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受罪——衣冠禽兽

作者:衣冠禽兽  录入:11-10

沈凉生肤色偏白,手指修长,指节并不突出,指间也看不出常年持剑留下的茧子,却让人一眼望去,便能知晓这是一双习

武之人的手。能觉出其中隐藏的力道,或可徒手拧下一个人的头颅。偶尔两次太过入神,在对方执筷夹菜时,目光不自觉

便跟着那一箸菜,一只手挪到他的唇边,看薄唇微启,细嚼慢咽,却又觉得他根本不在意送入口中的是鱼肉珍馐还是豆腐

青菜,也品不出其中的差别。

大抵吃饭这件事在他那里,也就只是“吃饭”而已。

 “有事?”有次秦敬的目光多停了停,换来沈凉生一句问语。其中虽无不悦之意,却也足够秦敬回神。

“无事,菜色简陋,招待不周。”秦敬面上笑得礼貌斯文,脑中却想着,不知与他唇舌交缠会是什么滋味。

“无妨。”

应当是没有任何滋味。秦敬微笑心道,这个人,大概尝不出所有俗世滋味。

又有时沏一壶好茶,凭窗读书,也似仍能见到那人在院中习剑的身影。

按说秦敬理当避讳,不是每个剑者都愿意将自家剑法示与旁人。但沈凉生倒像并不在意秦敬观摩,一招一式,或疾或徐,

虽未动真气杀念,却亦深得剑意精髓。

江湖上,刑教掀起的腥风血雨已消弭二百余年,久到几已成了传说。只是两百年过去,刑教并未再兴兵燹,却仍能令江湖

上人人闻名自危,可见许久前那场战祸是如何惨烈。

沈凉生大约是练招消遣,不见传说中魔教护法以一人之力屠尽十数门派的逆天能为,唯有翩翩剑意,脉脉风流。

秦敬往往看上片刻,就将心思移回手中书页上,暗叹一声造物美妙,可惜千般美妙,也只是刑教镇教的一柄神兵利器。传

言刑教位至大护法者,皆已入无我之境,舍弃诸般自私凡欲,唯听教主号令,令杀一千便不会杀八百而返,看来是真的。

沈凉生留下的护法阴令秦敬本也当做腰配携带,但那令牌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非石非铁,冷若寒冰,隔着两层衣衫,仍

能感到腰间寒气。

后来有夜暑气难耐,秦敬索性把那令牌塞到竹枕下面,侧过身,面颊贴着枕头,若有若无的凉意暗送,倒是颇为助眠。

结果许是不该把人家随身的东西放在床上,当夜秦敬便做了绮梦。

半夜醒来汗已沁湿贴身亵衣,腿间之物仍硬着,浑身燥热。

他忍不住摸去枕下,摸到那面令牌,触手冰冷,反衬得周身热意更加难捱。

秦敬闭着眼,攥住令牌,慢慢回手,将令牌贴在锁骨处,冰得打了个激灵。一室黑暗中,他面上莫名其妙浮起一丝笑意。

手指推着令牌再向下,隔着亵衣,停在胸口,微微偏右的位置。右边乳头遥遥被凉气激着,未经抚摩,却一点一点硬了起

来。

阴令正面雕着一只延维,《山海经》中人首蛇身的怪物,见则能霸天下。秦敬含笑心道,沈护法,若是你知道你随身之物

被我用来干这个,不知是否还能维持住那张不喜不怒,无动于衷的脸?

