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枚耳钉出现在他耳垂上,全身金光泛起,光芒流水一般荡漾,背上的黑翼在光中变得透明,而后消失不见,瞳孔也变回了平日的黑。
披狼被那光晃花了眼,还未从行过变回原样的惊讶中回过神,就感觉行过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微眯了一双狐狸眸子,伸出的舌尖暗红、冶艳如妖,凑上来在他唇上回舔了一下。
轰!
披狼整个人都炸了,酥麻的感觉飕飕蔓延全身。这次真的鼻下一痒。
行过吃吃地笑了起来,冰冷的指尖在他鼻下划过,看着指尖的鲜红,“哎……”
是披三少终究没逃脱失血的厄运。
行过将那沾了血的指头在披狼唇边轻轻一点,牵唇魅魅一笑。
这明明白白的邀请。
血流得更是汹涌,披狼脸色红了又黑黑了又紫紫了又红,猛地又是一口咬下去,将对方勾魂的笑接收个彻底。
——横竖旁边就是口棺材!他今日就是流成干尸也要把这妖孽吃干净了!
……
披狼的感觉像在梦里,一切都虚幻不真实。
但又比他以往做过的任何一场梦都更加美妙销魂。
耳边撩人的呻吟,声声低低哑哑,像一根羽毛一遍一遍拂过心尖,逼得心脏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瘙痒难耐。
进入时本还生涩紧致,但渐渐地就发出水渍声来,像有吸力一般将他团团包裹住,似乎万分饥渴地、挽留着不想放开。
行过完完全全地敞开着身子,双腿大开地架在他肩上,目光迷离沉醉,唇齿间溢出的呻吟一声更比一声妖婉,绕耳三转犹有余音。苍白的皮肤上遍布汗水——他自己的,披狼滴落的——随着二人的动作沿着身侧下淌。
他挺起腰主动迎合着披狼的进攻,媚眼如丝地拉下披狼的头索吻,当披狼的啃噬转向他胸前的时候更是眯起眼发出享受的低喘声。
披狼觉得自己像被狐狸精迷惑了心神、主动献身而最终会被榨干精血成为一堆白骨的那些男人,一边红着眼、咬着牙、凶狠地、毫不怜惜地攻城掠地、开疆辟土,一边脑子里来来回回只回荡着一个念头:这妖孽!这妖孽!这妖孽……
他撞击得越狠重,身下这人就叫得越动人、扭动迎合得越激烈,逼得他更加大力狂乱地动着腰,将身下这副yin荡得让他想狠狠噬咬、全部吞吃下肚的肉体摆弄成各种的姿势,变换着角度冲刺抽cha。
他被逼得自制力全无,眼前只一片茫茫的白,白茫茫中只剩行过喘息的脸,无比地清晰,占据了所有的视野,脑中除了妖孽二字再无其他,快感愈发地重重叠叠,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最终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吼,眼前陡然烟花炸裂,一时间思绪全无,濒临绝境的快感竟似生死轮回了一番。
感觉到激烫液体射入体内的行过一声惊喘。
披狼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抬头对上行过的眼睛。
斜飘的狐狸眸子里水气氤氲,瞳孔涣散迷离,完完全全被情yu所控制,行过一边低喘着一边将他的头又按近自己,在他唇上轻触了一下,哑声说,“帮我……”
他冰冰凉的手按住披狼的手,拉向二人结合的位置上方。
摸到那仍坚硬火热、夹在二人小腹间的东西,披狼手一颤,还留在行过体内、因刚刚的发泄而稍微有些疲软的fen身猛然又大了几分。
“啊……”行过仰了脖子身子一抖。
“帮我……”他闭了眼颤着喉结又哑哑地叫了一声,声音抖得像要哭出声来。
披狼俯下身去将他接下来的呻吟声尽数含在嘴里,继续挺腰抽腰的同时手上大力动作。
“啊……哈……啊……啊啊……”
又是一番激烈运动,最终二人同时发出一声颤抖的低吼,齐齐动作一顿,接着软了下去。
窄小的岩穴里只余突突的心跳声,披狼将头埋在行过肩前好一会儿,才吞了口口水——犹在喘着——退开身来。
肉体分离发出水声,行过微皱了眉,闭了一下眼。
披狼低头看去,眼角顿时一阵抽搐,心脏再次砰然跳动起来——
自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殷红的血!
