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月捉妖——默息

“人家不是都说床头吵床尾合？你赶快回去跟他和好啦。”

“……才不要，这次不一样，我不会原谅他的，而且再说那是夫妻吧，我跟他……又不是夫妻……”

那你脸红又是什么一回事阿！而且在国侯每人的眼里看来，你们就是夫妻，而且还是热恋的那种，但赵洵不敢说，沐子靖这人脸皮很薄，只要说到关于他跟陆澔允的事情，不是给你暴打就是脸红不说话，但很惨的，赵洵的情况是前者，因为太熟了，从小就认识了。

“没问题吗？”赵洵不放心的问。

“恩。”沐子靖信誓旦旦的说。

“那好吧……等你想回去再回去好了，那我们赶紧赶路了。”

随后又补上。

“但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啦。”

“……”沐子靖不理他。

沐子靖没有骑马来，所以就由他跟小莫共骑一匹，三人便又再继续上路，往西虞城走。

08.夜晚的婚礼

又过了一天，三人才终于穿过这片树林，大概再走不久就可以到达一个镇上。

“我说子靖阿，你真的不回去吗？你那两个小徒弟送来的麻雀，都快堆成山了。” 说完，手上还抓了两三只麻雀给他看，这麻雀跟之前的白鸽一样，是来送信的，

而且变出的鸟还真符合他们的身分，小巧可爱的麻雀，据他所知，沐子靖的是白鸽，而国主的是只非常帅气的老鹰。

不过看到他们这些小徒弟有用对地方，让赵洵感到小小的安慰。

“不回去，让他反省一下也好，来吧。”沐子靖伸出手，使那些麻雀飞到自己手上，变回了一般的信。

反正内容一定又是叫自己回去，若是真的希望我回去，就自己写信来，不然就是给我亲自来，何必假他人之手？沐子靖是这样想的。

“还有这里……子靖大哥。”小莫无奈的说，他身后的地上大约有十来只在那里跳阿跳，有几只还很不客气的飞上小莫的头上。

“回去。”沐子靖一声令下，全部的麻雀便飞回了原本的地方。

“子靖，你再不回去我们总有一天会被麻雀淹没的。”

那还真是个恐怖的景象，令赵洵不敢想像。

沐子靖笑了笑便说：“等他亲自来，我就回去。”

这几天就当做在放假吧。

这次陆澔允到底做错了什么呢？赵洵非常疑惑。

等到他们终于走到城镇，准备想在镇中借宿一晚时，三人都听见了一阵音乐，那是人家迎娶结婚的音乐，为什么会有人在晚上结婚的呢？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三人不禁毛了起来。

“赵洵……”

“嗯？”

“有点奇怪……”

“怎么说？”

“虽然说在晚上结婚就已经很奇怪了，但至少还是件喜事，但街上都没有人耶。”

“恩。”

街上非常的冷清，一个人也没有在看热闹，每户人家的门户都紧闭着。

“去瞧瞧吧。”

往声音的方向前进，就看见一个大红花轿停在一户人家面前，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抬轿子的人，而且说它是花轿倒不如说有点像马车的样子。

不久，三人看到一个人走出了那户人家，他身上穿着新郎倌的衣服，但令他们惊讶的是他的外表，那人有着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眼睛的颜色像是漂亮的湛蓝色，给人的感觉是这世间没有人有的气息，除了这两点外，倒也长得跟普通人一样。

“妖怪……”赵洵小声的说。

沐子靖跟小莫都有同样的感觉，他给人一种很干净的气息。

那妖怪看了这里一眼，但一下子就转回头去进了他的马车里。

一眨眼，马车就消失在他们眼前，彷佛刚刚是场梦境似的。

“这是……”

“看来我不得不插手此事了。”说完，赵洵便走向这户人家准备打听事情了。

沐子靖也只能让他去了，这家伙只要碰到有关妖怪的事，赵洵就会特别的努力。

敲了门后，是一名老伯出来应门。

“你们是？”老伯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眼中带着戒心。

“我们只是路过的旅人，刚好碰到刚刚那场婚礼，觉得有点好奇所以想来问点事情。”

“这……”

也许是不方便说吧，老伯没有马上对他们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那位应该是妖怪吧？需要的话我们都愿意帮忙。”

“你们愿意帮忙吗？”

“嗯。”

这时老伯才放下戒心邀请他们进来入坐，同时也说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大约两年前开始，只要家中有适婚年龄的女儿，而且某天门上有插着一支箭矢，就会便挑去做神的新娘。

“神的新娘？”

