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温暖的热水包围着,身子也没感觉到那么疲倦,最后干脆将自己人都埋入水中,差点睡着了。
「洗完了吗?」一语惊醒梦中人,蹲在水中的昆忍不住吃了口几水。
「咳,咳——」赶紧钻出水面,趴在木桶边猛咳几声,小脸涨的通红。
「你呀,一会儿不看着你,你就出事。」
将昆搂在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金翔满脸的痛惜,可惜他自己并不知道。
真是好笑,他还曾怀疑笨小鱼会骗他,他有是有那个心机,恐怕太阳打西边出来。
只是这胡涂的小家伙,居然连拿错了药都不知道,还将自己赔了进去,想来自己昨夜太过粗鲁,莫要伤到他了……
也幸得他,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算起来他还是恩将仇报,将他拆吃入腹,不过那滋味真的是好的没话说!
「金大哥,你对我真好。」耸了耸鼻翼,昆小声的抽泣着。
明明是自己的错,金大哥却一句责备的意思都没有,还对他如此温柔,他感动的想哭……
金翔手中一顿,嘴角微挑,随即将他抱了出来,将他擦的干干净净,方才放入床内,自己也和衣躺了下来。
「睡吧,明天就好了。」大手盖上他睁的圆溜溜的双眼,金翔难得温言细语。
「我这是在梦吧?」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是的,一定是在做梦,梦中的金大哥好温柔……
第五章
「睡就是了,不要多话。」发现他话挺多,金翔将食指压到他的唇上,制止他继续胡思乱想。
「是了,我是在做梦……」
也是累了,昆闭上双眼,靠在金翔温暖的怀抱中,缓缓进入梦乡。
待昆一觉醒来,却发现一切都不是在做梦,身边真实存在的人影把吓的哇哇大叫,躺在他身边的金翔一跃而起,捂住他的嘴。
「你不叫了,我再松手。」
「嗯……」说不出话来,灵动的大眼不停的眨啊眨。
「我松手了。」他可怜的耳朵,怀疑是不是要聋掉了。
做好万种准备,只是没想到昆醒来会放声大叫,着实吓他一跳。
「金……大哥……」扁扁嘴,昆吸了下鼻子。
好不容易定住神,他望着金翔,不知道说什么好。
天啊,昨天发生的事情居然是真的……叫以后他如何面对金大哥?
是先和他道歉,还是装作不记得了?
不管哪种都不好,道歉的话他实在难以启齿,装失忆的话也太假了,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淤痕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事实……
「好了,你的身子感觉好些了吗?」金翔抬起他的下巴,与他正眼相对。
还是这般迷糊的性子,甚至比当初见到的时候更加呆滞,一点进步都没有!
「好……好多了……」红着脸,昆羞涩的低下头。
其实,腰间还是酸的,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他那里敢开口对金翔说起身体的不适。
「让我看看。」有些不信,金翔大手一伸,分开他的双腿,朝那那一处隐密之地看去。
还好,只是有些红肿罢了,并没有流血……
嫣红的小穴一张一合,里面的媚肉看的一清二楚,暧昧的一幕立刻浮上眼前,赶紧收回目光,急促的喘息,努力平复起伏不定的情绪。
自己何时如此经不起引诱,身旁的少年又不是人间绝色,他居然看的目不转睛起来……
「我真的好了,没事的。」恨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昆捂着脸,不敢去看金翔。
「没事就好,你昨天不是说要金翅鸟的羽毛,究竟是何用?」松手放开了他,金翔心中已经有了数。
他明白自己是真是误会了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吃干抹尽,作为补偿,他愿意将自己的羽毛送给他,不过前提是要问清他的用处。
「我娘身子不太好,听说金翅鸟的羽毛可以护心强体,所以我想去须弥山寻一根羽毛送给娘做寿礼。」
「嗯,我明白了。」金翔暗自点头。
和他想的差不离,想来昆也不会拿他的羽毛做坏事。
「金大哥,昨天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吗?」紧咬下唇,昆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还是开了口。
他真的很喜欢金大哥,不想因一场误会断送了这份感情……
金大哥是除了母亲以外,对他最好的人!
「你说什么就说什么,全依你。」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金翔温柔似水。
单纯的小鱼儿,事情都发生了,一句话能改变什么?