令牌方方正正,四角被着意打磨过,锐似刀尖。秦敬隔着一层棉布亵衣,用令牌一角若有若无地拨弄硬起的乳头,重一分

力气,便似被刀尖轻扎了一下,但扎在敏感之处,痛也痛得欢愉。

胯下早胀得难受,随着乳头被来回逗弄的快意,阳具在裤内跳了一跳,似要翘得更高,却又被裤裆拘着,龟头顶在薄薄的

棉布上,顶端小孔渗了点淫液出来,沁到布料里,微微现出湿意。

手指带着阴令滑至胯间,琢有图案的一面贴着裆部,指尖用力,令牌贴得更紧,令上浮雕纹路隔着裤裆磨蹭着悬在硬挺阳

物下的囊袋,带出几许不可说的滋味。

令牌又向上,滑过阴囊,从阳物根部开始,慢慢磨蹭上去。隔着裤子,那一点快活如隔靴搔痒,于是便更心痒难耐,阳具

顶端不可自控地吐出更多欲液,贴着龟头的那一块布料湿得更甚。秦敬动了动身子,把亵裤往下拽了拽,龟头蹭着布料窜

上去,从裤腰里钻出来,贴在腹下两寸之地。

多云的夏夜突地起了风,风动云散,暗室照进一抹月光,床上光景便清楚了一些。秦敬用令上浮雕反复隔着裤子摩擦自己

的阳物,像是爱上了这般隔靴搔痒的滋味。阴令森冷,阳具火热,冷意透过布料缠上炙热肉根,错觉似那人的手指,白如

玉兰,修长有力。他阖目想象着那双犯下滔天杀孽,冰冷无情的手牢牢把握住自己的阳物,上下捋动,口中忍不住轻轻呻

吟了一声。

静夜中的低吟听来格外刺耳,秦敬睁开眼,左手撑床半抬起身,见到朦胧月光下,自己下身亵裤稍褪,腰臀不自觉地合着

右手动作上下挺送,龟头自裤中探出来,已是湿得一塌糊涂,乃至小腹上已经积了一小汪黏液,月光中闪着淫靡色泽。

这般情动……秦敬突地轻笑了一声。其实他虽然自诩为好色之徒,但因为生来心器就异于常人,所以根本就是口上说说而

已,实则欲望淡薄,除了嗜赌之外,可称得上是修身养性。

但是沈凉生不同。秦敬噙笑心道,从他明了他的身份之刻起,他之于自己便是不同的。

可这份“不同”与自己最初料想的“不同”却又不同,如此绕口,好像一句笑话。

脑中胡思乱想,手中动作却未曾稍停。因为那个人而这般情动,这让秦敬几乎生出一股自虐的快意。

他默默望着自己用一块令牌自淫,甚至未曾用手触碰,只是隔裤用那人随身令牌辗转摩擦,便已如此不能自已。

他眼睁睁望着自己孽根坚硬如铁,龟头红润饱胀,顶端尿孔似失禁般止不住地滴着透明淫液,突地抬手,用令牌一角去拨

弄龟头中间的小孔,一丝锐痛合着强烈的快意直涌上头,阳具颤了几颤,竟就这么泄了出来。

秦敬重新躺平,微喘了片刻,将令牌举至眼前,迎着月光端详。

方才有道阳精正射到令牌上头,白浊顺着令牌上的图案滑下,停在延维那粗长蛇身上顶着的两个人头中间。

秦敬在心中一字一句默念出《山海经》中的典故:延维,人首蛇身,紫衣朱冠,见之能霸天下……

……哈。

立秋之后,天气虽未立时转寒,却又到了秦敬一年四回活受罪的时候。

因为天生心疾之故,虽说平时行动并无大碍,只是不能修习刚猛功夫,内功也难有进境,但每年一到换季之时,短则三日

,长则五天,秦敬心里就像住了两位绝代高人,翻天覆地地过招比划,全然不管秦大夫那颗人肉做的心经不经得起。

俗话说医者难自医,秦敬的师父是半个大夫,秦敬自己的医术更是青出于蓝,但师徒二人对这古怪心痛之症都没什么好法

子。莫说止疼汤药,便连用银针封住昏睡穴都能生生再痛醒。

直到四年前,秦敬的师父带着他访遍天下灵秀之地,终找到这眼山中药泉,每到心痛发作之时,进到池子里泡着,便可好

过一些。

一年四回,泡了四年,秦敬却还是每次无日无夜地浸在药泉中时,都会反复在脑中过着四年前与师父那番对谈。

“照我说,您就不该给我找着这么个宝地。先前一年到头要受四回活罪,活着这码事在徒儿看来还真没什么好,早死早超

生。现下您寻着这么个地方,我可真该贪生怕死了。”

“此言当真?”

