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衬——小竖谷阳

太傻了。“就你这样才会挨欺负。”

李加原来的单位不方便再去上班，可是以他的学历想要找一份好收入的工作，并不容易。现在的李加不是一个人，还

有家要养，于是佩林介绍了现在的工作给他。也是佩林借钱给李加让他去报补习班，佩林决定要帮助李加走出困境。

李加没有学历，却不代表没有生存能力，工作认真负责，适应能力也很强，虽然有的时候容易钻牛角尖，总体来说做

得很好。

李加的生活渐渐稳定，脸上的笑容也比那时多了许多，佩林便放心了许多，偶尔却夜间勾搭一两个一夜情的伙伴，心

里最放不下的还是李加。李加就是他的窝边草，吃不吃都很为难，一辈子惦记又总觉得后患无穷。

这么多年下来，佩林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爱着李加，还是爱着那种爱着李加的感觉了。自虐中心潮澎湃，千万次鼓励自

己无论如何总要试上一次，可是一见到李加的脸，便又心里打怯说什么也不敢了。

他们中间隔着层窗户纸，就这到一层，却怎样都无法捅破。

佩林对自己的认知，是在大学一年级下学期，那天几个要好的同学私下里去酒吧喝酒，理由是庆祝其中一个人的生日

。佩林在吧台被人搭讪，那是一个妖媚的中年男人，长什么样子已经不记得了，记得清楚的唯有那人只画了一只眼睛

的彩妆。厚重的眼影，浓重的色彩，粗黑的眼线还戴着假睫毛。

有朋友在那人离开后趴在他耳边说“这就是同性恋”隐约听到有人说恶心，佩林只瞄了那人的背影一眼，然后若无其

事的喝酒。

刚才那男人离开时对他低语的话，令钱佩林心跳如雷，既想去又不敢去，终于在五分钟之后一口饮尽杯里的酒，去了

卫生间。

两人见面什么都没有说，那男人一只夹着香烟，一手搂过佩林的脖子，直接就激情热吻。

怎么开始的怎么个过程如今佩林只剩下一些片断，好像那是旧影片，明明是自己的主角，却记得不太清晰了。格子间

里坏掉的水漏还有那男人的眼影，交叠着在眼前出现，佩林把那人顶得脸贴在墙壁上啊啊喘息。

第一次并不美好，但还不至于觉得糟糕，感觉一般般，能接受，不讨厌。

都说第一次是难忘的，佩林难忘的却是那件事之后不久，去朋友家里玩。朋友把女朋友搂在胸前，一边与佩林说话，

一边用手去揉捏女友的LU房。时不时的低头在女友耳边轻声细语，佩林看得差一点吐出来，瞪了他俩一眼说“差不多

点就行了。”

恶心，真恶心。

佩林报复性的想，如果这里自己怀里也有个人，这么揉捏着气对方，该多好。当时涌进头脑中的第一个影像就是李加

，不相干的想起他在自己怀中失神高 潮的样了，佩林的脸一下就红了。

李加当然不知道自己被钱佩林意YIN了好几年，只觉得和他在一起就有如春风吹面阳光和煦，可以让人这么舒服的，只

有佩林能做到。

佩林永远那么出色，刚刚毕业就职于大公司，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晋升为部门主管，虽然手下只有三个“兵”却独占最

后一排最佳的座位。没有哪个年轻人以像他一般，一路顺风顺水，抚摇之上，如今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裁办的

主任。钱佩林，是李加从小到大的朋友，也是如今剩下的唯一一个好朋友，李加很珍惜他。

李加脱了外衣挂在墙边，问佩林要不要喝茶，钱佩林摇头“我想睡觉。”李加立刻辅床叠被接上电热毯，抻手摸了摸

暖气，觉得不够热又拖来一部电暖气放在旁边。觉得收拾妥当，才去烧洗澡水。

电热水器很耗电，李加只加热了一人份，自己用脸盆接了冷水洗过脸大致擦一擦，就回来钻进被窝里。

佩林正半靠在床头上吸烟，屋里静悄悄一片，李加越过佩林趴向床里侧“怎么没开电视啊？”半压着佩林费力的抓住

床头上的摇控器，啪的一声打开。电视里是闹哄哄的广告，佩林的手抖了一下，李加刚才压到他那里了。

李加见佩林半晌没有动静，便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看他“我做了水你不去洗澡吗？”“去。”佩林姿势别扭的

