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夜囚狼(美强) 上————俺爷

作者:俺爷  录入:06-23

最後,为了摆脱他的纠缠,我妥协似地,勉强拉扯著嘴角让它呈现一个弧度,但古艳似乎不是很满意。
「狼,你对苍武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现在这是苦笑喔。」古艳哼了一声,用手指将我两侧唇角上提,我任凭他扯弄著我的脸。
如果这样能让他闭上嘴就好了......
然而,当古艳翻过我的身子,提高我的臀部准备下一轮的折磨时,他却又咄咄逼人的问了:「为什麽狼就不能对我好好的笑呢?」
我轻叹了口气:「当然,因为我不恨苍武,可是却恨你。」
这个答案不知道能不能让他闭上嘴?
古艳轻哼了声,然後将我的腰杆向後拉,我因为他的进入而沉重地闷哼。
「是吗?但我却还是挺喜欢你的,毕竟你是我亲手挑进来的人。」古艳亲吻著我的後颈,伴随在他轻笑声之後,便是沉默状态中,肉体钝重的碰撞声。
我攥紧还戴著白手套的手掌。
究竟是为什麽?为什麽会是我──
***
「雪洛伊真的很混帐!」雅人坐在桌前的旋转椅上,双腿交叉的放在办公桌上。
「别抱怨了。」我说。
「怎麽可以不抱怨,我明明昨天才帮他整理过一楼的资料了,现在又抓我来整理!」
可是整理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我忍不住白了雅人一眼。
今天午餐过後的放风时间结束後,到晚餐前有一段空档是能让我们狱警偷閒的时间,不过今天雅人和我却被雪洛伊使唤来他独立的这栋设有办公室和资料库的楼层来整理资料。
二楼的资料库室里摆满了一排排的书架,中间的走道颇为狭窄,只有一进门之後摆放著办公桌椅的那一道比较宽敞,可以在这里办公之外,其他的走道都窄小的只容许人侧著身子过去。
我专心的分类著两旁叠的跟我身高一样高的资料,其实从刚才开始整理资料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坐在我对面的雅人在旁边翘著二郎腿指使我做事。
这就是老鸟和菜鸟的差别待遇吗?
「小羊仔,还有旁边那一叠,记得要按照字首的英文排列喔。」雅人伸手一比,又开始使唤我。
「是是。」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当我正准备去拿一旁的资料时,身体转动的弧度却不小心牵扯到了我昨天被古艳激烈的弯折的腰杆,肌肉的酸疼如针刺般一路扎上我的脑干。
我忍不住嘶了一下。
「怎麽了,腰痛?」雅人对我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他肯定明白我为何腰痛。
我默不作声,继续整理著手上的资料。
「咦,看来小羊你跟古艳过得还不错嘛?」雅人带著揶揄的口吻让我感到不悦。
雅人的个性让人感觉起来有些轻浮和屌儿啷当,某些特质和蒂尔是相似的,但比起蒂尔小孩性质的调皮,雅人是大人的狡诈,某方面来说,是最难应付的家伙。
但我并不讨厌雅人,相反的,他身上那种自由自在、很随兴的气质我还挺喜欢的,也许是因为我本身个性比较拘谨的关系,有时候其实挺羡慕雅人这种人的生活方式。
我唯一对雅人感到反感的一点是他总爱拿古艳来揶揄我。
「不要开我玩笑。」我的脸垮下来了。
「我没开你玩笑呀,我看古艳是还挺疼你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要是鬼尚也能和我这样亲亲爱爱得有多好!可是他都不理人家。」雅人双手插胸,自怨自艾了起来。
「我才没有和古艳亲亲爱爱的。」
我将资料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沉重的声响将雅人吓了一跳,睁大著褐色的眸子望著我。
「哈,别生气嘛,我又没有恶意......」雅人尴尬的笑了几声。
「雅人你根本无法理解!」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里一想到昨天被古艳如此对待,却还要听雅人调侃我和古艳间的关系,我就一肚子火,话如连珠炮似的停不下来:「你不是我!根本不明白我每天活在古艳的阴影底下有多痛苦!古艳要我依附他,蒂尔也劝我依附著古艳,连你现在也要劝我吗?」
「为什麽我一定得靠古艳!」我怒吼著,近乎咆哮。
我曾经动摇过,但我凭著那点渺小的骨气还是不愿屈就,然而不管是古艳还是蒂尔或是其他人却都不不断的在一旁想要撼动我的意志。
「小羊你冷静点,我没有那个意思......」
雅人急忙安抚我,但我已经被愤怒薰昏理智了。
「我没有靠著古艳过活!」我对著雅人大吼,好像是想把我这几个月来的情绪发泄给他一样。
