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记(生子)——圆舞

作者:圆舞  录入:12-17

冯蘅,“我懂了,不过其实你懒才是真的吧。”

钱币,“主母明察秋毫。”

冯蘅,“……那黄药师是怎么吩咐你们的?”

钱币,“少爷说给主母最大限度的自由,主母喜欢干什么就让主母干什么,少爷话少,但最是没架子,主母真是好福气。”

冯蘅托着腮帮子看着门口,钱币说的话,他一个字不落都听进去了,黄药师说要给他足够的自由,这说明黄药师站在他的角度想过,并不打算限制他的自由,他和这里的人想法不一样,不想一辈子被束缚在一个宅院里,他还有很多想法没实现,比如桃花岛的地。

他不知道黄药师为什么再未提过成亲的事,但是现在他主母的身份已经被全家人接受了,而他也没有反感,说明他并不排斥,只是说到成亲还是不容易接受,毕竟在他原来的观念里,男人和女人结婚才是正常的。

钱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门被推开,黄药师阔步走进来,听钱币说了他不少好话,冯蘅不由的站起来想去迎他,却见斜里飞奔出去一个人,近了又迈成小碎步,万分羞怯的唤了声,“少爷。”

正是那和冯蘅不大对盘的贵林。

第十五章:抢人要低调

冯蘅不犯傻的时候,其实很精明,他看出来了,贵林对他是真的有敌意,这敌意来自黄药师,贵林喜欢黄药师,所以对他这个主母很不满,到现在都没叫过他一次主母。

冯蘅这人没什么坏心眼,但是如果有人对他有敌意,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对这个人没有敌意,何况这个人看上的是黄药师,想跟他抢人就要低调点,低调的他看不出来,既然都高调的被他看出来了,那么,冯蘅认为,他该出招了。

王隐回来以后,饭不用他做了,有时候他想去厨房给自己做点小菜,王隐便诚惶诚恐的跟着,他觉得无趣,只能出来,连豆芽都被觉得新奇的钱币抢着照顾,剩下唯一的消遣就是逗小粉红,可是小粉红自从进了本家就不大爱动,连吃饭都是冯蘅带回屋它才肯吃。

于是贵林就被某无所事事的主母盯住了。

这天,冯蘅特意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打理的精神焕发,他的头发也长长了,能勉强竖起来,跟着钱币学了几天,梳了个可爱的包包头,钱币给他用丝绸把头发包起来,还扎了一条金丝发带。

装束完成,钱币站远点看着自己的手艺,“主母很……不错。”

冯蘅,“你那眼神明明就没觉得我很不错。”

钱币,“俗话说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身边有少爷,看谁也不会很不错,主母你要理解。”

冯蘅,“……好吧,我理解。”

钱币大概是想补救点什么,又说:“其实主母长的也是不错的,咱们都觉得很可爱,只是和少爷没发比,长相嘛,想开点,像少爷这种长相,多少人里面才出一个,咱们只是没赶上。”

冯蘅,“……你倒是想得开,不过你这么劝我不会是怕我因为长的不如黄药师就想不开去自杀吧?”

钱币,“自然不是,这种事是我顶顶不喜欢的贵林才能做出来的。”

冯蘅,“……我走了。”这个贵林是有多不受欢迎啊。

钱币挥挥手,转身取东西浇豆芽去了。

冯蘅不喜欢被人伺候,自然也不会伺候别人,所以,黄药师刚刚起床就被冲进来的冯蘅拉出去自己打水洗脸了。

黄药师明显有点奇怪,但还是放下水桶开始拧毛巾,天还是刚蒙蒙亮,有一股浓重而清新的湿气,冯蘅贪婪的吸了好几口,他已经有十几年没这么早起过床了,周围的植物叶子经过一晚上湿气的浸透,滚动着一颗颗晶莹的晨露,被阳光一照,闪现出柔和的光泽。

冯蘅跑回屋取了一只碗出来接晨露,他在小说里看过晨露做出来的食物和茶水口感很特别,古代气候好无污染,他打算收集点晨露给自己泡茶,拿了两只碗塞给黄药师一只,“快,收集露水。”

于是,精心打扮的贵林端着常用的脸盆挂着毛巾像往常一样来给黄药师梳洗的时候,就看到黄药师和冯蘅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在收集露水,蹲着的那个还在指挥站着的那个,“收集好了倒盆里继续。”

黄药师微微勾着嘴角,似乎心情不错,他依言把露水倒进去,问冯蘅,“你要做什么?”

