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影叹叹气,向一旁一直沉默的柳寒尘鞠了一躬:“那儿臣们先告退了。”说罢,拉着两个弟弟离去。
“你太放纵他了!”还没隔一会,一个男人冲了进来。
“哟,朕的雍亲王居然未经召唤便入宫,还真是难得啊。”柳寒尘笑着看着眼前的弟弟,还真难得看到这冰块脸。
“你太放纵他了!”柳寒月吼着,冰冷的脸庞写满不赞同。
“哦?”柳寒尘放下刚刚还品着的香茗、
“他这样会打草惊蛇!你不是准备过几日......”
“到时候行动照常进行,不容有失。今天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柳寒尘打断他的话。
“可太子这么做,不是让苍家更加防备了吗?”冰块脸显然没刚刚那么生气了,
“放心,苍家会以为朕暂时不会动他,反而更有利于明天的行动。”柳寒尘信心十足。
“但是太子回宫后,宫里闹出的事情还少吗?他这样......”
“怎么,想不到皇弟对朕的叶儿有这么大的偏见。不要忘了叶儿四岁时,是如何灭了何氏一党的。”柳寒尘好意地提醒着。
“那件事你不是还没查清吗。四岁?肯定有人帮他。”柳寒月一屁股坐下,回顶道。四岁?四岁的时候,他还被宫女欺负着呢。那时候的他连隐忍没办法很好做到。
“如果我告诉你,叶儿这一年在宫里闹的事情都是故意的呢?”柳寒尘好笑地看着自己啊皇弟,“苍云翔虽然不算狡诈,但是也没什么把柄落在朕的手上。朕也拿他没办法。可是苍云翔忍的住,年少气盛的那两个不一定忍得住。一旦有所行动,苍云翔不帮也不行。”
柳寒月显然第一次听到:“你说这要求是墨叶提的?他斗得过宫里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
“皇弟不妨试目以待?朕可是对叶儿很有信心!”柳寒尘不禁又想起刚刚那绝美的脸庞,“皇弟还不回去?”
“再,再坐一会。”柳寒月挪动着,说话有些遮遮掩掩。柳寒尘看在眼里,猜到了大半。
“原来皇弟是逃出来的啊。怎么,弟妹又发火了?”柳寒尘看着皇弟一脸红晕,真难得看到冰块脸变色。咳,能改变这冰块脸的,也只有那个火辣性子的弟妹了吧。
“我就坐一会儿,还不行吗?”柳寒月讨好着。
柳寒尘看着冰块脸越来越丰富的表情:“不行,要是弟妹把醋劲待到后宫那可怎么办,这后宫佳丽三千啊......”
“切,这后宫有人得到过你的心吗?谁敢放肆,这不够义气。”柳寒月嘟囔着,退了出去。
柳寒尘看着那背影,叹了口气,床边还摆着刚刚墨叶换下的一身湿衣,哒哒地往下滴着水。柳寒尘拿在手中,嗅着那残留的气息,朕的叶儿啊。
第13章 戏收权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不是字少了点...算了..晚上改..
葡萄美酒夜光杯,柳寒尘靠着个锁子锦靠背,斜卧在金丝绿闪缎坐褥上,笑吟吟地看着群臣。时不时视线掠过一边轻裘宝带,美服华冠的墨叶。如同灰暗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出尘、皎洁。
众人看着悠哉游哉坐在上座的帝王,实在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墨叶转动着琉璃杯,坐在众皇子中,等着看那男人说的好戏。
“皇上,不知皇上今日让臣等到此欢聚与此,可是有什么喜事?”苍云翔寻思着,上前问道。
“右相还真是了解朕啊。不错,昨日,有来自塞外竺岙的使臣到我朝来,表示愿意降服。众臣认为可是喜事啊?”
