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图 上(生子)————夏瞳涟

作者:夏瞳涟  录入:01-16


[神玉之卷一] 洛神图(上)(男男生子) BY: 夏瞳涟


  文案:

  上古五族,因纷争不断终致五败俱伤。

  虽过百年,但五族依旧相互暗斗,妄夺天下。

  五族皆有上古流传神玉,闻传言,夺神玉者,可成旷世奇功,夺取天下。

  各族对其他四块虎视眈眈,不想夺玉计谋下,另藏玄机。

  神木青龙萧家,得二子双生。

  长子寂夜,善绘人物栩栩如生。二子忧夜,聪明过人待长亲切。

  不想长子身染怪疾,秦霜桐带来神木宫圣医邱禾前来医治,竟得到惊人结果。

  寂夜离家寻方,八年后,却阴差阳错卷入五族夺玉纷争。

  主角:慕柳寒,白雨枫

  序

  深秋,天边的火烧云红的刺眼。

  几只麻雀拍着翅膀扑腾在干枯的枝头间,几个跳跃后,伴随着喳喳声消失在红色的云头。

  微风携着片片云彩悠悠飘荡在橙红色的天边,金色的光芒渐渐落下那一条金线,缓缓吝啬收藏起耀眼的美丽。

  清幽小院内,一扇花梨木门从半侧打开,轻微的咯吱声带下不远处几片暗红枫叶,洋洋洒洒,飘落再那门边,三寸门槛内。

  门内,那正要跨出的步子因几片落叶而驻足。那人缓缓蹲下身,纤长的两指轻捡起一片,起身又向屋里去了。

  “忧夜。”

  走到桌前,将那片落叶放到一本翻开的书中,少年淡色的唇,扬起一抹漂亮的笑容。

  乌黑的眸子闪闪发亮,温柔的目光落在他对面那个被他称作忧夜的少年脸上。那稚嫩却已显沉稳的声音里,竟意外有着让人倾心的感觉。

  “这个给你放在书里,下次再翻,容易找。”

  “呵呵,这个好!”

  从书页里拿过那片枫叶,忧夜拿在手里把玩一阵,一下翻过桌子落到少年身边:

  “哥,这个给我了,那你呢?”

  清亮的黑眸,与少年神似的容貌。只是眉心那点绛红色的美人痣,泛着与之不同的光芒。

  少年倾身,在忧夜额上轻轻一吻,笑道:

  “我记得住地方。你下次不可以再这么调皮的翻桌子了,若是被爹娘看见,定不饶你。”

  虽是训斥,却带着少年独有的温柔宠溺。

  “好,下次不会了。”

  忧夜伸手摸了摸少年的眉心,那点与自己在同一地方,却不同色泽的美人痣,快乐的露齿一笑,扑向少年怀里。

  “哥哥!”

  “……”被忧夜的动作弄的一愣,却在片刻后,伸手抱住了怀里的人。

  “走,哥哥带你去后面的枫叶林……”

  天边的火烧云,渐渐淡下,把那重叠的影子拖的老长。

  相似的容貌,却只有眉心那一点不同色泽的美人痣。

  那一年,寂夜十二,忧夜十二。

  第一章

  后院的墙外,有一片火红的枫树林。

  一入秋,那大片大片的红印着日落时的火烧云,格外漂亮。

  每每读完书,寂夜总喜欢带着忧夜来到这枫树林里的凉亭。凉亭边有一条清澈小溪,涓涓溪水不时携着一片又一片半湿的深红飘向下游。

  荡过磐石,擦过河岸。

  天暗了,寂夜便会点上一盏油灯,在石桌上重铺一张宣纸,描下那一刻所见的美好。

  而他画上出现最多的,就是那眉间一点绛红美人痣的萧忧夜。

  他最爱画的,就是那在他眼里,最最无邪天真的宝贝弟弟。

  铺纸,磨墨,笔尖轻点过那散着松香的黑墨,腕间一转,流淌出笔笔惊艳。

  忧夜常常取笑他,说他除了画自己,便再画不出其他赋神韵的好画。

  可他哪里知道,除了萧忧夜,那萧寂夜日后一生都未提笔画其他任何一人。

  寥寥几笔,却是无限关爱宠溺。

  林间的风,随天渐渐暗下变的有些凉起来。

  寂夜停下手中的笔,望了眼晃动不停的油灯灯芯,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低头看了看一直趴在一旁看他画画的忧夜,笑问:

  “饿么?早些回去好不好?”

  “嗯……不要。”

  忧夜瞥了眼哥哥,噘着嘴伸手点了点画中人的那未成终形的样子,挑眉一笑:

  “哥,你这画的怎么看都是你自己呢……”

  “……”

  寂夜垂了垂眼,抿着唇轻轻一笑:

  “你……呃……”

  刚道出一个字,原本脸上淡淡的笑一瞬僵在那里,本站的好好的,却一下跌坐在石凳子上。

  “哥?你怎么了?”

