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高中毕业生——山阳河

“如果有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请尽量说。”

阎宝对他们很快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他们在这里确实没有更多能做的了。

阎宝扶着李存审站起来时手臂仍牢牢把着他，停了片刻等李存审站稳了才低声问他：“怎么样？你能走吗？”

李存审一直闭着眼睛，过了片刻才睁开，他抬手按了按额角轻轻点了点头：“没事，好一点了。”

阎宝一手架在李存审身后一手掏出车钥匙按了开锁，车灯闪了闪，他回头对史建瑭笑笑问：

“能请你帮我打开车门吗？”

“当然。”

史建瑭快步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他默默看着阎宝把李存审扶进座椅，李存审扣住安全带时他就把椅背往后调了

调，他们之间的对话不多，更多只是简单一个单词或一个眼神，然而也足够了。

又确定了一遍车里情况后阎宝才屈身出了车舱，他转身向史建瑭很温文的一笑：“谢谢。”

史建瑭有点发呆：“没什么。”

他关上门之前李存审抬头叫住了他，稍微恢复了些血气的面上仍是如常的微笑：

“I’ll phone you later。”

史建瑭听到那句话时突然一股热流冲上眼角，他紧抿着嘴用力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他怕开了口就有不受控制的情绪汹

涌而出。

……

九哥，你教给我的足够多了

你给了我所有，唯一没有给我的只是血缘联系。

我们不需要血缘联系

使人成为亲人的不是血与肉的联系，而是心的联系

这样的联系即使轮回十世仍然不能消除

……

看着那辆车渐渐远去李存勖有些出神：“Antidepressants……man， can you imagine that”

史建瑭呆呆望着同一个方向好像完全没听见他的说话，李存勖推了他一把调笑道：“Or what You wanna get married

too”

他脚下一个踉跄往旁边跳出几步手插头发里恨抓了抓有些神经质的喃喃道：“我得去一个地方……”

李存勖没听清：“You what”

“I gonna go……！”

他喊着就冲下了马路，李存勖看着他狂奔而去的背影偏头抓了抓头发耸耸肩，转身走向了那辆老LEXUS。

一路跑到那间山腰上带院子的房子前，史建瑭在台阶下支着膝盖稍缓了缓呼吸，没等喘息平定他就按响了门铃，等待的

每一秒都像是一刻钟，他甚至开始祈祷，那扇挂着仍然颜色鲜明的中间有金色十字架的圣诞花环的白色木门就像天国的

大门，当那扇门打开时他就被来自神的国度的圣光与赞歌洗礼，神派来迎接他的是头顶金色光晕大天使，他展开皓白无

暇的柔软羽翼向他微笑。

开了门的高行周看着站在门口发痴的史建瑭有些诧异，没等他开口史建塘就拽住他的手把他拉下了台阶拖到院侧的灌木

后，他看着高行周语气很迫切也很认真：

“I just wanna make sure……Have I told you I love you in the last 5 minute before we parted today”

高行周愣了愣，顿了片刻才慢慢道：“Yeah，you have.”

史建瑭扬起嘴角笑了，他注视着高行周的目光里满是化不开的深浓：“That’s great， n’here I will tell you

again……I love you so much.”

高行周也看着他，这次他停顿的时间比上一次更长，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终于开了口：“I love you too.”

史建瑭凑上前伸臂紧紧搂住了他，头埋在他颈间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低声道：“That’s good…… I’m so glad you

can be here……”

他的身体不像女孩那么柔软饱满，修颀但不过于瘦削的肉体下能隐隐感到骨笼的轮廓，坚硬但不突兀，史建瑭吻着他的

脖子搂着他的手臂越收越紧……满怀温热的气息和真实的存在感让他完全几乎忘却了自己，他经历的任何一次TRIP都没

有这么让他入迷过，沉溺在那片温暖中他永远不想放手。

永远不放手。

第35章：他把你脑子烧掉了

史建瑭开了公寓门时看见李存勖正靠在冰箱边打电话，李存勖听见门响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意外，却也没更多表示仍然

