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台北无论是谁,只要提到“裘风”着两个字,就会让人闻之色变。上至高官大亨,下至扫大街、送报纸的平民,几乎是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女人会应声尖叫为他春心荡漾,男人则妒火中烧,嫉妒他刚毅俊美的外表与一流的才能。如果你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一定会有人给你一计暴栗并附加“笨,他可是‘天闻公司’的总裁,商界的骄子。听说曾是个黑社会大哥,作风强硬,性格冷冽”
这句不知是贬低还是称赞的话。“
“天闻”是一家成立不到5年的跨国大公司,生产经营范围广大,年利润达20亿英镑。唉,这样的公司,这样的总裁怎么不会遭人
嫉妒而引来杀生之祸呢?尤其他还与黑道有牵联。不过业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一周来四、五个暗杀,没事接个电话,电话另一头
的人,极其温柔的向你问个好,顺便借个十几、二十万花花。反正至今一个也没得逞。人家可是把警察喂得饱饱的,时不时还加个
饭后小点,人民保姆自然尽心尽力为他服务,管他人民不人民的,给钱的就是大佬。再说,人家还有一帮黑道上誓死忠心的“兄弟
”,怕什么。
不过,人这一生运气太好,上帝也会嫉妒,嘟嘟囔囔道:“凭什么这小子运气比我还好”,于是就随便丢了个“小”麻烦,让大总
裁转转运,俗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唉,我这有扯哪去了)
2
怡冰一个人百般无聊的走在人行道上,手上抱着一个有他一半高的纸袋,里面装的是刚从超市买来的食物。
“唉,好无聊啊”嘴里叼了一个面包的怡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全台湾的警察都死了吗?为什么他会这么到倒霉,被派去保护什
么“天闻公司”的总裁。拜托,他平日里是懒了些,但也只是一个月比别人多请了几次假,一年失几次踪出去玩玩,反正局长是他
舅舅,天再大掉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的懒连龙舞的四分之一还不到,说什么叫他去实践实践,也不怕把别人“实践”死了,况且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法医罢了。再说,人家也没自己要求,这么殷情干嘛,工资会多发吗?(二:的确会多发--_--)
这样想完,怡冰刚好走到十字路口停下等红灯,将纸袋轻轻放在地上,并从纸袋中翻出一份密封的档案袋,像里面的数据只是报纸
一样轻松的当街翻阅起来,天知道这份单档案有多重要,它可记录了“天闻”的一切数据(二:提供数据是小冰冰的死党名叫绛树
,这以后再讲),如果让想暗杀“天闻”总裁的人得到,必定能至其死地。怡冰一边随手翻阅资料,一边尽快把口中的面包消灭掉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他的保护对象竟曾是黑社会老大,现在竟是商界巨子“世道黑了(二: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孤陋寡
闻啊),黑社会大佬都能摇身一变成为商业天才,搞不好哪天我也能成为比尔•盖茨二代呢,当然我也不是看不起他,毕竟他也是
靠自己的实力的,不过裘风?名字好难听,干吗不干脆叫‘求雨’(二:关你什么事?)”嘴里不停嘀咕着,眼角余光瞄了瞄红绿
灯,还有10秒就转绿了,收好档案,弯腰刚准备抱起纸袋,就听见一阵喧闹,寻声望去远远看见几车急驰而来,最前面的是一辆黑
色宝马,乌黑车身在阳光下反射出异样的光芒。后面的几辆车则不怎么入流,都是一人驾驶,其余的人拿着枪向黑色宝马车射击。
“就这样当街开枪,还在车上,也不怕走火。”看了这情景,怡冰没有一点身为公务员的责任感,而是抱着“反正与我无关”的想
法从容的从纸袋里拿出一个面包,靠在身边的大树上,观赏枪战,并不时发表些评论。
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怡冰身边擦过,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小女孩,眼看直冲过来的车就要撞上她了,即使现在剎车也来不及了,
更何以况现在的情况,黑色宝马跟本不能剎车,不然死的就是车上的人了。
即使此时,怡冰也没有一点紧张,只是挑高眉毛等待惨剧的发生。就在周围的人都以为小女孩死定的时候,又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怡
冰的身旁掠过。只在一瞬间,抱着小女孩摔在了对面的人行道上,周围的人都大松了一口气。见到这个画面,怡冰抬起手随意拍了
两下,表示赞扬,心中却大叹可惜,为什么没两个一起撞死,害他等了半天。
对着从身前擦过的黑色宝马中的人微微一笑。虽是一瞬间,却满意的看到车中人眼中闪过的讶意与惊艳,待车离去,收回笑容冷冷
的瞟了一眼尾随的车,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提前出点力,否则就得保护一具尸体了,我可不想让法医的工作更加忙……..”说完
抱起纸袋头也不回的走了,只听见身后一道轰然巨响与人们的抽气声--一道耀眼的闪电劈在宝马车后急驰的车上,前面的宝马伴随
着刺耳的剎车声停住。车上俊逸的人讶意的下车,看着眼前的一片火海与人们的惊慌失措,露出20年无论何时都冷漠如一以外的表
情。
已经走远的怡冰皱了皱好看的眉头,轻轻吐出几个字:“好难听的剎车声,噪音污染…….”
