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劳伦再次回到以前的生活,所有的经历就好似梦境一般离他远去,没有豪华的宴会也没有精致的衣物与食物,摆在餐盘里的依旧是硬的硌牙的黑面包,这无疑令劳伦很是沮丧。
而就在劳伦努力适应这一切的时候,一个人的突然造访再次改变了他生活。
“您好,我是巴林伯爵的总管,您的母亲是伯爵最小的女儿,我来接您回去……”
如果说第一次上当是因为毫无防备,情有可原的话,那这一次他再上当就只能用愚蠢来形容了,国王陛下的玩笑难道还没有结束吗?
内容标签:阴差阳错 西方罗曼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劳伦,国王,红衣主教 ┃ 配角:巴林伯爵,切弗尔,德沃多 ┃ 其它:国王,红衣主教
1.突如其来的访客(一)
巴林伯爵的书房里正在进行一场对话,或许有的人会对这有些不怎么明快的话题感兴趣,尤其是生活在维纳赛尔这片领地上的人们,不,也许关心这件事的只有那些利益相关的人。
巴林伯爵手上拿着一份报告,是关于他的女儿的,确切来说是关于多年前离家出走并失踪的小女儿的报告。
这份报告引起了整个巴林家族的警惕,在他垂垂老矣甚至下一刻就会蒙受上帝招宠的时候。
巴林·撒费伊已经老了,在死之前他必须确立继承人,而他唯一的儿子却在一个月前离他而去,这对老撒费伊是个很大的打击,而更令他居丧的是,他的儿子,也就是他唯一的继承人并没有为他留下任何一个孩子,他失去了他最钟爱的儿子,同时家族也失去了它唯一的继任者。
巴林伯爵一共有四个孩子,他还剩下三个女儿,他打算在女儿们的儿子和兄弟们的儿子中挑选一位继承他的爵位和土地,于是他手里就有了这份报告。
巴林伯爵放下手里的报告,他疲惫的按摩着自己的鼻梁,他在下一个决定,这令他为难,那份报告在告诉他他的女儿已经死亡的同时,也告诉了他另一个孩子的存在,他最小的女儿的儿子,那曾经是他最喜爱的女儿,最后却被别人拐走了,他不能原谅,不能原谅女儿的一意孤行哪怕她现在已经死了,他更不能原谅那个拐走他女儿的男人,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话,他的女儿现在一定还幸福的活着。
“伯爵,梅西小姐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即使当年梅西小姐违背了您的意愿,现在这一切也已经结束了,那个男人也已经死了,而您的外孙甚至不知道您的存在,您应当把他接回来,他也拥有继承权。”
“一个没有受过任何教育在贫民窟长大的孩子,你认为他能继承我现在的一切吗?他不能带着家族走向繁荣。”巴林伯爵指责道。
“您不能否认他是您的外孙,是您女儿的儿子,也同样是巴林家族的血脉。”
“可你别忘了,他同样是那个男人的儿子,那个应该千刀万剐的血统卑贱却拐走我最心爱的女儿的恶棍”巴林伯爵气愤的站起身来,似乎过了二十年他的怒火依旧没有从当年的愤怒中走出来。
“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很早就死了,梅西小姐也已经离开了人世。”
“是的,你说的对,他已经死了,梅西尔也已经死了,去吧,去把他接回来,我应当照顾他,梅西尔的儿子,我想见见他,也许他并没有遗传那个男人令人讨厌的东西,上帝保佑他。”巴林伯爵颓然的坐倒在椅中,就如同厮杀中被围困的人一般,他老了,他确实老了。
“梅西尔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的错。”老人不会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他依旧仇恨着那个让他失去女儿的男人,但是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固执而使他的女儿选择离开了他。
“去吧,哼瑞,你一直都是一位非常出色的管家,去把那孩子带回来,我想见见他,即使他并不出色。”
“是的伯爵,我这就出发。”哼瑞松了一口气,一丝不苟的头发令他显的更加沉稳持重,他知道这座城堡会迎来一位新的居住者,代替曾经毅然离去的美丽女孩,那是她的儿子。
梅西尔的孩子——
“总有一天我要与国王共进晚餐,让主教亲自给我做弥撒,我有无数的仆人,所有的女人都将会钦慕于我,所有的人都将臣服于我,我会有数不尽的宝石,吃不完的面包……”
这个愿望他实现了一半,将最后一块黑面包扔进嘴里,劳轮天马行空的想着。
破旧的房屋,破烂的床单,没有窗帘,简陋的阁楼里只有几本已经被老鼠咬坏的经书,那是神父留下的,并不多,神父并不是一位买的起书的人,他只拥有一个教士所必备的几本用来祈祷的书而已,除此之外这间简陋的阁楼再没有任何可以与之等同的东西,少掉一条的腿的桌子被劳轮用石头垫起,唯一的椅子已经老旧的随时都可能坏掉,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这里不再有富丽堂皇容纳千人的大厅,这里也不再有取之不尽的精美食物,这才是现实,属于他的生活。
