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菩提!于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为入
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于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
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于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
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故名阿那含。’‘
须菩提!于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
。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为著我人众生寿者。世尊!佛说我得无诤三昧,人中最为第一,是第一
离欲阿罗汉。世尊!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
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解﹞此的示无住真宗也。大众因闻佛不可求,法非可取,斯则进取无可住矣。争奈世尊昔日,教我声闻,令离生死,安
住涅槃,非无法无果可住也。而今世尊何以言佛法皆非。此小乘未忘名言习气,执有实法,难入般若,故多起疑。世尊假
空生之悟,为众旁通,故举昔果逆征之曰。于意云何,谓于汝意下如何也?梵语须陀洹,此云入流。入,逆也。谓逆生死
流也。然言逆流,但约不入六尘名为逆,非是实有此可逆,有彼可入而住之也。斯陀含,此云一往来。谓有欲界一品残思
,但只消一来欲界断之,则从此长往矣。此亦非有来往实住处也。阿那含,此云不来。谓永不来欲界受生。如此而已。亦
非有不来之处可住也。阿罗汉,此云不生。以见彼诸法,一切皆无,实无诸法,一心不生。如此而已。亦未尝作念,我是
阿罗汉。亦非有住可之罗汉地也。若阿罗汉自己作念,认著我是罗汉,此则与众生知见一般,即著四相矣。空生以己验之
。即如世尊每每称我得了无诤三昧,又赞我是人中最上之人,又说我是第一离欲阿罗汉。蒙世尊如此极口称赞,然我自忖
己心,并不曾一念生心,执著我是离欲罗汉也。若我有此念,世尊则不说我是乐寂静行者。以我而观,昔日涅槃元无住处
。足知如来菩提,必无可住之理矣,复何疑哉。此决佛果有住之疑。下决佛定有成之疑。
﹝疑﹞闻上开示。佛果无住,明矣。既果无所成,争奈现见如来,从燃灯受记。是则佛定有成。既有可成之佛,岂无可住
之果。下答以无所得。
”佛告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昔在燃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燃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
”
﹝解﹞此示究竟无得之旨也。以闻无住之谈,已悟菩提无住。遂疑菩提虽无住,而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花林窟。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时。诸比丘于乞食后集花林堂。各共议言。诸贤
比丘。唯无上尊为最奇特。神通远达。威力弘大。乃知过去无数诸佛。入于涅槃。断诸结使。消灭戏论。又知彼佛劫数多
少。名号.姓字。所生种族。其所饮食。寿命脩短。所更苦乐。又知彼佛有如是戒。有如是法。有如是慧。有如是解。有
如是住。云何。诸贤。如来为善别法性。知如是事。为诸天来语。乃知此事
﹝解﹞此示究竟无得之旨也。以闻无住之谈,已悟菩提无住。遂疑菩提虽无住,而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花林窟。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时。诸比丘于乞食后集花林堂。各共议言。诸贤
比丘。唯无上尊为最奇特。神通远达。威力弘大。乃知过去无数诸佛。入于涅槃。断诸结使。消灭戏论。又知彼佛劫数多
少。名号.姓字。所生种族。其所饮食。寿命脩短。所更苦乐。又知彼佛有如是戒。有如是法。有如是慧。有如是解。有
如是住。云何。诸贤。如来为善别法性。知如是事。为诸天来语。乃知此事
尔时。世尊在闲静处。天耳清净。闻诸比丘作如是议。即从座起。诣花林堂。就座而坐。尔时。世尊知而故问。谓。诸比
丘。汝等集此。何所语议。时。诸比丘具以事答。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善哉。善哉。汝等以平等信。出家修道。诸所应
