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香酒洌（SZ） 上——sun death

闻人曜的肤色很白，不似东方醇那有些病态的惨白肤色，而是莹润细腻如珍珠般的白皙。配上他丝毫不逊于女人的漂亮脸蛋，谁也想不到这个有些柔弱的少年，轻易地压制住了一个成年男人的所有反抗，并且凶狠地占有着他。

东方醇始终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压在他上面的少年，心里却没有多少恨意。他恨不起这个少年，也许是因为曾经他为自己付出过，即使是利用，即使自己正被逼迫着承受他的强暴，这份感情还是难以忘却的。

闻人曜终于得到了肉体上的满足，可是心灵上一阵阵袭来的空虚和痛苦让他怎么样也忽视不了，浑浊的瞳孔也恢复了清澈。

“醇叔叔，我……对不起……”看着身下毫无生气，被折磨成残破的木偶般的男人，闻人曜纵然做好了直视的心里准备，依旧被强烈地震惊了。

又掐又拧出来的青色，紫色以及黑色的伤痕，密密地遍布了东方醇的全身，从私处流淌出来的红白浊液将皱起的床单黏在一起，干涸后变成硬邦邦的一团。

“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东方醇经历了一场毫无节制的情事以后，出现强烈的困意，闭上眼睛想要睡一觉，也顾不上身上的一片狼藉。

“醇叔叔，我帮你洗个澡吧，还有你那里有伤，必须得上药才行。”

“我叫你出去，听不懂吗？”东方醇随手拿起床边的花瓶朝闻人曜扔了过去。

花瓶擦过闻人曜的侧脸，碰到墙壁就撞成了碎片。幸好东方醇的力气不大，花瓶只是稍稍擦伤了少年脸颊，留下淡淡的血痕。

“醇叔叔，那我帮你拿药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滚出去！我……东方醇又是一句逐客令，嗓子干烧着难受，一阵发疼。

闻人曜想要留下，又不敢留下，只能不舍地离开东方醇的房间，还想着自己拿药去他房间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

手里的药瓶被反复捏得发热，闻人曜还是站在东方醇的房间门口，不敢敲门。想来想去，他把药瓶放在窗台上，猜想东方醇只要一出来，就能看到这瓶药。

“醇叔叔，我明天再来看你。”闻人曜在门口轻轻地说道，他不确定东方醇是否听得到。

“不会再见面了，我不会再见你了。”东方醇默默地对自己说道，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十一章

一阵敲门声让东方醇从熟睡中被吵醒。

“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快……”东方醇心烦意乱地朝门外的人大吼道，却弄伤了喉咙，一瞬间竟叫不出声音，只是连连咳嗽。

“醇儿，你怎么了？是我啊。”叶琮琤听出东方醇的怒意，觉得莫名其妙的，“你在咳嗽吗？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琮……琮琤，我没事儿，刚才以为你是……”

“谁惹你生气了吗？”

“没什么，一个酒童犯错了而已。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不方便。”

这是什么？叶琮琤拿起放置在窗台上的药瓶，细细看了看，是用来愈合伤口的。

是别人特意放在这里的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是给他用的吗？

“醇儿，你是不是受伤了，快让我进来看看。”叶琮琤着急地说。

“真的没事，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东方醇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弱。

“醇儿，你有事瞒着我。有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知道吗？快开门，醇儿！”叶琮琤的语气万分责备，“你不能对我坦诚吗？”

“你看到我这副样子，一定会厌恶我的，我不想……”东方醇抱起身子啜泣着。

“醇儿，你快开门！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关系的。”叶琮琤重重地敲起门来，门甚至有些摇动。

“你等一下，我就来。”东方醇怕太大的声响会把惊扰到其他人，只得答应道。

他把被子裹在身上，先是扶着床，接着是扶着墙壁，举步艰难地挪动到门口，每走一步都带动着后面的伤口，撕裂的痛楚让他紧咬着牙齿，咬得牙肉都疼起来了。

“醇儿，你到底怎么了？”叶琮琤捧起东方醇毫无血色的脸，惊讶于脸颊的温度比起上次生病的时候还要低。

“把门关上。”

“你不要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想看吗？”东方醇手里攥着的被子向下掉落。

不堪入目的痕迹顿时毫无遗漏地暴露在叶琮琤的视线中，那羞耻的地方还渗着鲜血。

“醇儿，是谁这样对你的？”叶琮琤没有意料之中的暴怒，而是温柔地抚摸着东方醇身上的伤痕地问道，“那瓶药，是他送的吗？”

“应该是吧。只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不想追究了。”

“我帮你上药。”

“不要，好难看……”