桌上的资料被我不小心扫落了一些,面对我如倾泄垃圾般的将情绪一骨脑的丢在他脸上的雅人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默默的站起身子,蹲下去将资料一一拾起,放回桌上。
「唉......」雅人轻叹了口气,抬起斯文乾净的白皙脸孔,褐眸里带著不知名的感情,和怜悯相似,却又有著嘲弄。「可是小羊,你现在不就等於是靠著古艳过活?」
雅人的一句话将我大量溢出的情绪一下子堵住了。
问题又回到了昨天蒂尔和我说的那番话的原点,即使我再不愿意承认、有多麽的不情愿,但我现在确实是受到古艳的庇荫才能在绝翅馆里不受欺侮的过日子,只是我自己依然不肯坦然接受自己正被古艳保护的事实。
「小羊,你必须接受你现在是藉著古艳的庇护才得以生存的这个事实,这样对你来说会比较轻松一点。」雅人的语气十分温柔,对我微笑著。
我沉默不语的望著他。
又来了吗?连雅人也要劝我。
「在绝翅馆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你跟我、或者是蒂尔和苍武不一样,蒂尔他在绝翅馆内待的时间比你甚至是我都久,他无害的外表下其实是个厉害的狠角色,背景也很强大,他有能力靠自己的力量在绝翅馆内过活,这也是为什麽他能跟丽那个家伙过的相安无事的关系。
「我身上和蒂尔同样的情况,而苍武,他是因为天海喜欢他,以某种程度而言,天海对苍武的情感甚至已经发展到称的上是『爱』的感情了,苍武虽然老绷著一张脸不吭声,但其实也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喜欢天海的。」
「什麽?」我简直不敢置信,雅人这话让我有点在意。
「哎,看来你对我们还是很不了解嘛......」雅人扬了扬眉尾。「苍武是因为天海才能在馆内过著平稳得生活,而他也接受了,既然他接受了,这就是他的生存方式。」
「你究竟想说什麽?」无助感如浪涛般朝我袭来。
「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古艳并不爱你,但他愿意罩你、保护你,把你当成个珍贵的玩具疼爱,这已经算你幸运了。以我对古艳的认识来说,古艳并不是个会随意丢弃玩具的人,若是你安然乖巧的待著,我想,他就会一直将你摆放在身边,将你划入保护范围内,明白吗?」
我沉默不语,垂下了眼。
雅人越过办公桌,在我肩上拍了两下,脸上挂著人畜无害的笑容:「我只是希望你能接受你自己的生活方式罢了。」
──果然,每个人都要劝我乖乖就范。
──即使我如何的挣扎,却没有人要救我,只有伸出手,将我不断地推往堕落的深渊。
我的指尖微微颤抖。
十九夜囚狼 23(美强)
我在信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将笔放下。
这封信,是要寄给我妹妹的。
一旁桌上还摆放著一两封妹妹寄来的信,我的抽屉里还有许多封,我几乎每晚都会拿出来阅读,就像是阅读自己喜爱的书本一样。
我凝视著放置在桌上的相框,在静谧的夜晚里,我无声的轻叹著。
望了眼时间,也不早了。
我将电子表解下放在桌上,起身进了房间里附设的浴室,将制服褪下放置在一旁的洗衣栏内。浴室里的温度比起外面更冷上几分,白瓷的浴砖都好像散发著冷意似的,这让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热水。
淋浴虽然不比泡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得我欢心,但也多少能够冲去一身的疲惫。
热水洒在我头上、身上,热气氤氲满室。
在绝翅馆内的日子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我甚至连一个基本的底线都不知道,没人告诉我我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在绝翅馆里的日子。
身旁只有不断地劝说我接受古艳的保护,安分的在绝翅馆内过日的声音。
热水沿著发梢滴落,汇流成一条条小水流,我眼神无焦距的,盯著地板上旋转流入排水口的热水。
我很想念我的家乡、想念那个薪水不高却做的很充实的工作、想念那个富有人情味的小派出所、想念我的妹妹......我想念的都快要发疯了。
我想回去,想离开绝翅馆,也想离开古艳,远离这一切──可是却办不到。
眼眶里凝聚的比热水还高温的液体让我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从骨子里溢出的软弱无能,像毒药似的随著血管的移动慢言到全身,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连我都承认自己是个弱者了。
我抹著脸上的水,也分不清是自己的泪水还是莲蓬头洒下的热水了。
胡乱的抓过洗发精倒在头上,我抓起一堆泡沫,白绵绵的泡沫言著热水扎进了我的眼,很痛,我流了很多泪。
泡沫真的很该死!