冯蘅正捏着叶子让露水自然的滑进碗里,闻言回头一笑,“泡茶,你要吗?”

黄药师,“好。”

嘭!

重物落地的击打声打破了清晨的和谐,贵林恨恨的瞪了冯蘅一眼,转身要走。

“贵林。”黄药师叫住他,轻描淡写的说:“收拾干净,把主母的早餐送到我房间。”他声音不高,和平时一样,但是有种平日里没有的寒意,说道主母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

贵林愣愣的看着黄药师,黄药师却已经端着收集好的露水进屋了,冯蘅跟着进屋,找了两个罐子存好露水便坐在凳子上撑着脸看黄药师,他再傻也能看出黄药师刚才是在维护他,如果他没料错的话,贵林以后不敢再剜他了,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剜了。

黄药师,“你的头发谁束的?”

冯蘅,“钱币教我的,他说这个发型最适合我了,发巾也是他给我找的,说是你小时候用过的,可不可爱?”

黄药师,“……”

冯蘅连人带凳子挪了几挪,把自己挪到黄药师身边,扒住他的胳膊,“沉默是可爱还是不可爱?”

黄药师喝了口水,“可爱。”

冯蘅,“我怎么觉得你很不情愿。”

黄药师,“你看错了。”

冯蘅,“……”

贵林进来送早餐正好看到这一幕,原本就青翠的脸瞬间变成墨绿色,他定了定神放下食盘走了,虽然脸色很不好,但确实没再剜冯蘅。

冯蘅目送他走出去,拿起勺子开始喝粥,看吧,心理素质这么差还想跟他抢人,脸色那么菜,装都装不住,不是一个级别啊,他有种下棋未逢敌手的感觉。

黄药师,“吃饭别乱想。”

冯蘅,“……”

餐盘里有一个鸡腿,是给小粉红吃的,小粉红闻到香味挣开一只眼看了看,发现是在屋内,遂从冯蘅手腕上游下来,游到黄药师面前嘶了两声算是打招呼,这才盘起身子啃鸡腿。

冯蘅不太饿,没什么食欲,边搅粥边观察小粉红,见它吃鸡腿也是一副恹恹的样子,不由的担心起来,它这种没精神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很多天。

冯蘅,“小粉红这是怎么了?自从来到本家就没什么精神,以前多不经逗啊,现在怎么逗都没反应,真无趣。”

黄药师,“剧毒粉红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冯蘅立刻喜上眉梢,“那我们回桃花岛吧?”他连种子都买好了。

黄药师,“过几天,闷的话,你先回深宅住。”

第十六章:全能黄药师

冯蘅没能先回深宅住,他把自己那二十两的银票贴身放好之后,钱币来找他说老太爷明天就起身去给老主母守灵,于情于理,冯蘅只能留下陪老太爷继续下棋。

五子棋冯蘅已经输的不能再输,竟然一局都赢不了,老太爷喜上眉梢,每开始一局就问钱币赌不赌冯蘅赢,钱币护着袖子里的银子做小太监状,就是不吭声,私底下,他跟冯蘅解释说这样做是为了既不得罪老太爷又不得罪主母,好护他的银子周全,冯蘅无语。

今日,钱币又在做小太监状,老太爷突然念念叨叨的说:“钱币,你要赌我赢啊。”钱币的眼神立刻噌亮,豪放的拿出一锭银子,“赌了。”

冯蘅摇头晃脑的瞥了钱币好几眼,瞥的钱币心惊胆颤。

钱币,“主母,你老这么看小人,是想扣小人月钱吗?你要可怜可怜小人,从少爷那拿的消息费都被老爷子赢走了,小人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小人……”

冯蘅翻了个白眼,装的这么可怜,当他真的看不出来啊,有哪个下人动辄就能拿银子出来输?只有他钱币一个,这说明钱币他老人家所谓的投资一定赚钱不少,否则老太爷再爱玩也不会这么逗他。

冯蘅,“把你那自称改回去,别装可怜,我可没说要扣你月钱,我只是想提醒你要输银子了,可你这一通说,我都来不及提醒。”

钱币圆睁双眼看着冯蘅那五颗排列整齐的白子,悲愤的噙着眼泪,“老爷子。”

