧阳良见地再见声中，楚天人也坐上了那车，启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