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岳安在一旁看了,心中不忍,走上去将他的腿从身後绕过来,轻轻抬起,牵在手中,让他移动时更为方便。
澄光的脸蓦地一红,停住身子:“不必,我可以自己来。”
他穿著一件裁去了裤腿的绫裤。右端的裤口已然缝住。虽是量身定做一般地贴身,却衬得细腰之下的身子愈发一无所有。左端的裤口则是宽松的,他拾起自己的左腿,将足踝处的三条紫绦分开,移成等距,将活套一抽,便已将左腿牢牢地套住。活套的另一端别著一只小小的玉钩,而他腰上的紫带却有同样三个等距的扣环。玉钩一搭一锁,那只碍事的左腿便绕著腰部悬空吊起,紧紧地贴在小腹之上,无论身体如何摆动,不能动弹半分。这一切做好,澄光掀起衣摆,将下半身一掩。
这样一来他已能很快地挪动了,来到床边,扶著扶梯,将下身一级一级地递到下一级台阶上。这些动作在常人看来十分简单,对残废的人而言却是危险的。石岳安只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他会一头栽倒。而澄光的动作十分熟练,好像已这样干了很久。待他慢慢移到窗边时终於有些脱力,石岳安伸出手,道:“我拉你坐上来吧。”
他擦了擦额上汗,摇摇头:“我可以自己坐上来。”
说罢,两只瘦长的手臂用力地按住在椅边的绣墩,将蚕尾般的下身慢慢提起。这时他的全部体重都压在手臂上,手臂立时微微颤抖起来,好似随时都会摔倒的样子。石岳安伸出大手,极时地托住了他的臀部。一时间,他猛地松懈下来,无所寄托的身子忽然有了支撑。那只手轻而易举地将他送到椅子上,刚坐下,又抱起他,在椅座上放上一块丝垫。
澄光徐徐地舒了一口气,道:“多谢。”
他轻轻地喘息著,身上却有一股淡淡的体香飘散过来。石岳安替他解开腿上的绳套,柔软的足踝上已被勒出一道红印,隆起的足背竟因充血而变得一团深紫,叹道:“你是不是喜欢折磨自己?”
澄光微微苦笑,没有回答,任由他的手固执地握著自己的腿。过了一会儿,才对他道:
“我们俩都坐在一边,还怎麽下棋?”
“我的手长。”
“这盘棋,你肯定输,还用继续下麽?”他淡淡地道。
“你是不是累了?”
“有一点。”他道:“刚才用了太多的力气,手都抬不起来了。等会儿还要弹琴。”
“不如我送你到床上去歇一会儿?”
他摇摇头:“这里很好。风景很美。我已有五年多没出过门了。”
“出门应当很容易吧?”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这付样子。”他咬了咬嘴唇,轻轻地道。
石岳安想说句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石岳安,这是你的名字?”他问
“不错。”
“你是干什麽的?”
“我是江洋大盗。”
他笑了起来,忽又叹道:“你来错了地方。”
“为什麽?”
“这里只是常人消遣之处,往来的只有银子。你好像应当到北方去。”
说这话时他脸上露出了少年特有的神色,那一瞬间,一道阳光投在他俊美的脸上。他的耳垂是粉红色的,有些透明,眉宇之间那一缕忧郁之色消失殆尽。
“你该走了。天晚了。”他平静地道:“多谢你陪我坐了这麽久。”
“晚上的琴,你能不能推掉?”他瞪著眼:“你明明还在生病。”
“我可以坚持下去。”
只坐了不到一刻,澄光的腿已变得和空气一样冰凉。他却有意将窗子拉开一道缝息,让风吹著自己单弱的身子。
石岳安长久地凝视著他,心中有股莫名的悲伤。
紫述 (4)
石岳安走出冷石斋时,心中不断地感到失落。澄光畸形残废的下身与他平静绝美的容貌形成巨大的反比。他独自在大街上徜徉,马马虎虎地吃了一顿晚饭,又到茶馆听了几支小曲,计算著自己还要在这可怕的城市停留多久北方的通辑才能渐渐平息下来。
他在外面溜达了一个多时辰,又发现自己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冷石斋的门口。门前的庭院里停著一辆奢华的绿篷马车,显然听琴的客人还未离开。
可是,一首琴曲,需要奏这麽久麽?
走进大门时他碰到了苏金,苏金的态度有些冷淡,道:“石先生几时过来的?莫非遗落了什麽物事?”
他笑道:“跟你家公子甚是谈得来,且下午那场棋还没下完,特意过来瞧瞧。”
“石先生明日再来罢,公子现在有客。”
他听见叮叮咚咚的琴声,妙曼轻越,便是不懂音乐的他,也觉得纯净悦耳。
“淳王府的公子还没有走?”