苍云翔皱皱眉,竺岙?怎么自己毫不知情。但还是跟着众人跪拜下去:“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寒尘拍拍手众人眼前霎时一亮。,殿外走进数十个美姬,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娇丽尤绝。“这便是竺岙所献的美人。早有闻竺岙美女闭月羞花,如今看来果真不假。右相,可是?”
苍云翔心中疑惑,还是弯腰回道:“是。竺岙人向来与世隔绝,很少来到中原。能得到竺岙的臣服,实在是举国之幸。”
“右相为了我朝,鞠躬尽瘁,朕前段时间政务繁忙,也无暇赏赐。这样吧,全部朕也舍不得,不如,一会朕就赏赐二十位美姬与你,如何?”
“微臣不敢。”苍云翔一听一惊,没摸清皇上的意思,他那儿敢贸然应下。
“右相这是不给朕面子了不是?”柳寒尘假装有些生气。
“那......微臣谢主隆恩。”苍云翔只得应下,见皇帝脸上并无异样,这才坐下。柳寒尘此举却让群臣心下猜测不已,都说前段时间太子得罪了不少苍家的人,皇上此举大概是为了给苍家个面子了。看来苍家的势气犹在啊。苍云翔也这般想着,心里不由得得意开来。
“哈哈哈。”柳寒尘笑着,举起杯子,“今日难得有美女助兴,不妨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开宴——”李德贵尖锐的声音响起。众人见皇帝难得的开心,也都放下吊着的心,开来今日皇上是准备与臣同乐了,都稍稍放纵起来。饮美酒,赏佳人,好不惬意。
丝竹声起,箜篌音落。只道是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梦入神山叫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数十个美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却又是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以为仙子凌波,泛扁舟,浩波千里。但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
众人一时也都沉溺于开来。不时地相互敬着酒,互相恭维着。
“右相,来!再陪朕喝一杯,这可是竺岙有名的‘万艳同杯’,百花之蕊,百木之汁,更有龙髓之酪,凤乳之麯,可谓酒中之酒。一定要陪朕多喝点。”柳寒尘一脸醉意地举起夜光杯,掩袖又干了一杯。
“皇上,微臣实在不能喝了。”苍云翔显然也有些醉意。
柳寒尘捏捏被酒浸湿的衣袖,假装醉意浓浓,详怒道:“右相这是不给朕面子了不是。一会还有精彩的节目要上演,右相要是不喝,朕就不准他们上来了。”
苍云翔无奈,拿起酒杯一口将杯中烈酒饮尽。
“父皇,还有什么精彩节目啊?”柳涵剑倒在柳涵书怀里,呵呵傻笑着。
柳寒尘掩着酒杯的衣袖,遮住了他脸上诡异的笑容。拍拍手,一群打扮奇异的人走上前来。
那些人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用麻绳捆着一些兽皮遮掩着。一手举着火把,在殿下大步地跳着。火光之间,浓妆过后的脸显得分外狰狞。几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抬了一个巨大的铁柱上来。那些拿着火把的又立即围着那粗壮的铁柱,一边跳动,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火把。
“哦,这个大家好好看呐,据说是竺岙独有的刑法,炮烙。”柳寒尘醉眼惺忪地解释着。众人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一会,又走上来几人,一个被蒙着眼睛,捆着双手双脚地人被他们抬着,绕着柱子走了几圈。然后周围的人一拥而上,解开那人双手双脚的束缚,再将他紧紧捆在铁柱上。
众人正困惑着。那群拿着火把的人,绕着铁柱转了几圈之后,然后大吼一声,将火把扔到柱底。那柱底摆着的一堆木炭顿时燃着,不过多久将那铁柱熏得火热。被捆着柱上的人痛不欲生地挣扎,哭天喊地地哀嚎。
“不要——救命——不——”
悲惨地叫声吓破了观看人的胆,不少胆小的晕了过去,一些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人已被烧得干黑地后半身。那人的叫声越发凄惨,越发嘶哑。而柳寒尘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皇上,这......这还是不要继续了吧。”苍云翔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那柱上之人没叫一次,他也跟着心惊胆颤一次。早知皇帝也是手段残忍之人,居然在晚宴之上,看这等惨绝人寰的刑罚。
“右相,这可是竺岙特地献上的表演。好戏还在后头呢。”
苍云翔转过身去,看见那些人不知何时将殿下的大柱撤掉,又端出一些大锅。锅内冒着腾腾热气,泛着嘟嘟水泡,散着阵阵香气。众人倒是来了食欲,不知是什么美食,竟这般让人垂涎欲滴。
那群半裸的竺岙人却故意吊人胃口似的,继续在锅周跳着。一个魁梧的男人站在高处,拿起巨大的铁勺,盛起一勺,倒入摆在群臣中央的大碗之中。
众人好奇地观望,却又纷纷转过身去,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粉腻酥软娇欲滴,肌理细腻骨肉匀。
那......那竟是人腿!!
