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高中毕业生——山阳河

“oh， my， god.”

O'Neil留在了迈阿密的医院，Evelyn也在另一家私人诊所做了常驻医师，王彦章离开了east medical center去了纽约的

警察学校，当年medical center最杰出的三个华裔实习生一个都没留下来，他们的故事简直成了那里的传说：在最传统

的一个州，最传统的华裔医学生，最匪夷所思的故事。

进了教堂Evelyn还在兴奋得喋喋不休：“……我们准备下个月去中国旅行，我们申请了一年多的签证终于批下来了……

”

王彦章玩笑道：“别忘了带一部卫星电话，我赌10 bucks你们会迷路。”

“嘿，我知道怎么说普通话，我知道怎么说广东话，我不像你们！”

走廊尽头牧师很和善的看着他们，笑着问：“准备好了吗？”

完全准备好了，他们相视一笑。

“请跟着我重复。”

“I， take you， to be my partner……”

“I， take you， to be my partner……”

“loving what I know of you， 爱我所知的你，

and trusting what I do not yet know.并信任我所未知的，

I eagerly anticipate the chance to grow together，我热切期望能够与你共同成长，

getting to know the man you will become，去了解你将会成为的人，

and falling in love a little more every day.并每天爱你更多，

I promise to love and cherish you through whatever life may bring us.

我发誓爱并珍视你无论命运将带我们向何处……

For richer， for poorer ，无论富裕，无论贫穷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无论疾病，无论健康

To love and to honor ，去爱，去荣耀

To hold and to keep，去保守，去保持

From each sun to each moon ，从每一次日出到每一次月落

From tomorrow to tomorrow ，从明天到明天

From now to forever 从现在到永远

Till death do us part.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

“……With this ring， I thee wed. ”凭这个戒指，我与你结合

“……With this ring， I thee wed.”凭这个戒指，我与你结合

吻，吻，吻。

世界这么大，我们是自由的。

“看这里……”

相机的闪光灯中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对阎宝低声说了两句就跑了过去，果然是他弟弟，他弟弟深深看着他，半

天才慢慢说出一句：“妈妈也会高兴的。”

他拥抱了他弟弟，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多年的冷战与隔阂就在那一刻被一个简单的拥抱结束了。

他不在美国出生，他曾经是移民，但再也不是了，他是一个美国人，这里有他的所有，在这片土地上他哭过，也笑过，

他被伤害过，也被爱过，这里有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爱人，他的家在这片土地上。

一个姑娘凑了过来，那是他在YMCA的同事，一个很开朗的漂亮金发姑娘，她一手抱着花一手抹眼睛：“你们让我想结婚

了……”

旁边另一个粟色头发的青年立刻打趣道：“……AGAIN。”

那姑娘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她转脸就竖起了眉毛：“那都是因为你们……在旧金山就像所有好男人都跟男人结婚了，留

下的只是一群彻底的混蛋……我怎么能开始就知道他们都是混蛋……也许我该去找个女人……”

“别担心，你还这么年轻，会有一个人在等你的，”他别有深意的看了那个青年一眼冲那姑娘笑道：“……可能只是你

一直没有发现。”

“Don’t say that please，you guys are so sweet that just remaind me how disgusting those straight men

are……”

后面有人叫他，他应声过去后粟色头发的青年看着一片欢声笑语突然问那个姑娘：“所以……你想去找女人？”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呃……你觉得……我会成为一个好lesbian吗？”

“Can you kiss”

“what’s that”

“Lesbians are all good kisser.”

一直到白色罩衫的牧师经过他们时他们还在热吻，那个牧师一直不远不近的站着，等他们终于分开时对他们很会意的一

笑，随即从圣经的皮套里抽出两张卡片给他们送了过去：

“我们办同性婚礼，当然也办异性婚礼，这是我们的名片，如果有需要请随时跟我们联系，拿这张卡片有70%的优惠。”

她拿了那张卡片就搂着旁边的青年欢呼起来：“这是我的第一张MCC折扣卡……！”

第44章：欢迎来到2010年

“我想知道是谁。”

李存审一脸严肃站在厨房的玻璃拉门前，厨台上罗列着大大小小的碗碟，零星的NACHO和土豆片残渣和SALSA罐子摊了满

桌。厨台后两个人规规矩矩站着就像受训的学生……这真是奇迹，如果让他们的高中校长见到这样的场景大概会跌破眼

镜。

史建塘瞥了一眼李存勖，李存勖闪开眼神心虚的目光闪烁。李存审皱了皱眉，转向李存勖提高了声音：“第几次了？你

多大？你是小学生吗？不要再带着那种东西靠近孩子，我还要重复多少次？”