门外的马车虽华丽,却还不是王府的派头。
“是知州大人府上的二公子,今天是头次。”
“哦?澄光不是正病著麽?”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知州大人谁敢得罪,莫说是病了,就是病得要死也不能拂了公子爷的雅性。”苏金摸了摸指上宝石戒指,老练地道。
正说著,那琴音忽“嗡”地一声断了。
石岳安站起来道:“怎麽不弹了?莫非出了什麽事?”
苏金一把拉住他:“弹琴的人断弦是常事,公子自会换一根的。”
他们等了有两柱香的功夫,也没听见琴曲复奏之声,石岳安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道:“我进去看看。”
苏金死死抓住他的袖子,吼道:“你不能进去!”
他没有理睬,大步冲到棋室,几乎把门前那只插屏撞翻!
那棋室中传来可怕的呻吟之声。一个大汉正死死地按著澄光的双手,将他身子搬倒在地,发狂地蹂躏著澄光。而澄光则在他身下拼命地挣扎。古琴砸在一边,他身上的衣裳早被撕成碎片!
石岳安怒吼地冲了过去,将大汉从地上拉起来,对著他的脸就是一阵乱拳,他的脸顿时肿得尤如一个猪头。他一脚将那人踢起来,扛在身上,大步走到门外,将他整个人从墙外扔了出去。
赶回屋时,澄光的下身已满是伤痕,腿上的绳套早被拉得七零八落,身上到处洒著那人的淫液。石岳安将他轻轻地抱起来,送到内室的床上。澄光的神智还很清醒,瘦弱的身躯不断地发抖。他的下身全是一道道可怕的划痕,还有被粗糙的地毯揉搓的痕迹,那些划痕越来越深,越来越长,渐渐地并出了鲜血,一时间,他的臀上、腿上全是殷红的血迹!
他端过来一盆热水,轻声道:“我先帮你洗洗身子。”
澄光漠然:“我……不要紧。”
他不说话,只用沾水的软绢擦拭著他的伤口。又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清洗他流血的菊穴。他将手指轻轻插入时,感到他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显是异常疼痛,便只好将用一只细嘴茶壶将温水点点注入穴口,手指轻轻按压,待血水混著白液一同涌出,才用白绫拂拭干净。如此数趟,终於从中流出的不再是血水。他才将澄光的身子翻回,清理他前身的伤口。
“这样好些了麽?”见他双手抓住床单,神色不知是痛苦还是悲伤,便道:“我帮你洗脚。”
他畸形的足背高高隆起,僵硬地弓成拳状,足尖距离足跟不到一寸,足指环绕如菊花,足心高拱,空心之处,布满淫液。想是澄光拼命挣扎,那人无处发泄,只有这足柔软无用,轻易便可拿捏。便将热液射入其中。岳安将他的足浸入水中,手指探入足心,轻轻地拭掉粘稠的白液。
这时他才发现,那腿天生没有关节,可以朝任何方向弯折。洗罢,他将软足握在手中,温暖了片刻,又将一团白绫塞入足心,吸干余水。足指间缝隙极小,足指亦只如初生的婴儿般大小,他也不敢掰弄,在桌上找出一只新开的毛笔,将指缝内的水分点点吸去。
见桌上放著一小盒朱沙印泥,岳安将那只足往印盘中轻轻一点,在白纸上竟印出一朵空心梅花的形状。妇人以三寸金莲为美,澄光的足却不足一寸半。小心翼翼地托著那只笛管般纤细的腿,他轻问:“很痒麽?”
澄光点点头。肩头微微颤动,眼睫之中有一滴残泪。
──他腿虽不听使唤,却有一些模糊的感觉。
“那些交给你五百两银子的人,是真的想听琴麽?”岳安道。
“有些是……不多。”
“你……是不是常常被人这样欺负?”他咬咬牙,愤怒地盯著澄光。
“这是第一次。……以前我身边总跟著几个护院的。”
“苏金好像希望你这麽做。”岳安冷冷地道:“他分明听见屋内有动静,却不管不问。”
“我的脾气太恶,已跟他找了无数的麻烦……”
“到这个时候你还护著他?”岳安怒道。
“你……只是这里的一个客人,而苏金却是我的总管……他成天都得这样陪著我。”
“你挣的钱也交给他麽?”