“朕也是昨日才知道的,这竺岙居然有食人的习俗。虽然他们不吃本族人,但是每年总要抓一个外族之人,来进行他们的盛宴。咳,实在天下一大奇事啊!”柳寒尘独自在上座惊叹着,似乎没有看见下面那堆七倒八歪,已经受不了的众臣。只有墨叶仍闭目,嗤笑般地看着这群被某只老狐狸耍得团团转的可怜的人。
“哎呀,众爱卿,这是怎么了。”柳寒尘似乎这才发现众人不适似的,“咳,其实,朕今日宴请众臣,还有一事是想要宣布的。既然竺岙归顺我无尘,自是要派兵守卫这边疆要塞的。朕昨日反复思量,想我无尘众位将军都在边疆镇守,实在是想不出派谁去。”
众人听了这话,哪儿还有胆出声儿啊。看了这么场表演,谁敢到那没人性的地方送死啊。全都一声不吭地低着头,生怕叫道自己。
“皇上,在座的也只有右相的三十万兵马尚在京城了。微臣听闻右相长子苍行建虽未立过功绩,但文武双全,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臣推荐苍家长子苍行建去。”李枢痕走上前去。苍云翔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借刀杀人吗?
“枢痕实在是贴心啊。只是又有劳右相了。好!就......”柳寒尘一副惊喜的样子。苍云翔心念不妙,难道今天中计了,这皇帝真想借刀杀人?
“万万不可,皇上。”一旁苍行建叫着,刚刚那场景他脚都软了,哪还敢去送死。不顾老父阻止,连滚带爬地几步上前。
“爱卿为何不愿啊?”柳寒尘故作薄怒地说着。
“臣......”苍行建哆嗦着,总不能说他怕死吧,“微臣近日感染恶疾,实在离不开京城。不如派苏家父子去。苏家本就是原凤涟的名将,如今投靠我无尘也一直无用武之地,此次不就是苏家报效我无尘的大好时机吗?”
