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极为不耐,眼睛看了黄春妮和艾晨一眼又撇开,然后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转身要走。黄春妮朝她吼了几声,容佳转
了回来,脸上尽是寒意。
“糟了!容佳生气很恐怖的。”三更惊跳起来,飞快拉开门跑出去,将已经走近黄春妮的容佳拉住。
“三儿!”艾晨和容佳同时叫。“你怎么在这儿?”
“呃?”三更干笑。对艾晨道:“哥,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跟容佳去对面坐一会儿。”说完便牵过容佳的手往酒馆里去
。不理会愕然的艾晨跟黄春妮。
坐下来后三更和容佳朝窗外看了一眼,见外面那两人也正看着他们,遂转过头。容佳呼了口气,倒杯花果茶一饮而下。
对三更笑道:“三儿,你可真是屠龙英雄啊,救公主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骆玥轻笑,端起酒杯跟她轻碰了一下道:“知道刚三儿跑出去时说了什么吗?他说——”
“不许说!”三更脸微红,瞪他。容佳好奇了,对骆玥道:“他说什么了?”
骆玥瞄瞄好奇的容佳又瞄瞄气鼓鼓的三更,决定出卖三更。“他说:糟了,容佳生气很恐怖的。”说完,果见三更脑袋
几乎要贴到桌面了。哈,骆玥抿唇暗笑。
“三儿,看来那一次真吓着你了。”容佳好笑。“不过你刚要不是拉住我,估计这会儿,我都保不准干出什么事来了。
”
三更闻言抬头。“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儿?”
“捉奸呗。”容佳嘲讽一笑,眼里满是傲气和睥睨。“嘁!这种下三流的肥皂剧码竟然找我来演,她还真高估了自己了
。”
“你之前跟我哥单独在一起?”
“是一起,非单独一起。学生会所有成员都在。本来今晚上是聚会顺便讨论一下毕业晚会的事,结果,才刚开始没几分
钟,那人就冲进来了。哭哭闹闹的让人看了就烦,我叫他们出去闹,那人就说有话要问我,结果就这样了。”
“真是热闹啊。”骆玥感叹。“她怎么知道你们在哪儿?”
“校会里有个她的好朋友。”容佳摇头。咬牙冷然道:“真是受够了。”
“喝点什么吧。”骆玥让服务员拿来酒水单过来给她。容佳翻了不翻直接道:“五瓶小苏打,再来些你们的招牌点心。
”
“你要喝酒?”三更惊讶。他从未见过容佳喝酒。容佳笑:“我喝酒有什么奇怪的?我今天就想喝酒除掉满身鸟气。”
结果,十二支小苏打见底,容佳喝醉了。趴在桌上沉睡,脸上一派平静祥和,脸红扑扑的极可爱。三更捏捏她的脸,问
骆玥:“怎么办?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儿,怎么送她回家?”
“打电话给你哥,他肯定知道。”骆玥拿出手机递给他。三更拨通了艾晨的电话,问他知道容佳家住哪吗?艾晨顿了一
下说你等会儿,我送她回家。二十分钟后,艾晨到了,蹙眉看着醉酒的容佳。
“哥,你之前回家了?”
“嗯,我先送她回去了。”艾晨搂起容佳,拍拍她的脸。容佳醉蒙蒙的眼转了几圈,定在三更脸上,突然灿然一笑,叫
:“三儿。”
三更笑嘻嘻捏她的脸。“回家睡觉去,你喝醉了。”容佳乖乖的应了一声,任艾晨将她扶离。三更意犹未尽道:“第一
次见她这么乖巧,容佳真可爱。”
“是不错,我们回去吧。”
“呵。”
一上车,三更就被骆玥给结结实实吻住了,血液倒流之余才松口。骆玥说:“三儿,除了容佳和李澜,你不能对其他女
孩子这么亲密知道吗?”
“唔。”三更点头。“快开车吧,我困了,明天早点送我去学校。”
隔天下午快放学时,导师告诉三更,让他准备作品参加这一届的毕业生作品展。三更呆问:“为什么毕业作品展要我参
加?我又不是毕业生。”导师笑言:为了锦上添花啊。
所以接下来两个多月,三更争分夺秒,利用课余及周末时间雕作品。六月底,市文化艺术馆重新被布置一番后,展览开
始了。拍卖会后。小松等人再次问导师:“导师,三儿的作品这回不会又是让人给预定了吧?”导师呵呵笑:“是啊,
还是直接跟院长定的。”
小松击掌道:“三儿,这么说来,以前那些什么级的比赛作品也可能都是让这人给定走了。”
“可能吧。”三更夜不清楚。
展览结束后,导师再丢了个炸弹给他:准备参加全国青年木雕大赛。截止期为四个月后。考完试,暑假到了。三更本打
算的阿奇家一游泡汤了。专心在家构思比赛主题。
艾晨进了一家企业上班。周六这天,三更一早起来,吃了早餐后开始构草图。十点多钟时艾晨下楼,坐在他旁边看了一
会。问:“这回是什么比赛?”