“什么当真?贪生怕死?自然是真的。”

“不,之前那一句。你说活着并无什么好。”

“……”

“恒肃,莫要骗自己。”

“……”

“为师望你心甘情愿,若非如此,为师也不会逼你。”

“此言当真?”

“……”

“师父,知道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了吧?您可也莫要再骗自己。”

天际一声闷雷,顷刻大雨瓢泼。秦敬泡在池水中,一手支额假寐,突觉头顶再无冷雨浇落,睁眼一看,果然是师父循着惯

例过来探望,一袭青衫撑着纸伞立在池边,仍是那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师父,徒儿不孝,您先头画给我的那把伞让我给丢了。”

“无妨,得空再画一把给你就是。”

“这次画个扇面吧?”

“眼看天就凉了,莫要大冷天拿把扇子丢人现眼。”

“哈。”

“……恒肃,两月前有人夜闯少林藏宝塔。”

“嗯。”

“少林方丈事先已有准备,武当,嵩山,峨眉,青城,诸派好手皆在塔内布阵以待。”

“结果呢?”

“功亏一篑。”

“哦。”

“慧生大师耗尽毕生修为的一招,也未能将闯塔人毙命掌下。”

“大师呢?”

“已圆寂了。”

“……”

“恒肃……你可知闯塔人是……”

“徒儿能猜到。”

“……一月前已传来消息,刑教护法已平安回转。”

“我知道,我救的他。”

秦敬仰着头,难得见师父脸上也有这般哑口无言的表情,不由失笑出声。

“师父,怎么这次没算出来?还以为您老人家那神棍的本事早臻化境了。”

“……罢了,原本冥冥中早有定数,天命……”

“天命不可违。我说您就不能换点别的话说?”

“……”

“您快甭想了,咱们先说正事。刑教可已拿到那两页残本?”

“应是没有。残本藏于少林之事本就是打谎,可惜……”

“不必可惜了,他们尚未拿到便好,我自有计较。”

 “……”

“师父?”

“恒肃,莫怪为师啰嗦……师父只想再问你一次,可有怨尤?”

“有怨尤又如何?”

“……”

“师父,自欺欺人之话,徒儿久已不提。”

秦敬敛去面上笑意,端正坐姿,低眉肃穆道:

“为天下,为苍生,我无怨尤。”

立秋之后又到了中秋,秦敬除了师父之外再无亲人,也对过节无甚兴趣,倒是久未沾色子,手有些痒。算算离立冬还早,

索性坐船去了金陵,一头扎进金陵最大的赌坊,从前一日傍晚赌到第二日鸡鸣,出来时脚步虚浮,两眼发青。

秦敬进赌馆从来只赌大小,简单干脆,可大赢,可大输,赌盅翻覆间乐趣无穷。

银钱之物秦敬从不上心,赌至兴起,干脆把身上银两全押了上去,一把输得干净,啧啧两声,倒也不见懊恼,两袖清风地

出了赌坊的大门。

结果出了门才想到,这下可连坐船回去的船资都付不起。再看自己,身上一袭洗得发白的蓝布袍子,头上一根再朴素不过

的桃木簪,进当铺都不知道能当什么。

秦敬翻遍全身,倒是又找出了几枚铜钱,虽然不够船资,买两个烧饼总是够的。想想金陵离自己住的地方也不算很远,走

个三日也就到了,路上亦可摘些野果充饥,索性揣着烧饼,安步当车,慢慢悠悠地往城外行去。

官道虽然安全,但是毕竟绕远,走了多半日,秦敬拐上山野小路,天色渐晚,正是劫财劫色的好时候。

想是老天知道秦敬无财无貌,他未碰见游寇流匪,倒是碰上了连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结下的冤枉债。

秦敬打量眼前寻衅之人,总计三位,似是有些面熟,又记不大清何时见过。

“几位……可是秦某有幸救过你们的仇家?”