“对，就是我们一直侍奉的冬霜神，长久以来照顾着我们，让我们冬天仍然有粮食可填饱肚子。”

“是刚刚那位银色头发的？”

“对。”

“那请问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呢？”赵洵不解的问，如果不是用像殉葬方式的做神的新娘，没理由会反对阿。

“其实如果只是嫁给冬霜神倒也没什么，我们还觉得很荣幸，但最近有个传言传很凶，让我不得不保护我的女儿？”

“什么传言？”

“就是说其实那个冬霜神是假的，他是个妖怪。”

“恩。”

“而且嫁过去的姑娘们全都音讯全无了，没有一个回来，甚至有人的爹娘梦见他们的女儿回来托梦，说他们被害死了。”

“其实……刚看到他那个样子，就觉得他不像是神，太美了，而且是诱惑人的美。”赵洵一脸正经的说。

“所以各位大人愿意救救我的女儿吗？看各位相貌不凡的一定是大人物阿。”说完便紧紧的抓住赵洵的手。

“请各位大人一定要帮忙，什么代价我都会付的。”老伯一脸诚恳的看着赵洵三人，让他们也不好意思拒绝也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就算他不说，只要事妖怪的事，赵洵都会插一手的。

“这真是太好了，虽然领主可能请不来，但也让我碰到高人，真是老天爷保佑阿。”

“等等，你说领主？”赵洵不解的问，他自己就是领主，就算懒惰但至少每件呈上去的案件，他都会仔细的看过，并且给予好好的回覆，但他印象中并没有这事情阿。

“是阿，大概是一星期前我知道我女儿被选上时，有写信向领主求救，但也许是因为我只是平民老百姓，领主他可能没空理我吧……不过，没关系现在有你们几位高人，我也就放心了。”

开玩笑，我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城”出走了，哪可能收到他的求救信，但我西虞城领主的名声可不能就在这里留下污点阿。

正当赵洵伤脑筋时，一旁的沐子靖看透的他的想法，便跳出来说。

“其实呢……领主他并非没空理你，而是一接到信马上就赶过来，因此来不及回信。”

“大人怎么会……”

在一旁的赵洵便接着说：“因为在下正是西虞城领主昭风。”说完时，拿出了刻有“风”字的翠绿色玉佩给他看。

老伯看了，吓得赶紧跪下。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阿……”

赵洵将他扶起后便说：“不不不，你快请起吧。”

“领主大人果然像传说中的一样，是个优秀的人阿。”

“不敢当。”

沐子靖和赵洵互看了一眼，使用眼神交流说。

『欠你一次。』

『所以让我待在这吧，我要几时回去就几时回去，不要管我。』

『可是澔允……』

沐子靖眼神严厉了起来瞪着他。

『好好好，不管你了。』

这时沐子靖的表情才柔和了起来。

此时的小莫心想，看来得对领主及影的印象改变才行，刚刚明明就是在胡扯嘛。

“小春，快出来见见你的恩人。”老伯进去叫了他女儿出来。

接着一名年约十五、六的妙龄女子便出现，稚气的脸庞看了赵洵他们一眼，便害羞的低下头去，小声的说：“那个……谢谢你们。”

“真是不好意思，我女儿她比较怕生。”

“没关系的。”赵洵摇摇手示意不用在意。

“那请大人们可能要在这三天内想出办法，今天我是跟他说小女身体不舒服，如果今天成亲的话恐怕会晦气，所以请他三天后再来。”

“恩。”赵洵点头，然后又说：“其实办法我已经想到了，接下来就是剩下材料。”

“这么快？”小莫惊讶的说。

“真的？”在一旁的沐子靖也不放心的问。

“当然，只看你愿不愿意重操旧业了。”赵洵看向沐子靖笑笑的说。

赵洵说完后，便不理会他们的抗议，便将他们推出房间连带把门给关上，摆明了不想让他们听到接下来他跟老伯的对话，所以他们两人只好开始在老伯家的院子里坐着闲聊了。

“话说子靖大哥你以前的旧业是？”

“我也没有旧业阿，我以前就是影了。”沐子靖也不明白赵洵所说的重操旧业到底是什么事情。

09.行动

翌日。

“搞什么！”沐子靖的惊呼声打破了一早的宁静。

“别生气嘛。”

“不穿就是不穿。”沐子靖怒瞪着赵洵。

会让沐子靖这么生气的原因只有一个，原来赵洵所说的重操旧业是，让沐子靖穿上新娘嫁衣代替小春嫁过去。

“原来子靖大哥嫁人了？”小莫小声的询问赵洵。

“我说你阿，该问的应该是他为什么嫁过人吧？”