李存勖低着头声音含含混混：“……我以为你们不回来了……”

摇了摇头，李存审叹了口气，他抱肘看着李存勖声音很认真：“你让我考虑，把TUEESY交给你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

他刚说完李存勖就慌了，绕过厨台就拉住了李存审：“拜托，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真的……”

李存审刚要说什么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就跑了进来。栗色头发，棕色眼睛，五官有明显的拉美特征，看见她李存审脸色

一下缓和了，转身柔声对她说：“Tueesy，我们在谈话，你一会再过来好吗？。”

小姑娘看了眼李存勖，李存勖冲他怒了努嘴，小姑娘耸耸肩，没再看李存勖，而是转向了李存审：“我知道的……我哥

又抽JOINT了……不过谁都有些不好的癖好，你要给他时间，不是吗？”

李存审瞪了眼李存勖，冲小姑娘无奈的笑了笑：“我给了他时间。”

“谢谢你，叔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我跟我哥不一样……把他交给我吧，我来看着他。”

说完小姑娘转向李存勖，很认真的用一副成年人的口气数落道：“哥，我给你说过多少次？支气管炎和肺气肿，健忘，

还有男性功能障碍……”史建塘听见Lower sperm count时差点没憋住笑，小姑年瞟了他一眼声音高了“……怎么了？这

是有研究证明的！我也在给你说！”

史建塘说了声“不好意思”努力把笑憋了回去，小姑娘继续振振有词“……并且还很花钱，我没有试图改变你，不过你

想和我有个好的未来吧？还是把所有钱都花在大麻上？恩？”

李存勖一直乖乖听着，没笑也没动：“我很抱歉，TUEESY……”

小姑娘歪着头看着他，棕色眼睛闪闪发亮：“我不让你发誓，我只希望你想成年人一样思考这件事，然后做出负责的决

定……记着你将是是我的监护人所以你也要对我负责，在我成年前。”

“我很抱歉，TUEESY，请相信我，我再也不会做了。”

“如果再让我发现一次我就直接给小叔叔打电话……我鼻子很灵”小姑娘重新面向李存审，拉着他的手笑了：“小叔叔

，最后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李存审点点头：“好，我相信你们的决定。”

小姑娘搂住他亲了一下：“下午有小组讨论，现在医生叔叔送我们去图书馆，五点时结束，然后我会给哥哥打电话，他

接我回家。”

小姑娘开了门，早有一辆车等在门口，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在喊她，她拎起门边一直粉紫色的小包朝他们挥了挥手：

“下午见！”

关了门李存审手抵着额忍不住笑了，史建塘早笑得趴在了水池边，只有李存勖呆呆站着，李存审笑够了抬起头看他，语

气已经平和了不少：“……你不觉得可耻吗？”

……

史建塘离开MONTANA后李存勖跟着一个旅行乐队的巴士去了南方，在到达墨西哥边境时他提上自己的包去了委内瑞拉，就

像他曾说的那样，想去看看他生母的故乡，也许也有那么一丝想找到她的念头。

委内瑞拉不大，但对于要找一个人来说就大得多了，他没有见到他生母，因为她已经在四年前过世了。

但是他见到了他妹妹，具体来说，是他的异父妹妹。

孤儿院里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用蹩脚的西班牙语问她话，小姑娘只是用警戒的眼神看着他一言不

发。

“我是你哥哥，你要跟我走吗？”

小姑娘盯着他不说话，他吞吞口水又慢慢说：

“我会带你去美国，我会照顾你，在你成年前我会一直照顾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好吗？”

小姑娘还是不说话，他看着她的眼神里有些忧伤，举目无亲，在这个广大的世界里，就像曾经的自己。

“我需要你，你是我唯一有血缘的亲人了。”

沉默了好半晌，小姑娘突然开口了：“你不会突然消失，是吗？”

她说的很快，李存勖花了一阵工夫才听懂，立刻反应道：“是的。”

“永远不会，是吗？”

“永远不会，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真的？”

“真的，我发誓。”

他很快办好了收养手续，带着TUEESY回到了美国。问题是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工作，那时史建塘在一个联合唱片公司工作

