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无极只是点头笑了笑道:“让你挂心了。没事了。”
“你当然是没事了!”端木青一扯端木无极的袍袖,满面欢笑道:“嫂嫂有了咱们端木家的后人啦!你这就要当爹爹的还蒙在骨里。”
端木无极脸色一怔,竟有半晌没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应玄琛。应玄琛轻咬下唇,面色红晕,低下头去。
左庭便似被什么撞了头一般,脑子空空的,站在原地,呆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的失态,低头站在一边,佯作无事。万俟争目光看向左庭,心下也是为他担心起来。端木青便开心的扯着端木无极,将他拉到应玄琛身边,欢喜的道:“好啦好啦,咱们回宫去再慢慢说,我还要听哥哥讲打跑那些人的事儿呢!”端木无极应着,左侧端木青,右侧应玄琛,谈笑着向山上走去,便似忘了身后还有左庭与万俟争一般。展三娘跟随其后。
左庭见万俟争似有去意,心想宫主也未曾请他上山过,确是有些不妥,当下只得对万俟争道:“万俟掌门,大恩不言谢,咱们就此别过吧。”
端木无极听闻此言,停下身来。端木青却迎着万俟争过去,还不待他回话,端木青便道:“万俟掌门,往事都过去了。你助了我大哥与左护法,现在轩辕门又空有其室,而你又爱热闹,你就在我们这里盘睻数日再做打算吧。”
端木无极对万俟争是英雄相惜,却说不上什么信任,原本也是由着万俟争想来幕宫作客便招待于他,不来也未偿不是件好事。但此刻看看自己妹妹,不由的心中明了些女儿家的情愫,当下笑道:“我倒是冷落客人了,万俟掌门,便在幕宫中玩些日子吧。这一路来,也多亏你照应了,端木无极怎么也要尽了这地主之宜啊。”
至于万俟争,本是想着护送他们到了安全的地方,自己便一人游厉江湖,也没什么好的打算,在幕宫也可再守得左庭一日半日也是自己心中所愿,当下笑着点头道:“如此叨扰了。”便与端木青同行,端木无极与应玄琛走在最前,左庭与展三娘跟在最后,一行人向绝幕峰上走去。
众人到了峰上,端木无极命下人为万俟争备了客房,众人都稍作梳洗,却了风尘,夜间幕宫便大设酒宴。席间歌舞甚盛,万俟争亦许久未能开怀畅饮,当下也不多想,足足喝了十几大碗。幕宫上下皆为应玄琛为宫主继后之事贺喜,左庭也似众人一般,笑意盈面。宴过半旬,端木无极与应玄琛早早回房,端木青与万俟争道了道别来之话,化往事为云烟,左庭饮得甚多,晃悠着退下席去。众人也不在意,继续玩乐。
万俟争又稍坐片刻,也起身离席,向自己的客房走去。回到客房,回忆起连日来发生的种种事态,敌人是谁还不清楚,自己门派的血海深仇未报,又想起左庭对端木无极的一往情深,现在应玄琛有了端木无极的孩儿,以后的日子想来他也不会好过……思绪纷乱,难以入睡,踱步院中,把酒对月,以遣心怀。抬头见空中飞走一只信鸽,心中料想是幕宫联络之用,也不以为异。待得良久,总想去探望左庭,又觉不妥,觉得有些冷了,便转回房中,睡了下去。
次日一早,幕宫侍卫便送来洗漱之物,边传话给万俟争,说端木无极请万俟争在山中尽可四处游玩,只是后山禁地不可进入,若有何需要尽可直言,端木青与万俟争旧熟,稍后便会来探看,自己事忙,有何待慢万望勿怪。之后也是一此客气话,意思就是万俟争来者是客,想留便留,下山亦可。万俟争也说了几句客套话传了回去。过不多时,端木青便命人带了早点,前来探望,顺便带他在绝幕峰游山玩水。
回到山中数日,左庭每每与端木无极见面都是与宫无商、展三娘端木青众人与端木无极处理宫中要事,应玄琛有了身孕,端木无极便常常陪在她那里,不由得心下伤感,也只能常坐房中,回忆当日在天山种种聊以慰怀。
“呀”的一声,房门被推了开,左庭本已睡下,猛然惊醒,细听脚步声,却不是端木无极是谁,忙起身掌了灯,来到外面的厅中,端木无极也正向里面走了过来。
“宫主……”回到端木峰,左庭便如从前一般,不再直呼端木无极的名子了,走近他,左庭闻到他微微的酒气。
端木无极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灯,随手放在身边的柜架上,把左庭拥进怀里,底声道:“想我了么?”