离开，李加无知无觉的将频道调了动画片那个台。扯着嗓子冲外面喊“你洗的时候一定要先断电，洗完就把总水阀关

了吧！”

佩林回来时冻得缩手缩脚“真冷啊，你平时怎么洗的？没准备加热器吗？”李加摇了摇头，他从来不在家里洗澡，怎

么可能会觉得冷呢？

李加当然没告诉佩林“是为了你才特意做的水，我平时可舍不得。”只对他说“我身体对你好，才不觉得冷吧？”边

说边唰的一下脱了毛衣，里面只穿了件红色圆领衬衫，然后趴过来给佩林掖被角“屋冷，别冻着了。”

佩林盯着他的后颈怎样也无法移开视线，明明是过气的衬衫，瘦得可怜的脖子，活像一个被虐待过的战俘，偏偏就能

激起自己心里的阵阵涟漪。

佩林刚刚解决过的下身又硬了起来，两条腿在被子里夹得紧紧的。

“佩林你冷吗？怎么在打颤？”李加仰头看他，两手抓着佩林被子的两端，他的脸此刻离佩林极近，钱佩林的呼吸一

瞬间就凝结了。

李加眼睛不大，平时笑起来就是一条线，哭起来也是，加上紧紧抿着的嘴唇，脸上就是三条直线。现在三条直线各自

扯出轻微的弧度，似乎连眼仁都浓缩在缝隙里，佩林却觉得脉脉含情笑意盈盈。

“佩林”

“嗯？”

“我们睡觉吧！你把灯闭了。”

3.不可能

其实李加的相貌中规中矩，不漂亮也不丑，看得久了，会生出些亲切感。冷眼看去，也不至招人厌烦。鼻子不高也不

矮，勉强算得上秀挺，皮肤谈不上细腻，也并非坑洼满面。鼻梁T字区有轻微黑鼻头，青春痘在脸上也留下过痕迹，左

脸颊上那个直径三毫米左右的坑是最突出的存在。总之，没有明显的缺点，也绝不是一眼中的的标志美人。

钱佩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李加的一切都那么好，连那个小坑都可爱得诱人。现在他的额发就在眼前晃来晃去，

灯光下显出几分幼稚，佩林的嗓子一下子干涩得要命。李加那中学生一样的面貌，让他生出要猥亵一番的冲动。身材

也是细瘦得让人心惊，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

“佩林~”李加又叫了一声，然后认命的叹气“还是我来吧~我就知道，。”

“不用，我来。”佩林茫然的闭了灯，黑暗中李加的身影缩了回去，像只懒猫一样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椭圆形的

脑袋枕在身侧。

佩林悄悄的抻过去一只脚钻进李加的被子里，用大脚趾碰了碰他小腿，李加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好像在低低浅笑。

佩林干脆把另一只脚也抻进去，两只脚夹住李加的小腿，李加立刻咯咯笑出了声，缩起膝盖也用脚踩向佩林的小腿，

就像小时候一样互相踹，力度都不太大，又都要把对方踹出去。最后还是佩林抻手进被子里挠李加腋下，李加才哈哈

大笑着连声告饶。

胡闹一番，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佩林抻手抹了下脸，然后抻到李加鼻子底下让他闻，李加将脸别到一边“一身臭汗，

你洗澡洗干净了吗？”“我臭？让你好好闻闻，还臭不臭？”

佩林的手抻到李加脑后，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前，用两只胳膊将他牢牢固定。李加连忙笑着说“不臭不臭”佩林还是不

