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的味道也很好,细腻松软。他吃下一个,又忍不住拿了一块芝士的,又是另一种细腻香甜的滋味。不觉吃了三
块,胃里实在装不下什么了,他才放手换了杯热咖啡。
回过头,周嘉树又站在会场中间跟两个不认识的人聊着天。从他们别的胸卡看,可能是别家媒体的记者。秦彦明和唐
冬文不知去向。
罗睿坐在沙发上,目光定在周嘉树的身上。他今天也穿着衬衣,纯白的衬衣,跟自己的纯黑有几分相映成趣的感觉。
只是离他那种对事世故老沉的气度还差得太远。
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罗睿转念又想,周嘉树都快三十的人了,比自己大了七八岁。等到那个岁数,也许他
罗睿也是被年青人仰视的气度。
想到这里,罗睿好心情的一口气喝掉杯子里的咖啡,又转身去拿了一只小面包慢慢的嚼着打发无聊的时间。也不知是
吃的太多还是真的受了凉,鼓胀的胃又开始犯痛。罗睿捂着胃,还指望着疼一阵就好,却越来越厉害,额头的冷汗一
茬接一茬的往外冒。偏偏远发对于空调毫不吝啬,寒气透过凉飕飕的背脊抵达胃部,全身都凉了。罗睿站起身扶着墙
走到安全通道。远离了中央空调,自然的空气顿时让他觉得暖意融融。罗睿长长的吐了口气,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小憩
。
“有人……”脚底下传来某人轻微的声音。罗睿微微一怔。那个声音消逝之后,安静了一会儿,另一个声音又尖细柔
软的声音:“路过的。”
罗睿从楼梯栏杆的间隙向下张望,细微的交谈惊动了声控灯,罗睿看到两个熟识的身影——秦彦明和唐冬文。唐冬文
搂着秦彦明的脖子,身体熨贴在秦彦明身上:“看你这样子,像是喜新厌旧了……”
“你真爱猜忌,像个小女人。”秦彦明调笑着,搂着唐冬文纤瘦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不是说,我就是你的女人么。”唐冬文在他衣领子附近嘬了一个红印。秦彦明皱着脸推开他,擦去脖子上的口水
印:“留印了没?”
“当然。”唐冬文吃吃的笑着。
“你想害死我?”秦彦明生气的低声怒喝。
“这是1103的房卡,我等你。”唐冬文得意的笑着把一张塑料卡片放到秦彦明手里。秦彦明飞快的走出楼下那层的安
全门。唐冬文抱着双臂倚墙而立,嘴角挂着幽幽的笑意。良久,他微微抬头,眼角挂着一抹粉色正对着这边的罗睿,
他似乎看到他了,于是朝着楼上的那个空隙勾起了嘴唇。
罗睿汗毛淋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襟危坐在台阶上一动也不敢动。唐冬文也从楼下的安全门出去后,罗睿才
慢慢的回过神,大声喘了口气。秦彦明和唐冬文,好意外的组合。秦大哥……他不是结过婚吗?罗睿呆呆的坐着,竟
然也忘了胃疼。
良久,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罗睿摸出来看到周嘉树的名字,胃又开始疼了。
十五
罗睿住的地方在一个很陈旧的小区。其实也算不上小区,只是一遍农民房。装修捣饬的比较像模像样。有管理处,有
保安。几十幢高矮不一的房子排的虽不整齐,但也不杂乱。楼与楼之间的间距很近。拿了停车卡,周嘉树把车开到罗
睿住的那一幢的楼下。
“几楼?”周嘉树停好车,拉开车门。罗睿吃过了吗丁琳,胃里的疼痛稍微好过一点。他下了车:“我自己上去就行
了,谢谢周副主编。”
周嘉树没发表意见,随他自己下了车佝偻着身子慢慢的走到楼下的防盗门前拿钥匙开门。门刚一打开,罗睿又捂着胃
站了半天。以前也有过胃疼的毛病,都是小打小闹,没太在意过。这一回可是来势汹汹,给足颜色。
“我扶你。”周嘉树架起罗睿,拉开门上楼。私人做的出租房,楼道都极狭窄逼仄,两个人并排就只能紧紧的挤在一
