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著镜子转身扭腰,长高了许多,胸部有点肌肉很有弹性,两点乳珠像小红花儿绽放在雪地,手脚跟腰都变得很修长,屁股浑圆结实的,连小小雪……都有点下一样了,他看著自己的半昂首的下身,微微红了双颊。
全身皮肤雪白水嫩很漂亮,很好看的模样,很像无尘兄长。不禁笑咧了嘴,族里长老都说兄长跟父亲长得很相像,那就表示我也跟父亲长得像罗,长这个样子好,长这样子好极了。
炽雪几乎要手舞足蹈,早就忘了变化时差点要命的痛苦感,他现下满脑子只想著要去苏州玩。
烈风进来时,就看到浑身光溜溜的炽雪对著镜子在傻笑。
“笨小雪,会著凉的,现在你身上可没有皮毛保
护。“
“烈风你看,我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衣服穿上,你现在是大人了,不穿衣
服让芙蕖看到了是很失礼的。“烈风将衣服帮炽雪套上,见炽雪很愉快叉灵活的帮自己扣上扣子,略略退后一步看著眼前犹如花苞初放的美丽少年,刚刚炽雪那回眸一笑竞让自制力甚强的他起了某种“生理反应气跟早上初见变化完成后少年的睡颜一样,那时他还以为是早晨起床的身体本能状况,不过现在一想好像不是。
唔!难道、难道……他见是在……发发发……发情——!
不!不会的,这一定是错觉、是错觉;我怎么可能对一只刚进行成人式蜕变人身完成的嫩狐儿发情。
哈!烈风笑笑的自我安慰,这不过是因为不适应小狐儿的容貌一时惊艳罢了,等到看腻了、好奇心过去,体内这股骚动的热潮应该就会退烧,没错,就是这样,没什么好烦恼的。
可是随日子一天天过去,烈风发现自己不但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关心起炽雪的一举一动,视线无法自己的跟随他移动,想疼他想宠他想保护他,而且……也不晓得中了什么邪?明明有强烈的身体需求要发泄,该去花街享乐的时候,怎么一见这小东西就走下开了呢?
想要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好想摸摸他、亲亲他,然后把他压在地上这样这样叉那样那样。
唉!想他堂堂九尾神狐,干百年来虽然也交往过无数红粉知己,可是一向都是循规蹈炬的,就算偶尔会有交欢情事,也只是因为本能的生理需求,上花街找姑娘双方玩玩就算,他一直都是风流潇洒、快意来去的人,从来没有这么想要拥有一个人的强烈知觉。
炽雪是个刚满五百岁道行的嫩狐儿,他还看著他成人,小雪虽然身体长大了些,但心性还是个孩子啊,这种感觉似乎很有变态的罪恶感,他是不是很像想吃嫩草的老牛啊,他又不恋童,怎么会突然就想对一只小狐儿这样那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对小狐儿有保护欲? 有遐想?有一些有的没的念头?
难道是……是他爱上这只小狐狸精?
哇啊啊啊啊啊——!脑袋胡搅成一片,都快搞不
清到底是该从哪儿厘清了。
苦思了好几个昼夜:心乱成一团抓不出头的线球,有时似乎已有了一点概念,烈风总是怀疑那个最有可能的答案然后将它抹煞掉。
烈风紧盯著在空地上挥汗的少年,白练在他手上已操控得七、八分灵巧了,炽雪正努力练习烈风教他的功夫,自从可以完全变化人身以来,炽雪学习的兴趣比以前还来得热烈,听讲认真、练习卖力,一心三思为自己要出去玩而用功著,丝毫没注意到烈风的苦恼。
是不是不管再怎样顶天立地、威风凛凛的旷世大英雄,遇上个情宇都会不由自主的变成大狗熊。芙蕖看烈风坐在串边紧锁眉头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已经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水荷连天就会出现一只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病歪歪的九尾兽狐,那样可不行啊!