血沿着行过的大腿下淌,在地上结成了一小滩,而两腿之间一片狼藉,几乎要到惨不忍睹的地步,微微张开的洞口犹往外滴淌的不是掺杂着血丝的jing液,而是大股掺杂着jing液的淋淋鲜血。
就连披狼刹风景的鼻血,也不过只流了一会儿,在二人颈边胸前留了一些干涸的痕迹。而此刻从行过下ti流出的血液之多,让披狼好一阵心惊肉跳,脸色惨然发白。
他那次被行过误上,痛是痛,可是一点血丝都没有。
行过倒比他镇定许多,只低头看了一看,叹了一声,道,“下次记得润滑和扩张。你是第一次么?”
披狼自然不是,只惨白着脸问他,“你是第一次吗……”马上又补了句,“后面。”
行过偏头想了想,“好像是……我没跟男人做过。”
披狼整一个目瞪口呆,第一次?
第一次??
他刚才怎能如此放得开、还迎合享受成那个样子!
“还好,”行过舔了舔唇道,“痛虽然痛,也有舒服的……”
披狼无力感顿生……
他该夸这家伙太有这方面天赋,还是批评他太无耻辱观——合该学着自己爆跳如雷再来一场千里追杀才是?
行过手贴在他胸前很是无力地推了推,可怜巴巴地道,“换个地方吧,这棺材板太硬,硌得好痛。“
披狼脸登时黑了,这才反应过来他二人是靠在人家的棺材上激情四射地来了一场。连忙将行过抱起来,把二人散乱在棺材盖上的衣服重新披上,用斗篷将行过裹了护在怀里。
“这……怎么办?”他心疼地示意行过血淋淋的下面。
行过有些犹豫地将手伸向左耳,想想还是罢了,将头一仰略有些疲惫地靠在披狼肩上,道,“没事,休息段时间就好了。”
他仰头看着披狼通红的耳根,和满是痛悔与关切的脸,牵唇又笑,在他肩上蹭了蹭头道,“你真喜欢我?”
若不喜欢、他能和男人这么这么那么那么吗?!披狼瞪着他。
还是光天化日地化身狼人、在数千尺高空的崖穴、在人家棺材旁边这么这么那么那么……
“哎……”行过困惑地眨了眨眼道,“美人们喜欢我也就罢了,怎么你也喜欢我啊……”
披狼噎了好一会儿,黑着脸道,“我跟她们不一样。”
行过又笑了,点头恩了一声。
垂眼颤着长睫的样子很是温顺动人,披狼心头一颤,低头又吻了上去。
行过仰头顺应了这个吻,并且比他技术还要好上百倍地勾舌挑逗,百般纠缠。
披狼一边头昏目眩地吻着,一边心中暗喜却又隐隐不安。
行过这样,算是同意了吗?
同意他喜欢他,还是同意与他不一样的关系?
这样……算是情人吗?
还没等他脑中纷纷杂杂理出个头绪,一个声音的突然出现,打断了热吻。
阴影遮盖了来自洞口的光亮,二人分开唇回过头去——
棺盖之上赫然站了一个年约十五六的少年!
他一头高高扎起的黑发在风中飘扬,一边手里拎着一串香蕉,神情冷漠地看着他们。一双眼睛精亮乌黑,仿若黑耀石一般泛着光芒,剑眉紧敛,面容说不出的好看,直可看出成年后的冷俊英挺。
异于常人的森冷气势扑面而来,那少年眼神一凛、杀意顿现,掌心化出一团黑光,挥手一扬,那光团便直射向他二人!