「那金大哥能告诉我须弥山怎么走吗?」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须弥山?」眼中满是兴趣,看来这小鱼儿也不是很笨。
「金大哥不是问过我吗?我想金大哥定是知道的。」吐了吐舌头,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凝视着他。
「你猜的不错,我是知道,过几天,你身子彻底好了,我自会带你上路。」金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善意的慌言。
「好,都听金大哥的。」乖巧的点点头,昆垂下了眼角。
金翔揉了揉他的头顶,转身出去了,没有一个时辰,他又再度推门而入。
「金大哥,有事吗?」昆躺在床上,睁大双眼望着他。
「上药。」铿锵有力,不容拒绝。
「上……上……上什么药……」简单二字,把昆弄了个大红脸,轧涩难言的。
「脱裤子。」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金翔脸上古铜色的肤色隐隐有些许暗红。
方才在医馆门前徘徊了许久,好不容易切牙进去,尴尬无比的比划了半天,大夫才明白他要买什么,立刻将此瓶塞给他,他看都不看多看一眼,赶紧就回来了。
「不用了,不碍事的。」死死的抓住裤带,昆怎么都不肯松手。
「昨天是谁一个劲叫痛的?」扬了扬眉毛,金翔俯视着他。
「是我……」嘴唇蠕动了二下,声音越来越小。
开始确实是很痛,可是后来就不痛了,甚至还有种……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和金翔说的。
「我刚才看过了,你那里又红又肿,不上药,没十天半个月,你都没办法下地。」
「那让我自己来吧?」伸手向他索要药瓶,却被金翔拒绝了。
「你有力气给自己上药?你坐起来给我看看。」戏虐的望着昆,他并不急着动手。
切牙试了几次,气喘吁吁,弄的汗流浃背,最后还是放弃了。
「趴好,忍着点。」实在看不下去了,金翔皱眉喝止他。
也不管昆同不同意,金翔眨眼便扯掉他的裤子,修长笔直的双腿立刻暴露在金翔的眼前,秀气的分身可怜兮兮的趴在两腿,有力无气的垂着小脑袋。
「呜……」还来不及作出回应,后穴一凉,他赶紧夹紧双腿。
「松开,上药。」拍了拍他雪白的臀部,金翔有些恼火。
粘了药水的手指被夹的动弹不得,小穴里是又湿又热,让他心火直往上冒。
若不是知道他性子单纯,还真以为他在勾引自己……
「啊……嗯……」无意识的哼了一声,他羞涩的张开双腿,干脆将两眼闭上。
「好了。」
飞快的将药水涂在小穴里,上药的右手还有些微微发抖,赶紧将昆的长裤拉上,金翔背过身,猛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激动不已的情绪。
「谢谢金大哥。」陀红着双颊,昆连声道谢。
金翔一直没回头,直接关门去了,弄的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想了一会儿,也只当是金翔有什么急事,才匆匆离去。
随后的几日,昆一心一意的躺在床上休养生息,几次三番都提出上路,却被金翔以种种理由按下了。
算算日子,离娘的生辰不久了,他正准备再次提上路之事的时候,却发现一觉醒来,枕边多了一物。
金黄色的羽毛,羽毛的顶端散发着五颜六色的七彩光芒,夺目的金色将点让他睁不开眼,拿在手中一点份量都没有,彷佛风一吹,就会飘走一般。
「这……这难道是金翅鸟的羽毛……」喜极而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几下后,方才敢确定。
难道说上天感动他一片孝心,所以将金翅鸟的羽毛赏赐给了他?
随后,他又觉得不对劲,上天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
胡思乱想了许久,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握着羽毛,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身边少了什么……
「金大哥,金大哥。」连叫了二声,都没有回应,他不由的急了。
赶紧下床,推开房门跑了出去,等他把整家客栈都找了个遍,却依然没有金翔的踪影。
失落之下,他无精打采的回到房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从怀中拿出羽毛,喃喃自语。
「金大哥,你去哪去了?」心头空荡荡的。
往日每天早晨醒来,他总能看到金翔那张阳刚的俊脸,可是现下身边却是冷冰冰的,他好想念金大哥!
虽然,没有找到金翔,但是昆还是在客栈中等了半个月,他一直认为金大哥肯定是有急事才离开的,他怕哪天金大哥回来,却找不到他了。
他并不知道,金翔一直都不曾离去,守候在他的身边,默默的看着他——
夜来,直到他睡着了,金翔方才出现下屋内,看着他什么不说,什么也不做,偶尔无奈的叹气。
他原以为昆拿到了羽毛,自然会回去,没想到昆居然傻呼呼的在客栈等他,几次三番想现身,却强忍着没有出现。
金翔的心是矛盾的,他想留在昆的身边看着他,却又发现自己居然越来越不想离开昆,不禁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会动昆动了真感情,到时候才真是万劫不复!
