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高中毕业生——山阳河

父母都是很好的人，我们的婚礼时他们也来了。”

史建瑭拧起了眉毛：“你怎么能让那些人就那么走开……”

“我曾经很愤怒，也仇恨过，”李存审看着平静的他说：“但是仇恨和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

他握住了史建瑭的手，仍是温柔的笑：

“there’ll always be some hard times in our lives，but life must go on……and remember，you are not

alone.”

那张便签上的字又浮上史建瑭眼前：

Sometimes love is not enough.

是的，现在我完全明白了。

他拉开椅子就站了起来：

“……I’ll back to talk with my parents， and I’ll be in California for sure！”

第24章：PARK

将近凌晨两点，不长的一条街上被酒吧里传来的重低音震得发抖，每间酒吧门口都有三五成群的年轻人叼着烟嬉闹勾搭

甚至有人把啤酒拿到了街上，而这里唯一一间汉堡店还没到最忙的时候。

“白菜……番茄……洋葱……橄榄……黄瓜……”

柜台前一个浑身酒气的年轻人指着蔬菜格口齿不清一个一个慢慢吞吞数着，史建瑭面无表情头也不抬一层一层往汉堡胚

上铺，他把汉堡胚推到SAUCE台前刚要抬头就听见那人说：

“……都不要，”

史建瑭皱起眉抬头看向他，那人依旧两眼发直瞪着柜台摇晃着哼唧：

“除了FETA……”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直接把手上那堆东西扣到那人脸上，不过现在他需要这份工作，他需要所有能给他钱的工作……无论

如何我不会在这久留。

他长吸了一口气，以最快速度把所有东西扔回格子，抓了两片FETA甩在汉堡胚上扔进了微波炉，他咚得关了微波炉门就

听见后厨传来一声怒吼：

“小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如果你砸坏了微波炉门你就要赔一个新的……！”

“……I’m sorry sir……！”

他也以最大音量吼了回去，再转过来时还是一脸面无表情：

“Anything else”

他开始崇拜能在这里干满半年的ASHEELY了。

那人刚走又有个人一手举着汉堡一手举着片PICKLE冲到了付款机前大喊大叫：“……为什么我的pickle被切了一半……

？”

那人嘴里的伏特加臭气直冲鼻子，史建瑭冷冷看着他在柜台后的手舞足蹈，随即回头看老板，老板黑着脸冲他比了个手

势。他立刻打开侧门从柜台后走了出去，那个醉汉显然是来找事的，见史建瑭出来了哈哈笑着扔了汉堡就去抓他，史建

瑭侧到一边动作麻利的抓住他胳膊反拧了又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子，没管那人的乱踢乱叫制着他就往门外拖，出了门直

拖着他到了街转口才松了胳膊把他一脚踢了出去：

“……Go fuck yourself don’t let me si you here again shitass……！”

后天他要去BURNERY找他父母，向他们证明自己这次真的准备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好拿到他需要的贷款申请资料，李存审答

应和他一起去并让他放松，他确实在很认真的努力放松，并且也确实心平气和了不少……平常他一定会让那人的脑袋对

路边的灯柱有一个深刻记忆。

他转身准备回去，却听见了几句断续的议论：“There gonna be some shooting fuss on the park……”

PARK？他记得李存勖今天说要出去跑，就走过去问那几个人：“怎么了？”

那几个人都是在街上混的熟面孔，他们看见是史建瑭打了招呼就简单把事情给他说了：

“他们今晚出去，有个家伙要跟李存勖跑，你知道他跑车的方式……结果那家伙撞了他老爸的Porsche，我们猜这次他有

麻烦了，因为那家伙还带了枪，你知道那种被老妈惯坏的小子……”

史建瑭一语不发听完后点了点头转身就跑，他冲回那间汉堡店喊了一声“我有急事”扯了围裙就往外窜，完全不理会老

板在他身后的高喊：

“……如果你现在跑了就再也别回来了……！”

……

“不是我让你把车撞过去的……”

“那你他妈在前面那么飘干什么……”

“那是你他妈自己的问题，这他妈是在街上……如果不能接受就回家听你妈妈讲晚安故事吧，you daddy’s baby……”

那人一时答不上话恼羞成怒，他从背后掏出一只RUGER指着李存勖就喊：“这他妈绝对是你的错，你要负责……”

李存勖却哈哈大笑：“你举着枪准备威胁一个保留地出来的家伙？”

“Fuck you……”

李存勖冷笑：“I’m sorry，you are not man enough to FUCK with me， loser.”

