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臣無法忍受比一般人迷糊而善良的芹澤,成為攻擊別人弱點之功力一流的胜臣欺凌的標的。
雖然決定分手了,可是雅臣的心志還是動搖了。他覺得像自己這么能忍耐的人(甚至能夠讓芹澤跟他發生關系),多少
還能忍受芹澤的好胜,可是一般男人誰受得了?
雅臣也常常責問自己為什么只對小芹有感覺?
以性愛的代价來說,芹澤的狂气也太過了些。可是,一晚可以做三次還綽綽有余的雅臣,精力更是超凡絕倫的。目前這
种只對芹澤有感覺的狀況,使得他非得有求于他不可。
雅臣常常在想,要是對象是個率直、順從一點,甚至強壯一點的人就好了。偏偏他看上的卻是個頑固、老是像處女一樣
哇哇叫,要花上他好多工夫,而且不管有什么感覺總是滿嘴抗拒的芹澤。
雅臣從來沒有遇到過比芹澤更能讓他感到充實的性愛對象。
哼,如果只是沖著這一點,叫高橋去找更好的就行了
雅臣叼起一根煙,企圖平靜自己焦躁的情緒。
坐在棉被上呼地嘆了一口气。心情平靜一點之后,雅臣看著芹澤睡過的棉被。
睡癖很好的芹澤床單几乎是平整的,毛毯也折得有條不紊。整理得一絲不苟的棉被透露出几乎每晚做愛,卻仍然羞于在
明亮的地方敞開雙腿的芹澤的稚嫩气息。
--唔,小芹!
雅臣再也受不了了,一把將煙捻熄,直接跳進芹澤睡過的棉被。一鑽進棉被就感受到芹澤殘留的余溫,還夾雜著芹澤的
味道。那种和平常不太一樣的味道強烈地煽動著雅臣。
--可惡!還是放不下他!
雅臣無法壓抑發狂般的情欲和執著,披上浴衣,飛奔出房間。
之后的發展仍一如往常,雅臣又敗給了芹澤。
"可惡"
雅臣回想起自己過去的行徑,不禁感到黯然神傷。
原本是號稱百人斬的雅臣自從來到天王寺之后,就算偶爾下山,要多少女人沒有?
在認識芹澤之前應該最合胃口的玲奈子甚至也表示"不結婚也沒關系,讓我生你的孩子"。
可是,現在雅臣心里卻只有芹澤。
一開始因為跟芹澤做起來太舒服而忽略了,但是异性戀的冰山總是滿臉愕然,"你真是好奇啊",而一向對他的所作所為
百分之百肯定的高橋老弟也一再表示怀疑,"加藤少爺為什么選芹澤老師?"
哥哥胜臣也要求"分手吧",而訓練他性愛技巧的隆哥哥和甲田老爺子也在京都碰面那一次,一再提醒"雅臣,不要那么迷
戀芹澤老師。那個孩子雖然有一張可愛的臉孔,可是卻要花很多工夫,你拿他沒辦法的。"
像親爺爺一樣崇拜的老爺子說過--
"雅臣,你不結婚可以,可是一定要生孩子。因為,你將會是加藤組的第三代繼承人。"
雅臣本身無意繼承加藤組,對于孩子的事也順其自然,可是來自四周的雜音卻讓他感到有點困擾。
--我跟誰上床与你們何干?
不管別人怎么評論他跟芹澤的事,他都不加理會。
--因為我只對小芹有感覺啊!有什么辦法?
雅臣生气地想著。
加藤被芹澤視為桀虿获Z、任性自我,從小就達到天下唯我獨尊的境界,被高橋兄弟所崇拜,可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
全然不在意外人的看法。
胜臣哥哥盡管冷酷,畢竟是親哥哥,有著骨肉之情。對教他性愛技巧的隆哥哥和對老爺子也都有形同骨肉的感情。
然而,不管再怎么重要的人如何指責,雅臣卻沒辦法改變自己只對芹澤有感覺的事實。如果是別人說停就可以停的話,
那么早在別人說三道四之前,他早就放棄了。
認識芹澤一年多來,被芹澤气得半死的記錄不胜枚舉。也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絕對不原諒他,可是一看到他的臉就
完了。只要芹澤抬起他那黑而溫潤的眼睛看他,他就再也抗拒不了了。
總是一次又一次在做過愛之后才惊覺這個事實。第九章
--我的精力為什么這么旺盛啊?
