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田对玲奈子说。
“可是……”
冰山很担心,还是不断追问。
“因为现在面临一触即发的非常状况,所以围墙外面当然也安排了组员戒备。不过玲奈子虽然可以交给加藤组保护,但
其他人就得尽快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甲田先生说着看着冰山他们。
“我……我要留在这里保护姐姐!“冰山以坚定地语气说道。
“你说什么啊,三纪彦。我不会有事的。“玲奈子赶紧说道。
“怎么会没事呢?看看你现在的身体!“冰山脸色大变。
“龙崎组虽然已经解散,可我还是极道之妻哦!自从决定跟龙崎结婚之后,我就有所觉悟了。“玲奈子用充满男子气概
的语气说。
“不要说这种傻话,姊姊!“冰山大叫。
“三纪彦,你是冰山家和天王寺学院的继承人,不是吗?“甲田先生插进两姊弟之间。
“我们家有什么好继承的!?要是姊姊有个万一,我……“冰山无助地看着玲奈子,哭了起来。
“三纪彦……“玲奈子小姐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那三纪彦也留在这里吧?不管发生什么事,由我负起责任。“甲田先生脱掉了外套。
他那蓝色的衬衫上挂着一个收纳手枪的佩套。沉重的枪身紧紧地卡在甲田先生健壮的肩膀上。
“那、那时……真的吗!?“我难以置信地问甲田先生。
“那还用说?我可不像你们这些正经人。“甲田先生觉得好笑似地说道,随即拿出手枪对着我。
“啊!”
我不由自主地抱着头趴在榻榻米上。
“哈哈哈!里面还没装子弹啦!放心吧,芹泽先生。”
甲田开朗地笑着,可是紧挨着玲奈子的冰山和星野都脸色大变。
“流氓的都随身带枪啊?”
星野铁青着脸问甲田先生。
“是啊,好久没戴了,肩膀好酸。”
甲田先生说着,转了转肩膀。
“我也有哦!”
美百合从皮包里拿出一把小型手枪。
“美、美百合也有!?”
受到强烈的冲击,后脑勺好象被狠狠敲了一记。
我实在无法相信,楚楚可怜又身材娇小的美百合竟然会在包包里放那种东西。
“我去医院看父亲时,忍夫交给我的。”
美百合说。
“忍夫先生?”
“他说小雅回来之前,我是组里的代理人。”
美百合苦笑道。
“可、可是、加藤上面不是还有三个哥哥吗?”
我惊慌失措地问美百合。
“阿秋和阿春现在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而长子胜臣哥哥是财务省的精英官僚,要是这时候跟组里扯上关系,会掀起轩
然大波的。”
美百合用沉稳的声音说道。
“轩然大波……”
美百合和胜臣平常一见面就吵架,关系好象很恶劣,可是……。
“哥哥的梦想就是为了小雅,在正规的世界里闯出名号来,如果发展顺利,他将会成为次官。我最清楚加藤组的长子在
没有运用任何特殊关系的情况下,爬到这种地位有多辛苦。”
美百合的一番话让我发现到,他们兄妹的关系实在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加藤家的每个人都抱着让加藤学长成为第三代掌门的梦想,所以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原本保持沉默的玲次静静地说道。
“是的!我们都是因为相信加藤少爷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神授存在,而结合在一起的‘同志’!”
加藤教信徒高桥以充满热情的语气大叫。
要是平常,我大可告诉他,崇信加藤教也要适可而止,可是此时高桥所说的的话极具说服力。
“无论如何,雅臣不回来就什么话都不用说。各位,请立刻做好回家的准备,我请我们组里的小兄弟护送各位。”
甲田先生将手枪放在佩套里。
“——没错。我会把大家护送到安全的地方。”
秋山用充满男子气概的语气说道。
“万事摆脱了。也请替我想龙崎先生问候一声。”
“是。”
秋山看着甲田先生点点头。
“请小心。”
星野僵着脸对冰山说。
“我会为各位祈祷。”
玲次握着十字架,泪眼婆娑地对我说。
“正直,等你安顿好请跟我联络。”
亮子小姐和高桥紧握着手。
“那么请各位保重。”
秋山深深地行了一礼,保护众人似地走在最后面,离开了房间。
当天晚上,我早早就上床了。甲田先生和玲奈子他们好象打麻将打到很晚,但是我不想扯上不必要的事情能够,便早早
睡了。
夜里我因为口渴而醒了过来。我想喝杯水,便来到走廊上。到厨房跟煮消夜的小兄弟们要了杯水,正想回房间的时候。
“——芹泽先生。”
和刚洗好澡的甲田先生不期而遇。或者是穿着浴衣的关系吧?他看起来很像以前黑社会老大的头目。
“打完麻将了?”