劳伦已经不记得他回来已经多久了,时间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概念,他活着然后死去,他因为饥饿而去劳作,他不是贵族没有拒绝劳动的权利。
年轻力壮的男人总能找到活干,假如他不怕劳累的话,现在这份工作已经是劳轮回来之后换掉的第四个了,他回来的时间并不长。
没有了香浓可口的小面包,没有了足以迷晕一头狮子的鲜美肉汤,他的生活完全回到了起点。他将继续贫穷的饥餐不饱的生活,也许他当初不该离开。劳伦将盘子丢到桌上。
并不是什么时候国王陛下都有开玩笑的兴致的,他是幸运的不是吗?想一想吧,他当过公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贵族见了他也要低头,他甚至还曾经和国王的情妇有一段艳遇,他享受过豪华的奢靡的宫廷生活,骑着高大的马,和那些永远高高在上的人交朋友,这一切就好像梦一样的不真实,但是它确实发生了。
劳伦有些不切实际的想着过去那一年里的经历,每一段经历都足以让他唏嘘长叹。
好吧,他承认,享乐的生活是他所追求的愿意用灵魂来交换的,尤其是在享乐之后重新堕回地狱,这更令他想念宫廷里的奢侈生活,但是——
劳伦闭上眼睛,他并不想回去,是的,他并不想回去那令他不惜与魔鬼做交易也想要达成的富贵生活。
“劳伦,劳伦,快出来,劳伦——”窗户外面传来喊叫声,打断了劳伦的思绪。
“杰西卡,有什么事?”劳伦打开窗子,或许根本不用打开,上面的木板根本不足以挡住任何东西。
“劳伦,有一件大好事,快下来,我带你去。”
“杰西卡,你如果有时间不如帮我从新找一份工作。”劳伦兴趣缺缺。
“快下来,快下来,是卢克神父让我过来找你的,柯尔伯管家已经同意你到他那里工作了,卢克神父让你快点过去,和他一起去见柯尔伯。”
“真的?”劳伦激动的跳起来,飞快的窜下楼去,没有比一份好的工作更能吸引他的视线的了,他的生活,是的,他的生活,他的生活需要工作,然后吃饱肚子,这就是现在他要干的,而不是去回想以前那不真实的荒唐的经历。
让国王和红衣主教见鬼去吧!
2.突如其来的访客(二)
杰西卡是一个不满十五岁的少年,即使是在这个年纪他也必须为自己的温饱而忙碌了,虽然他还是个孩子。杰西卡带着劳伦飞快的穿越人群,即使是在贫民区,狭窄而脏乱的街道上依旧拥挤热闹,这里也会有欢声笑语,生命的磨难并不能剥夺这件东西。
在撞翻了一个妇人的篮子之后,劳伦和杰西卡终于如愿的来到一座建筑之外,很漂亮的房子建立在街道上,铁门旁还有人看守,看的出住在这里的是一位贵族,小贵族。
劳伦吹了一声口哨,挑着眉打量着眼前高大的建筑,当然这种高大是对比他那间陋风又陋雨的小屋说的,毕竟他住过比这更为高大的更为宏伟的城堡,毕竟他曾经在国王的宫廷里随意行走,劳伦有些骄傲的挺起胸脯。
杰西卡张大着嘴又一次羡慕的看着眼前的建筑,他每一次到这里总是这样一副表情“我也能进去工作就好了。”杰西卡有些失望的说道。
这时候一位身着黑色袍子的牧师从铁门边的小屋里走了出来,他微笑着冲劳伦和杰西卡打了一声招呼。
“卢克神父”杰西卡当先跑了过去。
卢克神父笑着摸了摸杰西卡的头,他总是如此和蔼可亲,和死去的玛亚神父一样,也许所有的教士都是这样,劳伦脑海里浮现出一身红衣。
甩掉脑海中不切实际的东西,劳伦给了卢克神父一个紧紧的拥抱,卢克是玛亚的朋友,在他来说就是另一种父亲的存在。
“你长大了我的孩子”卢克缅怀的看着劳伦“玛亚会高兴的”他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在很小的时候劳伦就见过卢克,当时卢克和玛亚曾经共事,但是后来他们被分划到两个教区,不过最后卢克还是回来了,在玛亚死的时候,他是守在床前的另一个人。
“好了,我的孩子,我已经和柯尔伯管家说过了,他会安排你在花园里工作,好好干我的孩子。”
“我会的”劳伦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是的,你会的,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玛亚将你教导的很好。”卢克并不知道劳伦还做过偷窃的事情,他曾经最伟大的功绩就是偷走了红衣主教的披肩,当然这些劳伦是绝对不会告诉这位无论看什么都只看到善的教士。
柯尔伯管家很快出来接走了劳伦,在以后的时间里劳伦将在这里工作,这看起来很好,至少杰西卡非常羡慕。
柯尔伯管家给劳伦的工作是照看花园,翻土除草,修剪花枝什么的,这是一份悠闲的工作。
这片花园的主人有一座小型的玫瑰花园,里面的玫瑰虽然没有宫廷里的品种优良,但依旧开出大朵大朵的花朵,劳伦在里面看到了红色和紫色的玫瑰,颜色纯正的只有一两朵,人们叫它们红衣主教和路易——
劳伦是无权进入玫瑰园的,也许在以后漫长的时间里他会被允许进去工作,劳伦喜欢在玫瑰园外面透过花墙去看,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看。
曾经在某一个夜晚他从玫瑰丛中得到了真正的红衣主教的披肩,而那个夜晚是他与多罗西斯初次有所交集的时候。
想到自己竟然将国王当成了国王的情妇,劳伦不禁大笑出来。
“你在傻笑什么?”