雅臣認真地思索著。對一晚做三次還綽綽有余的雅臣來說,這已經是 "相當忍耐了"的狀況了。
"你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芹澤老師今天又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冰山常苦著臉問他。
"什么話?冰山在我這种年紀的時候不也吃得很盡興嗎?"
雅臣反駁道,可是冰山卻皺起了眉頭
"我才沒有你那么厲害。上次被你放鴿子大玩3P時,差一點要了我的小命。"
這件事對雅臣造成小小的沖擊。
"冰山,下次一起去吃烤肉吧?我請客。"
雅臣基于深厚的友誼這樣提議。
"啊?" 冰山一臉愕然。
"你才十九歲,怎么就未老先衰了?多吃一點可以培養精力的食物,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大姊姊啊!"
雅臣很嚴肅地說道,冰山那端整的臉孔因為憤怒和羞恥而漲紅了。
"多謝你的雞婆!"
冰山真的生气了。
"是嗎抱歉了。"
雅臣覺得有點歉意,可是他覺得自己是基于好朋友的情誼才這樣關心的呀!這時冰山發現雅臣消沉了下來,便用緩和一
點的語气說:
"倒是你,不要老是黏著芹澤老師,想辦法重頭開始吧?"
雅臣一听,揚起眼睛。
"‘想辦法'是什么意思?" 雅臣問得直接。
目前雅臣最大的娛樂便是"吃睡小芹"。
"譬如騎騎摩托車或者做邉影。∧闵聿暮茫裁炊甲龅脕淼摹?quot;
冰山安撫似地說。
"摩托車是不錯,可是我沒有駕照。"
雅臣對冰山說。
"下山兩個禮拜左右就成了。你的反應敏銳,保證一次就OK了!"
冰山很熱心地勸誘雅臣。以前冰山總是一個人享受馳騁的快感,可是似乎也到了想找個合得來的同伴的年紀了。
"說的也是可是,如果被不認識的教練數落,我可能會一拳打死他耶?"
雅臣對自己的沒耐性和脾气感到不安。
"唔!"
原本眼睛炯炯有神的冰山一听,整張臉變得蒼白。
血气方剛的年輕人在教練場制造麻煩的事時有耳聞,而雅臣平常稍不順心就動肝火。他不可能在被數落之后還能保持冷
靜的。
"如果在東京,就有老爸認識的教練場了;而且,在拿到駕照之前,不能跟小芹做的話,也很難過了。"
雅臣感到遺憾。
他對摩托車雖然有興趣,但是在拿到駕照之前那段短短的時間,他也不想跟芹澤分開。
"那么邉泳透豢赡芰?quot;
冰山兩手捂著臉喃喃說道。
"啊?為什么?"
雅臣不解地問道。
"你太缺乏協調性,就算個人賽,你大概也不會遵照規定來進行吧?格斗競技搞不好還會殺死人"
雖然自甘墮落,但原為优等生的冰山有著跟他華麗外型相符的纖細心思。
他似乎可以想像加藤在比賽時發怒的樣子。
"可是要你接触園藝又不太可能"
冰山放棄了,加藤卻挺起胸膛說:
"可以吃的東西我會种耶!"
對雅臣而言這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熱愛薔薇的冰山只是越听越郁卒。
"或許可以种种藥草"
冰山不抱什么希望似地想把這句話吞下去時,雅臣卻猛然搖著頭。
"不能填飽肚子的可不行!"
雅臣說得輕松,可是對冰山而言卻形同致命的一擊。
"--總之,你對芹澤老師要适可而止。你是學生,有的是時間,可是芹澤老師怎么說都是個老師。"
冰山攏攏頭發,太陽穴不住地跳著。
"我知道啦!所以在學校里我大都點到為止就放他走了呀!"
雅臣覺得這已是非常男子气概的作法,可是冰山卻低垂著頭,一副雅臣已無藥可救的樣子。
"--隨你高興吧!"
