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呀!我娘说过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我叫子倩,你呢?」
「...敏慈。」敏慈说完扬起嘴角,因为第一次有人说她好看,有人问她的名字。
「那好,敏慈与我是朋友唷!」
「嗯,是朋友!」
陷在回忆中的子倩,回想过去的种种,看著小姐的脸,她其实觉得小姐真的不丑,只不过普通了点,况且二小姐是江南大美女,相形之下大家都忽略了小姐的美,美不是皮相,是心啊!小姐很温柔,笑起来使人感到温暖,心地又善良;唉,真不懂为何有人会说小姐丑?
子倩皱皱眉头,望著小姐的睡相,突然听到小姐语呓,将耳靠近一闻,「擎、公子...。」心里笑笑的想著小姐真陷入爱的情网了,耳边又传来之音,「岩...续...」
子倩知道小姐喊了擎公子,但不解後句何意,抬头惊觉小姐脸上挂著两行情泪。
「小...」子倩本想开口,但又住了嘴,心想为了小姐,子倩定帮到底,抬头看看天,察觉夜已三更,便回下人房睡去。
四、信衷情
敏慈今儿个特别早起,发觉病好的差不多,便走出房门去庭院座座,走一阵路後到达庭园,此院开满各式花儿,在下人打理下的花儿骄傲的向日阳望去,争相投射美艳的娇样、柔腻地色泽、高昂的姿态。敏慈坐落莲亭中避暑,莲亭下方为水,水中有莲,就将庭院称莲亭;莲亭为四角连至一点所搭建成亭盖,庭中有一八方之桌、东西南北向各置一圆凳,避免落水所以特令人将亭子之围栏建造既稳又牢,且在栏边造石椅。
敏慈坐於栏边石椅赏花,但心不在赏花,掏出怀中玉睹物思人,她给擎公子之玉为摊贩所买之玉,眼里依恋一般人一看便明了,敏慈自以为掩藏的好。
子倩这个跟班的,找小姐找了好久,才在莲亭瞧到主子,赶忙走道敏慈眼前,「小姐,您吃早饭没?」
「我吃过了。子倩,问你喔!」敏慈紧张的红著脸。
子倩狐疑的睁大眼,「小姐您尽管说。」
「我...要不要对擎公子表明爱意,即使他不一定接受,但我、不想没说就放弃。」敏慈苦涩的笑了,即使没望也想做点让自己无憾之事。
「那,小姐写封信让子倩送到擎府。」
「那我今晚就写。」敏慈羞红整张脸,不好意思的笑著。
今夜夜已深,子倩在书房中为小姐点一盏灯,之後待在小姐身旁磨墨,接著敏慈提起毛笔在纸上叙情,一边念一边写著。
"擎公子
涟漪莲之心,怯情去无返,此情若能达,奴家方可喜,定不多求怨,愿表信衷情。
於月圆之际,莲亭候等君,仅见此一颜,聊表情愫。 敏慈 笔"
「少爷,刘家大小姐送信给您。」阿天恭谨的递给少爷。
「哦!」擎飞炎似笑非笑的拆开信件,心里早已明此信来意,自那天送来的衣物,飞炎了然刘敏慈已成他的倾慕者之一,他的笑渐转为邪恶,一旁的阿天早习以为常,明白少爷又再打什歪主意。
看完内容後,「阿天,丢了它。」
阿天有些吃惊,「少爷,您这样做妥当吗?况且上次刘小姐送来的衣物也丢,这样有些不妥。」
「我的事何时轮到你管了。」飞炎用眼角扫了阿天一眼,令阿天直打哆嗦,「阿天明白,这就去。」
莲亭之中,主仆二人,一站一坐,等待擎公子到来,子倩深怕小姐安危,硬撑著疲惫不堪尽忠职守的待在小姐身侧,敏慈则坐於栏,望向池中莲。
「子倩,你说擎公子会来吗?」
「会的。」子倩在敏慈身旁打打气,「小姐您先歇歇,到时子倩在唤你。」
「不用了。」敏慈笑了笑。
天已翻白,快天亮了,子倩受不住的早就趴在桌上睡去,敏慈是清醒的,她找很多个理由来猜测擎公子未到之因,心中挣扎不已,唤起子倩後回房。
在房里的敏慈,挣扎、思考良久,决定放下女孩子家的矜持,自这次後,她开始追踪擎飞炎下落,但每次都被擎公子给闪开,不是遇不到,就是避不见面,另敏慈难堪,敏慈的行为让下人当閒话家常来嗑牙,让外人当笑话来评论,敏慈知道所有讨论有关她的事,但她知道如果不这麽做,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对擎公子表明心意,敏慈把自个儿从小到大的积蓄给花在每次赠送擎公子的薄礼上,不是被退回,要不然就是弃於一旁,敏慈自知他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但她也只想让他高兴,不这麽讨厌她,人家说:『男追女,隔层纱;女追男,隔重山』。