还有一半的话堵在嘴里，东方醇的脚下一空，被叶琮琤抱进来怀里，极尽小心地被放到床上。

叶琮琤细致地为东方醇清理着身子，手指头上沾了厚厚的药膏，轻轻地探入还未完全闭合的后穴中。

“痛的话就咬住我的肩膀。”叶琮琤看得出来其实东方醇一直都在忍耐着，心疼地亲吻着他的大腿。

“还好。”东方醇逞强道，十根手指快要抠进床里。

米色床单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暗的黑色，叶琮琤的眼睛被刺得生疼。

“醇儿，过会儿我帮你把床单换了，或者以后我常来看你，就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你以后也不用再来了，因为我不会继续留在酒坊里了。”

“你要出宫吗？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叶琮琤慌忙搂住东方醇，“你不想报仇了吗？”

“琮琤，我马上——就要成为皇上的人了。”东方醇坦白地说道，不想隐瞒，“我们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会少很多，所以——到此为止吧。”

“你是什么意思？和皇上有什么关系？”

“皇上对我说要我做他的男妃，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皇命难违。”

“你答应他了？”叶琮琤害怕听到回答。

“我不答应又能奈何？”东方醇苦涩地笑着，“是不是特别奇怪？我不知道皇上究竟看上我什么？可能他是一时兴趣吧。”

“如果皇上不喜欢你，我可以替你去求皇上，让他收回这个命令。我现在就去。”

“琮琤，皇上或许早就知道我们的秘密了，你去求情只会自讨没趣。”东方醇扯住叶琮琤的衣摆说道，“上次他送给我的两瓶药中，有一瓶是治愈伤口的，他应该是故意的。”

“难道，你就愿意……如果你住进后宫，韵妃不会放过你的，还有别人的话柄，你能够保护得了自己吗？不如我们逃出宫去，等过两年再想办法进宫，皇上的气也消了，对你的兴趣也没了，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找出韵妃的把柄，去向皇上揭发她的罪行。她不是童芊洛的妹妹吗，或许在宫外我们可以找到原来丞相府的人，让他来指认韵妃……”

“你以为我们出了宫，还有可能再回来吗？一旦回不来，芊洛的仇怎么办？有谁会相信我们和我们找来的人？只要我待在宫中一天，就有一天的机会。就算我和韵妃同归于尽，我也不会后悔。无论我做怎样的决定，你都不会怪我的是吗？”

“醇儿，既然你决定了，我不会逼你的。我好羡慕你的妻子，你真正爱的，只有她是吗？”

“琮琤，我……”被道破了心事，东方醇也无言回答。

“你不用骗我，如果你爱上我的话，就不会对于妻子的死放不下，也不会对保持那么执着。我知道我不能要求你太多，我们都是男人，你是不能接受的。就算我是女人，你也不可能忘记她。”

“看来只有你最了解我。对不起，是我不好。”东方醇深深地凝视着叶琮琤，吻上了他略薄的嘴唇。

叶琮琤的用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两人的唇瓣压得更紧了。

一个包含歉意，释然还有离别的吻，静静地持续了许久。

“谢谢你。如若皇上很快厌倦我，我能够活着再见到你的话，我再报答你。”

两人没有道离别，这些话似乎太多余了，说了也不会有用，反而显得凄楚黯然，不如不说的好。

第二十二章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皇上没有那么多空闲，你想见就能见吗？”

“公公，求你去向皇上禀告一声，说不定他肯见我。”闻人曜死缠着专门伺候龙怀玄的太监小博子，“求求你了。”

“我只是给皇上送茶点去的，他想不想见谁，与我何干？别拉着我，皇上还等着呢，耽误了我付不起这责。”

“公公，你只和皇上说一声就行，如果皇上不放我进去我也不会再缠着公公。你看，这个作为答谢如何？”闻人曜拿出一张银票，“这是我好几个月的月俸，公公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

“那好，你等着，我去通报一声。”小博子收下了银票，面带笑容，爽快地说道。

“多谢公公。”

小博子走进御书房，放下了茶点，说道：“皇上，外面有个自称闻人曜的人想要见您，他死赖着不走。”

“闻人曜吗？”龙怀玄饶有兴味地问道。

“是的，皇上。”

“你把他带进来，朕也想见见他呢。”

小博子走出去，见到闻人曜正等待着答复。

“怎么样了，公公？”他一见小博子，就急忙问道。

“皇上叫你随我进去。跟我来吧。”小博子开始引路。

“谢谢公公。”闻人曜不禁喜形于色，长长地深呼吸一口。

“皇上，他来了。”

“小博子，你先出去吧。还有你们，统统出去。”龙怀玄命令御书房的所有人除了闻人曜以外都回避。

小博子带着奇怪的目光回望了龙怀玄一眼，心想皇似乎对这个少年很放心，竟然没有留下一个人来保护自己。

“闻人曜叩见皇上。”闻人曜下跪，恭恭敬敬地说道。

“这些礼节性的套路没有也罢，你直接告诉朕你来的目的，无需多言。”