回天王寺認識加藤之后變得非常懂事的冰山無力地說道。
"嗯,我已經這樣做了呀!"
雅臣笑著說,但是他不知道冰山為什么一副沮喪的樣子。
--冰山不偶爾下山去吃吃大姊姊,那難得的寶貝會生鏽的!
加藤心中這么想,但是基于尊重對方的立場和心情,他并沒有說出來。
--可是,吃睡都是小芹在別人看來是不是有點奇怪?
雅臣坐著認真地思索著。
可是怎么想,他對目前的生活都沒有什么不滿的。
空气和料理都很好、隨時可以下山、可以跟朋友盡興地玩(大致說來就是賭博)、晚上還可以跟小芹盡情做愛(有時候
早上或中午也會做)。
很明顯的,雅臣跟那些熱衷于社團活動或大學考試,朝著將來的夢想努力不懈的同世代高中生是不一樣的。
身為關東經濟流氓加藤組的儿子,又有著天生美貌和臂力的雅臣,真是太得天獨厚了。
到天王寺之前,他有著強烈的孤獨感,可是在這所一片綠意的校園里,悠閑地晒晒太陽、黏著小芹的和平喜悅,使得充
滿野性的雅臣,就像一只普通的野貓。
已經貓化了的雅臣,野性是在他獲悉善良而愚蠢的芹澤被秋山綁架時,才難得地受到了刺激。
當雅臣發現芹澤沒有來吃有他最喜歡的菜色的晚餐時,就直覺有事發生了。以前,他們吵過多次架,可是芹澤從來沒有
錯過晚餐。知道秋山也不見人影之后,雅臣立刻抓了秋山的爪牙逼問。
那些平常仗著秋山的勢力胡作非為的爪牙被加藤一吼就什么都招了。
雅臣請冰山騎摩托車載他下山,闖進了秋山經常使用的秋山集團的飯店。
在大廳遇到原是共犯的小百合提供了情報之后,雅臣立刻沖向房間。
他一拳就收拾了奉秋山之命企圖侵犯芹澤的男人,同時打斷了秋山的鼻梁,做為懲罰。
要是平常,雅臣是不會對秋山那种弱不禁風的家伙動怒的。以前高橋老弟被秋山蒙騙而飽受欺凌時,他也只是嚇嚇他而
已。
可是在知道芹澤差一點被其他的男人強暴時,雅臣的野性熱血沸騰了。
"你想對我的小芹做什么!?"
滿腔怒火的雅臣在稍微冷靜下來時,已經將那個男人打倒在地了。
他的理性告訴他,隨隨便便就被欺騙的芹澤也有不對的地方,可是抱住在他怀里不停地顫抖的芹澤時,雅臣那微弱的理
性整個粉碎了。
經過那一次事件,雅臣知道自己絕對不允許芹澤受到傷害,他同時也知道了將自己視為天敵的秋山,把芹澤鎖定為目標
。
一向所向披靡的雅臣,唯一的弱點就是芹澤。
在自覺到芹澤就是自己弱點的同時,雅臣對認識芹澤之后就無法自制一事感到畏縮。
只對芹澤有感覺一事也一樣,光看到芹澤那溫潤的眼睛就涌起一股愛怜之意,明明在吵架,卻又發現自己將他推倒在床
上,做愛時也總是忘我地達到高潮,不抱著芹澤睡覺就覺得好孤單。
老實說,這連串的事情都在在表現出他的"沒用"。
--為什么我這么禁不住小芹的誘惑?