起。嗅着周嘉树身上淡淡的烟草味,罗睿的耳根微热,杂乱的思绪冲散了胃疼的感觉。他几乎没怎么用力,周嘉树把
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扶着他的腰把他架到三楼。
“钥匙。”周嘉树停在门前向罗睿伸出手。
罗睿把钥匙放在他手心里。周嘉树利索的打开房门,把罗睿扶进去搁在床上。很简单的一间四方屋子。一张床,床头
一张书桌、一个简易衣柜。两件洗过的衣服,挂在唯一对外的窗台上。剩下就是一个门儿进去厨房和卫生间。屋子里
四处弥漫着潮湿发霉的味道。这样单独一间的房子,在S城多如牛毛,都是赁给这些刚毕业没家底的小年轻居住。周嘉
树当年也住过,条件比这还差,现在重新来打量,不禁有“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感慨。
“谢谢周副主编,耽误您挺久了,您先回去吧。”罗睿半躺在床上,扯过毯子捂在胃部。周嘉树在屋子里始终让他不
太自在,而且是这在狭小的房间里,两个人共处一室……想想都会觉得怪异。
“胃还疼吗?”周嘉树从西裤的口袋里掏出帮他买的玛丁啉扔在桌子上。
“好多了。”
周嘉树又扫了一眼整个屋子,没有饮水机、水瓶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冰箱。搜寻很久才发现有一只电热壶,蒙着薄薄
的一层灰。
“你平常不喝水?”周嘉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周末宅在家里的时候会烧点水喝。”
周嘉树拿起电热壶去厨房清洗干净,烧了一壶开水。
“喝吗?”周嘉树拎着开水放在桌子上。
“嗯……”许是出的冷汗太多,水份流失太快,罗睿是真的觉得有点渴。周嘉树拿起他放在桌上唯一的茶杯去洗了洗
给他倒了杯水放在手边。
罗睿端着热水吹凉,慢慢的喝着。胃里还犯着凉,热水落到肚子里,舒服了很多。周嘉树淡淡的看着他,伸手想替他
捋开耷拉在额前的头发。罗睿下意识躲闪,手一晃,水溅洒出来,泼到周嘉树的胸前。
“烫到没?”罗睿慌了神,扯着毯子给他擦拭。手掌透过毯子触到周嘉树宽阔的胸膛,一股怪异的感觉从指尖渗到身
体里,融进血液在全身游走。罗睿抬起头看着周嘉树暧昧不明的眼神,心里犹是一颤。手掌来不及撤离,被周嘉树捏
在手里。他的手很大,骨节很粗,看起来很有力道。细细捏着罗睿手指的力度却很轻,很温柔。他细细的捋直罗睿的
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贴到自己的脸上。罗睿定定的看着他,才发现他的眼神也可以温柔的像一池春水,就算溺死
在里头也心甘情愿。身子微微前倾,另一只手也扶住周嘉树的脸颊,嘴唇贴了上去。润润的,略有些僵硬的嘴唇半张
着,让他的舌头滑进去,灵巧的在口腔里游动。罗睿贪婪的吸吮着他嘴里淡淡的烟草香气,身体里被拥抱的记忆苏醒
过来。亲吻变得越来越有兴致,身体也渐渐升温发烫。吻得累了,罗睿才松开周嘉树喘着粗气看他:“要抱我吗?”
周嘉树未置可否。
罗睿伸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彼此在床上是什么德性都一清二楚。他也不怕再丢人,老老实实服
从身体来得比较实在。
想到之前他还鄙视周嘉树是个只服从于本能的男人,罗睿微微勾起唇角。想不到这么快,自己也成了他们的同类。这
大约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他是周嘉树的临时床伴,而周嘉树是唐冬文的临时床伴。也许他也会像他们那样还有别的床
伴……
会有吗?
罗睿微微蹙起眉。解扣子的手,放了下来。
“怎么?”周嘉树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吻他:“胃疼?”