“全国青年木雕大赛。”三更笑道。“哥,工作还好吗?”前几个月,两人忙忙碌碌,都没见上几次面,更没闲聊过。
“还好,开始适应那工作环境了。”
“那,黄春妮呢?她在哪儿上班?”三更小心翼翼问。
“她还没上班吧。”艾晨淡淡道。
“你不知道?”三更诧异。
“分手了。”
“呃?”三更愣了。“是因为上次吵架吗?”
“不算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了三儿,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我没喝酒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喝酒了?”
“那上次你跟骆桑在酒吧里干嘛?”
三更一听,乐了。“哥,你也分不清骆玥和骆桑啊?”
“那是骆玥?”艾晨盯着他问。那晚灯光暗,晃眼过去以为是骆桑,而且当时他的注意力不在那,所以没仔细查辨。“
三儿,你老实告诉我,这几年,你是不是一直跟骆玥有来往?你以前放假时到别墅去是去找骆玥?”
三更低头沉默。
艾晨心突然抖了一下。有些东西呼之欲出,他却宁愿当作不知道。起身去洗脸刷牙,完后坐在桌边吃早饭。三更突然说
:“哥——”见艾晨的身影明显僵了一下,突然觉得很难过,眼泪就扑簌簌掉下来了,落在纸上,晕染开来。艾晨放下
碗,往门外走去:“我先出去一下。”
怎么办?三更一颗心荡来荡去无着落,呆坐了一会儿,越想越难过不安。他拿了绳子,攀过围墙到骆玥家,按了几分钟
门铃,骆玥来开门。
“三儿,怎么了?嗯?”
三更搂住他,眼泪掉得更急了。
“三儿,别顾着掉眼泪,先坐下。”骆玥将他带到沙发上,抽纸巾擦掉他脸上的泪珠,看他眼睛红红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忍不住笑了。“怎么回事?跟你哥吵架了?”
“没有。”
“那怎么回事?”
三更将之前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眼眶又是发红。骆玥盯着屋顶,脸上沉寂看不出任何表情,一会儿拿起烟,点燃,走
到落地窗边倚坐着,吸了几口,然后看着烟头一点点燃,又吸一口,拧熄,丢进垃圾桶里,走回沙发处吻三更。满嘴的
烟味呛得三更难受,推开他猛咳了几下。骆玥笑,将他抱坐在膝上,脸颊贴着他的颈窝问:“三儿,你说过会一直喜欢
我的对吗?”
“嗯。”三更脸微红。
“不管你老爹你哥怎么说怎么做你都会一直喜欢对吗?”
三更沉默了。他想,如果他老爹和他哥不许他喜欢骆玥,阻止他跟骆玥来往,那他要怎么办?让老爹和艾晨生气难过甚
至以后再也不搭理他当他是陌生人吗?不行的!他一辈子都只想他老爹开开心心的活到老。那,他是要跟骆玥断绝往来
吗?这不行,他想跟骆玥在一起,想喜欢骆玥一辈子。
“三儿,你想以后跟我一起生活吗?就我们俩,想吗?”骆玥紧盯着他问。
“想。”
骆玥笑了,亲了他一下道:“回去拿套衣服和证件,咱们去玩两天。记得带帽子,衣服也要长袖的。”
三更犹豫了几秒决定去散散心。回家拿了衣服证件后留了张字条说出门两天就走了。
卷三十三:灿烂夏花
本以为骆玥说的“玩两天”是去附近渡假小镇上逛逛,锥知竟然被他拖到飞机场来了,询了最近一班机是到湖南,骆玥
二话不说就买了两张到湖南的票,上飞机后,三更乱成一团的神经终于恢复正常,他问身边的骆玥:“咱们去那么远的
地方做什么?”
“旅游啊。”骆玥翻着杂志道:“三儿,你看这,凤凰,呆会儿咱们下了飞机,直接去凤凰好吗?”
三更仔细看着杂志上的大图,古老的小镇,有古老漂亮的吊脚楼:“好啊。”
等两人快看完那本杂志时,飞机着落了,在机场附近餐厅吃了午餐,骆玥领着三更进超市。三更一路看一路问:“还要
买什么?”
“零食。”
坐上长途班车,两人啃着零食聊天。三更突然叫道:“哎,早知道我拿纸笔过来了。”画点素材也好。
“呆会儿去到了也可以买。”
“噢。”三更靠着椅背挪来挪去:“这座位坐着真让人难受,动都动不了。”
“要睡觉吗?睡一下时间就过去了。”骆玥将座位放后靠些:“舒服点没?”
“嗯。”三更闭上眼。一会儿又睁开:“我的画稿本来打算在五天后绘好的。”
“又参加比赛了?”
