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或为更流

作者:或为更流  录入:07-16

夏子鄂顿时阵阵黑却还凭藉著感觉依然准确攻击著,让自己在很快的时间清醒!快到让李霖又不得不赞叹的强,平常人通常那一记

早已昏厥了……很好………!

「宰相这位皇上给定我了!!」彷佛就再宣示主权一般,夏子鄂眼神中有无限的贪婪腐败,速度微微减缓,或许是方才的攻击奏效

了!李霖就在攻守间把夏子鄂逼到底下推湍流河水的桥栏旁,当双方认为在一记就能解决时,李霖挡掉夏子鄂迎面的右刀刃攻击,

就在千钧之际左手也迅速挡掉他暗藏的令一把刀!顺势抢了过来!

双方默契甚好的,都不约而同用刀抵著彼此。僵持。

裴逆云锐利的眼神,静观其变……

「宰相大人,你都听见了吧?」从旁缓缓出现灵彻的声音。

「嗯。」柳飞缓缓看著身旁同李霖高的裴逆云,又把注意力转向那僵持的两人,沉著冷静以及难以见识的犀利,夏子鄂以及李霖纷

纷感到柳飞的那股气势,但是此时谁的视线注意只要转移,谁就刀下亡魂!

「原来如此啊,你们两个戏演的真好嘛!打一打,谁死了,这个位子就是他的!」柳飞这样的怒气连一旁的灵彻都有些笑不出来,

整段话语气好到令人寒颤,更开始意志动摇的两人,终於──

「飞,不是的!我!──」

他煞时分心,踩到李霖的衣摆一个不稳,居然就惊心动魄的摔入湍急的河水中,他扮演夏子鄂的这场戏剧,宣告终止……很荒谬,

很震惊,只是……他害死了多少人……?

柳飞知道自己或许无法见到有人活生生的在面前,就这样,死亡。

李霖丢下刀,紧紧地搂住柳飞,他知道他无法承受他们早已习惯的事实。

然而,有个人就在远岸边,静静地看。

15

就在某个县城大户人家里头,呱呱落地了一对双子然而却是悲惨的开始。真的不知是不是该偷笑,他们还愿意养自己到十二岁,没

有一出生时就掐死自己。真幸福不是吗?

哥哥,我就要被他们踢出去了。可以救我吗……

夏子影只是落寞的望著远处的夏子鄂,虽然同穿华服但是悲喜不同,默默窝在角落疲惫的把脸埋进腿间,在这时候绝对不会有人厉

声指责不能席地而坐,也不会有人再自己讲错话时骂一吨,那种带著点爱的责骂,他想都不敢想,更无论肯请夫子教书写字,其实

只不过是个会活动的躯体,然後定时的不让自己饿死而以罢了。

「子影,给你。」带著微笑伸手的给。

「哥哥……」夏子影知道自己快哭了,上前紧抱著这个在世上唯一爱著自己的兄长。

他知道他在哭,轻轻抚著他的背,很单薄。

在这个世上是怎麽对待弟弟的,夏子鄂都知道,只是……无能为力,疑惑著自诩为睿智的人们,为何只单凭句那看似笑话的传说,

而就这样活生生地扼杀著一个人,这些话,对谁都不能说,就这样被迫的成长子影跟他都是。

『传说中产下双子,母体也会随之死亡且为家族带来不幸。』

是的,母亲在子影落地後就难产死去,只是那并不能代表什麽!不能控诉,因为这会破坏他们的认知,然後就会把自己软禁起来,

子鄂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因为所有的过错都会推到子影的头上,所以要一直佯装的很好,至少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很多事情都得自己扛起来,不能再让子影有任何伤害,尽力的至少做到让子影对这个家没有恨,只是那样的平衡,艰难到夏子鄂已

经精疲力竭地想哭,不能软弱,绝对不行!