“皇上，我求您让我作为醇叔叔的仆人跟随他以前到后宫。”闻人曜依旧跪着，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

“告诉朕为什么。”龙怀玄踱步走到他的面前，单手扶起他，“朕可以让你代替华醇的位置管理酒坊，你为何情愿当仆人？一入后宫，要遵守的规矩自然比你在酒坊要遵守的多。难道说——有特别的理由？”

“皇上，醇叔叔一直不肯原谅我欺骗过他，我想要在他身边，慢慢地得到他的原谅。”

“仅仅是为了这个吗？恐怕朕不能答应你，朕已经为他安排好伺候他的人。如果他还是对你做过的事情耿耿于怀，朕可以劝说他，你不必如此。”

“皇上，闻人曜不为其他，最重要的是报恩。醇叔叔为了我向皇上求情，还答应皇上成为男妃，闻人曜并非无情之人，有恩必报……”

“照你的意思理解，华醇是为了你，被逼成为朕的人吗？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没有这样的意愿？”龙怀玄像是赌气似的反驳着。

“皇上恕罪，闻人曜不是这个意思，但恳请皇上恩准。”

“你老实回答我。”龙怀玄分明在闻人曜说到华醇的时候的表情中看出了无限的留恋与不舍，再加上上次就觉得他对华醇的感情有些超出于朋友和师徒的味道，便毫无保留地问道，“你是不是对华醇有特殊的感情？就像是对爱人的那种？”

“皇上，闻人曜不怕得罪您，皇上说的是，我一直都喜欢着他，不，应该说是爱他。”闻人曜毫无畏惧地对上了龙怀玄冷冽犀利的眸子。

“难道朕会放着一个情敌在爱人身边不成？”

“爱人？皇上把醇叔叔当情人吗？皇上您不是……”

“你以为朕把他当做消遣的玩物吗？如果朕告诉你，朕对他的真心绝不少于你，你会相信吗？”

“皇上，我……”

“你很难相信是吗？别说是你，有时连朕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朕或许就和你一样，喜欢上他是没有征兆，也没有理由的。”

“皇上，既然这样，闻人曜也不敢再担心醇叔叔了，也不会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皇上请恕我狂言，希望皇上好好待他。”闻人曜起身欲走，“微臣告辞了。”

“等等，你当朕如此小气吗？”

“皇上的意思是……”

“朕答应你的请求，明天一早你就跟着华醇一同进后宫。朕最多只能帮你到此，华醇能否原谅你，就要看你日后的做法了。”龙怀玄大度地说道。

“多谢皇上隆恩！闻人曜定当不负皇上。”

有意思！龙怀玄心想道。原本以为只有一个叶琮琤，没想到又冒出一个人。华醇，你答应朕的要求，仅仅是为了救闻人曜，还是想要攀上高枝？或者说，你对朕心动了？

无论是那种情况，朕都会慢慢地改变你，让你从身到心都完全接纳我，让你彻彻底底地忘记他们两个，眼中只看得到我，只想着我，只属于我一个人。

在叶琮琤和闻人曜的面前证明你最终是属于我的，这样做比偷偷地占有你更让朕觉得开心。

过去的一切，从明天开始，我都会把它们从你的记忆里面抹去，朕绝对不允许你辜负我！

第二十三章

“请华大人和闻人曜到酒坊外，皇上派来的轿子正等在外面。”

“有劳公公了。”东方醇礼貌地说道，忽然想起小博子刚刚说过的话，大吃一惊地问，“你说闻人曜也要去？”

“皇上特别恩准他伺候您。”

“公公，烦劳您带路。”闻人曜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东方醇的身后。

“等一下。”东方醇质问着少年，“你说清楚怎么回事儿，皇上为何会让你随我一同？”

“醇叔叔，是我去求皇上的，我想待在你的身边，哪怕做一个仆人，端茶送水也没有关系，起码我能够安心。但愿这样可以赎清一点我对你的罪孽，可以让你少恨我一些。”

“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我说过我们从此毫不相干，也没有谁欠谁。”

“醇叔叔，你别不要我。”

“好吧，既然是皇上答应的，我也没有办法拒绝。”东方醇凝思了一会儿，无奈地开口道。

“华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被晾在一旁的小博子有些等烦了，催促道。

“公公，请吧。”

闻人曜连忙搀扶着东方醇，在他的耳畔轻轻说道：“醇叔叔，你的伤还没好，自己走的话会很困难，还会加重伤口的。今天要想办法尽量不要让皇上碰你，否则他看到会发怒的。”

东方醇狠狠地瞪了少年一眼，意思是知道如此前天你还粗暴地侵犯我，现在假惺惺地来充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