“嗯。导师叫参加的,全国比赛,这一年,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无数个了,赶鸭子上架。”三更笑笑,转看看骆玥:“
你知道吗?我每次参加比赛的作品都被一个神秘人给买走了。”
“哦?什么样的神秘人?”骆玥好奇。
“就是不知道才叫神秘人啊。导开说这个人每次都是直接跟院长预定东西,我没见过,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呢。”三更
歪着头说,“我也很好奇,这人很大方。”
“不错啊三儿,你都开始有忠实粉丝了。”骆玥笑:“过两年会更出名的。”
“以后我要开个个人作品展。”三更笑眯眯说:“小松说,等我们毕业了,要一起努力,弄个大大的雕刻室。”
“呵呵,放心吧,会有的。”
“我哥和他女朋友分手了。”
“噢,那容佳呢?”
“容佳她说毕业后当我哥是陌生人,她向来说一不二。”三更很遗憾。
“你倒是很了解她。”骆玥撇嘴:“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她说怎样就怎样的。”
“希望。”三更拿了块巧克力剥开,咬一口含在舌间,甜腻的馥郁在味蕾上漫开。过了一会儿他说:“难怪情人节送巧
克力,原来巧克力吃了会让人产生幸福的感觉。”
“不是错觉。”骆玥说,将他手上剩下那半块放进嘴里,“是真的感觉,至少在吃的那一刻是真的幸福的。”
“意思是那一刻之后可能就是虚幻的?”
“不一定,看个人情份。”骆玥又拿了一块问:“还要吃吗?”
“不要。”
“那你说故事解闷吧。”
“晤,上回说到再第几孝了?”
“五。”
“呵,好久了,我都忘了。”三更笑笑,闭上眼轻声说:“第五孝——芦衣顺母:
闵损,字子蹇,春秋时期鲁国人,孔子的弟子,在孔门中以德行与颜渊并称。孔子曾赞扬他说:孝哉,闵子蹇!(《论
语·先进》)。他生母早死,父亲娶了后妻,又生了两个儿子。继母经常虐待他,冬天,两个弟弟穿着用棉花做的冬衣
,却给他穿用芦花做的棉衣,一天,父亲出门,闵损牵车时因寒冷打颤,将绳子掉落地上,遭到父亲的斥责和鞭打,芦
花随着打破的衣缝飞了出来,父亲此时方知闵损受到虐待。返回家后便要休逐后妻,闵损跪求父亲饶恕继母,说:留下
母亲只是我一个人受冷,休了母亲三个孩子都要挨冻,父亲十分感动,就依了他。继母听说后,悔恨……知错……”
三更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睡着了。
骆玥幽暗的眼神流转,凝在三更沉静的脸蛋上,十指交缠。
下车后,三更精神抖擞地四处张望。道路两旁全是卖旅游纪念品及各色小食的商店,很多游客在店里店外挑选。三更也
拉着骆玥挤进去看。都是些民族特色的东西,像刺绣小钱包,各色豆串彩殊,刻字的木果实,印花头巾等等。看了一下
两人便出来了,在一家文具店里买了本速写本和铅笔橡皮,然后去酒店开房。三更进房把东西往桌上一丢,就倒在床上
不动。骆玥拿了瓶矿泉水给他,问:“累吗?”
“有点。”三更起身咕噜喝了几口。骆玥将他拉进浴室,脱掉衣服,“洗了澡后休息一下,晚点出去吃晚饭顺便逛逛夜
市。”
“去夜市上吃好吗?”三更很兴奋。“上次去小松家,我们晚上常去夜市上吃宵夜,很多各种各样的小吃。”
“吃完饭再去。”骆玥滑溜溜的手摸到臀部,指尖从后腰处处往下采,精确地找到某个点,慢条斯理的摩擦,三更气息
微促,手攀上他的颈脖倚在他身上。骆玥哑声问:“三儿,在这儿还是到床上去?”
“床。”三更脸红。每次这种姿势都让他腿软无力。
快速冲掉身上的泡沫,大浴巾一裹,三五步滚到床上去。三更急急叫:“拉上窗帘。”
骆玥飞快起来哗啦将窗帘拉上后又扑上床。
室内一片灰暗,身体各路神经高度敏锐起来,骆玥细细麻麻的吻如风般在后背肌肤上拂过,三更舒服的哼着。腿突然被
曲起,那温热的唇滑到某一处逗弄。三更的脑子轰一声炸开,糊成一团,抓着软枕大口喘气。在他快受不住想叫他停时
,身体又被翻过来了,某个宝贝被吮吸,刺激的快感让他颤抖高叫。狂潮还未平息,骆玥又伏他耳边低笑道:“还没完
呢三儿。”
三更恍惚想到:似乎打从他们有这层亲密关系起,每一次骆玥都好像是积压了很久似的一次性在他身上发泄干净……想
到这,三更一个激伶,心里升起一股危险意识。
“专心点。”骆玥深撞一下,三更颤了颤,腿勾住他的膝,伏起身子随他翻腾。
八点多钟时,骆玥才笑兮兮将三更从水里捞起来,擦干水珠,抹了药膏,给他套上罩衫仔裤袜子鞋子子。“起来吧,去
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