我咒骂著泡沫,抬起头热水将泡沫冲去,但心里其实明白泡沫并不是害我流泪的元凶。
***
我下身围著浴巾,随手拿了条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当我一出浴室,却听见自己的电子表正在响。
我眉头纠结,走到书桌旁将电子表拿起来看,我刚才待在浴室里的时间有点长,不知道电子表是什麽时候开始响的。
我叹口气,将电子表放下,正打算把制服换上再去找古艳时,却发现本来应该放在我桌上的信纸不见了。
我写完之後把它收起来了吗?可是我没有印象呀......
「看来我刚好来对时间了。」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身後响起,我的心脏重重的跳了下,呼吸屏息住。
身後的人发出了轻笑声,那声音早就深刻的刻在我脑子狸,我的身体自然而然的起了鸡皮疙瘩,如针刺般的冷意窜上背脊。
「古艳!」我转过头,白皙而身材修长的男人正双手环胸的靠在墙上,翠绿的眸子带著慵懒的兴味凝视著我。
古艳站在我从浴室出来後视觉的死角,所以我没发现他。
「为什麽你会在这里?」我的心脏咚咚狂跳著,压得我胸腔发闷。
「因为我等你等到不耐烦了,而且平常都是你来找我,所以我想说这次换我来找你好了。」古艳对我一笑,长眸弯曲成姣好的弧度。「还好我有来找你,我觉得收获不错喔,看了很多你的信呢。」
古艳扬了扬手上的信纸,就是我找不到的那张。
「还我!」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气愤的从他手里夺回信。
「啊啊,生气啦?」
「你怎麽可以随便看别人的东西!」我对古艳吼道。
其实不是对於信的内容被人看到了而感到不悦,而是对於古艳随意的闯入我房内,随便偷看我的东西而感到愤怒。
他连我的隐私都想剥夺吗?
