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动————二十面相

作者:二十面相  录入:08-02

全台湾的法医也全部不幸罹难,八成是他舅舅故意整他,无非是为了报复他常常的失踪。趁着赵大检查官中途出去喝水的空,冲到

局长办公室质问,得到的答案却是一句“能者多劳”,还关照他要法医、保镖两不误,正当想发作拆屋之即,前来寻人的赵大检查

官硬是把他拖走,他还记得舅舅嘴角的诡异笑容,谁不知道他俩是忘年交,官官相互,合伙谋害他。
本来选择法医是为了图个清闲,不用面对太多的活人,没想到适得其反,他几乎每天都累的像条狗,舅舅还不许他辞职,趁机教育

他做事要有始有终。
七具尸体基本分析完了,善后的工作留给新来的见习生他是累得不想管了,有人对他不仁,他也无须对别人有义。唉,现在脑海里

还满是尸体的影子。
不过……..
抬起头向头顶上造成阴影的男人询问:“你以前所待的帮派是西鹰?”是疑问句,但答案是肯定的。
坐在怡冰身旁的裘风悠闲的点燃一只烟,重重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青烟,烟在空气中飘散,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
“是的。”
果然,如他所想--事情复杂了。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会拖着疲累的身体来找裘风的,一出了解剖室就接到绛树的电话:几小时之前有人在网上雇佣杀手取裘风

的性命。
他可以及时封锁这条消息但不能保证已经看到的人不会感兴趣,毕竟一千万美金会有不少人心动吧。
“不过我已经退出了,有什么问题?”只是退下帮主之位,有利于现在事业的发展,但帮中有事他还是会义不容辞的挺身而出,而

帮中的兄弟仍奉他为帮主,包括现任帮主硌何。
他……..是想探他的底吗?果然警察派人来不会单是保护他。
想到怡冰是派来监视自己的,裘风就感到一阵不悦。
“收起你嫌恶的嘴脸,你的疑神疑鬼让我鄙视。”他,不受侮辱。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看着裘风吞云吐雾,怡冰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香烟捻熄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不理会裘风射来的疑惑眼神。
烟草对术师来说有利于集中精神力,提高施法时的术。但他是巫,巫者从远古时代起就与自然紧密相连,人工加工的有害物质反而

会降低巫者的法力,所以巫师或女巫一般不吸烟,也讨厌烟味,但酒是可以喝的。
“老师没告诉你在问别人名字之前应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没礼貌。
“你不是应该知道了吗?”裘风好笑于他的装模作样
“抱歉,我不知道,请问裘先生贵姓?”
“裘先生姓裘,裘风。”裘风对于怡冰的问题又好气又好笑。
“哦,原来裘先生姓裘啊。”
“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否则他真会气死。
“好说,毕姓怡。”至于名字就不用告了。
“就这样?!”一把抓住刚起身的怡冰的手腕不悦的音一沉。
“放手。”依旧冷淡的声调,他讨厌别人碰他。
“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名字。”裘风靠着沙发笑的邪恶,这是他自懂事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并非没看到怡冰眼里的厌恶,可他,一是急于想知道他的名字,二是手中细致柔滑如上好绸缎的肌肤让他舍不得放手。他甚至怀

疑向他这样文质彬彬,细皮嫩肉的人真的是警察吗?该不是哪个富家公子为了追求刺激而靠关系考进警属,用来当摆设的。这样的

人怕是还要自己来保护他吧。
“我已经告诉你了。”依旧淡淡的不含一丝感情,他不生气。
“我要的是你的全名。”
“你还真是不死心。”人太固执就成了迂腐。
怡冰暗暗用力想把手抽离,可无奈裘风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扣住不放。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
“怡冰”良久,放弃希望的怡冰才不情不愿的吐出。
微微握紧拳头,怡冰努力保持一贯优雅从容的态度,他决不能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失控。
*************
此时“秋原屋”内正热热闹闹的开盘下注。听雨台和绿珊亭一律跟随他们的台主和亭主买裘风抱得美人归,而焰阁内部的人在其阁

主的逼迫下含泪下注怡冰不会动心,但仍有一小部分偷偷另行押注,好不至于亏的太惨,其中也包括身为焰阁的副阁主之一的辞旧


而这次的赌金则是:输的人自动调去伦敦的总部,接手一切工作,毫无怨言。
廉风楼是惟独一个比较理智的分部,内部对于此事则采取不理不睬的政策,楼主是否动心与他们无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总屋主爱玩无所谓,反正即使他们抗议也没人会理,但也不会落井下石。当然,也没人会向怡冰报告,他们也等着看好戏,必要时

帮楼主一把。自家人,不帮他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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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冰?
得到答案的裘风却不肯放手,进一步追问:“你要去哪?”无缘的他就是不想让他走。
“我不用向你汇报吧,裘先生。”冻结成冰的声音表现了怡冰极度的不悦。
裘先生?裘风对这个称呼表示不赞同,皱紧了眉“别叫我‘裘先生’,我允许你叫我‘风’”他喜欢他的名字从他的薄唇中唤出。
闻言,怡冰却低笑出声。允许?又是这样子,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自以为给的是恩赐。真是笑死人了,就算是也要看他高不

