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歌之夜色 上————夜叉

"那，去哪儿都行！"情绪迅速的转变成高兴，凌子信重新搅拌起剩下的面条。
香槟酒瓶上布满了水珠，看起来非常凉爽，其实真正喝起来并没有那么冰的。慕鹰羽把两个杯子里各倒了一点，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高度，递给了凌子信一杯。自己提着冰桶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来。
"要怎么喝？一点点的喝还是干杯？"他伸出手臂来和慕鹰羽手里的杯子轻轻磕了一下。
"不用管那么多，随自己高兴。"
凌子信于是轻轻抿了一口，看来是觉得味道不错，把剩下的一饮而尽。去拿酒瓶的时候，发现旁边放着慕鹰羽的眼镜，于是好玩儿似的拿起来摆弄着。
"你今天也没戴着这个，不会看不清楚吗？"
"不会，那个是没有度数的。"
可是为什么还要戴呢？总觉得戴着就会令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又好像可以隐藏一些什么东西。不过这总归是一些牵强的理由，慕鹰羽一直都不愿细想而每天都像上班时系的领带一样把那个装饰品一样的眼镜戴上。
所幸凌子信没有问为什么，把它架在自己的鼻子上四处看。"真的呢！怎样？我戴好看吗？"
慕鹰羽猛地抓过他的下巴，把青年的脸强迫性地靠近了自己几分。凌子信吓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两手撑在男人的胸膛上。
黑色的，大大的瞳孔，说不定比夜里的猫的眼睛更加明亮，有着漂亮的晶体一般的光泽。
"你的眼睛......"
"怎、怎么了？"
"小乘说你的眼睛在强光下会不舒服，现在呢？"
"已经没事了，大太阳底下也不会有事！"凌子信"嘿"了一声。
慕鹰羽拿下他鼻梁上的眼镜，"不要戴，你眼镜很好看，遮住了很可惜。"
凌子信像断了电的机械一样静止了几秒种，继而如往常一样爬上了慕鹰羽的大腿，用他最喜欢的方式坐在男人身上。
两手捧起他的脸，十指用力到微颤、慕鹰羽会觉得痛的程度。在他的眼睛上方正好对上凌子信的双眸，那眼睛里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子。两个人的脸孔离得很近，对方过肩长度的黑发垂下来落到慕鹰羽脸上有点点痒。
"......再说一次！"
"什么？"
"说我的眼睛好看！"
"很漂亮，很好看。"
"没有骗我？！"
"没有。"
话音刚落，凌子信就贴上了自己的嘴唇，迫不及待地把舌头探进对方的口腔里。他对慕鹰羽对自己眼睛的赞美表示出了常识之上的激动。
"比蓝色好看，对不对？"
蓝色的？蓝眼睛的凌子信？那一定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不过还来不及想象，对方四处摸索的手就开始挑逗慕鹰羽的欲望根源。
"酒才喝了一点点，你不想喝了吗？"慕鹰羽按住了他的手。
"一边做一边喝嘛！"他嘟着嘴亲着男人脸和嘴唇，"上次做的时候......你的东西还在里面呢！马上就插进去也不要紧......"
即使毫不在乎地说着露骨的性挑逗的台词，慕鹰羽也无法讨厌对于自己的欲望，从来不隐瞒也不掩饰的凌子信。
凌子信抓住男人的手从自己的T恤衫下伸进去，一点点向上，一直到领口部分露出手指来，用自己的嘴巴含住。衣服的下摆因此而被撩到胸部以上，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上一次的吻痕。双手解开男人的裤子，用牙齿轻轻咬住那修长手指的指尖，用舌尖调皮地敲打着。
"咯咯......"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模糊笑声的凌子信忙不迭地扯自己牛仔裤的扣子。
放下手里的酒杯，慕鹰羽揽过他纤细的腰肢，低头把嘴唇再一次印上那留着自己齿痕的胸脯。从他唇齿间拿出自己的手指，略显粗暴地剥下了他的裤子。
探进凌子信身体的内部，还能感觉到些许的湿滑。于是不客气地在里面快速地进出，增加手指的数量，然后急切地把身体结合在一起。
"啊啊～～～"
男人的性器充满着后穴，凌子信仰起头深深地呼吸，把身体下沉，企图把那粗大物体吞进得更深。
双手托住他的臀部一点点地抬高，再慢慢压下。
凌子信摇着头说，"我不疼的......你想怎么用力都可以......"
