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尾一脸无奈地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解释了什么叫挨板子,什么是疼,什么是该做的什么不该做,我一知半解的时候,被药疼晕过去的楚涵醒了,叫我的名字。
“还好打的不是你,不然肯定没命了!”他笑嘻嘻的。
“为什么要自己挨打,你不是怕挨打才说都是我做的吗?”我问他。
楚涵支着脑袋:“打屁股有什么,我只是不想父皇老是去对母妃说我不听话不成器。”
我并不能理解宫廷的斗争,接不上话。
“这样好不好,以后我要是犯了错你替我扛着,挨打的事,我来受,好不好?”
也许是败给了他看上去纯洁无瑕的眼睛,我神使鬼差地点了头。
于是我背了各种各样的黑锅过了十几年,楚涵甚至把自己跑出皇宫微服私访好几天也赖在我头上,先皇明知道不是我,却听不到我辩解,只能狠狠地打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的屁股。
“你完全没必要背黑锅的,净莲。”当时已经升任大将军职位的觐凭很无奈地对我说。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替他背黑锅。
可是,习惯一旦养成,就再也改不掉了。
尽管都已经长大,楚涵还是拖我睡一张床,理由包括你比枕头软你比被子好抱你比小太监方便喊答应之类。这也是一个形成了的习惯,尽管我在这么多年中已经明白了许多过去不知道的事情,也没有对这样的关系产生过任何怀疑。
“净莲,我要去看望皇祖母,恐怕会很久不回来,你乖乖的哦!”楚涵夜里抱着我说。
“会去多久?”
“不知道,皇祖母可能会留我陪他吃斋,难说要一两年。”
“……”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说舍不得我走啊~”
“舍不得你走?”
“喂,别告诉我我要走那么久你没有一点舍不得啊?”
舍不得是怎样的情绪?我没有体验过。
楚涵好像很生气,推开我翻个身:“不理你了!”
我不明白他生什么气,只能不管他,不过那个晚上他没有抱着我,睡得很不踏实。
第二天楚涵真的就去太后吃斋去了,因为突然不习惯一个人睡觉,我失眠了一个多月。
半年后楚涵跟着太后回来过寿,我又见到了他。
六个月不见,他比从前变化很大,不再上蹿下跳,见面那天他搀扶着太后,一步一步走得很正式,抬头看见我的时候,露出个从未有过的可以称之为成熟的微笑。
可惜在人前的他是改变了不少,只有我和他的时候他还是没规矩。分离的时间足够他忘记走前夜的不愉快,他只是拽着我的手问:“净莲你以前学过法术是不是?”
“是……”
“那好那好,皇祖母寿辰那天我想变回原形跳舞给她看,你帮我好不好?”
我满头雾水:“怎么帮?你不是还不能变吗?”
“所以你才要帮我啊,书上说还不能变回原形的只要保持赤子之身就可以假借外人的力量提前完成变身,你帮我吧帮我吧,我知道你很厉害。”
而我从来没有办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也许,那也是命。
我们偷偷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然后照着书上说的,我开始为他度法。
他可能不知道我当时的修为要帮他,会造成自身的法力空洞,不小心是会虚脱而死的,不过那时候死对我来说也是个完全没有概念的词语,我也还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我将气拍散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他大叫一声,几乎与此同时,我们身上的衣服被强烈的气流冲得爆炸,只剩下一些丝缕。
收回法力我觉得自己被累得半死,撑着地面半天都摆脱不掉头晕的感觉。
“净莲净莲!”楚涵摇摇我,我没能回答他。
“净莲,我想……”他凑过来,然后捉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到在地上。
本来就头晕又被这一推,我头晕得找不着北,闭着眼睛喘气,觉得头要炸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下身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我差点整个人折起来,却被他按住。“楚涵,你……”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可是很痛。
“好棒啊……”楚涵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疼得抽搐的脸,继续加深这种痛苦,我被他折腾得几乎要断气,然后他发出一声沉沉的吼声,我感觉到一股热流冲进我的身体。
他究竟在做什么……我难受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想要逃出去,不仅仅是下身那个地方,现在他把我的腿抬得很高,这个姿势也很累,腰很痛。
稍微歇了一会儿,楚涵把弄痛我的东西抽出来,我发现那竟然是他胯//下的那根东西,上面还有些白色的黏液。
“那……”是怎么回事。可惜不等我问,他再一次把那根东西刺进我身体里,我再一次被痛得几乎晕厥。
这一次他没有那么气势汹汹,到后面一点我已经感觉不到痛,偶尔会有很奇怪的感觉从被他刺入的地方蔓延开,连带着我和他一样的那个地方也有些发胀的感觉。