「哥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美其名是送给人当养子,但事实上根本不会有人要他,他们打算就这样让夏子影活活饿死街头,这件事情大夥儿心知肚明的让子鄂

害怕,「好。」

当天两人约定好了晚上要一起逃走,就在人烟稀少的东苑墙外会合,那里有个被狗儿挖破的洞,两人的身形恰巧可以穿梭自如,只

是……是夜夏子影并没有看到夏子鄂的身影,就当他孤伶伶的靠著墙街外的寒风异常刺骨,忽然听见仆人们的声音:『这狗洞是该

档起来了吧!万一宵小趁虚而入我们这些作奴的又得挨骂。』夏子影很惊慌的在外凝视著缓缓被填满的洞,心是急了,耳边却传来

让子影心渐凉熟悉不过朗诵书的声音……

子鄂,现在,在念书?

霎时间他明白了一切,原来连他这世上唯一信赖的「哥哥」,都只是耍著他玩罢了!都只是……这样的…玩著他!还是安稳当个富

家少爷,多好啊!不是吗?!

夏子影,突然间发觉他好恨这个地方,只是带著些泪缓缓的远离。

他相信,他不会再为谁哭了,就算怀念当初两个人的热闹也一样!

风风雨雨就这样过了十二个年头,已为成人的夏子影轻轻地抚著自己的脸庞,望著洗脸水中的自己,「子鄂……你今天好吗?」清

俊的青年身上有些疤,或许这就是两人最不同的地方。

他成了杀手,王人玉雇用自己去杀个名叫灵彻的男妓,在放火烧了那寝殿时,子鄂看见了他,他遇见了子鄂,当子鄂事隔十二年唤

出自己名时,几乎情绪快崩溃,却不由自主拿起了利刃就往夏子鄂的胸膛上刺上一刀!!

很慌张,也会後悔。他知道这麽刺或许不会死,但是他却无法再下第二次手。

火势如此之大,就跟著那男妓一起烧死吧……

当皇宫内开始发觉夏子鄂失踪後,他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开始假扮他!或许是双子特有的相似性,只有少部份人觉得他有些行为怪

异,子鄂的习惯只要不著痕迹询问仆人就可以,不过皇上以及眼前这两个,他就骗的很吃力,能撑到至今,夏子影也满意了,只是

……哼,权力的力量,实在太大了!

最後的下场,夏子影闹剧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总会有人哀伤,或许这是在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件事也不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

处,人命最终总该偿还,在巷弄中灵彻细细诉说著前因後果,他也只是静静地听且凝望著两人的打斗,柳飞很庆信巷中淡薄的影缓

缓藏起他们,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撇下许多额外的情感因素……只是没想过,「他」会这麽快的偿还著自己的债……哀……

「……」柳飞轻轻推开环抱自己的李霖,「走开。」

李霖有些手足无措的松开臂膀,「那个……我……」对上柳飞冷静无比的眼神,李霖发现很想急著说著什麽,却发现根本没有事该

让自己著急回话,最後李霖选择静默,无论接下柳飞有如何的话语他都准备……欣然接受了……

「李霖你,」李霖面无表情低垂著眼神,柳飞严色,「同欲求本官宰相之位!对本官出言不逊!态度跋扈,欺瞒本官,该当知罪?

!」不激,质问气势却不是每个人都承的住,灵彻以及裴逆云只是小心翼翼地望著两人,不敢作声。

「知罪。」事实,李霖无可辩驳。

灵彻有些慌张的望著两人,怎麽办?而裴逆云只是叹息著,外人是无法介入的,他们两个……只见灵彻忽然有些心神不宁,裴逆云

不解,然而柳飞又壮声道:

