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绮微笑,“我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事实上我确实没这么厉害。我说的那些人在我对面或者隔壁的病房。”
“哥哥都是你的错。”陆善羽嘟着细薄的嘴唇,撒娇似的声音从他可爱的嘴里吐出。
“是,都是我的不对。”陆善凡搂着陆善羽,肆无忌惮的走在疗养院住院部的走廊上。
“要不是你晚了那么久才来找我,我怎么可能变成变态!现在你看,我只能在这里了。又不能出去玩。讨厌。”
陆善凡拉过陆善羽,重重的吻了上去。两张一模一样清秀漂亮的脸相贴在一起,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令人欣慰的是两个人都是美男子,否则真的恐怖至极了。
“恩,恩。”
那边穿着便服的陆善羽已经情难自禁的呻吟开了。听见弟弟的呻吟,陆善凡才放手看着满脸潮红的陆善羽。还是那样仿佛嘲弄般的笑容,却带着一些不可思议的温柔。
“那我去陪周院长睡觉,让他放你出去玩好不好?”
“啊!不要,不要。怪恶心的。看见你被他压,就好象看见自己被那个老男人压。还是不要了。”
陆善凡轻笑了两声,拉着陆善羽进了办公室。
这边看到这一幕的钟闻语和商绮,不禁面面相觑了。末了,钟闻语还加了一句。
“看吧,我都说了这里的医生比病人还变态。”
商绮仿佛没有听见钟闻语的话,自顾自的说,“呵呵,看来我没有看走眼。”
钟闻语翻了个白眼给商绮,“这里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两兄弟的事情。就你这个新来的不知道。”
商绮笑了笑,随即凑进钟闻语。
“他们很厉害吗?我看很多医生不敢惹他们啊!还有,就算被保护,可以象陆善羽那样随便穿着便服,二十四小时在院里来去无阻吗?”
钟闻语摇了摇头,“这里无所谓历不厉害的。反正这里医生最大。他们有足够的镇定剂和肌肉松弛剂。而医生之间都不会管别人的事情。他们没有碍到任何人,所以没人愿意多管闲事,惹麻烦。”
“那病人之间呢?病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等级之分?”
钟闻语闻言以后随即笑的灿烂如烟花,“有啊!病人之间谁最变态谁就最大啊!”
商绮也换上邪美的笑容,“那这里是不是你最厉害!”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我怎么可以和季枫弟弟和善羽哥哥比较呢?”
“哦?”商绮饶有兴味的看着钟闻语。
钟闻语答到,“虽然我也是满手鲜血,可是,我杀的不是自己的亲人啊!他们两个,可厉害呢。一个被强迫和自己母亲上床的时候用枕头闷死了自己的母亲,把他母亲分尸包成了饺子给楼下的流浪狗吃;一个勾引自己父亲做爱的时候用刀刺了自己父亲七十三刀,还微笑着看着他父亲的尸体无限爱怜。和他们比起来,我真的是自惭形秽啊!”
商绮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看来他少年时候冷眼看着自己母亲尸体的事情和他们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啊。但是,他很快适应了过来。歪头问,“那你呢?你杀人了?还是暴力犯?”
钟闻语漂亮的小脑袋一歪,每一个动作都隐约透着可爱。
“我把一间孤儿院烧了。”
商绮本来以为会是一个比恐怖故事还要惊悚的故事,但是听到的却是那样一个简单的答案。
“闻语啊,你又在避重就轻了吗?”商绮回过头,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傅忠扬。他依然笑着依靠在门口。但是他现在一点也不生气,也没有被打扰兴致的不爽。他完全被傅忠扬刚才的话所吸引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才被送到这里来的?”商绮指指眼眸正含着笑意钟闻语。
“他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傅忠扬答非所问的说。
“什么意思?”
“他杀光了他小时侯呆过的孤儿院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孩子。工作人员都是被他亲自解决的,而那些无辜的孩子则是被毒药毒死的,死的没什么痛苦。一共是两百五十八个人,全部都是他一个人做的。整个过程他只花了一天一夜。没有哀鸿遍野,没有惨叫,就那么死了。最后他把那个地方烧了个一干二净。”
商绮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那警察是在怎么抓到他的?”
“他是被别人送进来的。警察还不知道那些情况呢?”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傅忠扬指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微笑着说。“这个变态曾经把他屠杀的全过程放在网上展览。那些警察竟然没有发现。网友们也只是当作普通的恐怖电影。”
“傅医生!原来你看过我的作品啊!哇!你是唯一一个看出来的人啊!” 钟闻语激动的眼神闪烁着奇怪的光芒。他很兴奋,这是商绮唯一可以看出来的事情。
两个人象是知己一样的开始聊天,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氛围渐渐弥漫开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些人被你刺了那么多刀以后还可以做出那种惊恐的表情!” 傅忠扬也很激动的抓着钟闻语的手,开始询问。
“哦,你知道吗?其实那个时候我做的注解不是吓人的。我真的扎了那个男人一百一十刀,你不知道!我为了那个还特地去学了一年医,知道了一些特殊的肌肉组织和学位。我要保证刺的每一刀他都会痛彻心扉,但是却无法动弹,无法死去。”
“啊!!闻语你好厉害。其实我早就想会会你了。还有还有,那个浑身是血,脸都看不清楚的人是怎么会事情?”