今日陪同小姐在房外赏花,房外的景致是敏慈与子倩细心照顾的,这小小地带是下人们都不可能干涉与打理,很少有仆人会经过的地方就是大小姐闺房,所以一切的东西都得自行处理;在敏慈十二岁那年,爹娘带她们一家人去看花卉比赛,花卉是在不同地区三年举办一次的活动,这一年刚好在这区举行,只一名可有皇帝钦赐的礼冠,四面八方的花匠们都会注意情报,敏慈小小手儿一边给娘牵著,另一手拉著子倩开心的不得了,走著走著敏慈跟娘亲走散,还好子倩紧跟著,两人就一边走一边看花,把走散的事压根儿忘的一乾二净,敏慈停在一丛花间望著,花匠看著有两个小女孩紧盯自个儿辛苦种的花,感动的拿一些幼苗送给他们,敏慈见了开心不已,同时娘亲瞧见便奔跑过来抱起敏慈,又惊又喜的哭了。
自此敏慈便花心思在种植那些花身上,那些花很是普通,但他们把当年花匠赠与的幼苗照顾的很好,此花乃桂花中之月桂,花朵小而繁、淡黄色、味香浓郁、花叶小而长,极为赏心悦目。经过主仆两人多年的努力,子倩的全力支持与配合,使得房外的花香味扑鼻,有时还采来作桂花糕、桂花茶等等。
因这阵子擎公子对於小姐的冷淡与行为,子倩看在眼里,在心中为小姐打抱不平,已忍受不住打算发话。
「小姐,您确定要这样子下去吗?」子倩看著敏慈哀伤的脸庞,为她感到难过。
「我、我不过想让他明白。」
「小姐送那麽多东西,擎公子怎会不明白,一般男子早就欢欢喜喜,哪有人向擎公子那样躲躲闪闪?依我看他是有意刁难!」子倩不满擎公子的所作所为。
「这...应该不是吧!」敏慈看这眼前落院的花儿,心却不在这里。
「小姐,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做?擎公子都见不著面。」
「我、子倩,我该怎麽办?」敏慈慌了,若擎公子一直避不见面,那她会不会一辈子都无法表明心意!?
「简单,现在就去讲明。」话一说完,子倩就拉著敏慈朝擎府走去。
敏慈与子倩走出门时,就一路被人指指点点,所以走到擎府大门时,敏慈的头就低的不能在低,看著小姐不语之下,子倩就了然小姐的心情一定很糟糕,於是主动的敲起擎府大门,敲了一阵之後,终於有下人赶来开门。
瞧见门开了子倩直接开口,「我家小姐是来找擎公子的。」
「哦,」阿天看清来者,「刘大小姐,请。」
敏慈与子倩随著阿天的带领下,来到擎公子的住处,阿天敲起门,「少爷,刘大小姐找您。」
吱瓜一声,擎飞炎走了出来,之後便邀至擎府厅中相谈。
「敏慈姑娘来访,不知为何事?」飞炎扬起嘴角。
敏慈扭捏不安的抓紧帕巾,细微的抖动泄露出不安,手帕不停的捏柔,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子倩瞧小姐紧张,便帮忙开口,「我家小姐有事想对擎公子说...」
不等子倩说完,飞炎就开口,「我明白!」
「那您为何那晚让小姐苦等,请您说清楚。」
「我会的!那日是擎某有事失约,不如另约时日,定给敏慈姑娘交代与赔礼。」
敏慈欢喜极了,「公子,您客气了!」
「那三日午时之际,於百花岭的枫亭不见不散。」飞炎说完并召阿天送客,等他们走远後,飞炎的眼透露出邪光,阴森森的笑了。
五、阴谋论
夜里,擎飞炎夥同友人到琉香楼寻花问柳。
死党叶钦山朝飞炎吆喝一声,「唷,你怎连刘大小姐也搞上了!」
「是她缠我的,干我何事?」飞炎不削的说。
「飞炎,你真是个风流才子。」另一友人答腔。
「当那麽多年友人,怎现在才发觉!」
叶钦山叹口气,「是是是!飞炎兄,小弟明白。说真的,你今天怎挺诡异的。」
「这个嘛...」飞炎与友人围在一起,靠在耳边讲悄悄话。
叶钦山脸色大变惊叫道,「兄弟!太狠了吧!!」
飞炎无奈地皱眉,「让她死心,笑死人了,谁会喜欢丑女?也不照照镜子,连她妹妹是江南大美人都不理会了,何况是她!」
「这...是没错、但未免有些不妥。」友人在旁劝阻。
飞炎开始不奈烦,「酒肉朋友,有事本大少爷不会让你们负责的。」
「好啦!兄弟一场何必伤和气,来乾酒。」叶钦山一边劝和,一边与店里的二号红牌景玉调戏玩耍。
敏慈欢欢喜喜了几天,今日是相约之日,但子倩心里头总不安,不明白先前放小姐鸽子的人,面对小姐送礼表明那麽多次,为何那日才说明,究竟是在耍小姐?或是另有阴谋!?