高兴要。
“那还真是多谢您了。不过,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还不是很熟,裘、先、生。”而他,也不想和他太熟。故意在裘风最在意的三

个字上重读,一个“您”字诠释了他的讽刺之意,无疑是为了挑起裘风的怒火,“我再说一次,请您放开您的手。”不要给他开扁

的理由。
“你--”裘风很想打怡冰一顿出气,但又不舍下手。矛盾之余只好悻悻的把手放开。他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痛心于怡冰的疏远,孰

不知造成如此局面的正是他的那个“允许”。
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如此在乎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裘风的举动反倒使怡冰讶意了,他没想到裘风会如此干脆的放手,看样子他是给自己气习惯了。
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两人兼陷入了沉默。
“咕噜咕噜~~~~~”突然响起的奇怪声音让裘风警惕的抬头,却迎上怡冰尴尬的神色。“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该不会是杀手吧

。这几天把裘风折腾的草木皆兵。
“呵呵…..”怡冰傻气的挠挠干笑,“我想是我的胃在抗议了。”它正联合大小肠举行罢工,游街示威的高唱:“我要食物,我要

吃饭,独立自主,维护胃权!”
裘风对着怡冰这种平时决不可领略到的风情,一时看呆了,觉得这样的他比平常更吸引人。
*************
十五分钟后,一盘热腾腾的意大利面端上了餐桌。
看着对面的怡冰如秋风扫落叶般洗劫着盘中的面条,低低的笑声从裘风的唇中逸出,他渐渐觉得眼前的人儿很可爱。
他吃饭时的幸福神态让人犹如吹着四月的暖风,做菜的人和旁观的人也不知不觉随着他幸福。想必平日定有很多人争着为他煮饭吧

,这样的想法让裘风有些不悦。
察觉自己反常情绪的裘风不解。
一边吞咽美味的饭菜,一边偷瞄裘风的多变表情,看他一会展露笑颜,一脸幸福;一会蹙眉沉思,表情阴弥的好象要吃人,现在还

拿怪怪的眼神猛盯着他不放,看的他一阵头皮发麻。他该不会是大脑有什么缺陷吧,舅舅和绛树给的数据没提到。唉,烧得一手好

菜人却是个白痴,真可惜。
努力牵出一抹笑容,享用着美食的怡冰没动用读心术,他怕消化不良。也因此没能及时发现裘风暗藏的情愫,很久以后才对自己的

粗心大意悔不当初。
“你不会睡觉睡的忘记吃饭了吧。”发现怡冰疑惑的睇着他,裘风借问话转移怡冰的的注意力,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
“呃…….大概。”怡冰回答的含糊,他是勤工俭学的蜜蜂,工作起来不下于拼命三郎,不吃饭就像呼吸那么自然,前提是必须有

人逼,别人都说他是算盘珠子--不拨不动。
“什么叫大概?”声音提高了些,裘风为他不爱惜自己的举动气恼。
“你烧菜手艺不错,比我好。”不只是不错,和五星级酒店的厨师有的拼。不过做人要含蓄点、谦虚点。
不想再沿着上面谈下去,他怕最后他连老底都得掀了,怡冰自动转移话题。
“恩哼。”裘风轻哼出声,以前是为了自力更生不得不学习厨艺,自从接了西鹰后他就再也没下厨了,没想到自己会为了他重拾锅

铲当起了家庭主夫。想想就可笑:商场上的冷面总裁,黑道中的前西鹰帮帮主竟会为某人亲自张罗饭菜,“你自己煮饭?你的父母

呢?”
“在我十岁时蒙主召宠,去天堂陪天使下棋了。”看样子是不能再见了,他死后肯定下地狱,只因为他是巫师。
“你是孤儿?”他为自己的唐突懊恼,惟恐怡冰因为自己的冒昧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当孤儿的滋味不好受,他也尝过。
“我想是的。”
“抱歉。”裘风以为他是在自嘲。他心疼他。
怡冰只是了解的笑笑。人的主观性还真的很奇怪,一听到孤儿寡妇就联想到生活悲惨,衣食不暖,四处飘泊无安身之所。免不了的

同情心泛滥,连素称冷血他也不能幸免,他还能说什么。
是孤儿并非活的就不快乐。当年的一场空难让他失去了爱他的双亲,家里的亲戚除了真正为他着想的舅舅都为了财产争夺他的抚养