，高行周则在政府部门做事，两个人都处于早出晚归的打基础阶段。于是他们立刻想到了李存审，李存审很高兴的答应

帮他照看TUEESY直到他解决完自己的事务稳定下来。

而就像是真有上帝，李嗣昭带着一个姑娘从加拿大回来了。那是一个好性子的活泼白人姑娘，在银行做投资顾问，不顾

家中反对跟一个做运输的NATIVE MAN确定了关系，并且很快就要结婚了。

李嗣昭告诉他李嗣源服役期满，已经从波斯湾回到美国，在NORTH DAKOTA盘下了一个汽修厂，于是他回到NORTH DAKOTA

的城市，一个自从他父亲死后他就从没想过会再回去的地方。

这就是命运。

李存勖不喜欢这个句子，他只是觉得人生很奇妙，每次都会给他一些让他惊异的东西，就像他从来没想像过自己的生活

会需要“稳定”，就像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稳定”的对象，相较而言这个对象是男的还是女的倒不怎么是问题了。

就像他年轻时说的，关于他的性取向是从没遇见过一个能吸引他的男性，现在他遇见了。

他从小就认识李嗣源，小时候只是一种朦胧的好奇，现在却变成一种狂暴的渴求。这个大他一轮的退伍军人就像一块磁

铁一样牢牢吸引了他，其中还夹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时不我待的焦急，他豺狼一样疯狂追逐着这个男人，在几次蹩脚的旁

敲侧击后他成竹在胸，用了最极其直接了当的表达方式：

Fuck me like there's no tomorrow.

NATIVE AMERCIAN是唯一发达后没有急于撇清和自己的动物亲戚关系的人类种族，印第安男人都是野兽，只需要一个点，

兽性的本能就会爆发。

说喜欢被人上纯属扯淡，但这个男人却能满足他的一切渴望，身体和心灵，如果非要李存勖说个理由，也只能是“上辈

子的帐吧？”

李嗣源第一次到他们的地方去时留的时间不长，他走后李存勖有些紧张的问TUEESY：“你觉得他怎么样？”

TUEESY盯着电视屏幕头也不回，语气里有些暴躁：“我怎么知道？我不认识他！”

“……以后你会认识的，他是个好伙计。”

TUEESY半天没吱声，过了一会突然转过头，很认真的问他：“他是你男友吗？”

李存勖楞了一下，TUEESY又补充了一句：“就像小叔叔和医生叔叔？”

沉默了片刻，他点了头：“对，我们在约会。”

TUEESY转过脸没再接话，电视里又开始唱歌，啦啦队短裙的高中姑娘们鲜艳的晃眼睛。

“你和女孩在一起我会很开心，”Tueesy慢慢说，就在李存勖脸色有些发暗时她又开口了：

“不过我现在也很开心。”

……

“圣诞快乐，Tueesy！”Asheely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给Tueesy递了过去，笑着指着李存勖玩笑道：“他有没有给你

找麻烦啊？”

“喂，监护人是我！”

“真的？”

旁边史建塘刚掏出手机ASHEELY就看见了：“ANNIE和你男友在路上，ANNIE的杂志社今天最后一班加到530，小高从办公

室来这里时刚好顺路接她。”

她一边去厨房一边丢下一路抱怨：“……我不明白有什么比节日相聚更重要的，早就该去工会举报他们了！”

站满人的厨房看起来格外拥挤，三三两两的孩子笑着拿着薯片从她身边跑过……自从五年前的圣诞李存审告诉他们“带

你们圣诞回不了家的朋友都来吧”，这几乎就成了一个传统，每个圣诞节，平安夜，感恩节都会有大批的人聚集到这个

旧金山东郊的房子里……ASHEELY跟他们打过招呼后轻车熟路的往冰箱里摆东西，她打开橱柜拿出高脚杯和大锅开始混酒

，她边切水果边跟旁边的人说话：“明年我们准备搬去加拿大，一个连锁酒店企业想让我过去，ANNIE也跟《BITCH》联

系好了……最棒的是我们能在那里注册结婚！”

厨台边往饼干盘子摆切片起司的男孩笑着问他：“……终于决定了？那如果明年旧金山通过新婚姻法了呢？”

ASHEELY也笑了：“……那我们就先在这里注册，再搬去加拿大！”

李存审从楼上下来，他把电话放在沙发边走进了厨房：“刚才HASINA来电话了，她和Roby今年不能过来了，因为他们第

三个孩子很快就要出生了，他们在忙着准备。”

“他们的遗憾……我一会要打电话过去告诉他们他们错过了参观种马怎么进化成FAMILY GU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