“我都想知道啦！”

“那是误会，一年前因为我妹妹逃婚，不得已只好代替她上花轿。”

沐子靖亲自向他说明。

小莫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后沐子靖又忿忿不平的说。

“但这不并代表是重操旧业！”

“你就行行好帮忙一下吧，又不是叫你真的嫁给他，就算真要嫁你家的陆澔允跟夕殒也不会同意吧？”赵洵苦苦哀求着，但才刚说完就被沐子靖狠狠的踩了一脚。

“痛痛痛……”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沐子靖冷冷的说。

“是是是。”

“既然子靖大哥这么不想做的话，那就由我来好了。”

“小莫？”

“我想至少能帮上忙也好。”

“小莫不用勉强，我大不了回头好好敲诈赵洵他就好了。”

沐子靖想小莫也许是想帮自己，所以才跳出来，想想自己也许太小孩子气了。

“我是真的想帮忙呀，如果能因此帮上忙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这……”

小莫坚决的态度让人无法拒绝。

“那就麻烦你了。”

“恩。”小莫开心的点头，能够帮上忙他真的很开心。

“那好，我跟子靖都会在后头支援你的。”

“至于赵洵的话就别太放在心上，但是我一定会帮忙的。”

“喂……”

在赵洵跟小莫说有什么地方该小心的时候，一名黑发赤眼的男子悄悄的现身在沐子靖身旁，示意他到外头说话，沐子靖也就出去了。

他是沐子靖的式神夕殒，平常寄居在沐子靖随身带着的手链上，沐子靖让他成为式神时经过了一番折腾，但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那孩子……怪怪的。”

“怎么说？”

“罗嗦，我说怪怪的就是怪怪的。”夕殒口气很差的说，但沐子靖也习惯了。

“但至少是好人吧？”

看到小莫这么想帮忙的个性，沐子靖有点感动。

夕殒冷哼一声，没回答就直接消失了。

“脾气还是一样怪阿……”

沐子靖也不理他了，他进去时，看到赵洵及小莫两人正围坐在桌子旁。

赵洵郑把他一些有用的法宝全都放在桌上，并敎小莫如何使用。

在这全部的法宝之中，有个东西吸引注沐子靖的目光，那是一颗深蓝色的石头，晶莹透亮，大约只有拳头的一半大，沐子靖好奇的拿起来瞧看。

“蛮漂亮的，哪里买的啊？”沐子靖问着赵洵。

“阿……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小莫也对这石头感到好奇，便向沐子靖要来看看。

没想到，才刚拿到石头，就感到一股热流从指尖传入，吓得他连忙把石头丢回桌上。

“怎么了吗？”一旁的两人疑惑的问。

“不……没什么，只是这石头……”

“这石头怎么了？”

“没事的，你刚说这石头什么来着？”小莫看他们都没有异样就，转移了话题。

在自己丢开这石头的瞬间，自己清楚的听到了一名女人的声音说：“快来吧……”

但眼前的两人好像都没有听到，所以小莫也就不多说了，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

“这石头，别碰的好，但你们碰都没事，所以我想大概应该没问题了吧，这石头是……月舞姬的心……不过只是一部份就是了。”说的同时，赵洵带着一点悲伤的表情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又是月舞姬……他到底跟赵洵有甚么关系？小莫看到赵洵的表情心想。

同时，沐子靖听到月舞姬的名字，心中也是一阵复杂，虽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也曾经伤害过了他。

三人陷入了一阵沉默，为了一扫低迷的气氛，赵洵首先跳出来说话。

“好了好了，小莫，我刚敎给你的东西都会了吧？”

“恩。”

“还有最后一点，很重要……”赵洵突然表情很正经的对小莫说。

“什么事？”搞得小莫也正经八百了起来。

“就是……这些法宝都是很贵的，请好好使用。”

听到答案的小莫和沐子靖有点哭笑不得。

“你心里难道只有钱吗？”小莫没好气的说。

“当然你的安危也是很重要的。”赵洵赶紧补上。

“那我真该拿走一个，来威胁你好好做事才对。”

沐子靖在桌上随便拿起一个法宝把玩，吓得赵洵赶紧抢回去。

“千、千万不要。”

“那你就可我好好做事。”

“我可是有再好好做事的！”赵洵抗议的说。

结束闲聊后，小莫试穿了一下小春的嫁衣，结果还蛮合身的。

结果被赵洵笑说，这根本就是为他量身订做的。

隔天晚上，还是跟上一次一样，整条大街空荡荡的，跟白天繁华的情况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