不疼才怪，他的身体已经抖起来了。"别说这种话，我可不是虐待狂。"虽然他这样为自己服务是很好，可是只有自己单方面得到快感而对方却强忍痛苦，这样子慕鹰羽绝对高兴不起来。
循序渐进的节奏中，凌子信很快被弄得呻吟不止。慕鹰羽才放开手脚让自己在他的身体中肆意进出，猛地拔出再狠狠顶进去，直到他连指尖都颤抖起来。
凌子信只能凭着肉体的本能，在慕鹰羽身上重复着起落。男人的器官每一次深入到内部都像猛兽一样啃噬着他的神经，让他脑中一片空白，除了继续要求更多的快感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直到男人的性器在他的身体里停歇之前，凌子信的体液就已经弄湿了慕鹰羽衬衫的下摆。
第13章 连华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不要说凌子信，连慕鹰羽也比以往的日子晚起了很多。
因为肥猫的叫声而睡眼惺忪地起床的慕鹰羽，为了给它准备早餐而经过客厅的途中，看见了茶几上放着的空酒瓶和两只杯子。
昨天晚上真的"一边做一边喝"而喝光了一整瓶酒。
性爱停止的时候拿起酒杯；放下酒杯就开始亲吻抚摸和身体的摩擦。等到酒瓶见底的时候，凌子信也已经被按倒在沙发上剥个精光，红色的枝条以缓慢的速度遍布全身的皮肤，和男人性器结合的地方也湿得不成样子。
"酒精和性爱，放在一起还真是不得了"。慕鹰羽得出这样的结论。一边揉着被凌子信枕得有点儿酸的胳膊一边走进了厨房。
低头给肥猫倒了些猫粮，忽然发现自己居然赤着双脚。他不自觉地荡开了一丝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凌子信的影响，这个向来不喜欢穿拖鞋的年轻人一直都是光着脚丫子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从来不管气温是高还是低。
觉得有点口渴而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肥猫已经在吃饭，似乎还是不满足的样子。自从那天给它吃过鱼罐头之后就留下了贪嘴的毛病，一见到罐头的影子就叫个不停。
"好了好了，给你吃就是了。"无奈之下取出一盒打开来，正要喂它的时候，客厅一角的电话少有地响了起来。
这个电话至今为止的作用就只是订餐而已，连第二个用途都没有。没有朋友的慕鹰羽记忆里还没出现过别人打给自己的情况，所以他第一个反应是打错了。接听之后拿着分机又返回到厨房里，放了一条鱼在猫碗里。
"鹰羽，是我。"
温柔的声音亲昵地叫着自己的名字，慕鹰羽不由得一愣。似乎他没有反应的反应已经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从话筒那边传来微弱地叹息声。"真是的，你的记忆力什么时候能保持在两个月以上我就谢天谢地了！是我啊--连华！"
连华......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
"可别说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不过是我疏忽了，明知道你总是爱忘这忘那还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你，真是对不起，这边太忙了。"
被人忘记的那一方主动道歉，可是慕鹰羽却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会忘记就证明这个人对他而言不是很重要的存在，那么也就没必要想起来。
想不起来又不会死。
"虽然公司里我们能天天见面，可实际上我们不仅仅是同事的关系哦。"最后一句时口气里已经完全是撒娇的口气，"呐，想起来了没有？"
想起来了。
那连慕鹰羽也不得不承认"美丽"的容貌一浮现在脑海里，关于这个人其他的一切就像被打开开关的盒子一样哗啦啦飞出一堆。