“那个啊!”钟闻语做思考状,然后狐疑的问,“那个我没有做注解吗?”
“恩,你只是对死亡人数还有那些被你刺死的几个说明了一下。”
“哎呀,真是失误啊!那么好的东西,居然忘记注解了。”随即咧开一个笑容说,“傅医生,你有没有听说过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做凌迟啊!”
“知道。”傅忠扬脸色变了一变,随即眼睛里闪现出异常的神色。“难不成你是那样做的?”
“是啊。我研究古代典籍,看了很多书才学会的呢。我记得要把犯人身体上的肉用鱼网网住,把突出的肉用锋利的刀子削去,而且不能让犯人在过程中死去。古代要把这种刑罚持续三个月呢!我才没有那么残忍,所以只搞了几个小时。”
“可是外一他们在行刑的过程中昏死过去怎么办?”
钟闻语狡黠的朝傅忠扬眨了眨眼睛,充满得意之色的说,“你猜!我用了什么法宝?”
这个时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商绮用没有一丝感情色彩的语调说,“是兴奋剂。兴奋剂使血液流动和新陈代谢加快,被你凌迟的人只会兴奋的难以昏死过去,加上兴奋剂有心悸的副作用,那些人一定更加的痛苦。”
钟闻语微微一笑,那笑容,宛若天使,“商医生好聪明。”
傅忠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原来是这样啊!呵呵,还是年轻人脑子动的快!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一边说还一边象长辈一样鼓励私的拍了拍商绮的肩膀。
商绮听到那样的话,只觉得全身一阵恶寒。
送走那两个医生,钟闻语又一次想起了那个火光冲天的夜晚。
他只是在报复,报复那些丧失人性的男人或者默许这些事情发生的女人。呵呵,现在的他,恐怕没有权利说别人了吧。因为他自己也已经丧失了人性的光环了。
他看着睡梦中一张张天使般无邪的孩子的脸庞。心里一阵酸痛。他突然想起一段话,具体在哪里看过,他也不记得了。那段话的大意是这样的:说是一个人活下去就意味这一个人不再是无垢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衰老的,不仅仅是身体方面的事情。双眼已经浑浊的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看到真实,轻视他人语言的人,再怎么竖起耳朵也无法听得到有益的意见。
这些现在天真无邪的孩子,也会变成那样吗?
钟闻语在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会的,一定会的。就算不是自愿的,也会向他一样受尽迫害然后走向不归路。与其经历那些痛苦,不如早点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他下了毒,在杀了那些教务职员以后,他把毒药放在那些孩子的实物里,一份一份的分给他们吃。他笑的美丽,孩子们毫无戒心。死的时候,还傻傻的问钟闻语为什么自己会头晕。而钟闻语,只是笑笑不说话。
烧了那个象坟墓一样的地方以后。他看见的是那个男人的威严的神色。
“你去惹什么祸了!”
“呵呵,只是杀了几百来号人而已。”
那男人听里,气愤的甩了他一巴掌,“你疯了!”
钟闻语微笑着从地上爬起来,“我是疯了!你现在才知道!”那个时候,钟闻语又有了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他什么也没有了,他什么也没有了。
他的佳怡,在他还没有找到她之前就已经死了。只差那么几天就可以见面了。她死的很凄惨,他翻阅几天前的报纸。标题是这样的:高级妓女,惨死街头----一段黑白两道纠缠不清的情感纠葛。
他真想杀了那个报道这文章的记者。他什么都不知道,就乱写。把他的佳怡写得如同狐媚一般,怎么害人害己,怎么遭到报应。
可是他一点也不会相信的,佳怡一定是被人凌虐而死的。因为佳怡一直是那样一个温柔的可爱的女人。怎么可能挑拨什么政要和什么黑帮老大呢?
那个时候的他,伤心透顶。而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有那个姓施的男人。他帮钟闻语追查那些事情,还帮他报仇。
本来钟闻语应该很开心,可是,却被他自己内心一点一点开始改变的事情吓了一跳。真可恶,为什么会对男人有感觉。那本来只对佳怡有过的温暖的感觉,如今却在那个男人身上出现。
他开始惶恐不安。十七岁的他,开始惶恐不安。
秀秀不只一次的劝告他。可是他都没有听进去。直到一年多以后,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是个傻瓜。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相信别人呢?
他深深眷恋着那个男人。是不是爱?他不知道。只是,很依赖他。他受不了,他不想离开这个男人。可是事情总是要发生的,不是吗?
那是一个很阳光明媚的下午。这个男人把他带到自己的家里。发狠似的和他做爱。然后,抽了根烟说,“我厌倦了。你要多少钱?”