那人啪啦一声把枪上了膛，李存勖哼哼一笑转身就走，没走出五步就听见一声枪响，停车场上警报器立刻大作盖过了后

面的一片惊呼，李存勖回了头，那人正举着枪血红着眼睛瞪着他，他手插裤兜里，往前走了几步懒懒站着看朝那个拿枪

的人痞笑：“COME ON，MAN，让我看看你怎么用它……”

旁边有人去拉那个拿枪的人：“No， man， that’s not cool……”却被那人甩开了，他歇斯底里指着李存勖狂吼：“

……别以为我不敢……”

李存勖一动不动只看着他发笑，那人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眼看又要按下去时却被旁边扑出来的一个人一把扯开了，一枚子

弹刷一声又飞了出去，这次子弹崩到了李存勖左边的墙柱上，在金属边缘上激出了几星火花。

那人红了眼睛又拉了栓拿枪去指把他扯出去的史建瑭，旁边人怕枪走火都朝旁边躲了，扭打中那人把枪对上史建瑭就要

扣扳机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放下枪！否则我就割开你的喉咙。”

一柄雪亮的小刀抵在那人脖子上，史建瑭抬头，正看见李存勖脸上的一派肃杀。那人完全被渗入血管的寒气吓住了，周

围人也屏了呼吸，正僵持着外面刺耳的警笛传了过来，聚集的年轻人都一哄而散冲向了各自的车，那个人脸色立刻白了

却又不敢跑，李存勖牢牢抓着手里的刀子神情丝毫不变：“我他妈说扔了枪……”

还有他没有说出来但写在他脸上的话……否则我会那么做。

那人手一哆嗦就丢了枪，李存勖一脚把那只枪踢到了一边也撒了手，那人一溜烟跑向那辆保险杠被撞坏的Porsche上了车

打着火就跑。

李存勖收了刀子看着那辆车的尾灯耸了耸肩：“输一场车就会开枪，现在的小孩简直没救……”

“那你他妈就拄在那给他当训练靶？”

“我在教他怎么成为一个男人。”

史建瑭看着一脸无所谓表情的李存勖狠狠咬着牙：“听着，如果有一天你他妈在自己脑袋上弄到了一枚子弹我他妈就下

到地狱在你脸上补上一梭……”

李存勖看着凶神恶煞的史建瑭又耸了耸肩，他偏头抓了抓头发：“ Fine， Let’s get outaf here。”

两人正往后面跑一辆蓝色家用车门突然开了，里面坐着的竟是李存审，他皱眉招呼两人：“上车。”

“你怎么会在……”

李存审没回答，只是又说了一遍：“上车！”

他们上了车李存审却锁了车门关了灯熄了火只静静坐着，旁边马达声叫骂声车铃警笛刹车油门声乱成一团，几辆警车追

在那些一窝蜂散去的车辆后开了出去，一个警员打着探照灯在停车场上乱晃了一遍，掠过那辆毫不起眼的小车时停也没

停，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后就也上了车开走了。

等警笛声去远了李存审才慢慢开口：“有人报告这里有非法武器和药品，警察局已经封锁了公路，这次他们要一些实例

，我们不能说服他们这些孩子需要的不是判决而是帮助，我不放心，所以就跟过来了。”他叹了口气，转头问史建瑭：

“你们呢？这里是怎么回事？”

第25章：morning star

Sunrise， sunset

Sunrise， sunset

Swiftly flow the days

Seedlings turn overnight to sunflowers

Blossoming even as we gaze

……

“……基本就是这样。”

史建瑭偏头看了看旁边习惯性挠着头发李存勖，他正很认真的打量着李存审。

“你上次见过他对吗？我们住在一起……”史建瑭刚说出来立刻觉得不对补了一句：“……我不是指那个……”

李存勖哈哈笑着贴到史建瑭肩上捏着嗓子装出一副娇痴的声音：“Oh no sweety，you said you love me that night…

…”

史建瑭被恶心的浑身汗毛直竖眉眼全纠到了一起，立刻甩开了他：“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就会杀了你。”

旁边李存审看着他们就忍不住笑了，他向李存勖伸出了手：“我是李存审，能再见你真好。”