行。凡有二业。一曰贤圣讲法。二曰贤圣默然。汝等所论。正应如是。如来神通。威力弘大。尽知过去无数劫事。以能善
解法性故知。亦以诸天来语故知。佛时颂曰
毗婆尸佛有子。名曰方膺。尸弃佛有子。名曰无量。毗舍婆佛有子。名曰妙觉。拘楼孙佛有子。名曰上胜。拘那含佛有子
。名曰导师。迦叶佛有子。名曰集军。今我有子。名曰罗睺罗。佛时颂曰
(此段H已改成佛经,非常时期,大家将就一下,囧,有事CALL俺,群里说。)
几盏茶时间,大汗淋漓的倒在他怀里,几乎瘫痪,躺在他怀里动都不敢动一下。
衣服已经不成模样,也管不得身下触目惊心的红。除了痛之外,更多的是精疲力竭的疲倦,便倒在他怀里睡着。
这湖天一色里,宁谧中只有我与他两人,寂静天地下,心中空然,除了这个怀抱却再无其他。闭眼前总忍不住抬头看他的
眼睛,看人入木三分的,夜色中泛了薄凉紫光的瞳仁。天下竟有如此俊逸的男子,天下竟有如此让人沦陷的瞳孔。
至少在我的世界里,纵有漫天星辰帷幕蓝紫,也比不过眼前的夜冷轩了罢。
合了眼来,暗色世界里果然再无其他,终于想要不计任何结果。
我只知自己沦陷,就算从此万劫不复。
******
能起身走动,已是三天过后的事情。
一连几日喝液状的东西,夜冷轩严苛,侍女连粥都不给我喝,说什么若是墨公子身体残了,随行的人脑袋都保不住。
那日早上醒来见我好了许多,他稍放下心来便离了墨府。闻得屋外江南小食,就着花香,我拉开窗来探了头出去,不过只
是想要看看几日未见得春光,却不想竟由此便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墨府一面临了水,我所居的屋子窗高高开在湖水上方。开了窗看下去,便是居高临下,将窗后的大半个江南尽看在眼底。
难得阳光,浅淡却甚是明媚。今日逢灯节最后一日,也是最闹腾的一日,所以眼前见着走过的行人,脸上都与这天色一般
明媚。这样看着,端了盏茶来,自己坐在窗边静静看着,若遇上卖小点的小贩,端着挑子从这里经过,便让他停下来弄一
些来吃。
这样悠闲的喝了茶坐着,小贩没有等到,却等到了一个面色如纸,雕像一样的男人。
这人却不是真的长得面色如纸,冰凉的雕像模样。相反,这男子若要论相貌,定是盖世无双,风光卓卓,轮廓似神匠精心
打磨。凤目末端轻轻上挑,俊脸上天然便成了三分冷漠的媚色。只是脸上煞气过重,不知是与什么犯了克。
黑衣素束,红色锦鲤纹略显妖异,衬了男子那张脸是恰到好处。他与十来个同样黑衣携剑的女子立于一艘船上,掌船的是
普通船夫,立于这一群卓卓人当中,立刻便被划了界限,分开到另一个不同的世界去了。
因为流水处在低处,所以注意到他们的人并不多。我这个位置太过特殊,便以最好的位置将这几个黑衣人望见。
坐在窗沿上晃着腿,我突然想知道是哪家死了人,于是往下喊道:
“喂……”
黑衣男子盘地而坐,是取闭了眼的姿势,身后女子皆站如树,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是正常女儿家,这几个女子应算
是女子中的翘楚了,却不知为何跟了这男人一起,都如此冷淡着。
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我扶了窗檐,手中的杯盖杯底杯盏的太多,不当心便滑了下去,恍然惊觉时,那杯盏已无可挽
回的直直坠向了水中。
只听得哗啦一声,杯盏翻下去,杯中水倒出来,不偏不倚从男子头顶淋了下去,一瞬间如瀑的黑发,便黏了水湿漉漉的贴
在脸上。
而随后落下的杯盏,重重的溅起水花,扑了船上人一身。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瞑神的男子不过微微敛了眉,竟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而男子身后的黑衣女子,比了剑望向我,眼神中杀气凌然,却不知何故隐忍了不管我。
我觉有些抱歉,心中十分好奇,便又问道:“请问你们一身孝服,不知溘逝的是哪一位?”
一位女子抽了剑,寒光闪闪便直往我飞来,“……勿扰了我们主公修炼,否则让你不得好死!”
心中暗笑,这些女子生的美丽惊邪,性情也如此暴烈。那主公男子邪美比这几个女子好上万倍,性情也该好不到什么地方
去,却偏生不开口说话,也不知是悲伤过度还是天生有隐疾。
却不知那把剑直冲了我的脸飞来,并不是非得要伤我,侧身一躲剑锋便从脸颊擦过,从窗户刺上床柱。
我伸手摸了摸脸颊,一道沿着一条狭长的血痕一拖便是一指的血。不过只是出于好心的问问,却招来如此恶行,心有不甘
,我更大声的说:
“姑娘,如此凶恶,以后哪家相公敢娶你?女人家,还是恬静些好,不要日日舞刀弄枪的……”
那几个女子脸色越发青白起来,紧紧掖着手中的剑,我心里有些欢畅,于是顿了顿接着说:“你们主公还是不要太伤心,
人之生死,不过眼前云烟,节哀顺变便是……哭哑了嗓子,万万不要担坏了身子。”
那位放剑的女子又忍不住,破口而骂:“你家才死了人,张口胡说,看我把你的舌头剜下来喂狗!”
果然是冷心冷血怕主公的恶女,我微微笑道:“若是正常人家,不是死了人或者梁上夜行君子,谁每日无事穿了一身黑衣
在街上招摇?”