“不。”罗睿看着周嘉树,慢慢的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将自己白皙的身子袒露在周嘉树面前。
周嘉树用手指梳理他身体的毛发,他大腿内侧还有上次留下的吻痕,已经淡的只剩下一点红晕。他在红晕上又嘬了一
口,让红晕重新变成一朵盛开的红梅。
罗睿斜倚在床头,周嘉树的身子慢慢覆上来。这一回,前戏做得很足,亲吻一点点调动他心底的欲念,手掌温柔的抚
摸揉捏。罗睿抓着周嘉树的头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身体被越来越强烈的欲念刺激的轻轻颤栗。双腿不知不觉张开,
感觉有手指慢慢探入身后的甬道里温柔的活动,替他松驰。艰涩的内壁变得柔软,疼痛和快乐的感觉都像潮水般袭来
。
“喜欢吗?”后面已经完成扩张,周嘉树轻咬着他的耳垂低声问。
“嗯。”罗睿老老实实的点头。
“说你爱我……”周嘉树的声音又太息似的在耳边响起。
罗睿微怔,笑声蓦得从喉管里蹦了出来。周嘉树凝眉看着他。罗睿伸手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为什么让我说爱你
?你很享受这种征服的快乐?”
周嘉树停住。
“我爱你,但只是爱你的身体。就像你也只爱我的身体一样。”罗睿搂着他的脖子:“明知道是个游戏,又何必一定
要听我说这样的假话。”
周嘉树的目光倏然变得冷凛。他细细看着罗睿的脸,取下他挂在脖子上的胳膊,漠然从床上爬起来,整好衣服。
一切本来蓄势待发,却突得嘎然而止。罗睿不解的坐起来看着周嘉树:“怎么?”
“你休息吧,我走了。药,睡觉着再吃一次。”周嘉树把头发捋整齐后无面表情的瞥了罗睿一眼,拉开门大步走了出
去。
下楼的声音“咚咚咚咚”,沉重而急促。罗睿呆呆的看着门,身体冷却下来,脸颊涨成猪肝色。
靠,这算什么?
十六
午间起了一丝风,穿堂而过,带来院墙上盛开的蔷薇的青涩香气,也带走许多燥热暑气。苏杏华坐在屋子里,才吃过
午饭,睡意全无。拿了本书作势在看,脑子却不知不觉想起庄凡。虽然昨天才去他房里探望过,因为苏逸之在陪着他
,也没聊几句就走了。今天他还是没出来吃饭,也不知腿到底好些没。
红罗端着一箕新鲜荔枝过来:“刚才有佃户来交租子的时候送来的。刚摘的新鲜的很呢,快尝尝。”
苏杏华看着荔枝发呆,红罗手快,两下剥开,将半透明的泛着玉一样光泽的果肉塞到她嘴里:“甜不甜?那佃户说是
挑得最好的桂味。”
苏杏华细细嚼了,鲜甜细腻的果肉溢了满口清香。吐了子,她自掐了颗粒大饱满的荔枝突然问:“庄公子在做什么?