低头讲话。

史建塘走到水池边顺手拿过台面上一个杯子拧开了水龙头，接满半杯关了龙头刚喝一口才听见旁边李存勖低沉的声音：

“……like a squirrel crawling down thy body……. the gentle scratch of its claws and the caress of its

furry tail……tracing through thy silken neck……leaving poppies waving crimson on the ivory trail……the

flame inside will burn out the break of dawn……”

史建瑭打了个寒战浑身汗毛直竖一时失控，把嘴里没咽下去的水都喷了出来，头一偏刚好全喷到李存勖身上，李存勖没

防备被淋个正着，他挂了电话抹了一把脸甩着手上的水怒冲冲朝史建瑭喊：

“Hey……what’s wrong with you That’s so disgusting……！”

“……What were you talking there Who’s more disgusting？”

李存勖把电话放到台子上打开水龙头边冲脸边不满的抱怨：“我打电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史建瑭眉毛都打结了：“你的新工作在hot-talk line？”

“当然不，这是前天在剧院认识的女孩，她想知道那天台上我没念完的blank verse其他部分是什么。”

“You guys read □ on the stage”

“我们叫它‘erotic’，”抹了抹脸上的水，李存勖转身把还湿着的手在旁边站着的史建塘衬衫上抹了抹：“这个月你

要负责把所有衣服送到coin laundry……”

“拿开你的手！……They’re all the same， how could you shoot those words outaf ur mouth”

李存勖穿过狭小的客厅进了浴室，他脱了T恤扔到角落早已垒得半个小腿高的衣服堆上用毛巾擦了脸裸着上身出来了，紧

实的轮廓漂亮颀长：“为什么不？那你跟那个教堂男孩都说过些什么？”

“不是像那样！他不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一样，所有人都喜欢感到被重视和被爱，这会给他们满足感，你给他们的满足越大他们给你的满足就越大

……”顺手拿起沙发扶手上另一件T恤套上，李存勖又读了一遍“满足”，他特地分开了两个音节拉长了声调读的很重：

“……plEA-suRE……”

“You’re like sugar daddy。”

这时台子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李存勖看了看屏幕按了静音放到了一边，史建瑭有点意外，就问他：“你不接？”

“I gonna DO it tomorrow at the backstage， coz we’ve already reached ‘the break of dawn’……and you

blew up all my literately cells just now.”

听着他那一串话史建瑭脸色有点发绿：“The studs also have literately cells”

“Stud’s not a suitable pronoun here， it should be ‘Macload’s gReatest loWo mA-SHeeneeN’……”李存勖

故意把里面的greatest 里的r发成夸张的卷舌音，又用很重的俄语口音读出love和machine，他嘿嘿一笑：“所以看，我

比sugar daddy好，我不用大把扔钱就能得到我想要的，因为我身上也有她们想要的……an Indian is always a good

barter。”

他双手展开向外一摊：“……I was born with the gift of this golden voice that I have no choice”

史建瑭看着他时脸上肌肉都抽搐了，李存勖仍笑得流氓一样：“对了，我有段词你下次可以拿去试试……Sit on my

face and let my lips embrace you~ I'll sit on your face and then I’ll love you truly……”

“Fuck off！”

“为什么？不是这样吗？”李存勖坏笑一声凑了过去：“我赌5 bucks你去找那个教堂男孩了……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他有名字，高行周，”史建瑭皱了皱眉，又一脸莫名其妙反问：“……我不回来在哪过夜

？”

李存勖看着他就像他刚刚说的是俄语完全没法理解，怀疑的眯了他一眼突然恍然大悟笑道：“okay， I forget he’s a

son of the preacher man。”

“You think it’s funny”

李存勖憋着笑回道：“No， it’s just super hot……我想起来10年级跟一个教会成员的女儿在她房间里make out时被

她老爸发现逼我跟她注册……他甚至不知道他女儿曾在学校厕所里一小时吹飞了三个男人……”

史建塘表情一下冷了：“Shut the fuck off！ People are widely different！”

“Ok， I’m sorry……”李存勖举起双手耸肩：“……那你的 FAFSA现在怎么解决？”