“幸个屁!”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最脸生的大汉啐了一句,“年纪轻轻做事不长眼,助纣为虐!”

“唉,不去寻正主儿的麻烦,倒来找我这个大夫的晦气……”秦敬此次只为散心,连师父赠他防身的软剑都未带出门,只

得随便拣了根地上枯枝,起手道,“那便请吧。”

虽然相较于医术阵法,秦敬在剑术上的修为实在稀松平常,放到江湖上却也是二流里的顶尖好手。如不是因为心疾所限,

在内功上吃了大亏,说不定假以时日也能小有成就。

借力打力,化实为虚,秦敬看似将一根枯枝使得游刃有余,却是挡得住刀剑,挡不住暗器——内功不好,轻功便也不怎么

样。即便眼睛看到该躲,脚下也跟不上。

三人中瞧着最眼熟的姑娘甩出一把铁蒺藜,秦敬拨开两颗,躲开两颗,硬捱下两颗,收手告饶道:“姑娘,你气也出了,

便放在下一马吧?秦某保证下次医人前一定事先问清姓甚名谁生辰八字可有婚配,不该救的是决计不再救了!”

本非什么深仇大恨,秦敬又已得了教训,姑娘家脸皮薄,虽讨厌他油嘴滑舌,也懒得跟他再一般见识,冷冷瞪了他一眼便

带人走了。

秦敬找了棵树,靠着坐下来,心道果然是名门正派的子弟,哪怕骄横了些,手下也有分寸。暗器并未淬毒,只浸了生草乌

汁,又特意多添了一味千里香,虽是麻药,却可消肿生肌。

只是好巧不巧——普通一味千里香,却是犯了自己的大忌。

“秦敬,别来无恙?”

天色渐渐全黑下去,秦敬因为那味千里香与自小所服之药的药性相冲,头上发起高热,迷迷糊糊听到熟人的声音,干笑一

声答道:“沈护法,难不成咱们就这么有缘?”

“多日不见,你可已想好所要之物?”

“沈护法,我知道我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眼目。不过现下你放我不管,我也是死不了的。可没什么现成的便宜能让你捡

。”

“秦大夫多想了。”

“哈,我是想,大概老天可怜我胆子小……”秦敬睁开眼,笑笑地望向沈凉生,“不敢去你们那个阎罗殿里找你,又想再

见到你……这不我不去就山,山便自己来就我了。”

“阴令在你手中,我早晚会来找你,何必急于一时?”

“的确不急于一时……” 秦敬低笑了一声,重新闭上眼,“那便等我睡醒再谈吧。”

说是睡过去,却也与昏迷没什么两样。

千里香的药性之于秦敬而言和毒药差不多,不过他自小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为缓解心痛顽疾也试过以毒攻毒之法,一点

小毒并不妨事,昏昏沉沉发一阵热也就好了。

头上有如火烤,身上却如浸冰水,秦敬人昏了过去,牙齿仍自顾自打着哆嗦。

山野风大,秋凉入骨。沈凉生望着秦敬在树下迷迷糊糊蜷成一团,伸手拽起他的领子,拎麻袋一样提在手中,身法快如鬼

魅,几起几落间寻到一个山洞,将人扔了进去,也算个避风的所在。

虽说是扔,手底却亦留了暗劲,一百余斤的人掉在地上,竟如被轻轻放下一般,全无声息,不起纤尘,足见手法精妙。

沈护法负手立在洞口,等着秦敬晕够了自己醒过来。过了盏茶光景,听见秦敬轻轻唤了自己的名字。

他回身走近他,却见人仍未醒,不过是梦中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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