“我……”左庭低下头去,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算是心里再寂寞、再悲伤、再无耐、再惨淡,见了他,欣喜便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端木无极轻笑一声,打横将他抱了起来,走进房中。
端木无极强势而热烈的吻着他,唇舌灵巧而狂热的侵略左庭口中的每一处,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成了诱人的媚药,端木无极急不可待的解去左庭的衣物,拥紧他欢愉得颤抖着的身体,没有更多的温存,迫切的抵住了他即将接纳他的秘处。
仅管与端木无极有过很多次这样的欢爱了,可是毕竟那个地方还是不适应异物的侵入,紧缩着的穴洞在最初总是抵抗着,端木无极不敢太过用力,缓缓的退一点,再试探着送进去。
端木无极很喜欢看这个时候的左庭,他总是昂起头来,似乎有点痛苦的表情,轻颦着眉头,微微张开嘴,眼睛便似迷矇了一般,急促的喘吸着,不出发出诱人的呻吟声。他会用双手抓紧端木无极撑在他身侧的双臂,似乎尽量配和似的挺起腰的部分,借着被分开架在端木无极上臂的双腿的力量微微抬起下半身,这就好像在告诉端木无极他已经准备好了等待他的进入一般。
尽量小幅度的抽送了两次,左庭似乎稍稍适应了,端木无极便一个挺身,猛力的似乎要贯穿他的身体般,用自己强烈的欲望肆意的占有他。
左庭有些慌乱了,下身麻麻痒痒的波动让他难以自持,现在在自己双腿中间,进入自己身体最深处的男人,是自己梦昧以求的爱人。他强壮有力的身体、雄霸武林的英气、着迷炽热的眼神,自己正被这样的爱人洗礼着。他那满头接近白色的发色,在左庭看来是那么神圣,那是为救自己拼尽全力的证明,现在他就用他的身体爱着他,一次次将他深深的埋入他的身体——这些让左庭有点失控了,他有些忘情的用双臂去拥抱端木无极的身体。
看到左庭在自己的摆动下迎和着的躯体,端木无极便一俯下身来,让他抱住自己,伏在他身上,更大幅度的分开他的双腿,抱住左庭的双肩,每一次插进去的时候,便用力的将他压向自己的根源,完全的送进他的身体。
那张迷乱了的容颜那么近,微微张开的唇中,端木无极看得到那红润的舌尖,他再次以舌探进口中,去捕获他的红芯。
“嗯……唔……”左庭只能在纠缠的吻中寻找喘吸的机会发出无法压抑的呻吟。
“叫我的名子。”端木无极忽然离开他的嘴唇,下身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
“无……”端木无极的一个挺进,左庭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两个字来“……啊!无极……”。
端木无极猛的双手抬起左庭的双腿,大力的将它们压在左庭头侧,左庭的阳器就快要挨到自己的面前了,整个下面被高高的掀了起来,那个接受着端木无极欲望根源的地方都可以看得到,被撑得满满的菊口呈着浅粉色,随着端木无极的动运而微微的翻缩着。
“不……啊……”左庭羞得别过脸去,双手无处可施力,只好紧紧的抓住身下的锦褥。
“看着。”端木无极喘吸着:“看着这里!”
“无……极!”左庭含羞的看着端木无极沉醉的表情。
“你是我的人……”端木无极更用力的挤了进去:“……这里只能让我进来。知道么?”
本应是听在心里温暖的情话,但是左庭却不是如此,他晃忽间想起了自己曾经被冷无涯要协的时候,被他侵犯了。端木无极现在说这样的话,是不是已经像看待侍了二个男人的女人一般,没了贞操,很肮脏?
“说……你是我的!”端木无极的挺身变得更有力了,左庭痛苦的呻吟了声。
对于左庭来说,心理上的抵抗产生的时候,就算身体应该欢愉的接受的地方,也变得生硬了起来。现在他觉得痛苦了,因为他的心里有了伤痕,他想停下来。但是他却害怕,他甚至软弱到怕他以为自己不喜欢这样,对自己失去兴趣。
他现在是这样卑微,连今天不想要,都不敢说出来。说出来,他就会离开了吧?向以前那样赶走自己,和他的娇妻等待他们孩儿的降生。
“我……我是你……啊……你的……无极!”左庭痛苦的皱起眉头。他强忍着痛,希望端木无极快点射进他身体中,这样就可以停下来了,可以不对他说不要。
端木无极的冲入变得猛烈了,那巨大因为左庭的呻吟而彭胀,左庭的菊穴因为有些紧缩而磨擦出了血渍……
后来怎么了?左庭不记得了,自己好像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端木无极已经不在身边了,自己身上盖着锦被,下体还在隐隐的抽痛着,那里有些粘粘的不适应感。
左庭费力的坐起来,一鼓热浪便不自主的由下身流了出来,带着少许的血色。
左庭无力的倚在床边,他的思想游离着,脑海中一幕幕浮现的,时而是少年时端木无极对他传文授武的片断,时而是把酒邀月的秉烛夜谈,一会儿又变成了在雪山之上力保自己的关爱……然后他也会在脑海中想像现在他拥着应玄琛入眠,想像他们将来过怎么样的生活,想像着自己如果可以变成应玄琛……不,不要那么好,哪怕从来没有被冷无涯侮傉过就好了……泪在面颊上滑了下来,有太多的事情无从分说,说了也是一个结果,那就是他确实对于端木无极来说,是不干净的。
如果可以忘记他,离开多好?!不!那样也不好。如果没有这么深的痛,就不会有这么深的依恋与爱意。算是幸福的么?可以遇到让自己如此深爱的人——很多人一生也遇不到让自己的感情变成飞蛾扑火的另一半,而自己遇到了……仅仅是遇到,就令人荡气回肠。
