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大辽,宁愿假死,也要赶到你身边。我内力大损,宁冒废去武功之险,也出银鞭救你……我这几个月,你知道是怎过的吗?你还要损我……”任性孕夫还在边走边怨,快回屋子里去了,他头也不回,双手捧着肚子,咚咚咚地跑到床上躺下去,只是眉间紧锁,腿儿缩起了,又悄悄伸下,任那人捧水捧汤捧生果,他也不理会。
直至深夜,不断的胎动烦得他上下夹着巨腹左扭又转,他狠不得一手夹死弄痛他的东西,突然一手暖暖抚其额头,轻轻一吻,像打破封印似地,马上叫他安静下来。
“我明白,你为我好。”一句,更胜千碗万碗安胎药,耶律德光撑开深痛之眼,苦苦道着:“我一切也只是为你。”
伸手往刘承佑发间,这朝夕相对了五年的爱侣,淡淡寒香由他发间隐隐散发,德光彷佛看见无数花瓣跌落于绚丽晚霞间,耳畔似呼有咯咯笑声,但那人老实的咀巴一直老老实实紧闭着,他其实听到自己气吁吁的喘声。有种窒息的美,在空中胶着,他额上早已冒着一缕缕热气,要他不得急急捧着所爱的脸,气弱道着:“承佑,知否,我宁愿舍弃一切,也只为爱你。”
“德光,我明白。”
“不要只是明白,你应该给我更大的回报。”说着已一手探往刘承佑衣襟之内。
只听得嘤然一声,刘承佑急急回避着:“德光,你要知道你身体,你快要生了,不可以……”
“我知道,我明白,我身体告诉我,我想要……”耶律德光始终禁不住雄性张狂,就是有孕在身,也是想要就要。刘承佑越是反抗,他兽性越是按奈不住。
“德光,不……德光,我……我身体,不可以……”刘承佑居然被大肚男压着自己,他眯眼摇头,彷佛点点被强奸的感觉,他怕,他真的怕,面对最爱的人,交合何尝不是天天盼望,但是,他是临产之身,而自己,也有一个秘密,不敢诉之于口。
“喔……”那可恶的大肚男翻过刘承佑身子,自己则抱着肚腹跪坐承佑臀上,抽出自己末弩强弓,往上往下一下一下顶着,自己高耸之腹禁不住剧烈动作,几阵厉痛震动,痛得他直呼热气。
“德光,你怎么……你……呃……我……”
听着刘承佑有异之呼声,耶律德光托着沉胀之肚,撑着床边抬起身子,把刘承佑翻好,只见他脸上红晕阵阵,如此迷人,恐怕只有他身怀五月之孕,二人在后宫偷情时才见。
“承佑,怎么,你也这么没用了……”
“咳,你……你这恶霸……”
“哈哈,我是霸王硬上弓又如何,你……知否,你这几个月胖了不少,”一手摸着刘承佑胸润的胸房,一手往下,不满说:“你用这么多布条束腰,所为何事?”
刘承佑脸红不语,耶律德光却取笑着:“束着腰,肚腩也像球儿般大,你定是怕我嫌你肥胖,另觅芳心吧。”说着,双手沉沉往刘承佑肚腩之处大大推了两下,刘承佑却是高呼一声,双手紧掩腹部,脸色煞地青白下来。耶律德光见他搂紧下腹,身子歪到床边干呕不断,心下大惊,刘承佑子宫曾受伤害,难道他又伤着他?急忙爬到刘承佑身前,却突然一阵巨痛自腹部排山倒海而来,他抚拍之手,一时变成紧抓,他高嚷着:“啊……承佑……我肚子……我……”
“德……德光?”几乎痛得昏去的刘承佑,让耶律德光这么一呼,几是三魂五魄去而复返,他一手掩腹,一手摸往耶律德光肚上,那厉害的躁动,也叫他大惊:“你……你要生了……”说着,忍着自身痛楚下床,让耶律德光于床上躺好。
“嗯……”耶律德光说是野蛮孕夫,可毕竟是一代明君,到要生的一刻,却又理智非常,他屈起双腿,双手摸在腹上,呼哧呼哧吸着气,道:“一定是刚才太激烈了,伤到胎膜吧。”
“你这人就是不听话。”刘承佑转身取柴火,急急在小坑上生火烧水。这几年他病得昏昏沉沉,耶律德光为了照顾他,把厨房的药煲,小土坑,干柴都搬到寝室里去。如今,刘承佑反过来照顾产夫,倒也十分方便。
耶律德光怀胎三十六周,生产也是这两天的事,只是他突发的激烈性爱,推进了产程,狄云说过生子还几个进程,先是阵痛,再开产门,羊水流出,在最痛时发力就可以了。可现在算是第几级阵痛?他早就痛得五荤七素地,腹中胎儿扎动不安,下身阵阵胀裂难耐。他知道还不是生的时候,喘着沉痛气息,往烧沸水的人看去,刘承佑也是连连喘咳,一时揉腰一持捶腰,一阵又突然捂腹不动,整个人斜斜坐着,好像很艰受似地。