「我看的又不是别人的东西。」古艳略向前站了几步,在平常比较起来不明显,只比我高一点的身高,却在他靠近的此时却显得很有压迫力。
「你......」
「我看的可是我所有物的东西喔。」古艳那张朝我逼进的姣好脸孔让我不自觉的後退了几步。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这句话本该冲出口,但不知为何的,却哽在了我的喉头。
古艳的冰冷的手指攀上了我的肩膀,指腹的凉度让我意识到了我身上没穿衣服,只围了件浴巾在下半身。
「我来的时间真的很刚好,等一下连脱衣服都可以省掉了。」古艳上下的打量了我几眼,很是满意的笑了。
古艳的话让我的身体忍不住僵硬,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对了,放在你桌上的那张相片,旁边的人是你妹妹吗?」绕过我,古艳走到我的床旁,沿著床沿坐下。
我不语,将手中的信纸摺好收回抽屉里,好半晌才回答:「对,她叫夜十久澄。」
「狼,你是老大吧?」古艳问。
我点点头:「为什麽你知道?」
古艳又轻笑了几声,「因为狼的个性很拘谨、又喜欢逞强,完美的符合长男性格。」
我不作声,但并非表示默认,我对他的评语不以为然。
「不知道你妹妹是个什麽样的人?」
「小澄她是个好女孩。」我拉了桌旁的椅子坐下,自顾自的擦起头发,不冷不热的平稳语调是除了激烈的愤怒和瑟缩的恐惧外,我和古艳谈话时最常出现的语气。
「有多好?」古艳摆明了是要和我聊开。
虽然我不怎麽有意愿,但聊聊无伤大雅,如果能拖他来这里打算要对我做的事情,无论是一分或一秒都好,对我还说也是有利的。
「她是个很体贴又温柔的妹妹,从小就是这样,她对音乐的天份也很好,才华洋溢,我想,她是个没人会讨厌的女孩,她现在在学校表现很出色,也十分受到欢迎。」
「是吗?那我想你的父母一定很以她为荣。」
「我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我的母亲则在我高中那年逝世,家里只有我和小澄两人相依为命......」我抬起眼,对上古艳那双潭绿的眸子:「不过,我想在天国的父母是很以她为荣,同样的我也是。」
古艳凝视著我,清绿的眸子内流泄著我很陌生的情绪,淡淡带著笑意,又像是疑惑:「你和你妹妹的感情很深吧?」
「对,而且我想,是你无法理解的深。」
「嗯,情感这种东西,我想我确实是难以理解的。」古艳勾起嘴角,好看的笑颜,我却看不出任何一点他发自内心的愉悦。
古艳向来都是这样,总是表面性的微笑。
我和古艳接连的说了很多关於我和小澄的一些往事,古艳只是静静的在一旁听著,只有当我停顿时,他才会开口又提一个开头让我回答。
「提起你妹妹,你似乎变得比较健谈。」在我结束了一个话题的同时,古艳飞来一句。
我无语,这才发觉刚才和古艳聊了超过我预期之多的话。
不知不觉,我很认真的把古艳当成一个听众,听我诉说心里的回忆。
「古艳......」我脑里其实没再想什麽,只是自然而然,又或许是一时冲动,下意识的,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因为我想念她。」
「我非常非常想念她,我好想见到她。」我思念的情绪像是被转开到极限的水龙头,从骨髓深处酸楚的泄出,我无力将它拴紧。
我没注意到此时自己的语气有多软弱,甚至有著渴求支助的意味。
我的眼眶热了,当几滴湿润的滚烫滴落在我手背上,我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就爬满泪痕,无论我怎麽抹去,它就是无法停止。
我不可自抑的痛哭著,连肩膀都抽动、颤抖。
「狼......」古艳轻声唤著我,那声音彷佛有魔力似的,我得身体不受控制的动了,往古艳的走去。
我跪倒在古艳面前,手指攀上古艳的双臂,紧紧的抓著。
「古艳......我想见她,我想离开绝翅馆。」
古艳捧起我的脸,他微弯的眸子里闪烁著笑意、又带著怜悯。
「狼......对不起,不过离开是不可能的。」
十九夜囚狼 24(美强)
「可是我已经受不了了......」我犹如攀附著浮木的溺毙著般攀附著古艳:「在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我真的会发疯的──」
我像个小孩似的啜泣著,任古艳捧著我的脸,任他看尽我最脆弱的一面。
古艳用指腹擦过我脸上的泪痕,凝视著我绝望的脸,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愉悦神情,彷佛连刚才那抹怜悯都只是假像罢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不会把你放开的,就算你变成了一个坏掉的玩具。」
「你太残忍了──」我激动的抓住他捧著我脸的双腕。
「对不起,但你必须接受,狼......因为你已经是我的所有物了。」
古艳托起我的脸,我随著他的力量起身,但双腿已经快站不稳了。他环抱住我的腰,似有若无的亲吻著我的腹部。
「我实在是舍不得把你放开。」
「可是我真的好想她,你叫我该怎麽办?」我虚弱的呢喃著。
古艳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我的话,他只是笑而不语,碧绿色的双眸凝望著我,接著,他拉开我身下围著的浴巾,将我压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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