话语随风吹散,若隐若现…………..
3
裘风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衰透了,一大早刚出门就被人追杀。虽说平日里也常有这种事发生,但这次的杀手似乎比从前更难缠,开车
过了几条街也甩不掉,而且这帮人还敢在台北的大街上开枪。裘风想到今早还有一个重要会议,锁紧眉头突然一个紧急左转,将车
速打倒最高,下决心甩掉这群人,突然,裘风看见前方路中央冲出了一个红色的身影,剎车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此时此刻也不能停
车,减速就意味着自己的死亡。裘风好歹也在道上混了十几年,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与其我死不如你亡。眼看车就要撞上了小
女孩,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紧急关头冲了出来,一把抱住小女孩跌在了对面人行道上。自己的车与另一边人行道上的一个穿着褐色大
衣的青年擦身而过,即使只是惊鸿一瞥,裘风也看清了青年的容貌──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漂亮。美丽但不女气,让人感觉到的
却是高贵与全然的傲气,眼中透露了一丝淡淡的轻蔑,在见到自己时的嫣然一笑,仿佛层冰中鲜艳的红蔷薇突然绽放,美丽的绚目
却不可靠近。那笑容似乎隐含了什么,使人意味深长……………
这样想着,忽然听见身后一阵轰然巨响,猛然回神剎车,随着刺耳的声音停下车,除了车门后却愕然的看到这诡异的的情况。再仔
细寻找那个美丽又冷漠的青年,早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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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寓所,刚准备拿钥匙开门的怡冰就发现门根本没关,早已习惯的般推门而入,不意外的发现本该孤独的等待主人归来的客厅里
多了三个人。穿着还沾着些土的黑色大衣,横躺在电视机对面的长沙发上,手上还拿着遥控器的青年是怡冰的死党之一
──于焰。坐在茶几旁,左手拿着一袋薯片,右手拿着一瓶菠萝汁,嘴上还叼着一片土司,面前放满零食的是超爱吃却拥有一流情
报网的绛树──只要是他想知道的还没有查不出来的。最后一个懒懒得摊在躺椅上的是拥有一颗黄金大脑,恶魔心肠,但懒到因为
怕累而不屑去害人的“狐狸”──龙舞和正绻缩在龙舞腿上,两只总用轻蔑眼神看人的黑猫──愤事,和白猫──嫉俗。
让本该对于这种现象早已见怪不怪的怡冰好奇的是,竟然连最懒的狐狸都来了。虽然好奇但怡冰知道这三个人千万不能惹,尤其是
狐狸。悄悄的放下东西就准备逃回房间的怡冰在刚踏入房间一步正暗自窃喜的时候却听见一道来自地狱的召唤“我说小冰冰你怎么
还没回来呢,原来在和我们玩捉迷藏,你、还、真、是、童、心、未、溟!”原本闭着眼睛的龙舞缓缓的睁开了眼盯着他,从龙舞
的眼睛里怡冰读出了一丝狡诈和玩味,使他心里立刻警锺大作。
看样子是逃不掉了,就看谁玩的过谁了,怡冰认命的想。手上拿着遥控器的于焰首先唠叨:“我说亲爱的小冰冰啊,今天在街上你
也太无情了,如果不是有拥有无比正义感和崇高道德质量的我在场,那个小女骇就要由可爱变为可怜了,唉~~~~你还能在那儿凉凉
的看,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在责备别人时还不忘吹捧一下自己这就是于焰的习惯了,还一边做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一旁的
绛树猛的拍手叫好。听了于焰的话,怡冰立刻换上笑脸:“亲爱的小焰~~~~~(二:呕,我要吐了)我也不是不想救,只是刚巧今
早扭了腰,你知道人老了就是事多。所以叫你抢了风头,不过俗话说的好‘能者多劳’你就‘多劳’一下,正好我有一大堆衣服还
没来得及送去洗,你就顺便帮个忙,省得兄弟我多费时间和金钱”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把于焰拉进了浴室。
“你…………”于焰被堵得无话可说。
“哎呀,小冰冰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龙舞及时的插话为于焰解了围,接受到于焰投来的感激眼光,龙舞继续往下说了句让人吐血的
话“如果让他帮你洗衣服,你的衣服一定会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你就又得再多花钱买新的了,很不值。”
“狐狸,你这是什么意思?!”于焰气得拍案而起,头上的青筋暴出。
而龙舞则玩弄着自己绸缎般的长发,瞟了一眼盛怒的于焰开口“没什么,说你笨而已。”
眼看二人就要打起来了怡冰为自己倒了一杯香茶,轻啜了一口,才开口问道:“你们不是专程来拆我家的吧。”
听见问题后,龙舞仍维持着躺着的姿势盯着怡冰:“你真的接了这个工作?”见话题转到了主题上,于焰即使有再多不满也只好憋
着不暴发,静静听着。
怡冰看了看窗外后:“帮也帮了,继续下去好歹有钱领。‘决不做白工’这不是狐狸你教我们的吗?”