轰!
第 24 章
小小的崖穴里顿时碎石土渣纷纷扬扬,霎时倒塌一半,大大小小的石块掉落在棺盖之上。烟尘中只见一大团影子掠出。
那少年本是站在棺材盖上,见披狼搂着行过夹尘而出,便顺着冲势一掌向他们袭去。
七煞爪因为之前一番亲热而卸了下来,此时肉掌袭去,刚要近得少年脸边,突然似撞到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指骨嘎吱作响,剧痛袭来,披狼的手心顿时迸出鲜血。
那少年乌黑的眸子放出比平日的披三少还要冷绝嗜血的光来,手再一抬。
披狼怀里的行过猛然翻身而起,披狼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上身就被人护在怀里,那少年回击过来的一掌重重拍在行过背上。
披狼只感觉到从挡在前面的行过身上传来的巨大冲力,二人顿时如断线纸鸢,再次跌落山崖。
恐慌感并不是源于第三次的下坠,而是行过哇地一口喷在他脸上的血。
“行过!!”披狼声音都抖了。
行过眉头紧锁一动不动地将头抵在他肩上,脸色苍白竟似昏厥过去,数个眨眼之后才咳出一声,嘴角又溢出一缕血,搂着披狼的手紧了一紧,终于抬起头来,却不是去看披狼,而是回望少年,哑声道,“他不是人类,你别动手。”
“抱紧我。”他又补了一句,接着抬手扯下左耳耳钉。披狼只觉手上一轻,接着下坠的趋势一顿。
硕大的黑翼伸展而出,行过抬起右手,不过眨眼,掌间也化出一团金光,回掌一推。
那光球破风疾疾袭去,少年迅速抬手,口中不知念出个什么字音,一道黑色的屏障在他身前泛起,金光与黑障相撞,互相消磨,发出巨大刺耳的滋滋声响,眨眼间各各消散!
竟是势均力敌!双方心头都是一凛。
少年眉头一皱,接下来的一个动作便是纵身跃下。
他脚脱离棺盖的一瞬间,背后突然展出一双硕大的黑翼,却不是如行过一般的羽翅,而是类似蝙蝠的蝠翼,厚大鼓膜、筋肉交错、关节上生着尖锐的巨角,猛然一鼓呼呼作响,身形如鹰,箭一般直坠向二人。
……
披狼只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所能想象到的极限。
包括行过的相貌,包括跟行过的那场欢爱,包括这突然冒出的悬棺之上的少年。
也包括他现在正经历的这场……完全不能用他自己的言语来形容的奇异战争。
他的身子随着行过在千尺高空中翻飞闪躲,时而直冲云霄,时而急速下坠,心脏在嗓子眼里沉沉浮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随着身体的起落而颠出。
行过完全无暇看披狼,往日里慵慵懒懒的神情也被冷肃所取代,眉头一直皱着,脸色苍白。
他之前经了一场激烈交缠,此刻股腿之间红白狼狈,缕缕鲜血还未曾停止下淌,又在未曾解开灵力封印的情况下中了那少年一掌。
原本即使是这样,他也有自信应付任何人的袭击,但此次的少年……实在是太强。
那少年的模样,定是魔人。古时魔人原本人人俱具一对蝠翼,但自三千年前天魔两界一场大战、魔界地脉被损、全界异变之后,只有翼族才能生出蝠翼。而翼族并非灵力深厚的族属,即便是血统纯正的贵族,也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竟能与他匹敌!
……甚至,在他身体处在这种不良状况的情况下,超出了他!
这少年究竟是谁?
他于这激烈的打斗中,不断地化出灵力球向对方袭去,也不断地闪避对方的回击,还要考虑这个似乎不应在此时分神考虑、却又压抑不住心中汹涌的情绪与困惑、而不得不去考虑的问题。
随着那少年越袭越近,怀中突然有什么东西猛然间发起寒来,紧贴胸口的球体似冻伤了心脏,让他猛然一惊。这一刹那要命的分神,黑色的光球已迎面袭来。
行过只唯一的反应,是将以人类之躯绝对无法承受此袭击的披狼一把推开!