最终,昆是没有等到金翔,离母亲的生辰越来越近,他又担心岛上的母亲,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客栈。
怀中藏着金翅鸟的羽毛,他是格外的小心,在离开固原镇的前一天,他在市集上买了根朴素的桃木簪,悄悄的将羽毛插了上去,对这根漂亮的羽毛簪他是满意极了。
「金大哥,再见了。」坐上刚买的小船,向海中划去,他远远的向小镇挥手告别。
这一去,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缘份再遇到金大哥,虽然不知道这根羽毛是怎么来的,但他猜想八成是金大哥给他的。
有机会,他一定要向金大哥道谢,自己给他惹了多麻烦,他还如此照顾自己。
海水数年如一日的涌向岸边,昆再度回到岛上,自己的家中,他激动的冲向木屋,看望久未见面的母亲。
「娘,我回来了!」推开陈旧的木门,他扑向了卧床不起的母亲。
「昆儿,是昆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真是吓死娘了。」摸着他削瘦的脸颊,少妇颤抖着。
「娘啊,这些日子你没事吧?」握着母亲干枯的手臂,他眼神一黯。
「没事,娘还是老样子,倒是你瘦了不少,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没有,娘,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献宝一般,将怀中的羽毛簪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递到了母亲的手中。
「这……这不是传说中金翅鸟的羽毛,你在那里寻找的?」又惊又喜,少妇将羽毛簪接了过来。
「当然是孩儿寻到的,我来给娘插起来。」故意忽略母亲的问话,昆将羽毛簪插在了母亲的头上。
瞬间,光芒万丈,待金光退去后,少妇的脸上少了许多皱纹,连花白的长发也乌黑了少少,整个人年轻了十岁,周身被一层淡黄色的光环包围着。
「好了,娘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看起来年轻多了。」轻抚着母亲的额角,昆满眼的难以置信。
千恳万谢不足以道出自己的心情,他在心中感激着金翔,满脸的喜色,母亲露出了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出现的笑脸。
「是啊,娘也觉得精神了许多呢。」少妇抚着自己的脸颊,笑了起来。
「娘,这些日子我不在,你也没吃到什么好的,我这就去寻些新鲜的食材来。」
将木屋收拾了一番,将母亲安顿好了以后,昆兴高采烈的背着箩筐出门了。
这次的出门,给他带来最大的不幸……
虽然真身是鲲,但他和母亲一向茹素,所以除了野果之外,他是不沾晕腥的,就算是抓到海中的鱼儿,也都放生了。
岛并不大,从小就在岛在长大,对于岛上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在采了几朵肥浓的山菌后,他转而向海边走去,想是不是到海底摸些海带上来。
不料,刚到海边,却看到一个人倒在岸边,他丢下箩筐,赶紧跑了过去。
「金……」激动不已的将爬在地上的人翻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却凝住了。
他以为倒在岸边的人是金翔,转念一想,金大哥怎么可能到这里来,这里离固原镇好远好远,自己居然有这种荒唐的想法,不由的苑尔一笑。
躺在水中是个男子,心地善良的他自然是蹲下来救人,却发现此人手脚冰凉,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活像个死人一般。
「喂,醒醒。」拍了拍男子的脸。
「咳——」
就在昆准备放弃的时候,男子突然咳了几声,居然悠悠醒来,睁开了双眸。
这是一个妖异的男子,四肢修长,身材轩昂,然而再看他青白的脸孔,却是俊美无匹、轮廓清秀得近乎女气,一双狭长的凤眼透着股隐森森的寒气。
「你……」没想到男子会突然醒来,昆着实一楞。
「多谢小哥救命之恩。」妖异男子坐了起来,又咳了二声。
「你是什么人?」男子的面相太过诡异,昆不禁往后退了一大步。
「小哥勿怕,在下乃路经此地的商人,乘坐的商船遇到了海哮,撞上了海底的礁石,船沈了,在下也被冲到这里。」妖异男子整了整湿淋淋的衣冠,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原来如此,倒也是个可怜人。」仔细打量了男子一番,见对方除了样貌妖异之外,并无可疑之处,便放松了警惕。
「不知小哥是否有干净衣裳,借我一件换换?」妖异男子站了起来,海风吹的他瑟瑟发抖。
「衣裳倒是有,你要是不嫌弃,在这等我一会儿。」 想起家中还有几件旧衣,他飞快的往家中跑去。
「那有劳小哥了。」男子眼中寒光一闪,并没有再说什么。
昆转身便走了,回家取了一身布衣,递给了男子,男子倒也大方,当着他的面脱的精光,换上了衣裳,对方没什么不好意思,倒是他红了大半张脸。
「多谢小哥。」换上了干净的衣裳,男子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客气了,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哎,此行不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镇上,在下想先在岛上住上几日,待风雨小些了,再行上路。」
「如此甚好,待不刮海风了,我就送你上路。」昆欣然点头。
方才还是风和日丽的,现下居然刮起了巨大的海风,这景相也太过奇特。
「小哥可知附近有没有山洞?」
「有的,你随我来。」
家有病母,他不想让外人进入自己的家中,惊扰了母亲,而且在固原镇待了一个多月,他也有了防人之心。
不知为何,他见着此人,总是心生寒意,不像看到金大哥那般轻松自在。
「小哥,这岛上还有什么人吗?」路上,男子好奇的问东问西,他都耐心的一一回答了。
「除了我以外,还有我的母亲。」昆还是照实答了。
「令尊住哪?在下能否去拜见一下?」男子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不必了,家母身体不好,还是不见客的好。」昆断然拒绝。
「那就算了。」男子倒也识趣,没在多话。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落难男子在一个小山洞内住了下来,有几次昆好心的去给男子送吃的,却发现他不在洞内,几次三番下去,他以为男子已经离岛而去,渐渐的忘记了曾救过这么一个人。
倒是对于另一个人,他不但不曾忘怀,还越加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