“我....”钟闻语一下子觉得自己无话可说。钱?他不要。他想要的,是这个男人的爱。可惜,他好象永远无法得到了。
门外突然有惊叫的声音,那个男人把他仍在了那里,自己出去了。而他,只有十七岁的他象一个破烂一样衣衫不整的被人扔在这里。
他整理了一下衣物,缓慢的起身。拿了男人皮夹子里的现金。经过大厅的时候,那里乱做一团,没有一个人有时间顾及到他。
他就那么回去了,回到那个属于金丝雀的鸟笼。
他一如往常般坐在沙发上明媚的笑,长长的被染成金色的头发,苍白的小巧的脸蛋,都叫人痴迷。然而,对面的男人则是一脸的兴趣泱泱。
“说吧,什么条件!”
“让我读书。学费你出。放心吧,我不会浪费你很长时间的。” 钟闻语笑着说。对面的男人似乎被提起了兴趣。
“据我所知,你只有念到小学就被你们的院长开始调教了,你认为你可以学些什么?”男人语气里的嘲弄毫不避讳。
钟闻语仍然笑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撒娇似的嘟起嘴,“怎么那么说啊!我可是很聪明的哦。”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扔下一张支票走了人。
事实也证明,钟闻语的确很聪明。甚至可以说是天才,别人要几年甚至十几年学完的东西,他只要一年就已经完全掌握了。他修了两个学位,一个金融的,一个医学硕士。他象每一个学者那样带着金丝边眼睛,坐充满阳光的大房子里看书。
这个时候,来了一个早在钟闻语意料之中的不速之客。
“呵呵,你来了!” 钟闻语摘下眼睛,对着站在门外,身后立着两个保镖的成熟男人眨了眨眼睛。
男人没有惊讶,但是饶有兴味,“你知道我会来?”
“当然拉,你喜欢新奇的玩具。现在,你发现了我的新的特点,能不来娱乐一下嘛?”
男人拉下钟闻语,把他压在墙角狠狠的亲吻。
“你果然很聪明。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聪明。每次看你的微笑,都没有到达眼底。你的眼睛,深不可测,可以把人溺死。”
钟闻语抬起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刮伤正流着鲜血的手指,放在舌头边上舔了一舔。那情状,煽情的很,随即笑道,“那我第一个就溺死你,可好?”
男人也笑了,把钟闻语压倒在沙发上。退去了他的半身衣物。而保镖们则一一识相的退了下去。
那个时候,钟闻语刚满十八岁。
然后,他又和那个男人开始了饲主和宠物之间的关系了,只不过这次,他的身份又多了一层。那个男人黑道势力的军师。
工作的时候,他是好帮手,余下的时间,他是好的男宠。这样的他,对于那个男人真是有无限的好处。
可惜,他却知道了那件事情。本来以为,这个男人迟早会爱上自己的,在他付出了那么多以后。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却只是个配角,而真正的主角,竟然是那个精明漂亮的秀秀。
是的,无论是一年以前还是一年以后的现在。秀秀还是一如既往的奉劝他离开那个男人。其实他知道,那个男人是一个薄情的人。可是,他就是要赌一把,赌一把那微乎其微的可能。赌他爱上自己的可能。
而在那天,他却看见了那样的一幕。那个一向温柔,却从来不见真正表情的人,却抱着秀秀动情的亲吻。
他的亲吻,一向霸道而邪恶。而对秀秀,竟然无限温柔,情动以后,竟然出现了难以自持的尴尬神色。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强势男人露出那样的表情。而秀秀,也一改往日精明疯癫的样子。柔顺的依附于那个男人。讽刺的是,他们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你放了他吧!闻语他是真心对你的。”
那男人一笑,眼睛里又染上了邪恶。
“这么有利用价值的人,怎么可以放过?”
“你把他姐姐给杀了。你已经很亏欠他了。”
“什么姐姐,我查过了。那个女人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要不是你不愿意乖乖留在我身边,我何必把他抢来刺激你!”
“可是...”秀秀想说什么,却被男人的吻夺去了声音。
“没有可是,只要你知道我爱的只有你就可以了。”
他的脑子一下混乱到无法思考了。
那他到底算什么?他们两个伟大爱情的牺牲品?还是活该受欺负的倒霉蛋?
在黑夜里,昏黄的路灯下,钟闻语冷笑了数声。归诡异的气氛顿时弥漫开来。在那之后的半年里,一场复仇正有条不紊的展开着。
具体是怎么走到那个孤儿院的,连钟闻语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他只是突然间想起了多年来的仇恨。那些人,才是现在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多年来的苦,他早就受不了了。
然后,就是那一个场景了。他被那男人扇了一巴掌。那个无耻的男人,居然仗着自己对他的感情而肆无忌惮!
他没有反驳那个男人。而是任凭他打骂。然后,是无穷无尽的冷漠对待。那男人象没有看见他似的和他擦肩而过。但是钟闻语还是死心塌地的为他工作,帮他出谋划策,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