这应该就是爱吧?只要守着他就好了,舍不得离开,就算没有办法得到……
“好好休息吧。”端木无极背对着左庭整理好衣衫。
左庭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心爱的人。左庭猜得到又是急急忙忙的乘着应玄琛没有醒来的时候回去。端木无极说她有了身孕,不想让她想太多。
然后端木无极临走之前,俯身在他唇上一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每一次这样他走的时候,左庭的心里都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左庭命人备了温水,清洗了身子,一时间难以入眠,取了壶酒,执了酒杯,静静的坐在窗栏上,望着空中一轮明月,心中几分寂寞。
自天山回来到现在,应玄琛有了身孕以来,端木无极每次来这里便似惊鸿一瞥,与他欢爱了之后说几句话便离开,竟似原来那般把酒夜谈、举樽邀月的日子都一去不返了。
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愁怅更起,左庭便一个纵身跃入院中,折枝为剑,一套端木无极亲传的扶风剑法演练出来。竹影婆娑中,左庭身轻剑凌,剑法刚劲,却不虎虚生风,轻灵的剑法刮着风声,便与被风吹响的竹丛应成夜晚一首轻曲,凄凉入心。
“好身手。”剑式一收,万俟争由庭门走了进来。
“万俟掌门。”左庭丢下手只木枝。
万俟争半月前已下了绝幕峰,只是受端木青的邀约偶尔来峰上,便都会来探望他。万俟争为人潇脱随意,左庭与他相处倒也自在,面上含笑道:“这时候来,可是要浅酌一杯?”
“如此甚好。”万俟争坐在庭院的石椅上,左庭要命人去备点酒菜,万俟争说不用了,左庭也便只进房取了杯子,与他对饮。
“身体都无碍了么?”万俟争问道:“伤势都好了些,只是内力却不如从前了。”
“没法恢复了么?”
“稍有些时日就好了。”左庭浅笑道:“好在那日宫主多菜了些雪莲,对这疗内伤的方子,多服些时日不放松了练功便没什么大碍。”
万俟争看着他,左庭与他讲话的很多时候都不是看着他的。每每说起端木无极,他的神色间总是带有一丝寂寞的浅笑,那样子让万俟争的心也轻轻的揪痛着。
“日子过得开心就好。”万俟争喝了一杯酒,又道:“我传了你修气练功的法门吧?”
“嗯?”左庭有点惊讶的看看万俟争。江湖中最忌讳的事便是偷学别门派的武功或是自己有门派却别处再学功夫。虽然幕宫中人不受这种限制,各门各派各处来的人都有,但是轩辕门是江湖上的正宗门派,气功底蕴非同小可,万俟争便这样要传了他,左庭倒是相信他的为人说得出做得到,只是有点太过惊讶。
万俟争笑了笑道:“先师的门派就这样毁在了我手里,这身功夫授与何人却是由我作主。我生性懒散,也不愿再重振什么旗鼓,便想去浪迹江湖了。传给你休心养性,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左庭摇了摇头:“万俟掌门这个人情做不得。”
“为什么?”
“我是幕宫的左护法啊。”左庭笑道,一仰脖子也干了杯酒,再为万俟争勘酒道:“杀人越祸的事情我将来还是要做的!”
“说的也是。”万俟争拿起酒杯,再喝一口道:“万俟争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了幕宫中的常客。说起来当初我们两派也一直是势不两立的局势呢。”
“若将来江湖中人再举攻幕宫,万俟掌门也会一起与我们为敌么?”
“呵,那要看情况。”
“什么情况?”
“若是幕宫没有作什么祸事,就这样与江湖众派和平相存,也没有一定要与幕宫仇杀之理,若是幕宫真如左护法所说,杀人越祸无所不为,万俟争不待攻山,单单是遇到了便有所不容了。”
“恩愿……”左庭低下头来。
当年端木无极父亲执掌幕宫时,便要在江湖上给幕宫立出天下第一大派的名头,是以仗凭个人武功卓绝,大肆杀害武林人士。当时幕宫坐下二位护法便结了冷无崖毒害了他,端木无极为父复仇,江湖人士亦要父债子还讨个公道,是以幕宫即便在端木无极接位后再没有大兴杀戳,也一直被江湖人士视为公敌。
“幕宫现在表面安静,实则凶险万分,你要多加小心,再过半月,我也便打理好轩辕门的旧事物,便不再回来了。”
“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么?”左庭问道。
“四海为家。”万俟争笑了笑,见他颇有不舍神情,又说道:“我走前还会过来探望你,只是一切自己小心为宜。天色也不早了,我这便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左庭点点头,心头有一点点沉重,起身目送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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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玄琛站在后庭中,放飞了那只信鸽。手中还拿着它传来信息的纸条,她打开来看了看,皱起眉头,上面一行小字,写着:速取端木无极狗命。
她皱了皱眉头,把纸条扯碎,一小块一小块放入口中咽了下去。这信上的淡褐色字迹,不是墨迹,却是压制她自己身上蛊毒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