从来也没见过他为什么事烦恼,几天的哀声叹气,芙蕖实在看不下去了,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决定还是提点一下这只大狗熊好了。
“这样一点都不像你,想要就放手追,光待在这儿观望著他是永远没结果的,你快刀斩乱麻的魄力哪儿去了?“
咦?咦咦?烈风瞠目结舌的看向无声无息站在他身侧,突然说出惊人之语的芙蕖,满脸笑容的芙蕖跟著坐到他身边。
“果然还是发生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烈风却十分明白她在指什么。
“你你你……”烈风是想问怎么他才在苦恼的事,这个小妮子马上就知道了,芙蕖是何时学的读心术。
“眼珠子别瞪这么大,看起来挺吓人的。”芙蕖咬了一口带来的糕饼,恩!果然心情愉悦吃什么都好吃。
“你爱上小雪儿了吧。”
我还在想,这应该是我的错觉。也许那根本不是
爱,只是……只是……“
“看来只有你不知道自己的习惯。蒋一块糕饼递给烈风,烈风伸手接了却只是急问,“什么习惯?”
“你呀—越是喜欢的人越会捉弄他,还记得小雪
刚来时的情景吧,你对小雪可说是一见锺情。“
二见……锺情……好像被五雷轰顶的感觉,烈风手上的那块饼就这么直直掉下来。
“哎呀哎呀,仔细我的饼啊,别浪费了。”芙蕖嘴上咬著原先自己手上那块,急急忙忙的去接烈风手中掉下的那块,看起来有点手忙脚乱。
什么叫顿悟?一块糕饼从手上掉下还没落到地上的这段时间,你突然想通了一件烦恼很久的事,这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叉一村的豁然开朗,就叫“顿悟”烈风是这样想的,因为他现在犹如被当头棒喝,芙蕖这一句,让他什么都清楚了。
“哈哈—哈哈—你说得没错,说得没错,原来
是这样,难怪我与他初见面就在他尾巴上绑蝴蝶结,
原来是……就是这样……那是定情物……“烈风像发
了神经似的又笑又喃喃自语,突然一把握住芙蕖的手
上下晃著‘,“好妹子,你真行,谢谢谢谢啦!啊哈哈哈
哈哈……“
烈风猛地站起来,沾满饼层的两掌握起拳来,豪
气万丈的仰天说道:“婆婆妈妈不是我烈风的个性,敢
作敢当敢爱敢上才是男子汉,没错!我不再逃避,自
己的幸福要勇敢追求,就是这样,哈哈哈哈……“
远方不知所以的炽雪,突然浑身一阵寒颤,哈哈哈—啾—怎么突然变得好冷!
“小雪,来吃饼。”
“喔,来了。” .
见炽雪走近,烈风趋身一个熊抱将人搂在怀里,不由分说吻将上去。 .
搞不清状况的小狐儿张大眼,一时间忘了要挣扎。
“炽雪,烈风爱你啦!”果然是轰轰烈烈的告白,
简单明了,偏偏炽雪还来不及消化,烈风的嘴又缠了上来。
“现在,这是什么情形啊啊啊一”炽雪在心头大声叫著。
“小狐儿,对不起啦!芙蕖姐姐好像作了件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原谅我哟!不过姐姐相信你一定会很聿福的。三旁的芙蕖带著饼悄悄的躲远了。
第三章
日正当中,书生李亦祺正在赶路中,他打算赶上
前往外地经商的队伍,跟他们外出学点东西。
亦祺行至一村,本想找家客店休息,却见路旁不远处一堆人,闹哄哄的,似乎在围观什么东西:心中好奇,便也走过去观看。
瘦小的身躯勉强的挤进人群之中,好不容易钻到前方空隙,眼前二兄,原来是一个猎人抓了只白狐准备要出售呢!
那只白狐其实还只是只小狐儿,浑身通白似雪,只在额前一撮红毛,乌黑圆亮的眸于恍如两颗黑宝石,四肢被粗绳捆缚,拂尘般的大尾巴无力的垂在地上。
亦祺忍不住蹲下去伸出手摸了下尾巴的末端。哇! 好软喔!