又仔细看了看李存审，李存勖深吸了一口气，那句话他说的很认真：

“我也是，能再见到你真好……我是李存勖。”

……

三个人出了停车场，李存审抬头看了看已有些放亮的天空，夜幕正中是一颗璀璨夺目的星星。

“晨星……”

“对，旁边还有一颗小星……那是晨星的儿子……”

李存勖指着那颗小星突然笑了：

“在我们的故事里一个女孩爱上了天空上的晨星！她发誓不嫁给任何人除了晨星！太阳和月亮的儿子晨星……”

他仰望着夜空张开了双臂，夜风吹起了他的长发，远方山与天空相接处淡淡现出了模糊的红晕，他站在大声笑着那里就

像wind walker……与风同在的自由的行者。

“……晨星娶了她并把她带去了天上的部落，但她打破了一个承诺，所以她被送回地上的部落，他们再也没相见过……

虽然每晚她都能看到晨星在天空中闪耀……”

李存审若有所思，史建瑭则一脸不可思议：“我不知道你还是个story teller。”

“废话，因为我是印第安人……”李存勖白了他一眼：“我不但知道这个故事，我还会那首关于这个故事的POW WOW……

”

他在腿上打着拍子就开始唱，嘹亮的歌声就像晨星的光：

Oh sweetheart……

although I can not be there with you……

when you up to the stars……

remember I am thinking of you……

……always thinking of you……

歌声中史建瑭出神望着天空，李存审看着那两个青年有些恍惚，他甚至能想象他们还幼小时的模样，从孩童到少年到青

年，是不是曾经有那么两个孩子他们的笑声在他耳边风一般掠过。

I don't remember growing older

When did they

……

Wasn't it yesterday

When they were small

后来的印象里却只有刻骨的心痛。

我希望他们得到一切好的，我希望我经历过的坏的部分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我希望能保守住所有我在乎的人，可那曾

经是最不可能的。

……remember I am thinking of you……

……always thinking of you……

高亢的歌声中他潜意识里令人绝望的遗憾忽而被冲刷得毫无痕迹，一股热流涌上眼眶，李存审低下头捂住了脸。

史建瑭诧异的转头问他：“怎么了？”

李存勖也停了歌声凑了过来满脸担心：“我说错了什么吗？”

李存审抹去眼角泪痕看着他们就笑了，他抓起了两个人的手：

“不，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

他低声哽咽道：

“……我太高兴了……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真好……”

……

Sunrise， sunset

Sunrise， sunset

Swiftly fly the years

One season following another

Laden with happiness and tears

第26章：我在做我能做的

早上九点门铃就响了起来，开门的是史建瑭，门口站着的是一脸严肃的李存审。

“我有些事要问你，你知道昨天晚上聚集在停车场的那些人吗？”

“可能，有些，怎么了？”

李存审把一张报纸递了过去：“读读这个。”

粗体标题：MACLOAD少年犯罪

李存勖听见声音也从屋里出来了，他从史建瑭手里拿过报纸粗粗过了一遍：“看起来好像很严重。”

“是，这次他们决定起诉所有被捕的人。”李存审拿出一份文件：“我拿到了这份名单，其中一人可能会被起诉为非法

药品交易故意伤害等和半个月发生的强奸案负责，如果所有罪名成立可能会是FELONY，他的名字是……”李存审翻了翻

页：“ Roby Paxton……”

“Roby那个黑人伙计吗？”李存勖嘴角扯了扯冷哼：“强奸？看来他前女友送了他一个很好的分手礼物。”

“你认识他？”

“很认识，我们曾一起蹲过局子，不过因为这家伙很白所以我们上了堂很不错的大课后就被踢出去了……”他笑着看了

眼史建瑭，史建瑭脸上没什么表示，他就继续说了下去：“不久前他跟他女友崩了，崩的很糟糕……这就是结果，估计

这次他有麻烦了。”

李存审却一直一脸严肃：“所以，那不是暴力夺取？”

“不，那是，如果从学术上分析……没崩时姑娘们说那很MAN，崩了就叫强奸……这家伙从来都是那德行，他从H-TOWN黑

人区来，他老子打他妈和他，她妈打他和狗，他姐是妓女，他一个哥哥是药品贩子，另一个两年前因为喝醉后跟条子动

手被关进去了。”

李存审揪起了眉：“……这太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