“承佑……你是否肚子又痛了,休息一下吧,我肚子……还未……唔……不……承佑,我肚子不妥,我……”突然一阵上下狂冲,耶律德光痛得眦裂,腮帮鼓得快爆,人不受控地挺身昂首,快把喉颈也昂断了。
刘承佑看着耶律德光痛苦之状,匆忙奔至床前,往他下穴一探,一阵腥黄往水脸上喷出,那阵恶臭直呛得他窒息,耶律德光痛得双腿乱踢,“砰”的一声,刘承佑只觉后脑一凉,才知那家伙把他踢到床边去了。
“承佑呀……我很痛,为甚么会这样?”耶律德光十指掐进腹中,腰间抬起又跌下,抬起再跌下,双腿由踢动至抽筋,他终于也尝到产夫之苦了。
“生子都这般痛,有甚么大不了?”刘承佑见耶律德光产门很快打开了,情况危急,他以德光双膝顶着自己胸口,自己则以床背借力,教耶律德光发力。
“原来生子是这样,我居然,叫你受这么大的苦……承佑……对不起……啊……啊……”
“废话,有气就留给自己生孩子吧……”
“承佑,我很爱你……真的……啊……我真的……很痛……”
“你再不使劲我就一辈子不爱你!”
“你……你……承佑,不……哎啊……他……他……”
“已见到头了,使劲啊,使劲啊!”
“天啊,啊~~~~~”
一声婴啼响得天也发亮,耶律德光身子纵是壮健,也生得软瘫在床。刘承佑弯下身子,压紧肚腹,慢慢抱着孩儿洗澡,抱到耶律德光身边的时候,那眯眼欲张的小子,叫耶律德光眼眶温润打滚。
“承佑,我们的孩儿,我们终于有孩儿在身边成长了。”两道泪痕划过,耶律德光泪出产妇之兴奋。
“对……我们的孩儿……我们……”刘承佑抱着婴孩,竟是越来越抖,气息竟比产夫还要弱。
“承佑……你怎么啦?”耶律德光感到不妥,放眼放去,房中地上深是血渍,他生子血崩吗?怎么床上的血都跑到地上来了,再看真一点,那一道接着一道的鲜血,竟是流自承佑腿上:“承佑你……”
刘承佑至此,已是支持不住,轻轻把孩儿交到耶律德光怀中,自己却是抖手掩腹,倒地不起。
“承佑!”耶律德光吓得一跃翻身,抱起倒地的刘承佑:“怎么会这样,难道你……”
“刚才跟你一起发力,我……动了……胎气……”弱如绵絮的话语中,竟说出叫撕心裂肺的话来。
“动了胎气?甚么?你……”耶律德光拨开刘承佑掩腹之手,把那布条撕开,那小圆肚竟慢慢突起,成为一个明显的孕腹:“你……你这白痴,你不知道这身子已不能有孕了吗?”
“他既然来到,我舍不得……我就是知道……所以才天天捆腹,不让你发觉……啊……”说着,刘承佑已双眼翻白,一手拧着耶律德光领口,一手抓着圆胀下腹,引颈惨叫着。
“承佑,不怕,我找狄云,我……”抱起刘承佑的时候,耶律德光也是一阵头昏,毕竟是坐月之身,他能撑多久?坚持住精神,把刘承佑抱至床上,看着他捂着肚腹,无力无语的样子,那一身孱弱,彷如一缕轻烟,轻轻一吹随时可以化去。一阵心疼直刺耶律德光胸口:他已体弱如此,居然冒着危险去怀孕,刚才还受着侵犯,还要动着胎气为自己接生,承佑,你到底欠了耶律德光甚么,今生要如斯痛苦。
“呜……”一阵惨呼自床上传来,刘承佑呼吸急促而无力,只紧紧攥着腹上那薄薄布衫,仿佛那里积蓄着全部的力量:“德光,我怕……这次……又是早产了……呜……我……我无力把他产下,你帮我……”
“承佑……”如果说,要像当天一般压腹,已是无可能,耶律德光也是产后大虚,如何发力?刘承佑却是另有所计,他知道母亲生他的过程,他不敢肚顶石磨,然而,跪着生子,也可以省回一半力气。
如是者,耶律德光扶着刘承佑跪到地上,他一手托着肚腹,一手屈搁床边,脑袋则沉沉枕过去。就这简单动作,已令耶律德光气虚难熬,他从侧面看着承佑,那又受生产煎熬的人,早是满脸虚汗,苍白渺弱的他只如一枝残菊,赢赢弱弱地呼着痛苦之气,耶律德光捂着刚产余痛之腹,从药柜里取出助产参片,那是狄云给他的助产灵药,如今已成承佑活命之药了。
刘承佑含了药片后,精神似乎好了一阵,忽地又只拧头,眼泪不受控地滚满一脸。
“承佑,怎么了,很难受吧。”
“孩子像极你了,就只会折腾我!”