“一切都是由他来交接的,有时也会分给我一些。”他苦笑:“相较以前的几位,他已算是对我够好的了。”
这当中定有许多心酸难言之事。岳安叹息著,不再追问下去。将话题一转,道:
“我替你涂些金创药罢。”
看著他下身的伤痕,他心中著恼不知如何是好。
“我……下身的肌肤不能……不能涂药……”他轻轻地道:“让它自行愈合就好了。”
岳安想起了早上的传说:澄光肌肤柔嫩,只能与丝绸相接,自不能胡乱用药。
“你以前受伤时怎麽办?”他轻抚著他平坦光滑的小腹和瘦削的臀,问道。
“我自己的唾液管用。”他脸色苍白地笑了笑。
石岳安俯下身去,用舌一遍一遍地舔起了他的伤痕。
澄光身子一颤,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脑背,小声道:“别……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他潮湿的呼吸在他的小腹之下显得火热。他吮著澄光大腿根部的伤痕,感到断腿之处的肌肤格外柔软,且因激动轻轻地颤动著。於是用手垫起澄光的细腰,手掌将蚕尾般的髋部轻轻抬起。贴脸过去吮!骨之处的一道血痕。没有腿,那一阵发烫的亲怩使他无处闪避无法逃脱,只觉自己好像一只蝴蝶,下身骤然崩紧,蝶尾微微上翘。分身已肿胀开来,他轻吟一声,想推开他的头,道:“岳安……别……”
岳安侧过脸去,从抽屉中找出腰带和紫绦,将他的左腿吊起,只脱下最後一扣,却用香膏将澄光的分身细细涂抹一遭,塞入足心。足心的入口原窄,鸟嘴般将分身衔住,越是肿胀,衔得越紧。一时情欲发动,愈套愈牢。澄光的下身不禁蝶尾般抽动起来,腰向後一挺,畸足含住挺起的分身,紧崩之处,满如弯弓,无论如何,甩之不脱。待要用手去拉,却被岳安一把按住。只好用力抓住岳安的头发,轻轻呻吟:“你……好坏……”
他仍是不顾一切地吸吮著他的伤口,他的下身清凉,已全是他的唾液了。而澄光的身子却在欲望的燃烧之下变得僵直。岳安双手抬起他颤动的下身,轻咬两枚玉珠,终於将分身从可恶的左足中抽出,舌尖只在龙眼处轻轻一挑,手往玉珠上一揉一送,澄光只觉小腹一阵痉挛,禁不住将爱液迸了他一身。
“现在是不是好些?”石岳安微笑。
“你……江洋大盗。”澄光微微喘著气,由著他抚弄自己发烫的蝶腹。
过了一会儿忽支著手半坐了起来,红著脸道:“我要……能否回避?”
只是一个极简单的眼神,石岳安明白他要方便。那便器竟是一个纯金的长颈雕鹤,只在嘴处是木质的。他将澄光抱在怀中,一拨机簧,鹤嘴张开,便捏著他的分身递到嘴内。澄光早已羞得满脸通红,无奈自己动弹不得,只得在他手中放了。
岳安抽出白绢轻拭著他的分身,在他耳边轻轻地道:“以後我照顾你,好麽?”
澄光愣了愣,苦笑半晌,道:“天晚了,你该回去了。”
紫述 (5)
过了三日,澄光的伤已渐全愈。岳安虽天天到访,那苏金已开始百般刁难起来。怕澄光烦恼,岳安瞒住不说。而次日澄光对他的神色也是冷冷的。两人相处反倒愈发客气。
第四日岳安走近澄光的卧室时,他还坐在床上。他已在床上坐了三日。
岳安道:“今天可好些?”
澄光点点头。
他的表情漠然,看他的时候,眼光里却有一分柔和。
“你会在杭州呆多久?”沈默片刻,澄光突然问。
“怎麽,怕我耽误生意,不想我留在这里?”冷不防,岳安挖苦了一句。
澄光的脸刹然间苍白了,咬著嘴唇,气得浑身哆嗦,过了很久才道:“你说得不错。”
说罢,双手扶著木座,将身子向床边移去。
“你想干什麽?伤还没好呢。”他一把按住他。
“我想下去走走。”他的肩硬硬地抵抗著。
“等等。”他把他按倒在床上。从一旁的衣橱里翻出几道白绫,一块四尺见方的丝毯,一个白狐皮软囊。
早春的天气,与晚冬一般寒冷,这屋子里却没有火盆。地炕踩上去,也是半冷半热。
岳安帮他将冰凉的左腿紧紧束在腰际,让腿从小腹中获得一丝暖气。他刚刚愈合的肌肤是粉红色的,薄如蝉翼,俯身下去,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细如丝状的血管。他把丝毯展开,垫在澄光的腰後,将他的下身繈褓般地裹好,用一掌宽的白绫从下到上地缠了三次,才在他的腰际打上小结。那条左腿也给他包裹了进去。澄光双手抓著床沿,冷冷地听由他摆弄。岳安捧起裹好的半身,轻轻塞入狐皮软囊之中。这软囊毛边向内,原是澄光冬日出门时防寒所用,因请了一位绣匠按著自己下身裁制,大小刚好合身,只微微地打了一点余量。如今里面已放了一层丝毯,便刚刚合适,且略有些发紧。所幸这软狐之皮毛虽厚,却有弹性,且底部有一块三寸余厚的软垫,原是为防止他在地上挪动时擦伤身体。待岳安将囊口一边用於固紧的皮索从下到上一一收紧,活套一结,澄光只觉自腰以下已被牢牢地包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岳安将他扶著坐起来,找出对较高的木座放到他的手中,问道:“套得很紧麽?我可以放松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