“我要告诉柯尔伯先生说你在偷懒。”
苏菲抱着箩筐瞪着一脸傻笑的劳伦,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假如劳伦不是有过去的那一点经历的话,他想他会很乐意去接近这个女孩,至少杰西卡对此羡慕不已。
“苏菲”对于苏菲的威胁劳伦有些无奈,看一眼箩筐中的衣物,劳伦示意道“要帮忙吗?看起来很多。”
苏菲从劳伦身旁走过,将洗好的床单搭晾在绳子上,冷冷的讽刺道:“你最好还是不要再想了,楠娜小姐是不会看上你这样的穷小子的。”
劳伦愣住。
苏菲回过头来,不满的看着劳伦,双手插着腰用教训的语气继续说着“你要知道,你只是一个穷小子,老爷是不会把楠娜小姐嫁给你的,你是绝对绝对没有可能的。”苏菲非常强调的说道“所以,你不用再看了,小姐是不会理睬你的。”苏菲是负责清洗衣物的女佣,而苏菲口里的小姐则是这里主人唯一的女儿,楠娜·伊奥瓦特。
“嗨,苏菲,你在想什么.”对于这样的误会劳伦只感觉无奈,他拿过苏菲脚下的箩筐,却被苏菲愤恨的抢过去.
苏菲挑了挑眉“还有一件事,楠娜小姐根本不喜欢玫瑰花,你守在这里也没用。”然后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劳伦看着气愤离去的苏菲,无奈的耸耸肩,他对那位楠娜小姐并不感兴趣,尽管她是远近闻名的美人。
劳伦抓抓头,看一眼身后被花墙阻隔的玫瑰园,又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三下两下的翻了进去,然后再次注意了一下周围,便洋洋自得的游逛起来,顺手掐掉了最红的那朵玫瑰,正打算连带将紫色玫瑰掐下的时候,却意外的听到人声。
“玛莎快点”
“这里永远这么漂亮,真想呆在这里永远也不出去”另一个女声陶醉的说道。
“从这里可以过去”话音刚落,两个女人就出现在了劳伦面前,他总是这样的不走运。
“啊,天啊”玛莎惊叫出声,显然她并没有想到这里会有陌生男人。
劳伦讪讪的收回手,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苏菲说错了,假如他真的爱慕楠娜小姐的话,那么他并没有白白守候。
“你是谁?”楠娜
劳伦并不想失去工作,眼前的情况是糟糕的。
“我是这里的,呃,花匠,是的我是花匠”劳伦弯腰对楠娜行礼,经过国王陛下的训练,我们不得不说,劳伦的礼节是堪称完美的,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优雅行礼的英俊青年,这足以吸引任何女孩爱恋的目光。
楠娜打量着眼前英俊的年青人,并注意到了劳伦手中的玫瑰,和鲜血一样鲜红的玫瑰将青年衬托的更加英俊挺拔,尽管他身上穿着仆人的衣物,但这并不足以阻挡楠娜的爱慕。
“请收下这朵在清晨摘下的玫瑰,美丽的小姐,请相信我,您是这里唯一有资格佩戴它的人。”劳伦优雅的吻了楠娜的手,楠娜感觉自己的心漏掉了一拍。
“我、我要离开了。”她不知所措,面对陌生的男人令她慌张无措。她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尽管她刚刚到。
“劳伦”背后传来惊呼,苏菲站在玫瑰园外,惊讶的看着劳伦和楠娜,她手里的箩筐滚到地上,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再见”楠娜更加的难为情,她匆匆的行礼跑开,玛莎赶紧跟了上去。
“杰西卡找你”苏菲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咬了咬下唇,跺脚走开。
“杰西卡?”杰西卡找他干什么?
“劳伦,劳伦”杰西卡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出什么事了吗?”
“劳伦,好大一辆车,就在你家门前”
3.再次降临的玩笑(一)
杰西卡的形容非常夸张。
劳伦在听到杰西卡的描述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国王,显然他这一生中唯一能与不同寻常搭上关系的事情只有国王陛下开过的那个玩笑。
“你是谁?”劳伦看着站在狭小的室内,个子很高的男人,他的猜测让他警惕,也让他不将这个到来的令杰西卡惶恐的男人放在眼里。
杰西卡终于放弃了研究那辆四轮马车,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蹿到劳伦身边,小心的打量着到来的陌生人,警惕而又好奇。
“劳伦你认识他吗?”杰西卡暗中扯了扯劳伦的衣袖。
劳伦摇了摇头,避开高个子男人走了进去。
“我来自维纳赛尔,离这里两个省的地方,您——”来者摸摸鼻子,似乎对于劳伦的态度有些无所适从,他看的出劳伦对他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