「知罪就该罚!」瞬间的一个眼神、轻叹,「罚,李霖将军立马处理利刃外伤,不得有误……」望著他,手轻轻抚著李霖的胸膛,

瞳眸下有一切的释怀,低头细声,「很感激你……」

真的是服了他,李霖眼中从惊讶到莫可奈何再淡淡勾起嘴角笑,一切都是如此和煦沉稳自然,「不会……」

望著李霖的笑,竟有些迷惑,「嗯。」移开自己的手,瞬间收起那不寻常跳著的心,指著伤口,「快去!」

「李爱卿,你可以先去休息一阵子。」

突如其来出现的声响以及眼前的人,让当众人略微的不可思议,就在惊讶之馀柳飞、裴逆云依然恭敬有礼地作揖,李霖只是往身旁

瞥了眼,灵彻……消失了……轻叹,还是不愿意见面是吧……

「无须多礼。」望著打直身躯的两人,对著柳飞有些认错似的笑道,「之前爱卿所看到的种种,其实都是要这家伙上钩的假象,望

爱卿不要放在心上。你可是朕最得力的助手!」拍拍他的肩头,很直接地忽略柳飞火大又想发飙的眼神,方才就很问,为什麽皇上

跟李霖他们俩都不愿意跟他讲呢!!

「置於为何不跟爱卿你商量呢?那是因为正所谓要欺骗世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嘛!」微笑。

「……属下明白。」很闷的口气。

虽然这是事实没错,但不知道为什麽李霖看到他那张微笑的脸就一脸说服力都没有,只是这家伙为什麽今天特别的开心?是因为那

家伙死了吗?

「还有爱卿你明早就回来,李霖这家伙才给他点事务就叫说不行了,皇宫果然不能没有爱卿你!」这话说的实在冤枉,都不想说他

是一人做两人差连个俸禄都没加,还要冒著生命危险处理那个有问题的人!然而,如果是寻常时刻老早反驳回去,只是……李极颭

今天并不寻常……他走到裴逆云身旁拍拍他的肩,然後好似预备好什麽事的深吸口气,望著远处的一隅……

灵彻弱小得蹲缩在方才的那条巷弄中,靠著民屋的墙壁,他连伸头望出去的勇气都没有,两只紧握的双手正细微地颤抖脸埋在双腿

之间,现在心中只祈祷「他」没看到他,这样就好……这样就……!