史建瑭脸色越发纠结，他磨了磨牙皱眉道：“现在有点荒唐，问题就是我父母……就像，他们始终有法律责任监护我，

但没有法律义务给我出学费或提供私人资料。”

“他们应该有不同类型的学生贷款，我认识的一些collage students从银行和其他机构借钱。”

“是，是有私人学生贷款，不过那得要信用保证或信用好的担保人。”

“我可以给你担保，如果我不也是一个broke-ass crap，”李存勖想了片刻后慢慢说：“也许你能去找一个人，不过…

…”

“我知道……”想起傍晚Paddy’s café前李存审苍白的脸色，史建瑭叹了口气：“……我现在不能再去给他添事了。

”

“你家里人呢？我记得你有几个姐姐。”

“我会去试试，不过我不抱什么希望。”史建瑭使劲捏了捏眉间：“……这时候我确实后海离开教堂了……要不然我还

能去找我的牧师……”

沉默了片刻，李存勖突然问他：“那个教堂男孩呢”

史建瑭眯起了眼睛：“什么意思？”

“我记得你说过他父亲是个不错的退休牧师，中产阶级的虔诚基督徒家庭，没毕业就已经在GLAD有工作……”

“你是说去找他父亲？”

李存勖对他做了个手势：“……或者直接找他？”

史建塘愣了愣，随即摇头道：“看，担保人这个东西的意义就是如果我跑了他们就要给我付账单。”

李存勖看着他抬了抬眉：“你会跑吗？”

“……你可能是唯一一个认为我不会跑的人。”

李存勖冷哧道：“……Man，you were terrible fucked by ur family，not everyone thinks that ridiculous on

this earth……”

然后他又转向了史建塘有些试探的问：“……还是说你觉得他对你没信心？”

史建塘半天没说话，李存勖拍了拍他：“看，我从来没被卷进认真的关系中不过我可以确定的一件事是long-term plan

是两个人的问题，不可能有单方面承担全部责任还能保持长久的关系……”

向后坐进沙发，史建瑭双臂搭在膝盖上向他摊手道：“他没有义务对我有信心，这是我的责任让他对我有信心，这也是

我现在做的事情的意义……”

抓了抓头发，李存勖也坐了下来：“好，那么看着，如果没有任何进展你会怎么办？”

双手交握抵在下颚思考了片刻，史建瑭说了三个音节：“上公路。”

“你疯了！现在正在办案期间没人敢上路，他们只想抓典型，如果被逮到了他们会把所有案子按到你头上直接把你送进

Federal court jail……想想Roby！”

“所以speed-chasing录像价钱就会提升……并且山路上没那么多条子。”

李存勖听见“山路”一词时呆了呆，他眯起眼睛看史建瑭：“You mean the North Montana Rocky-Mt Highway，the ‘

Surfing-To-the Hell’”

“What else do we have here”

李存勖声音一下高了：“那不光是警车！那条山路上的事故全发生在常速驾驶时，而且现在是冬天，我们有雪……”

史建瑭点点头：“所以这是最后的选择……try out all the possibilities but failed 's better than regret

forever.”

听着他平淡的语气李存勖长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慢慢摇了摇头：

“……他把你脑子烧掉了。”

第36章：That’s crab

沉默了一阵，李存勖慢慢说：“我觉得你要跟他说。”

“说什么？”

“所有事，正在发生的。”

“然后呢？怎么样？”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半天没说话，史建塘站起来时表情没太多变化：“Do you have any kush？”

“还有一些，衣柜里那条牛仔裤后口袋里。”

史建瑭进了里屋，没多久就听见他的声音：“这里全都是牛仔裤……”

李存勖拿起桌子上他的手机迅速翻出那个号码，一边按进自己手机里一边喊了回去：“肯定在其中一条口袋里……”

史建瑭拿着那只透明小袋又出来时李存勖正在门口穿鞋，史建瑭从桌下拿出那只Pipe问他：“Don’t you want any”

“我出去一下，”李存勖开了门：“……如果我回来时里面全空了我就会把冰箱里的啤酒都喝光。”

……

最近街头确实安宁了不少，几乎没有轰鸣的马达声了，也许这就是治安的成效……那些“无药可救的垃圾”都跑去了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