雅臣恨恨地咬著指甲想著。
不用胜臣哥哥和甲田忠告,雅臣那野豹般的意識已經因為芹澤的存在而劇烈地動搖了。
在認識芹澤之前,雅臣認為自己是"絕對"的存在。他很自負,了解他的只有自己。可是,一旦跟芹澤在一起,那以前從
來沒發現過的懦弱的自己就抬頭了。
可是,來到天王寺學院之后,雅臣感覺到自己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和父母一起生活在東京市區的雅臣,沒有在鄉下待過的經驗。雖然曾經下鄉旅行過,但是他從來沒有在大自然中建立起
自己的"勢力范圍"。
保持丰富自然景觀的天王寺學院,對在都市里長大的雅臣而言,無异是一所"樂園"。
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精致而茂密的樹木、澄澈的空气和藍得刺眼的天空,野生動物和昆虫的共生,所有的自然景象對雅
臣而言,都是那么地鮮活。
于是,置身在大自然怀抱中的雅臣,不得不自覺到在東京時的自己是多么地干枯而頹廢。
由于環境舒适,所以作息正常,飯也好吃多了。可是,去年暑假回東京老家之后,雅臣才發現自己好空虛。
"少爺,好久沒去涉谷了,要不要去逛逛?"
雖然依忍夫的建議到涉谷去了,可是原本是他勢力范圍的涉谷,如今卻只讓他覺得肮臟吵雜。
也跟以前的朋友見了面,可是總是提不起勁來。
一言以蔽之,就是什么都不來勁儿了。
忍夫見雅臣在家里無精打采,便正經八百地問他:
"少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么。"
雅臣無精打采地回答。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這么慵懶。原本以為是東京的空气不好,可是迷迷糊糊地午睡時,雅臣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
--因為沒有抱小芹睡覺,才會覺得沒有精神。
想到這里,他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少爺,如果不想待在東京,可以去避避暑"
雅臣還是搖搖頭。
"因為沒有抱小芹睡覺,才會覺得沒精神。"
雅臣抱著抱枕像小孩子一樣哭喪著臉說,忍夫的表情倏地變得嚴肅起來。
"--我知道了,你要芹澤老師是吧?"
忍夫說完就靜靜地消失了,几個小時之后就把芹澤給帶來了。
"少爺,我把芹澤老師帶來了。"
忍夫笑著說,雅臣不禁感佩万分。
"高橋果然有兩把刷子!"
几天不見的芹澤彷佛被猛獸抓到的兔子般怯生生的,可是雅臣卻高興得怏飛上天了。
當晚他跟芹澤做了愛,像往常一樣抱著芹澤睡覺,頓時幸福的感覺盈滿心頭。
--還是小芹好!
雅臣感受著芹澤光滑的肌膚,進入幸福的睡眠當中。
那是他從來沒有在別人身上感受到的丰富的滿足感。
--大概是因為小芹跟小惠理很像吧?
雅臣的腦海里重疊浮現小惠理漆黑的眼睛和芹澤含淚的雙眸。
芹澤是個男人,卻動不動就哭。雖然嘴巴不饒人,眼睛卻總是帶著甜甜的神采。每當看到芹澤那溫潤的眼神,雅臣就無
法自拔。
雅臣之所以喜歡抱著芹澤到處走,是因為他擔心一旦放開他,他就會迷了路。
以理性來想,芹澤是個二十三歲的男老師,不可能會迷路。可是,雅臣卻老是感到不安,有一种害怕沒有帶項圈的小狗
會迷了路的恐懼。
芹澤容易隨波逐流,如果不隨時拉住他,就會被溫柔體貼的人給拐走。
芹澤身邊還有一個叫小百合的強勢跟蹤狂。芹澤對女人沒有反應,不用擔心他會被迫跟女人上床,可是雅臣擔心他會被
花言巧語給騙了。
真是的,老是迷迷糊糊的!
雅臣恨恨地想著。
几乎每天晚上給与全心全意的疼惜,可是芹澤卻好像永遠不滿足的樣子。
--是H不夠嗎?
雅臣這樣猜測過,可是好像也不盡然。
芹澤老是像小孩子向媽媽耍賴一樣對加藤口出狂言。
--是有什么不滿嗎?
雅臣生气地想著。
為了怕他三餐不正常,總是把他抱到餐廳去;為了修正他偏食的毛病,還強迫他吃所有的菜,他真的不高興時,再怎么
焦躁也接受他用手指頭或口交敷衍了事,把他抱在膝蓋上時,他總會吼著"不要在外人面前做這种事!",所以雅臣總是
忍耐到兩人獨處的時候。
一起洗澡時雅臣也是全心全意地為他服務,做愛時因為怕芹澤太敏感會昏死過去,也總是非常地節制。做完愛后會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