“被你保护的人一定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说着话的龙舞被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晒得舒服的眯起了眼,左手轻抚愤事光滑柔软
的黑毛。
纯黑的猫毛让怡冰想到了早晨所看到的黑色宝马及宝马车上英俊的男人。陷入沈思的怡冰并没有发现,龙舞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正处
于忘我境界的自己,嘴角勾起了一道淡淡的弧线,使一旁的于焰看得毛骨悚然。
观察了好一会儿,龙舞仿佛已得到结论似的自言自语:“果然是这样………….”
好象听见龙舞说了什么的怡冰这时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疑惑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龙舞无辜的摇摇头。
“是嘛?”怡冰迷惘:难道真是自己听错了?
“…………….”
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只听见绛树不停吃薯片的“咔扎,咔扎”的声音,
“资料都看过了嘛?”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龙舞已经睡着时,却突然从当事人那儿响起一句的问话,这让于焰和绛树都愣了一下。
看着茶杯里的液体,怡冰悠然的回答 “绛树已经给我了,也看过了。”
“有什么感觉?”
“没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让我不感兴趣的活人。”
“是吗……..他可不好对付,小心点……”
龙舞意味不明的话让怡冰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试探:“什么意思?”
“帮你算了算,最近你走桃花运哦”龙舞仍闭着眼养神。
听到这里怡冰反而放松了“我每天都走……….”
“这次不同”还没等怡冰说完龙舞就抢答,诡异的笑容漾起在异常美丽的脸庞上。看着他的笑容怡冰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阵寒气由
脚底快速的传到头顶。没等怡冰问清楚,龙舞就已沉沉的睡去。阳光洒在他的发上,一头如夜色般的深蓝色长披散在肩上发,不仔
细看很难辨别到底是黑是蓝。
不敢叫醒龙舞,抱着满脑的疑问顶着一头黑线的怡冰放下杯子,轻叹了一口气,准备不管客厅里的三个“死人”回房补个眠,在跨
进房门的前一秒,怡冰回头问还坐在沙发上的于焰“今天为什么救那个小女孩?”
突如其来的问题使于焰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肩无所谓的耸耸“今天刚好心情不错”
“哦,我还以为你‘弃恶从良’了”说完便笑着进入房间关上门。
于焰冷哼一声:“你有见过‘从良’的巫师吗?”
客厅内只留下因怕吵醒龙舞而不敢发飙的于焰,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顾着吃的绛树和正与周公下棋的龙舞。
4
下午2点多,怡冰才从睡梦中混混噩噩的醒来走出卧室,客厅内已空无一人,除了一堆被扫荡过的零食包装袋宣告昨晚的情况。睹
了一眼满地的垃圾,怡冰也懒的收拾,拖着尚未完全清醒的身体进了浴室,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洗完澡的怡冰换了套衣服就出门了。
即使是四季如春的宝岛在冬季也还是冷的,再加上现在污染越来越严重,导致气候反常,室外的气温自然又底了几度。
独自走在人行道上的怡冰一边为几乎被人类破坏殆尽的大自然感到惋惜,一边接受四周目光的洗礼,对于人们传来惊艳的目光早已
见怪不怪,没必要为此发怒,毕竟他漂亮是事实,别人爱看就让他们看好了。今天怡冰穿了一条宽松的米色背带裤,上身套的是一
件海蓝色高领羊毛衫,最外层一件褐色长风衣裹住他欣长的身躯。纤细的脖子上围了一条与背带裤配套的,纯手工编制的米色长围
巾。鼻梁上架着的红色墨镜为他俊美的脸上增添了一丝狂傲。
走到一座大厦前驻足停下,怡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确认地址无误后大步走进大厦,过了宽阔的自动开关门,直径走到
服务台前。
摘下墨镜挂于胸前的衣领上,怡冰倾身向前,对服务小姐微微一笑“请问总裁办公室在几楼?”
“2……….21” 女职员早已被怡冰迷的不知东南西北的,恐怕就算怡冰对她说“我是来杀他的”那位女职员也不会介意吧,说不
定还会说声“您请”。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怡冰礼貌的道了声谢转身就走,岂料女职员竟急忙站起来,拉住他的衣袖“等一下,你……..你要找总裁
吗?”
看着拉住他衣袖的手,怡冰微微皱了一下眉,不着痕迹的挣脱女职员,仍很客气“有什么问题吗?”
“虽………虽然很对………对不起,但您必……..必须预约。”话说到最后几乎没声音了。
站在她面前的怡冰很耐心的听她把话说完,他真怀疑眼前一副羞羞答答样子的女人这样讲话累不累,至少他听的直想打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