松手，手上又用了一分力气，将他的头脸全按到自己胸口。

李加呵呵的笑“佩林你真香啊，用的什么香水？”李加深深的嗅了一口气，佩林身上淡淡的香水混合着汗液的味道竟

然很好闻，他真的喜欢。

李加的呼吸喷薄而出，佩林觉得自己的胸膛滚烫一片，李加抬起头仰望着他，表情单纯而又诱惑。佩林的手沿着他脸

侧慢慢滑动，暗自感叹手感真的不错，忍不住猜想，不知道李加脱了衣服，身上摸起来会怎样。

佩林记得办公室里的男人们曾经谈论过处女与女人的区别，说从皮肤的紧实度就能看出来是不是处儿。如果真有这种

区别，那么李加就是一个“处儿”。当时有人问佩林“对不对？”争取拉战线联盟，佩林只是尴尬的笑，他是阅人无

数，于女人却一点经验都没有，因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

佩林低头迎上李加的目光“李加，你觉得同性恋怎么样？”李加怔了一下，他不明白佩林为什么会问他，还是不由得

回答“不怎么样啊，我们单位姓刘的那会计就是，你见过的。”佩林惊诧了一下“就那个四十多岁的女的？”“对，

总是盘头的那个。”

佩林一走神，李加就从他怀中钻出去，手臂曲起来垫在自己头侧“长得挺漂亮的，眼睛也蛮大，有点像赵薇，嘴唇很

小很薄，下巴尖尖的。因为她带着婚戒嘛，我们都以为她老公在外地，是物流公司的高管，她对别人也都是这么说的

，那天我去给江江买奶粉，碰到她和一女的，好亲密。”

李加的语气里略带兴奋，就好像发现了十分好玩的游戏。他这种如同局外人一般的好奇态度，惹得佩林不是很开心。

他没有心情听别人的八卦，试图打断李加，可是刚说没两句，李加又把话题绕了回来。越讲越兴奋，越讲越开心，佩

林觉得李加的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来了。

李加的生活本来就枯躁乏味，难得发现什么乐趣，说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佩林忍无可忍的说了句“好了，谈点

别的吧！”李加才讪讪的住了嘴。

说什么呢？他是做调度的，周围的同事除了爱讲闲话的办公室女人，就是每天领了工牌便出门的安装工维修工。平时

不是处理客诉，就是扯闲篇。

李加一时没有精神头，睡意便袭卷而来，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江江睡觉了没，我妈还让我晚上去接他回来

的。”

佩林用手指捅了一下他腰侧“别睡呀。”李加揉了揉眼睛仰面朝上，“我不睡。”佩林侧过身子看李加，黑暗中李加

的睫毛微微颤抖，佩林把手抻到李加衣服里摸他的腰“不要睡。”

李加躲了一下没躲开，任他的手掌贴着自己侧腹“我不睡，我闭眼睛和你说话好不好？”李加说不睡，可是说出来的

话已经有点朦朦胧胧吐字不清了。

这个无知无觉的家伙啊，恨得佩林又咬牙又握拳，还是下定不了决心去吃掉他。

若是不吃，钱佩林又不甘心，就在咫尺之间气息清晰可闻。李加早在春梦里就被他干了若干次；那次坐在桌边哭泣时

，佩林就已经有了要扑倒他的冲动；若说以前怕李加觉得自己是在趁人之危，要假君子的帮他摆脱困境。那么现在的

李加，已经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应该可以接受另外一份感情了吧？

虽然是来自同性，而且是好朋友，必然会惊愕不已，可是他既然能坦然面对周围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么发生在自己身

上时，应该不会难以接受。

李加一直以来就是承受力十分强的人，就算有冲击应该也不会太大。佩林一面告诉自己要勇于行动，勇于承担。一边

又劝说自己要冷静，几年都等了，不怕再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到来。

后来佩林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心理建设，不过是为即将实施的有可能是暴力的行为寻找心理支柱而已，想干就干，他

钱佩林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吗？

不过是害怕李加因此心生恐惧与他断了联系而已，佩林心跳如雷，还是坚持先去做再说。他当然怕李加暴发，李加看

似温和也有几分倔脾气，近些年虽然收敛了许多，但是不至于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不动声色。佩林决定一意孤行完全是