柳寒尘故作惋惜地说着:“原来如此,可惜可惜。那就赐你半年长假,好好休息才是。”然后看了看苍云翔,转向苏家三父子说道,“既然苍家长子有如此要求,朕岂能不应。这样,朕就将苍家三十万大军交予苏家。苏荣,你可别辜负了右相对你的期望啊。”
“是。”苏荣不明就里地答应了。本以为皇上不会再重用苏家,怎会......然而,聪明如苏玉清,又岂不会猜到皇帝此举何意,“必不辜负皇上和右相大人期望。”
“右相,不会吝惜你那三十万大军吧。”柳寒尘故作体贴地问道。
“微臣不敢。本就是无尘大军,岂由得微臣舍与不舍!”苍云翔低沉着声音,按捺住内心的怒火。早在长子冲出去的时候,他就酒醒了。低着头狠狠地瞪了苍行建一眼,败家子,居然怕死丢了三十万大军的兵权。这摆明是皇上设的圈套,若非刚刚被皇帝的美人计失了戒心,若非刚刚醉酒未及时看出这场戏的目的,怎会......本以为皇帝想借刀杀人,想不到却是为了他那三十万兵权。现在好了,竟到了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苍行建仍未从酒醉中苏醒,傻乎乎地仍未白白多了个长假而欣喜着。
“既然皇上已无烦忧,臣等是不是可以继续享用美食。”李枢痕笑嘻嘻地说着,虽说配合皇上演了场好戏,不过似乎,没尽兴啊。
“当然,这可是将竺岙豪猪肉碾碎做成的美人腿,既美观,又可口。爱卿们一定要都尝尝。”柳寒尘也露出一脸狐狸笑,哪儿还有酒醉的模样。
“皇上不是说竺岙食人嘛。”一个臣子小声问道。
柳寒尘奸计得逞,笑吟吟地解释着:“那炮烙,食人都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怎么还会食人?至于那炮烙,朕,实在想看看,就借他们一个死囚表演表演了。来来来,这美人腿可是做工精致,爱卿一定要尝尝。”
刚刚提问的那个臣子看看殿下那锅中已经浮起的几条肌白胜雪,极为勾人的“美人腿”,喉咙中什么东西似乎又要喷涌而出了。看这架势,以后,哪止不吃猪肉了,怕是,连女人都不敢碰了!
墨叶看着那人的样子,不禁嫣然一笑。落在柳寒尘眼里,不知有多么动人。
苍云翔吃了这么大的亏,哪儿还有心情继续在宴会上待着,起身道:“微臣不胜酒力,还望皇上恩准先行退席。”
柳寒尘关切起来:“右相身体要紧。快来人送右相回去!”
“谢皇上!”苍云翔正欲离席。“慢着!”柳寒尘一声大叫,叫住他。
“皇上还有何指示?”苍云翔有些愤愤,这皇帝又想怎么对付苍家了?
“哦!朕只是提醒右相别忘了那二十个美姬。右相要是丢下他们了,这不是碎了一地芳心嘛。”
“多谢皇上提醒!”苍云翔咬牙切齿道,故意沉沉地垂着头,让人看不到他那已经发青的脸。
哼!苍云翔回到家中,一掌将八仙桌拍了个粉碎。
带着面罩尾随出宫的柳涵书,也找了张椅子坐下:“所以我才说要早点出手!”
“柳寒尘,你等着。一年之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苍云翔愤愤地说着,看着刚刚被他丢到家中池中醒酒的苍行建,又狠狠踢了一脚,“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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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儿对这场戏可还满意?”柳寒尘一散宴就把墨叶抱到尘清宫。
“那个竺岙应该在父皇登基之前,就已经臣服于父皇了吧。”墨叶肯定地问道。
“不愧是朕的叶儿,果然聪明。”柳寒尘笑着,俊美的脸庞朦胧在月色之下,墨叶意外地惊艳了一番。十一年了,这个男人依旧如自己出生时那般冷酷又妖媚。
“叶儿哪儿及父皇聪明。不过演场戏,就收了苍家的兵权。叶儿一年前,实在是班门弄斧了。果然,酒,不是个好东西啊。父皇,给苍行建下过药?”
“朕在叶儿眼里就这么不耻吗?苍家难对付的只有苍云翔一人。叶儿不是说小的会比较容易对付吗。果然,苍家小辈年轻气盛啊。叶儿看了场好戏,也不给个赏?”柳寒尘厚脸皮的讨着赏。
“一年之内,我必拿下苍家!”墨叶看着堂皇的屋顶,怔怔的说。
柳寒尘看着那诱人的眸子,低声蛊惑着:“朕现在想要这个。”说话间,便攫取了墨叶的朱唇。
墨叶怔怔的睁着瞳眸,任身上的人为所欲为。看着那人眯着眼辗压着自己的唇瓣,享受般舔舐他的齿贝,挑逗他的小舌。一阵麻痒从心底窜到全身,脚趾都酥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