于是下一瞬眼前一黑,那光球在他自己胸口炸裂开来!
轰!
已数不清多少次下坠的披狼只觉恍惚间下了一蓬血雨,那些黑色的液体没来得及掉落在他身上,因为他身子更快地直向下而去。
披狼睁大已然泛红的眼睛看着上方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个人——黑色的液体从行过的身上和羽翼上喷溅出来,白发染了血的黑,在风中飘散,整个人定在空中一动不动——他张嘴连叫也叫不出声,一直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脏似真跳出去了似的。
他手向着行过的方向抓着,但身子已经跌下去了。
跌下去好长一段距离,他才终于能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响彻山谷,撕心裂肺。
脑中一片空白,只依稀感觉自己叫的似乎是行过的名字,心脏遽然痛如刀绞,五官都似被割裂,连自己的呼声都不曾入耳似的。
“扑通!”
巨大的冲击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撞成一团,水自口鼻中大量涌入,慕地眼前黑暗。
……
感觉到暖意,如冬日里一脉温泉,缓缓流淌全身。
披狼曲了曲手指,先前被那少年身上的透明屏障撞伤的疼痛也好似消失了一般。
“小哥,哎,小哥?醒醒。”
入耳的声音清脆轻灵,带着阳光的气息。
披狼应声呛出几口水,皱眉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能够睁开眼。
“好些了么?”凑在他眼前那张脸问。
披狼恍恍惚惚地看着眼前这双眼角上飘、流光异彩的眸子。
接着他猛然用力,一把将对方拉进怀里,死死地抱着。
先前的暖意尽去,只有心有余悸的庆幸,他颤抖的手环着对方的腰,声音沙哑着发出叹息般的声音,“你没事……”
没事就好……
行过还好好的,而且又救了他。
刚才行过被光球击中、泣血的那一幕,只是幻觉。
他现在好好地在自己怀里。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但幻觉马上就被打破了。
那张与行过分明一模一样的脸露出惊讶与尴尬来,眨了一眨,道,“小哥,你认错人了吧?你还好吗?”
声音银铃一般皎皎,全然不似行过的低哑带磁。
披狼猛然身子一僵,脑中嗡然。
他僵着脸抬起头,看看眼前这人,一头高高束起的金色长发,近在咫尺的眸子也是淡淡的金色,从里头透出的光芒明明亮亮、干净皎洁,不似行过朦朦胧胧带着水气、看不真切,也无半分行过独有的邪媚之气。
感觉更不对的是——他黑着脸低下头,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绵软的、大得很实在的——
胸部。
衣服式样夸张,隐约可见乳沟,肤色莹白剃透,吹弹可破。
“……”
披狼眼前一黑,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实在是一个脑子都不够装的,但此刻哪里又是晕厥的时候,只一把将被自己误抱的女版行过推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他发现自己正站在悬崖之下的曲姝河边,脚下全是鹅卵石,涓涓细流从脚边淌过。而自己浑身透湿,正是被人从河里捞起来的样子。
“谢了。”他冷着脸对身边的绝色女子道,接着急急抬头冲着天空张望。
那女子长着一张和行过一般模样的、勾人心魄的脸,又是那样一副胸丰臀翘、纤腰盈握的曼妙身材,寻常男子见了必然止不住的心跳加速、血涌大脑。但于往日里一见那么一张脸就要鼻孔发痒、止不住的血流成河的披狼,却半分吸引也无。
连抱着对方,也不过只感觉恶心。
他心心念念里想的只是那抹苍白的影子。
即便长相相同,即便那是个身体柔软可人的女子,于他也不过是路人。
第一次见到行过时流鼻血,只是出于身体的正常反应。人人见了行过的初面都是如此,惊于那张脸的冶艳,惊于那具身体的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