连华比慕鹰羽稍晚进入公司，但一路直升到公司的副总，最近更是踢掉老总自己上位了。印象中是个相当骄傲而且冷淡的人，无论跟谁说话都极其不耐烦的表情。却对慕鹰羽有种超乎寻常的亲昵感，私下里见面没两次就把慕鹰羽带上了床。睡过一次就经常把"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请只看着我"这样亲密得莫名其妙的话挂在嘴边，只令慕鹰羽觉得这个擅自把自己想象成他的恋人的人相当奇怪。
"是你啊，回来了吗？"
就算不是恋人，对自己上司用这种口气说话也相当失礼。听得出对方也觉得怃然，最终也只是像忍气吞声的情人一般忍耐着，故意提高了声调回答，"是啊，下午我去找你好不好？"
"今天不行。"
肥猫吃完了第一条，蹭着他的腿要第二条，好说话的主人不顾宠物已然超标的体重又从盒子里捏起来一条。
断然的拒绝让对方沉默了许久，又再次试探着问道："鹰羽，你和别人有约？"
"嗯。"
"谁？"
这个问题让慕鹰羽无法回答。凌子信算是他的什么人呢？朋友？恋人？床伴？好像哪个都不是。
"你不认得。"
"说说看嘛，你身边还有谁我不认识？"
这种听起来似乎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感觉让慕鹰羽非常不快，他皱起了眉头，给肥猫拿鱼的手捏着一尾鱼停在了半空中。
"这种事......啊！！"手指上突然传来的痛感令他失声叫了出来，虽然声音不大，却足以转移对方问题的核心。
"鹰羽？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拿着鱼的手指被咬进雪白的两排牙齿之间，鱼也进了对方的肚子。这个饥肠辘辘的家伙却不是肥猫，而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凌子信。
"没事......被咬了。"他的语气在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情况下缓和下来。试着把手指拔出来，却被凌子信咬得很紧，跟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晃着身体。
"被咬......？你家的猫吗？"
"对，很顽皮。"
凌子信嘬完了他的手指，赤裸的身体钻进慕鹰羽怀里，在声筒边上像模像样地"喵"了一声。
和真正的猫没有半点儿差别，让一向只有无聊和漠然两种表情的男人居然轻笑出来。
慕鹰羽的笑声似乎令对方非常恼火，"咔嚓"一声挂掉了电话。
被挂掉电话的男人却毫不在意，低头吻上凌子信还带着鱼罐头味道的嘴唇。
第14章 追踪
慕鹰羽并不喜欢太过热闹的地方，就算逛街也没有选择商铺林立的闹市区，而带着凌子信在稍稍偏离了繁华地段的一带，像观光浏览似的慢慢散步。
这里的店铺比起商业街来讲，少了很多可以吸引年轻人的小店和名牌店，其他的常见品牌倒是一个都不少。慕鹰羽一个个的走过去，找了一家适合年轻人的店把凌子信推了进去。
凌子信身上穿着的始终是自己前一阵子买给他的那两套衣服，即使他根本不怎么外出，可是作为替换衣物来说也实在太少了点，所以今天外出的主要目的其实是给他添置衣物。在殷勤店员的推荐下，慕鹰羽替无论看什么都说"随便啊"的凌子信挑选了几件，塞进他怀里试穿。
试穿的效果不出所料，令慕鹰羽相当满意。
凌子信有一副高挑修长的身材，与杂志上的少年模特儿相比毫不逊色，给这样的他选择衣物根本不用费心思。
花不多的时间就搞定了主要的采购任务，余下了很多的空闲让他们慢慢溜达。凌子信对于购物似乎完全没有欲望，慕鹰羽去哪里他就跟着去哪里，问起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他思索了一下回答说"想去宠物用品店"。
说起来，自从凌子信来了以后，基本上关于肥猫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慕鹰羽这个不合格的主人似乎只有在早起喂它一顿饭这件事情上出了一点力，其他像给它洗澡、打理毛发、清理猫砂和猫窝这种杂七杂八的工作都是凌子信在做的。