甲田先生点点头。
“得让玲奈子早点休息。”
甲田说着把手伸我的肩膀。“什、什么事啊?”
我出于反射地逃开了。
“雅臣有联络了。”
甲田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啊!?”
“站在走廊上不方便说话,到房里去吧?”
“房…房里……”
我一边警戒着一边吊着眼睛看着甲田,甲田见状微微一笑。
“是客房。冰山他们就睡在隔壁房间。你放心,我不会袭击你的。”
甲田先生吃吃地笑了。
“——这、这可是男人之间的约定哦!”我不着痕迹地甩开环上我腰间的甲田的手说道。
甲田的卧室面对着庭院。我将纸窗稍微打开一点,发现平常黑漆漆的院子里现在却点着微微的灯光做为警戒。
“雅臣好象正从LA搭巴士前往亚历桑那州。”
甲田拿起香烟和烟灰缸走到我旁边来。
“亚历桑那?”
“大概是想去看看大峡谷或美国自然保留地吧?虽然知道他住在哪里,但是雅臣会不会立刻回国就要看里志的手腕了。
”
“为……为什么呢?”
“雅臣那小子从秘鲁的利马开始好象就多了个‘游伴’了。”
甲田用手指头夹着烟苦笑道。
“游……游伴!?”
我的一颗心因为不安而狂跳着。
“听说是一个日裔的秘鲁的男孩。”
“啊!?”
我大受冲击,后脑勺仿佛被狠狠地敲了一记。
之前一直单独旅行的加藤为什么突然就有游伴了?两个月前打电话给我时,确实是从秘鲁的库斯科打来的。
‘小芹,电话不方便打,以后再做了。’他说完就立刻挂段电话,难道当时那男孩子也在一起?
我一直担心女人的事情,仔细想想,现在的加藤可是同性恋啊!要是有他喜欢类型的男孩子的话,他绝对受不了的。他
旅行了这么多国家,难道不会在“偶然”的情况下遇到他喜欢的对象吗?
要说是日裔男孩的话,外表应该像应该像日本人吧?再说是年轻的男孩子,那么应该不是像我这种大加藤七岁的娃娃脸
,而是真正的美少年吧?
——不行!我必须相信加藤……!
我强忍住动摇的心情。
“听说是很年轻的孩子,雅臣说想收那个孩子做养子。”
“啊!?”
我大吃一惊。以前听忍夫说过,男人不能结婚,那就收做养子。
‘但是,首养子时必须由年长者当养父母。’忍夫为我做过说明。也就是说,我不能当加藤的养子。
知道这个事实时,我着实大受冲击,但两个男人连玩‘结婚游戏’都是在做梦。
当时我想,我本来就是只宠物,而加藤也没那种心,所以就让自己死了心。
可是,加藤在秘鲁认识了比他年轻的美少年,而兴起‘虽然都是男人,但是我想结婚,干脆就收做养子好了’的念头,
也不是多奇怪的事情。
我比加藤年长,所以不能当加藤的养子,再加上万一加藤继承加藤组的话,就算是同性恋,最好还是得有一个可以搬得
上台面的伴侣才行这一年八个月以来,我一亘告诉自己要相信加藤,可是一亘缠绕心头的不安终于变成事实了。
我比加藤大七岁,又不是美男子,早有这种觉悟,可一旦事情真的发生了,还是觉得好悲哀。
“芹泽先生,你,你怎么了!?”
甲田看到我落泪,不禁感到畏缩。
“他一定把我给忘了吧……”
我抽噎着对甲田先生说。
“芹泽先生,你说什么阿!”
甲田先生用温柔地几乎要融化人的声音对我说。
“可…可是加藤他……”
我一边抽动着肩膀,一边想起来到加藤家之后的种种。
长子胜臣先生像连续剧中的人物一样对我极尽欺凌之能事,而加藤教信徒忍夫的训练又是那么地严苛,可我还是努力地
做好小兄弟们家庭教师的角色。
就算再寂寞再辛苦,我也没对自己的父母或以前的朋友说,所以我没有立场抱怨什么。我之所以可以忍住种种纷杂的思
绪。也是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加藤会回到我身边来。
然而,他现在竟然在旅行途中找到对象了。我是个没用的杂种,他对我感到烦腻是在所难免的。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好过分。太过分了,加藤。
“干嘛?大男人别动不动就哭。”
甲田说着把他的毛巾借给我。
“我、我被加藤抛弃了呀!”