「小姐、小姐!」子倩慌慌张张的跑到小姐的住处。
敏慈开门让子倩进门,好笑的开口,「你啊,干舍慌张成这样?」
「那日擎公子这麽简单答应,不觉可疑!」子倩皱起眉问著。
「你想多了。」敏慈温柔的笑了,双手拉起子倩的手,「不如子倩跟我一同去,省的操心。对了,子倩有喜欢的人麽?若有可要告诉我唷!」
「唉,小姐先担心您吧!擎公子可不是个好对象。」
「我不过想表明,并不要求更多的。」敏慈苦涩的笑了,她明白、晓得,只不过不想成唯一个不会开口表达的胆小鬼;即使,这次失败了,她还有子倩,这个永远得朋友。
「哎呀!小姐,不快出发的话,这次可是你会失约喔!」
「你怎不早说,快点!」快速打点东西後,敏慈便拉著子倩飞也似的往外跑。
百花岭位於东南方的高丘上,奇花无数特异怪诞多的数不清,来观赏的路人只知百花岭的所在,不知花名之人繁多,懂赏花之人过少,来人只探景不管花之名;刘府至此地有一段距离,主仆二人至此地,比约定的时候过早,於是先四处探看美景。
敏慈乐的很,鲜少出门的她比任何人都来的兴奋,东瞧瞧西晃晃的逛一圈,欣赏百花岭上娇媚之花,敏慈这样活泼好动使得子倩累惨了,从认识小姐起就明了她是个爱花之人,晃啊晃的,主仆两人竟走散。
当敏慈察觉时才赫然发现子倩没跟上来,心急如焚的她待在原地,冷静思考过後决定先去枫亭看看。
枫亭是百花岭的特色之一,亭子四周围仅有枫树,经风一吹,枫叶都会掉落在枫亭四周,可见枫亭四周的枫树繁多,从亭中走过另一条蜿蜒的小径後,会来到一座吊桥,吊桥头尾各有榕树与花草滋长此地,桥下溪河实为壮观;敏慈到枫亭未见到何人,只得先坐下来等待,等待中的敏慈累到睡了。
窸窣窸窣──
「欸!老大,真的要做喔!」一名男子细声的询问一个粗壮的男子。
粗壮男子大掌挥向男子的头颅,一声低吼伴随而来,「干!钱都拿了现在怕什?」
「是是是!」男子搓著发疼的头,连忙回应。
粗壮男上前探看在枫亭睡著的敏慈,发觉她将要清醒之际,一掌劈向她的肩,男子命身後几个小喽罗上前把敏慈给带走,一群人消失在枫亭。
当子倩慌张的来到枫亭,只瞧见地上一帕巾,低头捡了起来,摊开帕巾一看,果真是小姐的,子倩比先前更慌,此时已过擎公子与小姐相约的时间,两人都未瞧见,子倩又待一会,等不下去後立即前往擎府询问。
在一个破房子里聚集几个人,这地方离枫亭不远。
小罗喽望著被捆在一边的敏慈,敏慈的嘴早被一条黑色腰带绑著,被老大下令的他还是起不了欲念,「老大,我下不了手!」
「去,没用的家伙。」老大吐口痰,「有想嚐嚐江南最丑的女人?」
书生男子跨步,「老大,我有一提议。对各位兄弟皆好的办法!」
老大急著交差办事,赶紧询问,「快说!」
「嘻!不如遮住她的脸,女人有身体摸摸就好,这样也够刺激爽快。」
「妙啊!事成後我这山霸王定好好赏你。」山霸王立即令人将敏慈的面貌遮著,小喽罗抽起身上的黑色腰带,系在她的眼上。
当敏慈醒来时,发现眼前一片黑,手脚无法动弹、嘴也无法言语,山霸王与手下被敏慈清醒後的动作挑起欲望,即使遮了眼也不失兴致,光看著扭动的姣好身躯,胸口因紧张而起伏,令人色性大发。
