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一撩拨,煽情地闷哼一声,再怎麽柳下惠的人岂可能再坐怀不乱下去?全宇靖一个紧拥,吻住了那熟悉的敏感点,当下便惹的永贞连连喘息,泛红的身子本能似地往那温暖的体温挨近,只想要的更多。
只是……
「皇上……!皇上没事吧……!皇上等著啊,奴才这就去救皇上!」
天不从人愿该就是这麽回事吧。
在全宇靖耳中的小杂音这下成了轰然巨响,寝宫外的人声鼎沸在门外造成偌大声响,一波一波地往门上头压,最後终於破门而入,吓的床上的两人一惊,压在全宇靖身上的永贞更是显然因著过度放松而一度上了紧弦,吓地整个身子的重量全往身下的人上头倒,让全宇靖一个皱眉,敢情是瘀青了,什麽个的兴致全没了。
「这下又是什麽事啊……!」永贞匆忙地将全宇靖的衣服胡乱套上後,不顾自己的衣衫不整,怒气冲冲地下了床。商都不在宫里了,怎麽房事还这麽不顺啊!
「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啊!」出现在寝宫中的成群不速之客一排跪开,其中有一部份的禁军,一部份的内侍,连才方进京的来奏事的地方小武将和文官们都出现在於此列。
救驾?救何来的驾啊!永贞皱著恶狠狠的眉,略为凌乱的衣著和发更让他的怒气显的更上一层,「说!你们这下是来造反了吗!」若是不给个合理的回答,他非开杀戒不可!
「奴才不敢啊!」一闻造反二字,众人头低的是同地面般低,「是日前李公公上了司天台,一观天有异像,就为了皇上下了江南寻乱源除灾厄,同样是为了皇上,奴才们无一不戒慎小心,如履薄冰啊!所以听到寝宫里有异声才……」
「……胡扯!」李商……又是李商!永贞闻言差点气到昏了头,什麽捞什子的灾厄?自个儿的房事屡屡给打断才是个灾厄啊!若是有胡子,此时肯定会气的半天高,「你们全都给朕下去!以後若是再胡来,就小心脑袋搬家!」
「可是奴才担心皇上的安危……宁可信其有啊!周易有谓……」永贞下的君令显然因著他平时亲民过了头而大杀了气势。
「够了!够了!都给朕下去!」永贞差点如孩子般地在众人面前跳脚。商在身边时成天听他吟诗经,这下难道又得同这群臣子谈易经?饶了他吧!「连你们这些军之精锐的禁军也来胡搅,林教头你带出来的好部下!」
林教头始终在门外单膝下跪,一手以大刀支著地面。没同部下冲进寝宫,此时更是冷静地应付著在气头上的主子,「不管是否是胡搅,就算是只耗子生事,只要可能危及皇上安全的,末将绝不会放过。」
「你……」此时该叹禁军忠心还是为何啊?「……罢了罢了!全给朕下去!」
望著已然被破坏怠尽的门,永贞一脸的哀怨不於此,而是他那已然成为泡沫的幸福事儿啊!想至此,再怎麽大的火气也给难过浇了熄,哀怨的眸光望向已然著好衣裳坐在床边的全宇靖,就是想讨个安慰,只是抚著胸口喘息的全宇靖见永贞一个靠过来,竟当下退开了几尺远。
「靖……」带了点疑问地开口。还有一点点的受伤。
「你……」全宇靖像是犹豫著是否开口,但见永贞的愈发欺近,这才情急地一道,「你……你太重了些,这儿已经给压伤了……所以……先『休息』一下吧……」
「什麽……?」这是带著十足创伤的口吻,看著全宇靖抚著胸际咳著离开的背影,更是让他这如土堆小山般的心全数崩盘!他竟然变胖了……胖到压伤靖了!天啊!这麽一个休息,半个月光景逃不掉的啊!
在受创的脸还没哭花之际,忆起这些日子以来内侍们以「保重龙体」为由,三餐、甜点是加倍地要往他肚里送,不吃完就长跪不起的样子,这下竟也才觉有异!原来这全都是李商计划好好的,一定是为了自个儿的「失言」在记恨!可那实在是冤枉极了,怎能算上他一份啊!