「乖,不要怕。」

突然间的拥抱以及熟悉不过的低沉嗓音,温柔的让人几乎溃堤,灵彻不敢抬头但是泪水却不止地流出,好想、好想就这样跟他说句

:好久不见……李极颭……!只是现在他做不到,他也没有勇气可以泰然自若地说出口,为什麽就是忘不掉他?!从耳边缓缓传来

他近乎气音的声响,也搂紧自己……

「我都听楚说了,让你那麽的难过,对不起。」大手紧握著他颤抖双手,「真的对不起……」

霎时间灵彻用力推开他,带著哭腔喊道,「李极颭你看清楚!我已经变成这样子了!我不美了!」揭开那让人触目惊心的伤疤,他

其实在那时早不奢望能再见道他,甚至认为直到死後,下辈子也不再会了,这疤……如果当时立刻处理其实并不会如此……他只是

想留下点痕迹,证明些什麽……

同样用力把灵彻拉进怀里,有些蹙眉,「你在说什麽傻话。」把头按进自己的颈窝内,轻闭双眼,耳鬓厮磨。

终於,带著颤抖的手,能紧紧抱著这个男人。李极颭……

「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阿。」裴逆云有些愣的指著远方。

李霖有些受不了的撇开头,「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

「没想到居然这麽……这麽……那样啊……!」

「哪样!」这家伙曾几何时讲话吞吞吐吐的,真是的。

「两个相爱至极的男人,嗯。」柳飞正气凛然的望著远方,肯定的点点头後转头就走。

……

……………

……………………………

「请问李将军大人,你们家宰相在『嗯』什麽?」裴逆云摸著下巴,狐疑的撇了眼李霖。

「我怎麽知道!」毫不留情一手背往裴逆云额头响亮下手,也故不得後头音量十足大喊著见色忘友,赶紧上前跟著柳飞。

氤氲的水气让吹来的风有点凉,有些暗的天让柳飞有些担心因为没有带伞,那他和李霖就必须借下别人家的屋檐躲躲雨了,两人一

前一後有默契的担心著,只是李霖自己倒是没差,他比较担心柳飞,看著他身子就瘦弱万一淋了雨著凉就不好了……

「老管家说……今晚就可入住了。」柳飞决定等下雨後再说,悠閒的对著身後抱著伤的李霖说著,彷佛就是什麽心结打开,两人似

乎都是很不是在意,只闻见他默默一声的了解。

「对了,方才,灵彻,你那句话的意思……」李霖实在不晓得自己是不是该用敬语,所以说话显得吞吞吐吐,或许内心里更想知道

柳飞对他们的看法吧!

「方才?喔……」柳飞回头带著疑问望著有些落後的男人,手放在背後又继续前进,「没什麽,只是没想到两个男人也能有这样的

一段情,著实意外,却也祝福。」

李霖凝视著他勾起淡笑,其实很多事情都已不同,经过这次李霖发觉柳飞更加成熟了,记得他以前对於这断袖之好并无好感,甚至

有些嫌恶,现在却能如此平心看待,李霖很高兴……这并不是为了自己。

至於感情上,他并不会因柳飞的转变而有所期待,寄望,只会逾矩,李霖很清楚。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  思之如狂。

……很久没有好好的看著他,从前无论就算两人在不合,李霖总会抓到一些时机静静地凝望著他,这次他只能闭上双眼地念著,终

於经过这些事,带著疲惫的深邃眼神毫无保留的献给毫不知情的他,你…是不是瘦了?李霖挂在心头上的事,其实只是些旁人也不

会注意的琐碎,却让人身心俱疲。两人在走了不远的路後,很庆幸这途中老天爷很赏赐,并无大雨,两人彷佛说好般的跨过门槛,

就在此时:

「多吃点。」

柳飞停下了脚步,有些傻愣的望著被士兵簇拥去疗伤的宽阔背膀,心不止地渐渐跳著,柳飞不明白为何单凭李霖简单的一语就让心

有点酸…有些疼…有点重,却意外的暖心……

「夫君,老管家已命人把一些物品拿回去,就看你什麽时辰要回去!」雷雨涵等了柳飞很久,在他刚出门时老管家就上门,害著她

有些急。

柳飞温柔的大手摸摸雷雨涵的头,缓缓笑起,「今晚我要留在将军府,感谢李大人之前的费心。你先回去。」

「嗯。」不知道为什麽雷雨涵总觉得打扰到柳飞似的,但是漾起的笑容却比平常温柔,

「少爷,您近来可好麽?」从身後出现柳飞从小到大熟悉的老者声音,那是赵管家,看著他充满风霜岁月痕迹的脸他已经在他们家

待了近三十个年头。对赵管家来说柳飞就是他的孩子一般,他是个聪颖的孩子赵管家也很骄傲。

「很好!」柳飞给了老人家一个安心的笑容,「今晚不回去,你先带雨涵熟悉那儿的环境吧!」轻轻的推了雷雨涵一把,他知道这

小妮子对赵管家还不熟,都十七岁了还这样怕生!

「是的。再过两三天老爷夫人也会到府里。」有时候少爷忙起来可真是连爹娘都忘了呢。

柳飞无奈的叹笑著,「知道……」一定是认为他忘记了,「一路小心。」挥袂。

当夜──

他们两人回到府上时就已快天黑了,李霖冲个澡在里头待了许久,又先吃个饭,所以拖到很晚才在书房上药,柳飞轻轻推开门板两

、三名士兵赶紧压低身子鞠躬,一个挥手示意他们继续,李霖上半身的刀伤占全身的泰半,血迹斑斑的有些怵目惊心,可能是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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