他那样做了两次,我身体里被他喷进些热热的黏黏的东西,随着他抽出去,痒痒地顺着股沟流出来,我忍不住伸手去擦,碰到刚才被他刺入的地方,突然很害怕。
我不知道他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他也没有解释,变成了孔雀,然后拍拍翅膀到处跳,最后从窗子飞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衣服全都坏了,哪儿也去不了。我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总感觉身上哪里不对,低下头检查,却看见刚才感觉发胀的那里居然不像平日里垂下,而是向上翘起。
我很惊恐地要把它压回去,它却在我手心里变得更加烫,也顽固地不肯服帖。我越是不放开,它越胀得厉害,渐渐的我觉得全身都酸软无力,手不自觉的上下抚弄它,强烈的舒服感顺着它传开,胜过了刚才楚涵对我做的事给我的感觉。
受不了那种无名的诱惑,我试着把它握在手里捋动,它越胀越紧,越来越烫,我被那种感觉完全征服了,微微张开嘴,喘气带出呻吟。
随后我疯狂地抚弄它,在某一个时刻它突突抖动着收缩,我脑海里一片空白,手心里一片湿热,全身都脱力。
那是什么,让人舒服却又害怕。
我偷偷地翻找了很多书去寻求答案,然后才真正明白。
这是爱的一种体现方式,那种愉快的感觉是爱给予的恩赐。
那,楚涵对我做这样的事,是因为爱我吗?
爱是什么?我不知道,如果他爱我,我该怎么办?
太后寿宴的那天楚涵到舞台上去跳舞。
以前从来没有看过他跳舞,因为他从来不做那么合乎礼数的事。
鸟类表达爱的方式是舞蹈,具体的内涵,书上只说每一只鸟都明白,心知肚明不需要教。
真的吗?那我看到的,楚涵跳的舞,真的是浓烈得吓人的爱,
先皇和太后都面露满意之色。
愉快是爱的恩赐,楚涵,你爱我吗?
舞蹈结束后楚涵变回人形跪下祝寿,太后笑了:“你哪里是在给哀家祝寿,分明是借机向心上人表白吧?说吧,看上哪家的千金了,哀家给你说媒去。”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期待他说出我的名字。
“皇祖母慧眼,”只听楚涵朗声道,“孙子看上的是尚书令的千金。”
我一下子愣住。尚书令的千金?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太后和先皇都笑了,先皇说:“那可是个好姑娘,你现在这个样子未必配的上人家!”
楚涵眼睛闪亮:“请父皇给儿臣一年时间,一定做一个配得上她的好男儿。”
太后笑道:“好啊,不愧是哀家最疼的孙子,有志气!那你要努力了。”
楚涵跪下行礼:“一定不过会辜负父皇和皇祖母的期待!”
这一天对于所有人都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楚涵开始发愤图强,星楼成为他的动力,也被所有人称颂。
可是对于我而言,这一天却是前所未有的失落。
入夜,楚涵还是要抱着我睡,结果我再次无眠。我想,是到再也不能和他一起睡的时候了,他爱上了别的人,而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睡。
再久的习惯,有结束的一天。
先皇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我搬出皇宫的要求,他把一处府宅赐给我,将我由伴读转任司仪,不用再跟着楚涵。
离开大殿的时候我觉得无比轻松,也许是空虚,我不知道。
“净莲!”我刚从司星宫出来就被等在外面的楚涵一把拖住,拉到一旁。
我还没站稳对面就是劈头盖脸的责备:“你搞什么名堂啊突然间就跑到宫外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就搬出去还突然当了别的官你想干什么!”
我别开头不看他。他抓着我的脸使劲扯:“说话啊!你知不知道我连着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听到这句话,我觉得鼻子一酸,突然很想哭。
你会有因为我不再了而不习惯的事吗?那分开的半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的世界里不再只有我一个人,在我已经习惯没有你了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不能没有我?
你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我甩开他发疯一样跑掉了。
我们相互躲了一年,其实是我躲他,他看见我躲就更生气,于是也不见我。
一年后的一次马术比赛,楚涵胜过了他的三个哥哥,加上一年来的优异成绩和良好表现,先皇决定立他为太子,并且把那个名叫星楼的千金小姐许婚给他。
楚涵满脸都是汗,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可是我的视线里却是一片黯淡。
大婚的一天我见到了这个女子,她确实有这非常漂亮的面孔和高贵的气质,和我照面的时候她很文雅地行了礼。
闲聊的短暂时间我问她是怎么认识楚涵的,她笑着说实在太后静养的别宫里她陪着太后评戏,那段时间楚涵恰好也过去于是才遇见。
果然是那段分别的时间。
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如果你爱她,为什么要对我说需要我?