如果是自己在照顾的话，说不定不知什么时候就完全忘记了有它存在这回事，就连当初为什么会养它也根本不记得了。
凌子信在店里买了一份宠物杂志和猫咪专用的沐浴露，相当兴奋地当场就拆开来闻味道。
"果然没有香味！"凌子信对慕鹰羽说。
"宠物用的，似乎都没有像香料吧。"
"啊，电视上说了，会容易让它们掉毛！"凌子信嘻嘻笑着把东西收进袋子里，好像想象到了肥猫掉毛的样子而笑个不停。
慕鹰羽也受到感染似的微笑起来，"接下来去哪儿？肚子饿了吗？"凌子信点头说"有一点儿"，于是两个人向着饭店比较集中的地方走过去。
途中经过的电影院的宣传板上，一幅巨大的天使的海报吸引住了慕鹰羽的视线。
看起来是某部最新的奇幻电影的宣传海报。
近乎完美的女性天使，有一头即使是二维的效果也极其绚烂的金色长发；碧蓝的眼睛像天空一样明亮清澈。身后巨大的，纯白色的羽翼轻轻舒展开，环抱着她白皙娇嫩的身体。
背景上写着类似于传教性质的电影介绍。
慕鹰羽微微地，挑起了嘴角--那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嘲讽的笑容。尤其在他这样端正到不似人类范围内的美貌脸孔上做出来，更增加了一份尖锐。
"全部都是骗人的。"
"咦......什么......？"并没有听清他喃喃自语的凌子信，想要贴近他听个清楚的时候，一声"咔啦啦"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地在身后响起来。
影院入口处，所有的玻璃在一瞬间爆裂开来，慕鹰羽不动声色地将凌子信护在自己的保护之下，转过身用大衣裹住了他的身体。
不止是他们身后的电影院而已，这一条街上所有店铺全部的玻璃、或者陶瓷制品，全在一眨眼的功夫，发出巨大而尖锐地响声破碎成了无数细小的碎片，引起一阵惊恐的尖叫。
四散的碎片不可避免地伤到了倒霉的人，慕鹰羽等到身体上不再感受到冲撞而来的物体时才放开了搂住凌子信的手。
"啊，全都碎掉了。"凌子信的惊讶也就到此为止，他摸着慕鹰羽的背，"有没有受伤？"
慕鹰羽摇了摇头，手指抚着他的脸颊。
"我讨厌欺骗......所以子信--你不要对我说谎。"
对方大大的黑色瞳孔里映着自己的脸，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旁若无人地吻上了那形状美好的嘴唇。
然后握着凌子信的手腕穿过仍然在震惊中的人群，离开了混乱的现场。
"啊呀～～啧啧，真是不得了，整条街的玻璃都碎掉了呐！"远远地望见了这一幕的男子对身边的同伴说。
"对于那位大人'来说，这种事根本就是小儿科嘛。"语气骄傲得像在夸耀自己一样的同伴直起了一直趴在栏杆上的身体。"喂，追到了没有？"
"......不行--完全没办法！"深棕色卷发的男人摊开了双手，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说，"只有一瞬间的气息，爆炸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速度快得估计他老爸都追不上！"
"用语真是粗俗！"皱着秀丽的眉头，嫌恶地看了一眼身边表情散漫的男人，细白的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柔顺的淡红色长发。"你们恶魔都是这样无礼又粗俗的家伙，半点儿品位都没有！当然啦，那位大人'除外！"
"啊是是是！您说的是！"受不了似的抓抓原本就已经够乱的头发，男人无奈地回应。
"你那是什么态度？！真没用，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要不是本大人好心可怜你，留你一条性命的话，你早就该被扔进混沌海的无底洞了！！！"
"啊是是是！您说的是！"男人直接复制了上次的回答，完全听不出感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