我把脸埋在毛巾里,自暴自弃地吼着。
“安静一点。玲奈子他们会被你吵醒的。”
一看到我生气地大叫,甲田先生用手抚摸着我的嘴唇。加藤对我这样做时的记忆立刻复苏了。从甲田不经意的动作中,
我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他确实是加藤的**启蒙师。
甲田虽然跟加藤有过许多亲密的性关系,但并没有恋爱关系,就一点看来,我也是一样的。可是,甲田跟我不一样的地
方,我是真心喜欢加藤的。
“可、可是……加藤……说要跟别人结婚……”
我抽噎地说,甲田一听,立刻露出困惑的表情说:“不是结婚,是收为养子吧?”
“就同性恋而言,代表的意义跟结婚不是一样吗!?”
我生气地说道,这时甲田握住了我的手。——啊?
我因为瞬间的轻忽,就这样被甲田先生压也似地推倒在地上。
我愕然地仰躺在地上,这时甲田窥视着我的脸。
“只要你偷腥,不就可以扳回一称了?”
“啊?”
我不解地反问,甲田先生压到我胸口上来,在我耳边说道:“对付雅臣那样的男人,只要‘行使实力’就够了。”
“行、行使实力?我又不会打架……”
脑海中浮起和加藤偷腥对象决斗的景象。手无束鸡之力的我一点胜算都没有。
“什么话,芹泽先生不是只靠吊着眼睛看人,就让雅臣举白旗投降了吗?”
等我回过神时,这才发现甲田的手已经松开我睡衣的扣子了。
“你、你干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发展让我大吃一惊。
“芹泽先生,跟雅臣分手之后,你还没有跟任何人做过吧?”
“那、那还用说!?”
愤怒和羞耻使得我涨红了脸怒吼着。
“久违将近两年了,等雅臣回国时就没办法发挥实力了吧?”
甲田先生隔着睡裤抚摸着我的腿,用开朗的声音说道。“你……!”
“你、你为什么那么没有节操啊!?”
我拼命地抵抗,不让甲田脱掉我的睡衣。
“我没有啊,只是芹泽先生实在太可爱了。”
甲田已经完全变回平常的样子,将我制住了。
“你不觉得对不起太太和北野先生吗!?”
我企图打出最后一张王牌。
“就怕这样,所以这件事就当成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罗。”
甲田先生不为所动。
“请、请不要这样!”
我挥舞着手脚抗拒着,可是睡裤却被扯了下来。甲田的手立刻摸上我的大腿内侧。
“啊!”
脆弱的部分被这么一擦,我忍不住缩起了身体。
“好美的肌肤啊!”
甲田一边说着一边吸上我的脖子。
“不要!”
我拼命地推开甲田先生。
“有什么关系?是我把雅臣训练出来的。我也会让你很舒服的。”
加藤的声音和被拥抱时的感觉在我脑海里复苏。
‘小芹……我喜欢你。’将我紧紧抱住,在我耳边轻声低语的加藤声音。
‘啊,加藤……加藤……!’被甲田压在底下,却又沉浸在像被肉食野兽之王加藤支配一切的喜悦中。
就算只有现在也无所谓。我一边想着一边沉溺于被拥抱的快感中。因为我好害怕。因为加藤是不可能一直珍惜我这没用
的杂种的。
一开始我就知道,希望加藤永远只属于我是不识相的奢望。一开始是被他强奸,可是之后却无可救药地被他吸引,我一
直努力地压抑自己的这种情感。因为我觉得爱上对方而无助哭泣的人最后一定是我。加藤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懂得什么
叫真爱。我也一样,虽然比加藤大上七岁,可是加藤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
在认识加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心中竟然拥有这么多‘喜欢’的情绪。
然而,长达一年八个月的‘暂时保留’,某些夜晚我还是会因为想要加藤而哭泣。有时候我会感到不安,怕自己如果在
这种时候受到其他男人逼迫就会屈服,然而实际上遭到袭击时,却只有不快的恐惧感。
健壮的身体和烟味、亲吻的方式、脱衣服的手法都跟加藤神似,可不是加藤还是不行。
“请你住手!”
我企图往甲田的两腿之间踢过去。
“啊!可别对我的宝贝做这么粗鲁的动作。”
甲田一把抓住我的膝盖,用力地敞开。
“不要——”
就在我使出全身的力道大叫时。
“你们在吵什么!?”
纸门哗啦一声被打开,穿着浴衣的玲奈子现身了。“玲……玲奈子小姐!”
我大叫着。玲奈子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什么事,不停地咋着舌。
“我说甲田先生,在这种非常时刻你还犯老毛病,伤脑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