  忧夜一惊,急忙上前拉住寂夜的胳膊:

  “哥哥?”

  寂夜沉默许久,这才无力的抬手挥了挥,想笑却扯出个异常难看的表情:

  “没事……”

  嘴上虽说着没事,可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第三次了。

  第一次是在半年前,小腹莫名的绞痛,几乎痛的无法安心吃饭睡觉,脸色也惨白的如同薄纸一般。

  请了多少大夫也无济于事,可却在六七日后自行好了。

  双亲对此事也是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原本以为只是得了怪病,过了就好,却不想过了两个月,又一次犯了病。

  同样也是六七日。

  ……

  紧了紧手,寂夜努力从椅子上起身:

  “忧夜……回去吧,我怕是着了凉了……”

  “好,我扶你回去。”

  听了寂夜的话,忧夜二话不说,一把搀扶起与自己几乎一样高的哥哥,边走着,嘴里还不停念叨:

  “你说,这么凉的天也不知道多加一件衣服,病了可麻烦了。还有啊,你说……”

  “……”

  寂夜转头看着不停在念叨着的弟弟,原本积压的难受都随一声笑散了不少。

  只是实在痛的厉害,都说不出话了。

  那一夜,寂夜到了家后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便昏昏沉沉的睡了。

  腹中疼的厉害,夜里也被疼醒了好多次。好容易迷迷糊糊到四更天,却再也睡不着了。

  勉强从床上撑起身子,背上早已湿了一大片。

  身边的忧夜沉沉睡着,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藏着淡淡的笑容,像是讨着蜜糖似的。

  轻抚了抚忧夜额前垂落的碎发,寂夜小心的跨下床,扶着桌沿一点一点向后房去了。

  那一夜,天似乎特别的黑,黑的连一点月光都奢侈露出来。

  寂夜一路跌跌撞撞走向后房,几步下来已经疼得满脸是汗,抬头忘了眼爹娘的房间,却见那里面还亮着灯,隐隐传来母亲哽咽的声音。

  “相公……你怎么就不信我的话呢,那祭司都说了……寂夜他,寂夜他……”

  “不要听那祭司信口雌黄。”萧父的声音竟是意外的严肃:“两个孩子都是你肚子里疼出来的,你难道就不心疼么?”

  “怎么会!”萧母激动道:“都是我怀了十月的孩儿,丢了哪个都不舍得……只是现在……现在……”

  “现在如何?孩子都十二了,不是好好的么?”

  寂夜在门外听的糊涂,刚想进门问个究竟,不想萧母又再度开口:

  “好什么?别人家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家里养了个!……养了个……”

  “够了婉儿!够了。”

  “够了什么?……”萧母的声音越加悲戚:“我也想够了!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家里生了两个妖怪孩子!我也想够了!”

  “婉儿!”

  寂夜愣住了。

  妖怪孩子?难道自己和忧夜和常人不同?……别人家一直的指指点点,难不成就因为自己还有忧夜,是所谓的妖怪?

  “相公……算我求你,将忧夜送了回去,还寂夜一个好身子吧……”

  送回去?

  “只有送走了忧夜才能还寂夜一个好身子,那孩子拖累了哥哥,若是送了他那寂夜就能好好的了……”

  “胡说什么!”萧父喝斥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都是自己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丢掉一个?!”

  “不然能怎么办!”萧母的声音越发哽咽,顿的几乎无法连成一句完整的话来:“族里都以长子为尊,弟弟拖累了哥哥的身子那是大罪,难道相公忍心看一家子都毁在忧夜手里么?!”

  门外的寂夜一头雾水,自己的身子不好,难道就要怪罪在弟弟的头上么?就因为族里的规矩以长子为尊,就要送走同胞弟弟留下自己么?

  “够了婉儿,此事能平息则平息,也不要让寂夜知道自己的身子,族里也是少提为妙。”萧父虽是字字道的平静,却仍隐藏不住声音的颤抖:“送走忧夜的事也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不行……我不要寂夜受一辈子的罪……”

  “不……!”

  “不可以!”一把推开父母的房门,寂夜忍着腹中疼痛不等萧父反驳便勉强跨过门槛:“不可以……不可以把忧夜送走!”

  “寂夜……”萧母怔愣的看着突然冲进门的儿子,布满泪痕的脸上一下严肃几分:“都这么晚了,快去休息……”

  “是……是啊。”萧父也因寂夜的突然出现而有些应接不暇,心虚的急忙揽过寂夜到自己身边:“快去,你身子不好,应该多休息才是。”

  “爹!”一把拉住萧父的胳膊,寂夜还显稚嫩的脸上却显得少有的坚持:“你和娘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把忧夜送走?送去哪里?”