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
为了不看他们相亲相爱,我干脆一直留在司星宫里修行,足日不见几个人。
“净莲大人。”
又是那个恶心的男人,他每次喊我的名字都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净莲大人怎么成天都呆在这里不出去?这样一直不见阳光,对身体可不好。”简谌笑得有点怪味,我很不习惯。
“我身体好不好,与你无关。”我冷淡地回答,希望他识相赶紧滚。
没想到他反而挨着我坐下:“有什么心理不愉快的事,怎么不说来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帮你。”说着脏手朝我伸过来。
我立刻用指火逼退他:“再敢靠近一次就让你化为灰烬。”
他脸色变几变,奸笑着:“婊//子还装清高。”
我一僵,他已经走远了。
婊//子?
难道说在楚涵的眼里,我和妓女一样,是可以随便玩玩的吗?
我无法走出这个阴影……
太子妃为楚涵生了两个儿子,都很健壮,不久之后先皇颁旨退位,楚涵正式登基。
“净莲!等一下!”
又是在同一个地方,楚涵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拖走。
“皇上有何吩咐。”我不想见他,因为不管他提出怎样的要求我都没办法拒绝。
楚涵看了我一会儿,生气地说:“谁让你叫朕皇上?叫朕的名字!”
“不敢。”我不看他。
“什么敢不敢,不敢喊,敢抗旨?”楚涵揪着我的脸。
我痛得冷汗下他还是不放手:“叫不叫?”
“好……”我没办法只好妥协。
他这才开始说正事:“是这样,朕想让你担任太傅的官职,负责教导朕的两个儿子。你明天就从司星宫出来吧。”说完有捏了捏我的脸,就走掉了。
还是这样,从来没有商量的语气,就是直接命令。
可是我,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皇命在身哪里还由得你乐意不乐意,好在两位小皇子都很乖,我也算不用太焦心。
变故发生在一次秋季的狩猎中,被老虎惊吓到的御骑带着楚涵跑进了从未有人涉足的深林,然后失去了踪迹。
皇后哭红了眼睛,可还是竭力镇定安定朝廷混乱,我守在猎场附近几乎将整个深林都用法力巡视了一遍,可是没有他的下落。
这样的失踪,近三个月。而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楚涵没有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直接带他进宫并且封为淑妃。
我们这么焦头烂额地找你等你,你居然带着另外一个人回来?而且在和观尾的谈话中我得知那个男人竟然是血曜,并且肚子里怀着楚涵的孩子。
那一刻是多么的震撼的重创,我知道,你不会爱我,因为你需要后代,而我给不了你。
你的爱只是用来繁殖,那么我们注定没有希望。
“什么?辞官?你休想!”楚涵把我的上书用力撕碎扔到地上。
“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已经受够你了,放了我也不行吗?
“没有为什么,朕不许你走!”楚涵还是那么霸道。
我低下头。如果我真的要走,你拦得住我吗?
“为什么突然要走呢?”楚涵从皇位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你在朕身边呆了那么多年,突然不见了你让朕怎么办?别再提要走的事了,啊?”
我并不想走,可是你要我怎么面对?皇后是女子,我可以不同她计较,可是淑妃是个男子,他能生育所以得到你的爱,我该怎么办?
这样反反复复了很多次,辞职与不被允许,最后楚涵说:“净莲,你也不小了,成亲吧,有一个姑娘暗恋了你好多年了,要不是星楼告诉朕,朕也不知道。你去见她吧!”
我不爱她,我爱你,所以,你给我的东西,我不会拒绝。
临雨满怀欣喜地嫁给了我,我却在新婚之夜不归家。
我不想看见她的脸,那会使我想起我惨淡的爱。
在我们成亲后不久,淑妃临盆,可是由于是男儿身,历代都没有顺产的经历,他在产房里呻吟了一天一夜还是没能把孩子生下来。
“……回去告诉皇上,臣有疾,不能前去。”太监传来让我去为难产的淑妃度法的口谕,我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那个我不能容忍的男人,在那个夜晚难产而死,临死前终于把可怜的孩子生下来。
我不知道楚涵怀着怎样的心情来见我,他的眼睛里全是血丝,脸色差得像鬼一样,整个人颓然无神,站在院子里,看着我。
“你恨我吗,我不去救他。”我不敢看他。
“……朕不恨你,”楚涵哑着嗓子,“朕知道你不会来。朕欠你的,所以朕不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