粗犷的猎人一把揪住那狐儿颈部毛皮,捉在手上
晃荡,一面吆喝:“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姐妹们,瞧这只
狐狸的皮毛,又白又软,冬天快到了,把这狐毛往脖
子上围一圈保证温暖,不怕寒风,不买可惜。本来这
种白狐是相当名贵的上等好货,不会卖这么便宜的,
识货的乡亲就知道,这可是无价宝啊!“
猎人把小狐儿翻前翻后,向围观的众人展示著雪
白无垢的毛色,然后便将狐儿放下,叉道:“今日兄弟
我呢,因为急需要一笔钱,所以才不得不把这无价的
雪狐贱卖了,只要那位客人能出价二百两银子,对!
只要二百两这样便宜的价位,我就把它卖了。“
猎手又用手在狐儿身上各部位比划著。“如果你觉
得杀它麻烦,我还可以代劳替你将它串了把皮剥下,
来来来,机会不多,只要二百两银子……“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不少人伸手去摸白狐儿的毛,估量它的价值。
亦祺越看那小小狐儿,越觉得它可怜,尤其那对
晶晶亮亮的圆圆大眼直盯著他瞧,像快流出泪珠一样,
彷佛在求他救命……
已经有人在喊价了,希望把价钱降低一点。止不
住同情心泛滥的亦祺一咬牙,把身上盘缠算了算,丢
了出去,大声向猎人道:“大叔,卖给我吧!这里是二
百两你数数看。“
身旁的人没料到这瘦弱的少年竟有巨额盘缠,吱吱喳喳的讨论起来。亦棋知道他们是在谈论自己,一张脸热烘烘的,事实上付出这些银于后,他身上就所剩无几了。
猎人接了钱,估了估重量后笑道:“小公子,这只狐狸就是您的了,要不要我帮您剥了它的皮呢?“说著就抄出了腰间的猎刀出来亮晃。
“不用了,不用了。赤祺急急抱起小狐儿,深怕猎人杀了它似的钻出人群赶紧离开,跑到村外。
解开缚住小白狐的绳子,才发现它的右前肢被补
兽器给夹伤了:“好可怜呐!小狐儿,我若是现在放了
你,万一碰到其他的猎人或是猛兽,凭你现在的情形,
这条小命很快就没了。“
亦祺摸摸狐儿柔软的毛,小狐似乎听懂他的话,一双水亮眼睛哀求般的望著他,浑身颤抖著。
“别怕呀!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当然不会看你送死:思—你就暂时留在我身边让我照顾,等你伤完全好了,我再放了你好不好?“亦祺温柔的说著。
小白狐似是同意了,闭上眼睛,往亦祺的怀里赠,亦祺笑了笑—好只通人性的小家伙,不过……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银两,今后可得省吃俭用,晚上只好随便找地方睡了。
月圆之夜,满天闪烁的星于,赶了一天路程的亦棋,终于在林问找到了间荒废小屋。
“小狐儿,咱们运气真好,不用露宿荒野了。盲狐被亦祺放在衣襟内,睡了许久,精神恢复了大半,此时它正探出衣领,用一双机灵的眼睛对著小屋瞧。
“下知道有没有人住?”亦祺上前敲著木门,拉开嗓子,晌问有人在吗?“
小屋似是没有人迹,亦棋看未有人应门,便推门而入;屋内桌椅竹床一应俱全,只是染了一层灰尘,看来已是久久无人居住,亦祺也不在意,放下小狐,在屋后找到口井,打了水把屋内灰尘擦拭乾净,然后拿出两个摆在纸上的大馒头。
看著小狐,他皱著眉,这小家伙……难不成也给它吃馒头吗?但是也没别的东西可以吃,试试看吧!