「李商……!」一记仰天长啸,还真可比乌江自吻的项羽啊。
「这就是近来宫里的状况,李公……呃,是李总管!」小德子一条一条地道的具细靡遗,还差点忘了在这儿不能直呼公公二字,就算现下没外人,好在及时一改。
李商慢条斯理地喝著茶,满意地一笑,「那皇上近来可好?可有按时用膳、批摺子?」
「皇上本来是好好的在用膳,可近来不知怎麽著,说不用膳就不用膳,要不就只吃一小盘青菜豆腐,这样下去身子可怎麽得了啊,奴才们都快没法子了!」
啜茶的动作顿了顿,差点笑出声来,可眼口不同步,露出於外的眼可满是担忧呢。「皇上怎麽能这麽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病倒了可怎麽得了……一不在身边就这麽不照顾自己了,哎……」
「奴才猜皇上肯定是因为念著总管您,要您快快返宫呢!成天听皇上念著您的名字就听出这麽个名堂来了。」小德子天花乱坠起来,还不忘无形中拍个马屁呢。
「呵,瞧你说的。」贞念著自个儿的名字啊,肯定是咬牙又切齿的吧?
待小德子报备过宫中一天的情况後,又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宫去。不用怀疑,他可是每天这麽往返的,不得用兵部火票和千里快传外,还得随传随到,几次下来可整死他了!谁叫他做人家奴才,只能认命啊!
李商那浮满玩性的眼望向小德子摇头晃脑的样子是不禁失笑,怎麽想怎麽好玩。拨开帐子,李商坐在床沿,伸手抚了抚那熟睡中的容颜。就连这朵莲儿也照著这局子走,整个心全给他网了住了……这是他二十几载嬉游以来,最为甜美与乐在其中的了。爬梳著那一头的长发,柔柔地顺著,唇边的笑容是更加柔美了。
「你醒了?」李商此种柔情笑靥,只为他的莲儿展现。
范谨任由李商扶著自己的身子起身,就算他没虚弱到那般地步,可就是想要偶尔贪婪些。「笑什麽?瞧你一早笑的……」
李商转转眼,在范谨的唇畔吻上个点水之吻,「我笑我们两的成婚礼物送达了啊。」
「礼物?」成婚二字听在耳中,范谨还是不由地面红耳赤。他们虽是无拜堂结连理,可昨日亦已……范谨害臊地连想都不敢触及昨儿的事。
「没错。」李商一个逗弄的心又兴起了,「想不想知道送往苏州范府的大礼为何?」
「什麽?你……」竟然将这事儿主动告诉苏州的爹了?范谨正色,脱离了李商的怀抱坐直了身。
「不猜猜看?」
「……是什麽?」看著李商的笑,范谨有著不好的预感。
「一首诗,诗经周南的桃夭。」李商说的轻松,随手替范谨梳起头了,「上头还特地盖了宣徽院的大印呢。」
「什麽……!」竟然送爹一首贺嫁女之诗,还外加那挑衅似的大印!范谨撑著快昏倒的身子,脑子乱轰轰的,彷佛预想到了亲爹此时的表情了……
「有何不好?有我在你身边,爹不会对你怎麽样的,是吧?」
「……」这爹还唤的真直接……。
於苏州范府,此时传出一记震天怒吼。没错,范严是这游戏中继永贞而为第二个仰天狂吼的人,第三个呢?自然是那从六品工部主事升为四品陇右道道台的方大人了,摆明个明升暗贬,就此离帝都天高皇帝远,外调至荒凉又无油水可贪的大西北,怎麽能不仰天长叹自身老来不顺犯小人?
在三人怨天不公之时,或许就只有李商和范谨有个情坐在莲花池畔,一来一往地吟著郑风的女曰鸡鸣,互诉情衷,看著蝶如何因淡雅的莲而驻足,莲又如何随之摆生姿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