”
红罗微微一诧:“我进小姐院的时候看到德七端着饭碗从书房院那边过来。估计才刚吃罢了饭,正休息着。”
苏杏华略略思忖,端起簸箕往书房院去。
电风扇哐哐的发出嘲杂的声音。这些洋玩意儿,虽然能扇风,却也吵闹得紧。苏震烦乱的关了风扇,书房里又闷闷的
。拉开房门他一眼瞥到书房侧面庄凡住的那间厢房,房门是虚掩的。苏震背着手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没有声
音,倒是有阵风把那扇门直接吹开,眼光落在屋子正中的躺椅上。
庄凡的胸前盖着本书,四仰八叉的躺在躺椅上。穿着西装的背带短裤露着两条细长白皙的腿,被单车砸伤的那条腿上
还有大块於青。苏震蹑手蹑脚的走到躺椅边看他的睡脸。因为午睡的关系,脸色粉红,额头汗津津的,粘着几缕头发
。有几根搭在眼睛上,苏震伸手轻轻捋开,触到浓密的睫毛,小刷子一样,刷得手指痒痒的。苏震眉心微跳了跳,手
指落到他的嘴唇上轻轻抚弄。庄凡嘴巴半张,嘴唇红艳的像两粒软糯糯,熟透的樱桃,色泽浓艳,触感柔软细腻,怕
多用一分气力都会揉破了皮,挤出水来。他吞着唾沫,喉咙里依旧干涩。手指顺着嘴唇往下掠过他的脖子。他的喉结
不够明显,显得脖子细长秀气。就算是躺着睡觉,脖子上也没有多余的褶皱。再往下,胸膛轻微起伏,轻薄的衣服让
胸前两粒若隐若现。
尤物。
苏震克制着心里的躁动,收回手,凝着眉看着庄凡的脸。看惯了苏舜青的脸,再看这样的一张脸,多了许多新鲜的感
觉。喜欢苏舜青,因为苏舜青不仅长得漂亮,而且不像堂子里的小倌那样俗媚。但尽管整个苏府都唤苏舜青:苏二爷
。在苏震面前,苏舜青依旧是奴。性子清冷孤傲的奴,照旧是要奴颜婢膝的取悦着他。而这个孩子,比苏舜青更多了
一份健康,还有苏舜青所不具备的与生俱来的优越气质。
苏震放任自己的欲念在脑子里不停的想像,身子越发变得燥热。
“爸。”苏杏华端着一簸箕荔枝走进来。苏震微微惊了一诧,蹙起眉清了清嗓子。苏杏华把荔枝放在桌上,伸头看了
一眼在躺椅上的熟睡的庄凡。
“庄公子睡着了,我们不要打扰。”苏震低声说着,撵着苏杏华跟自己一起出了门。
“大中午的怎么不休息?”苏震看着苏杏华微微发红的脸,皱起眉:“又乱跑了吧。”
“没。”苏杏华按着有些乱跳的心脏淡应。
“庄公子来这里做客,却因你受了伤。你的性子要收敛些了。”
“你不也叫他教我骑车吗?”苏杏华有些不高兴:“这跟我性子有什么关系。”
苏震瞪了苏杏华一眼,也懒得再教训她。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就算明知道自己错了,她
也不会让人平白了教训。
“回去吧,让庄公子好好歇着。”苏震走到书房。苏杏华悻悻然拧身出了书房院。
……
书房里四处飘忽着淡淡的沉香气,和着书香成了一股子怪异的味道。苏震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庄凡的脸。大城市他不是
没去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过的也不在少数。欢场上那些纨绔子弟,虽说个顶个儿的长得漂亮,却也都只是烟盒纸上
的那一层金帛,揉一揉就皱了,刮下来,就没了。只是苏舜青,一直是他心头最爱。从来都没想到过,还有人能撼动
苏舜青在他心里的地位。而且是个没有任何心计的,满脸张扬着青春的孩子。
苏震烦躁的坐在太师椅上,欲念起来了就再也平息不下去。他又极讨厌自己解决。起身在屋子里了几个来回,正好苏
舜青端着一碗酸梅汤走进来。看到他,苏震立即坐在太师椅上向他招手:“过来。”
苏舜青怔了怔。
“快。”苏震不耐烦的看着他。苏舜青放下酸梅汤走到跟前,苏震把他按到自己面前,扯下裤子露出里头撅起来的东
西。
“这……”苏舜青灰白的脸上微微泛红:“现在是白天,庄……庄公子就在隔壁……”
“罗嗦。”苏震按下他的头。苏舜青张口含住,舌头熟练的吸吮轻咬,直插深喉。苏震轻轻的吁了口气,愉悦的感觉
让身子舒畅无比,不多时喷射在苏舜青嘴里。苏舜青含着满口腥膻吞了下去,原以为就此了事,苏震拉着他,让他跨
坐上来。苏舜青微微冒汗,搂住苏震的脖子,顺从的坐到他身上。没任何准备,甬道极干涩。废了好大力气,完全进
入,苏舜青只觉得身后火辣辣的刺痛,低声呻吟着,腰身情不自禁扭了起来。毕竟有所忌讳,不敢动作太大,只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