“你……!看我不剁了你,便不知我们岳麓宫的厉害。”
那女子一激动,从船上跃身便想要跳窗来刺我,余下几个女子拖不住她,却只见得船在河心晃了晃,不过溅起几圈波浪。
”玄凤,由他去。”
听到这声音我不由震了震,寒意瞬间袭了心,男人终于开口了,原来不是哑巴。
他话音已落,叫玄凤的女子方才被我勾起的燥火瞬间被扑息下来,低了头没声站在那几个女子身后,不再说话。
半晌,船停了下来,男子又侧身问身后几个女子,因为他一直没有睁眼,所以问的大约是我的模样。女子告诉他之后,他
再次开口:
“你倒是聪明人,黑衣的正是死人或是夜行人,若我告诉你,这两者我都占了,你能猜到我是做什么的。”
每日面死者,夜行梁上,还未细想,脑海中便出现一个词来……杀手。
与夜冷轩相比,同时俊逸非凡的貌美,夜冷轩容貌里有三分让人退避的威仪,面前男子美貌里裹了难言的妖媚,让人忍不
住想要戏弄亲近一番。
于是我回答:“若我没猜错,你应该个嫖香窃玉,窃过便杀的夜行采花贼。”
没有预料中的愤怒,一抹笑从男子朱唇勾出,“你倒是有意思。”
心中暗暗得意,那男子轻轻动了动食指,不觉见一根细长的银色东西刺进肩膀肌肤,待要伸手去摸是什么暗器,除了痛之
外,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再看那男子,船行已渐渐动了起来,男子淡淡道,
“我今日不杀你。”
“你肩膀上的莲纹,作为约守。”
“三月之后今日夜,双手奉上你的性命,我自会来取。”
我独自摸摸肩上轻微的刺痛,有些匪疑:“你都不知我是谁,如何来取我性命?”
船行江面,方才那位玄凤回头看了一眼,除了岸上行人喧闹,寂寥无比。
见着船越行越远,沿江水沉默而下。我终于跳下窗来,对着镜子撩开右肩的衣服。
那一滩殷红如血的图案,险些让我昏过去。
雪白的肌肤上,那红色图纹红得刺目,杯盏大小的地方,是一块妖冶的莲花图样。没有伤口,没有凶器,淡淡只是有一丝
灼灼的刺痛。
若非绝顶高手,又谁能做到这一点?三月后来取我性命,不知是否食言,不过看来,我似乎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刚拉了衣襟,准备想下一步如何是好,听得门外脚步声。是夜冷轩,凉薄的声音,淡淡从门外进来:
“墨儿,你在做什么?”
我慌忙拉了衣襟,将右肩掩上。
第十四章 流盼莲姿
“肩膀……怎么了?”
他伸手便要拉衣服,我忙将他的手拉着裹在手心里,“没什么,不当心磕了一下,没什么大碍。”于是赶紧岔开话题:“
怎么突然过来了?”
“在柳江,听见有人说灼城来了,在墨府附近,所以我赶回来……墨儿,你有没有看到一行穿黑衣的人?”
我想到背后那块莲花形纹路,摇摇头,“灼城是什么人?”
“妖宫岳麓宫宫主,修了邪功,不久前被我所伤,险些走火入魔。”
他抱起我抵到床上,在我唇上辗转啄了一下,“明日回京,今夜放灯人最后一日,晚上我带你去。”
我点点头,坐在床上,还想问一些关于岳麓宫的事,见他心情似乎甚好便不再多言。
夜冷轩走后,我在屋里晒着太阳坐了一下午,此间一个随行宫女端了点心进来,见我翘着小腿在窗户上嗑瓜子,便在一旁
站着没有动。
等我看到她时,才觉她一定是看了好久了。我笑着问:“怎么了?”
因我的突兀,宫女端的碟子险些落下去,我跳下来把碟子稳稳端住。宫女脸微微有些红:“墨公子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了呢。”
“哦?如何不一样。”我挑眉问她。
“比以前亲近人了许多,还……淘气了一些。”
“呵。”我笑着眯起眼睛来,也算是比以前好了罢。那宫女见我笑,也不明就里的随我眯眼笑起来。
那日的江南,春光甚好。
******
放了只花灯,我和夜冷轩缩在河畔树下不起眼的地方,眯着眼看一盏盏花灯顺水而下。湖边年轻男女聚拢在湖畔,几乎留
不下空隙。
过分喧闹,夜冷轩似乎不大喜欢。和他一起蹲坐在地上靠在树干上,面前几个人怕挡了我们,留了一点空隙出来,刚好可
以看见湖面漂流过的花灯,无数红色染粉的灯,别致的小莲花。
“我看看墨儿许的是什么愿望。”
话音一落,他便要动手拆花灯中叠的便笺拆开。我赶紧扑上去夺,惊惊恍恍的险些把那只笺子揉碎在手里。
他笑:“写了什么?这么紧张。”
我双手相合,在胸前晃了晃:“轩,别看,花灯揉坏了放不了。”
“告诉我什么愿望?”冷了眼,惑惑的含笑。
“若是可以告诉你,还跟你争什么。”
“想要什么不能给你,灯神比我还灵?”越发逼了过来,笑里含了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