  “这……”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犹豫间更是让人怀疑。

  “不可以!”望向自己的母亲,寂夜只觉得一阵阵的昏沉:“不可以把忧夜送走,他是我弟弟……他……”

  “寂夜!”眼看着寂夜向后倒,萧父眼疾手快的将他抱在怀里。

  他料到寂夜会不支晕倒,料到这孩子会因为听到送走忧夜后激动得听不进任何话。

  “相公……”

  “够了。”萧母还想说什么,却被萧父打断:“不要说了……都是自己的骨肉,我不会送走任何一个的。”

  次日,萧父一早就来到两个孩子的屋里。

  寂夜睡的格外的沉,也许是病的重了,本就有些消瘦的脸颊更是苍白得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忧夜蜷成一团依偎在他身边,似乎睡的比哥哥还要熟。

  他从小就睡的特别深,极少在半夜醒过来。从来只有忧夜一动寂夜会醒,寂夜再怎么动,忧夜都很少会被吵到。

  “相公……”萧母极为小心的走到萧父身边,一手缠着挽上他的手臂,声音还是一如昨夜那般颤抖。

  “……去请大夫吧,总拖着也不是个事……”萧父说着,弯腰抚上寂夜苍白的脸颊:“苦了这孩子了,上天怎么可以如此开他的玩笑呢……”

  “让寂夜多休息,走吧,我这就去请大夫……”扯了扯萧父的胳膊,萧母满眼蒙着薄泪,不稳的向房外去了。

  萧父不舍的又望了儿子一眼,这才紧跟着妻子出了门去。

  一出门,便见两人拦在眼前。

  “恕我冒昧,自行进来了。”

  第二章

  萧父愣住了。

  说话的人,正是青龙族长——秦霜桐。

  秦霜桐只有三十出头,却已坐上青龙族长的位置。此人年纪虽说不上大,可两鬓却隐隐有了银白痕迹。

  没人知道那两鬓的银白究竟是怎么来的,更没人敢去问。

  萧父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推了推妻子:

  “你先去找大夫。”

  “不用了。”拦住萧母去路,秦霜桐一笑,引荐上身旁那位一直没有说话的人:“这是神木宫圣医邱禾,他的医术我绝对信任,就让他给令郎医病。”

  “请等等。”萧父一脸从容,手横向一旁道:“请到这边,前几日内人巧获几两极品香茶,不知族长可否赏脸?”

  秦霜桐一怔,随即笑道:“既如此,请。”

  四人出去了。

  萧母送了茶本想离开,却被秦霜桐拦了下来,无奈只有留下。

  秦霜桐见两人虽面上镇定,但猜他们心中定是不安到了极点,于是也没有卖关子,直言道:

  “听闻令郎身染怪疾,还是定时发作。我一直听祭司提起,故此过来看看。”

  “劳族长惦念。”一听祭司二字,萧父仿佛听到一声惊雷:“小儿正在休息,我想过几日自然会好。”

  “呵呵……”沉沉笑了两声,秦霜桐端起一旁桌上香茶,细细品了口悠道:“果然好茶……”

  “族长喜欢便好。”

  “嗯,敢问……”放下杯,秦霜桐抬眼望向萧父,似乎并不理会他想要有意岔开话题做法:

  “萧家两位公子,可是双生?”

  萧父本就有些紧张秦霜桐的到来,这一问,更教他不知如何回答才最为合适。

  “很早就听说,萧家的两个孩子虽是男孩,但却生的好。二位……”扫了眼一旁的邱禾,秦霜桐笑了笑,终于才说出主题:“丢了哪个,二位也定是不舍得才对。我说的对么?”

  萧母一慌,握在手里的杯险些掉在地上。萧父也知自己没有猜错两人的来意,自然也开门见山。

  “族长说的是,孩子都是父母心头肉,自然丢了哪个都不舍得。”说罢,目光也大胆落上秦霜桐的脸,严肃道:“族长有话不妨开门见山,如此试探怕是会有误会。”

  秦霜桐没有料到萧父直言起来也是如此不忌讳,一旁的邱禾也感叹自己来前的犹豫竟也是多虑,不由有些失笑。

  “呵呵,既是如此,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站起身,秦霜桐背过手,踱了一步道:“族里,嫌少有双生的孩子,一家得了两个孩子的却有不少。两个孩儿,自是以长子为尊,二子为次。”

  “的确如此。”

  “半年前,族里医师传闻,萧家大公子染了怪病,每隔两月腹中便疼的厉害。”说着,秦霜桐转身面对萧父:“这病因,萧老爷可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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