刘承佑抬头苦笑,他软弱无力地瞧着耶律德光,模糊视线里只有他项上锃亮的银炼,那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彷如白雾将他重重捆死,耶律德光仍在说话,可稳稳约约的声音直如夏日闷雷,隆隆从他腹间滚过,他咬牙切齿痛呼:“又来了,呀呀,好痛……”
“承佑……痛的好,痛的好……”耶律德光慌得直打寒战,抱紧刘承佑胡乱不知语言:“越痛孩儿越强,长得越美。将来,一定像你一般,迷倒万世君王。”
“哈……不知羞……”刘承佑微微笑了起来,凄然道:“我,真的很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呜……”又是一阵烈痛,他笑容凝结在嘴角,脸上随即扭曲得不成模样,他推开耶律德光,独自伏着撑着,嗓子已是声声断裂,只发出令人心寒的闷声。
“承佑,算了,不要生了,何必再受此种苦呢?”耶律德光永远在最危险关头做最愚蠢的事,临盆之人,岂可说不生就不生?
但见刘承佑脸色苍白,嘴唇发乌,跪着的身子,只无力的攥着腹侧的衣衫,那手也一直在微微发抖至青筋尽现。突然,一阵厉痛,痛得他想站起来,全身微微一动,竟又再也没有气力,只无奈跪伏床边,喉间痛苦的嘶声,直割耶律德光心脏,他无力无语,只能掩面痛哭,哭声中,混着一道弱声,幼弱,却甚是倔强。耶律德光张眼,刘承佑已如纸人一般,轻飘飘在床边翻倒,张开的双腿间,撑着一个血淋淋的婴孩,刘承佑无力言语,下腹几下虚抖间,又痛苦娩出了胎盘。耶律德光抱起生命中第三个孩儿,轻吻为他受苦受难的爱人,此生,就是要他折寿,他也无堪。
“德光。”
“嗯?”
“你真的不让我再生了?”
“嗯,生儿育女,男人有责,以后你要孩儿,就由我生吧。”
“可我不想看见牛叫猫叫的孕夫耶!”
“谁在牛叫啦,谁生子的时候又痛呀痛呀嚷着呢?”
“你还说,上次不是你,我也不会早产啦!”
“就是你,偏爱早产的人,你看亮儿身子多弱,瑜儿跟他同日而生,却要常常照顾他。”
“甚么嘛,阮儿也是早产儿啊,你看他,现在登机为王,也不很健朗吗?”
“承佑,老实说,这么多日子,你荣华富贵也没有了,后不后悔!”
“后悔啊!”
“哦?”
“我后悔为何不在你吞服逆龙丸之前多生几个,让你占尽威风了,多没脸。”
“哈哈,小不点,你真傻得可爱。我,我爱你,永远爱你。”
如果痴痴的等,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
谁介意你我这段情每每踫上了意外不清楚未来
何曾愿意,我心中所爱,每天要孤单看海
宁愿一生中都不说话,都不想讲假话欺骗你
留意到你我这段情,你会发觉间隔着一点点距离
无言地爱,我偏不敢说
说一句想跟你一起
如真,如假,如可分身饰演自己
会将心中的温柔献出给你,唯有的知已
如痴,如醉,还盼你懂珍惜自己
有天即使分离我都想你我真的想你
如果痴痴的等某日终于可等到,一生中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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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个结局也不算吧,最后一击,连小德子也有了,不过小佑佑就好像痛苦一点,不过没有所谓,以后的痛都交由小德子了。
结局了,有点不舍,也有点惭愧,生子文我爱写,却写得不好,还要迫大家一看再看。这个故事由构思到完成,恐怕也有一年,一直不敢下笔,一来对辽国五代历史不熟悉(众:那你又写~~踢飞~~),二来,涉及太多人事情事,故事比此恨绵绵更复杂,我怕写。就是怕写了,会烂尾,所以迟迟不敢开笔。好像不敢相信,故事能写到结尾的一天。小不点,就出生那天,写到成长,写到为三子之父,我跟他一起痛,一起恨,一起孤独。有难过的日子,也有高兴的日子,在这些日子中,若非各位大大的支持和鼓励,这文绝不会完成的,在此,小若若衷心感谢各位大大,希望日后的生子文再得你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