权,可他最后谁都没跟,因为那时他遇见了一个小他两岁的狐狸,自称是他的远房表弟,问自己要不要他帮忙,年仅八岁的男孩有

着百岁老人精光炯炯的眼眸,他当时就被震慑住了,不知不觉的点了头。抚养权不明不白的落在一个陌生的男孩手上,亲戚们却没

一个敢反对,只因他是ESMX企业的现任总裁。
后来狐狸告诉他,他的外婆其实是中世纪女巫,看见好康的男人就去勾引,前后共生下了三女一男,包括怡冰的母亲,而每次她都

把孩子留给孩子的父亲后就消失无踪,现在仍处于外出狩猎中。怡冰只是平静的接受,平静的让龙舞都有些吃惊,毕竟他没理由不

相信。事实证明他的确是有巫师的血统,在巫界进修了三年,回来后与平常人无异,惟独会些咒语。之后他过的逍遥自在,考上自

己想考的大学,作自己选的工作。自始至终狐狸也没强迫他作任何一件事。成立“秋原屋”也是一时好玩,名字是狐狸取的,据说

是根据他很喜欢的一部漫画命名的,他们也没反对,只因为想不出其它的。
当孤儿非他所愿,但这是事实不可改变,他也只能接受,每个人战战兢兢地用字遣词着实好笑,他又不是易碎玻璃禁不起打击。
快速的消灭了面前的食物,怡冰满足的微笑
“我今天就住你家了。”如果不这么做,他怕明天就看到他的尸体了。
撂下裘风,怡冰向客房走去。
月光静静的泻在落地窗边的地毯和床上,像覆了一层薄薄的霜,用悦耳的声音低低的吟颂咒文,怡冰期望今晚有个好眠。
伴随着黑夜的冷风,暴风雨悄悄的到来,而沉浸在睡梦中的人尤不自知,只留下夜的守护者轻轻的叹息………
9
现在仅是凌晨5:00。身着一套三件的西装,裘风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出神:昨天半夜的电话让他心痛和震怒,石雁被杀是他所没预

料的,有人竟然敢对西鹰的人下手,而且针对的还是帮中的高位之人,这无非是在向他挑衅。
石雁在他初创立西鹰时就作为他的副手,同时也是他的解语花。身为女子但办事能力决不输给男人,甚至更强,一直尽心尽力为帮

中做事,忠心耿耿,没想到……..
裘风闭上眼睛,虽然他平时为人冷漠但终究不是无情无义,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在不惊动隔壁客房的怡冰的情况下,裘风穿过客厅。他是有所顾忌,毕竟怡冰是警方的人,而他现在要去的是西鹰的总堂。
拉开家门,面对的是自己急于回避却微笑等待自己的人。
“下次可不可以迟点再走,你这样我很累唉。”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怡冰用手捂着嘴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你可以不跟。”心情欠佳的裘风说话自然也带着火气。不管怡冰跟没跟上便走出去。
心情不好,能体谅。怡冰无言的跟上他。
来到楼下,裘风打开车门刚要坐上驾驶座怡冰却先一步拦住他“我来开车。”
“不…..”裘风拒绝的话语在看到怡冰眼中的坚持下自动消音。裘风感觉到今天的怡冰与往常很不一样,虽然一如既往的笑着,但

多了一抹强硬和严肃。
裘风最终还是妥协了,坐上助手席看怡冰熟练的启动汽车。
一路上裘风一句话没讲,怡冰也没主动搭话,直到……..
“你走错路了。”西鹰总堂不在这个方向,他倒望了怡冰并不知道总堂的所在地。
“没错”只是要绕点路。
怡冰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一直挂在胸前的红色眼镜取下戴在鼻梁上,轻轻的触碰镜框左侧不起眼的银色按钮,一根细长的

银线缓缓延伸出直至薄薄的唇边,顶端连接着一个同色的椭圆形小球,相连的镜片半边由浅黄色的光点连成线构绘出一张简易的街

道分布图。一道沉静的声音有眼镜两旁的小型播放器流泻出:“可以开始了?”中性的嗓音让人分辨不出男女。
“可以。”是狐狸?他拜托的不是绛树吗?
通过类似于银线的微型话筒,怡冰的回答准确的传达电波那头。
裘风在旁观看了全过程,平静的表情掩饰不了眼中闪过的微微讶意,台湾警界的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前面有个十字路口,转左,右边路的大厦楼顶有一个阻击手。”坐在监控室里的龙舞一面注视着大屏幕上通过秋原屋专用卫星传

来的画面,一面通过用无线电指挥怡冰。
“收到。”是他的话就可以更放心了。
按照龙舞的指示转右,趁着离下一个路口还有一段距离的空怡冰与龙舞闲聊:“怎么会是你?”
“就是我啊,人家关心你嘛。”不这么做他怎么能掌握最新情报。
“你的关心还真让我受宠若惊。”他真的是“惊”了,“没阴谋?”
“你为什么这样想,你的怀疑让我好心寒。”呃,左边路口有一个 “右转。”
“了解。”方向盘转右,“你会没任何意图放弃睡觉的时间来‘关心’我?”
“当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有事我义不容辞”的落井下石。后面几个字龙舞没讲出来。
“………”
“他是谁?”隐含怒气的声音从旁飘来。怡冰的讽刺在裘风看起来是“谈笑风生”。他为自己对他的一无所知愠怒,怡冰的表现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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