「刘大小姐,别慌啊!今日所为全受擎少爷指使,你乖乖的让我们爽一下,挣扎受伤的可是自己,省省力懂吧!」山霸王摊牌的说明。
「是啊!」众人附和完立即上前动手。
敏慈想阻止却只能发出呜呜声,身上衣衫被撕破的极快,开始有人往她身上抚摸、舔她、揉搓酥胸,敏慈感到很多恶心的手与舌头在她身上来来回回的摸索,她觉得害怕、恐惧、慌张,直到有人开始摸她下体,当众人以为她不敢乱动的接受这事实时,有人将困绑在她脚上的绳子解开,将她的裙子撕开之际,敏慈开始大力反抗,将自由的双脚乱踢令人措手不及,用尽全力的反抗,拼命的逃离这个地方。
敏慈跌跌撞撞的逃开这破屋,屋里的人还傻楞楞的,直至敏慈离开视线後,山霸王先镇定下来,「去,到手的肉飞了。」
此时书生男子开口,「老大,吾们仅依言办事。事已成,不如将到手银两让兄弟们花花。」
山霸王想著到手银两,欢喜的呼道,「好!大夥儿窑子去。」
跑了老远的敏慈,因匆匆忙忙的跑出来,眼上的黑带未拆下,一路奔跑後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她停下脚步将绑在身上的都拆下,看看四周後知道自己所在是枫亭附近的吊桥,强忍住惊魂未定的身子,走到相约的枫亭。
来到枫亭时,敏慈失望了,擎公子还是未到,她想起刚刚惊魂的记忆中,似乎有人说事擎公子命令指使,她慌、惊讶、猜疑、不懂,若真是擎公子所为,那目的是什!?不懂、她不懂,她根本不想知道,因为她害怕答案会伤人,伤的体无完肤...
走啊走的,毫无意义的走,两眼无神的敏慈来到夜香街,四周的人指指点点的,她也丝毫不在意,旁人经过都被敏慈一身破烂衣裳吓到。跟友人喝的酩酊大醉的擎飞炎刚从琉香楼出来,飞炎嘻嘻哈哈的大笑,「嘿,这回那丑女还敢缠我!」
「是啊!刘大小姐还真可怜。」叶钦山有点同情意味。
擎飞炎大声嚷嚷,「哼,同情什?那种丑女人自找罪受。」说完狂笑起来,侍从阿天扶著摇摇欲墬的他。
低著头的敏慈被大笑声吓到,抬起头来看见相思的人,却伤她最深,她一直望著他,一直看著他,连擎飞炎醉的往她这倒,她都没反应动作,彷佛时间在擎飞炎一言一语中,便停了、变样了。
擎飞炎忙著站起,打算向相撞女子道歉,头一抬、便醒了,两人相望久久不语。久了,旁人迫不及待的催促擎飞炎,想让尴尬消失;敏慈脑袋闹哄哄,擎飞炎的一言一行不断的从脑海里响起,一声大过一声。
「啊──────!」一声尖叫响彻云霄,惊醒所有人,敏慈受不住的跑离现场。
众人久久不语,飞炎愣在原地,心里有很奇怪的感觉,他想自己是否做错了什麽,让她、流露出那种表情...
六、情不予预
子倩来到擎府却找不到人,擎府下人说擎少爷很早便出门,回到刘府寻小姐也找不著,劳累的子倩一心只想快快找到小姐,怕小姐出事,於是东奔西跑的四处寻人,找著找著到夜香街,耳边突然听到一声尖锐却让人心疼的叫声,子倩永远都记得那声音是谁的,那是与她相处近十几年的声音,望著声音来源,只见自家小姐开始狂奔离去,子倩想也不想的紧随小姐离去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