在赌，赌李加对他的重视，李加对他的感情，李加一定不会撕破脸皮。

佩林向李加靠近了二厘米，手臂贴着李加的肚皮慢慢上移，李加半迷糊状态嘿嘿笑出了声“佩林，我肚皮上也有痒痒

肉，别摸。”

佩林的手沿着肚皮渐渐向上，人则半爬在李加身上，“江江一直是你妈在帮你带吗？”李加点了点头，默不作声，良

久才叹息了一口“你说，”

李加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猛然张开眼睛，黑暗中一个身影就爬在上方。

李加手脚冰凉唯有嘴唇是热的，软软的唇带着淡淡的酒香，而且口腔里的热度带着粘软，就像有吸铁石一般让佩林索

求不休。

不够，还不够，佩林一只手垫在李中脑后半压着李加的胳膊，调整角度把舌头探了进去，越探越深，恨不得将他整个

人拆解吞吃入腹才能心满意足。李加无知的眼神看向他，黑暗中两颗亮晶晶的眼仁闪动着不解的光茫，感觉还好，真

的很好，比想像的要棒许多。

与李加的亲吻，比癔想的更具体更实在，佩林的舌尖沿着李加的舌根向下滑，轻轻搅动碰触到口腔内壁再迅速离开，

如此反复勾弄，好像一条灵活的小蛇，在李加唇齿中游移往复。

李加不解的望着佩林。他知道自己被亲了，而且是被钱佩林亲了，大脑中有一个声音惊诧万分的不停回想“这是佩林~

是佩林啊~”长久未享受到甘露的身体渐渐升起一丝类似于饥渴的欲望。

李加被自己的反应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

佩林将自己完全压在李加身上，用膝盖分开他两腿，硬是将自己挤进李加两腿之间。手掌贴着李加的胸腹向右侧移动

，掌心下李加的心脏如此有力，频率又是不同一般的快速。佩林手掌缩紧，李加就弓了身子胸腔向后缩。

佩林趁机将舌头更抻进一层，手垫在李加脑后，将他压成了一个平躺着的S型。佩林将李加的舌头勾到自己口内用舌头

卷着翻拢裹弄，李加一旦收回自己的舌头就再次追击到李加的口腔内再勾出来，如果往复，李加觉得自己的下巴脱臼

般难受，混合在一起的口水沿着嘴唇慢慢溢出。

长吻结束，佩林豁出去般看着李加，李加更茫然的看着他，然后抻手碰了碰嘴唇，颤声说“佩，佩林~不要开玩笑。”

佩林眯着眼睛微带怒气的表情，让李加不由自主的检讨，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佩林把李加紧紧搂在怀里，嘴唇舔着李加的耳垂轻吻，然后低声耳语到“李加，我爱你。”

细不可闻的一句告白在李加的世界里响起一道霹雳，不可能！李加瞬间张大的瞳孔不缔于看了恐怖电影时受到的惊吓

。

猛然间激烈的挣扎被佩林压了下去，佩林咬着下唇瞪向李加，都到这种程度了，不能再放任李加装糊涂。

“佩林，别闹，你别闹，啊~”剩下的下堵在嗓子里，钱佩林夹住了他胸口的米粒，轻轻拧了一下，李加张着嘴大口喘

息，眼神里全是哀求。

佩林见不得李加这样的表情，将李将翻了个身后，自后背慢慢贴近。

李加下巴垫在枕头上，口鼻间是太空枕头传来的淡淡药香，这是佩林送他的礼物，说是治疗失眠有效，果然，那段低

潮期正是靠着这个药枕才能夜夜如睡。

如今这枕头的主人就在他身后压得他不能动弹，还有根东西抵在股间，李加瞬间就心领神会，知道那是什么，吓得不

知所措。张口结舌说不出一句话，佩林温热的胸膛在后方慢慢贴了上来，手掌沿着他的手臂下移，用力抓紧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