把一粒馒头撕成两半,一半放在狐儿面前,很无奈的表情。“小狐儿,真是抱歉了,今晚你就勉为其难先吃这个,明天我们在路上找著店家,再买肉给你吃啊!“安抚的语气。
小白狐看著亦棋,狐耳上下抖抖,嗅了嗅馒头,左爪按住,张口吃了,亦棋高兴极了,抚著狐儿柔软毛皮,称赞它真乖!接著也开动了晚餐。一人一狐很快就把两个馒头吃完了。
明月高挂天中,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射进屋内,原本睡在亦祺身旁的小白狐起了变化,它拱起身来在月光中竟变成一个未及弱冠模样的少年。
你道这个少年是谁?原来就是那只偷溜出水荷连天的白狐儿—映月炽雪。
“嘻,乖乖睡,给你个好梦喔。”白狐少年看著床
上睡著的亦棋,由口中呼出一道香气,亦棋呻吟了声,
翻个身睡得更沉了……
这么美的月华,错过了可惜:炽雪打开门,步出外面,全身沉浸在月光下。
虽说第一次变人出游就吃鳖,但还好遇上好人。看著右臂上的包裹,下觉笑了,这点小外伤也包成这么大一坨,不过……这个人还真是温柔呐。
其实严重的不是手上的外伤,而是胸前那一击,险些要了他的命。不由得咒骂起来,好个恶蛛精,竟然趁人不备偷袭,聿亏有家传护心镜,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三天前,他离开水荷连天跑出来,刚修练成完全人身的兴奋,令他追下及待想到人的村庄玩,再怎么说他也在水荷连天闷了好久了,好不容易耐心等到狐耳、狐尾能蜕变,还有几个月前街是爪子的四肢也化成修长的人类手指脚趾,趁著芙蕖姐姐忙而烈风不在的时候,他就溜出来了。
谁晓得他都还没进入人的村庄,就在山上遇到一只想吃他的蜘蛛精,趁他疏于防备时竟然正面攻击他,他不是蛛精的对手,只好回复狐身到处乱窜,就在以为摆脱蛛精时,一时大意就踩到猎人的陷阱被抓了。
一大群人围著他看时,身体受伤心底害怕,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已经被剥皮是一条上好毛皮一样,被紧紧捆绑的四肢无法动弹,粗鲁的猎人叉抓著他的颈于乱晃翻来翻去,头昏眼花的他真的以为这下子小命玩完了,开始作生前最后的怀念。
“无尘大哥,冶哥哥,呜—小雪回不去了,好想
你喔。呜—芙蕖姐姐,水华哥哥……天宽还有地阔,
我也好想你们,呜呜—“
“烈风……大笨蛋,之前要甩都甩不掉,现在是跑
到哪儿去了,臭烈风……呜—我就要死啦,还说会
保护我,你这个大骗子……“
也不想想是自己偷跑出来的,正在心头对那个人乱骂一气发泄,忽然他觉得有人轻轻的摸著他的尾巴,一种温暖的热流从毛端传了过来,他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对上一双澄澈温柔的眼睛。
这个人,他的眼神跟其他人不一样。
“救我!救我!辄命在心头喊著,几乎要落下泪来,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然后他就看这个人丢出一个小包包,很紧张的抱起他跑了。
呵呵,这个叫亦棋的好人现在就在房屋里睡觉,等他把内丹修好,他就要报答救命之恩,很多故事说什么……“以身相许”,对!他也要以身相许。
不过,什么叫以身相许啊?
啊,不能再想了,多好的月圆之夜,该好好修护
受损的内丹。
盘膝而坐,将内丹引出放在掌心,不禁皱起一双雪眉,原本光洁无瑕的珠子,竟浮现几丝血痕,胸口透著疼痛:该死的蜘蛛精。
内丹飘浮在胸前接受皎洁月光照射,炽雪闭眼凝神,专心吐纳天地精华,调理著体内紊乱的气息与内伤。突然间—是谁?
惊觉前面有人,倏地睁开眼,内丹已被来人一把夺去,炽雪定睛一瞧,眼前人赤发飞扬,魁武高挑的身影,英姿飒飒,正是位帅气俊挺的绛衣青年,嘴边带著笑意,正以恶作剧般的笑容看著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