老太爷不客气的拿走银子,钱币的眼泪攻势宣布无效。

钱币,“主母……”

冯蘅,“别看我,我想提醒你,是你没给我机会。”

老太爷,“钱币,今早小蘅的豆芽不是能吃了吗?交给厨房,让王隐做道菜尝尝。”

那两瓮豆芽只成功发了一瓮,冯蘅忙着打击贵林,每天围着黄药师转,几天来,他坚持早睡早起,一起床就穿戴好去拉黄药师洗脸,晚上跟着黄药师直到深夜,黄药师看账本,他就找一副黄药师的字学着练。

某次贵林进来伺候,黄药师说以后不用了,冯蘅终于得胜而回,他知道黄药师对他的心思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可是黄药师没说什么,还顺了他的心思,于是他也乐的什么都不说。

如果说他看到贵林的样子一份可怜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不容易,他佩服贵林的勇气,可是佩服归佩服,他不能因为佩服就让人踩到头上,尤其这个人还惦记着黄药师。

冯蘅获得胜利以后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他的绿豆芽发了一瓮,黄豆芽坏了,因为冯蘅没吩咐,钱币就当成怎么浇水都行,一个浇的多,一个浇的少,想看看区别,结果让冯蘅很是悲愤。

老太爷玩了一会儿就乏了,被钱币搀着去小憩,冯蘅无事可干,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午饭时间,黄药师快回来了,他去门外看了看,马路上没有黄药师的身影。

回来的时候贵林正要出门办事,见到冯蘅,低下头算是打了招呼,还是不肯叫那声主母,冯蘅不介意,他已经看到了黄药师的态度,只要贵林以后别再表现的特别针对他,他也懒得再管,反正他也要回桃花岛了。

信步走到厨房,正巧王隐愁眉苦脸的抱着一瓮子豆芽,见到他如遇救星,“主母。”

冯蘅进来原本是因为嘴馋,想搜点吃的喝的回屋垫垫肚子,冷不防看到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干,干什么?”

王隐一脸哀怨的瞅着豆芽,那表情就是一个厨师见到一种让他万分感兴趣的食材,却不知道这食材该怎么吃的表情,“主母可知这豆芽该如何烹饪?”

冯蘅,“这个呀……”

冯蘅犯难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烹饪,豆芽似乎更多的是作为辅助菜出现的,黄药师把他那份非典型毛血旺的作法记下之后一直没有推出,冯蘅改了改食谱,把鸭血、毛肚和莴笋都加进去,他还想加点鱿鱼提高价钱,可又不知道这里的人吃不吃鱿鱼,最终还是没加,他做豆芽也是为了给毛血旺做配料,还没想过别的吃法。

王隐一脸期待,“怎么做?”

冯蘅瞅了瞅厨房,没有海带,倒是有点粉条,还有几根黄瓜,“凉菜会做吧,用豆芽跟黄瓜和粉条一起拌个凉菜,别的我回去想想,想好了叫钱币告诉你,对了,豆芽要先拿开水焯一下。”

王隐的脸上有了几分了然,他厨艺不错,听冯蘅这么一说,就有点融会贯通,很高兴的行了个大礼给冯蘅,吓得冯蘅跳出厨房,黄家的仆人就王隐一个正常的,偏偏他最受不了王隐的礼节。

回到房间,冯蘅想到几个豆芽菜,豆芽可以炒,清炒或者小炒肉,都很快,还能炖蔬菜汤,不管做什么蔬菜汤,只要不相克,撒点豆芽也能加点营养,最后就是作为配菜了,想到这个,冯蘅又想到两份菜,水煮鱼和水煮肉片,这两个菜都能放大量的豆芽,又实用又好吃。

冯蘅找了根笔开始写菜谱,写了几个字又扔了笔,他现在是可以认全大部分字了,可是离写全还早得很,想来想去只能等黄药师回来写,他口述。

外面响起敲门声,钱币的声音跟着响起,“主母,少爷回来了。”

“来了。”冯蘅打开门把钱币拉进来交代了豆芽的作法,让他去找王隐,就正衣冠摆出一个笑容迎接黄药师。

听钱币说黄药师平日不大出去,最近好像是因为左二提了个什么意见,出门的次数才多了,其实就是去深林宅院,只是冯蘅不便跟着,以免惹人怀疑,估计以黄药师的功夫,没有他的话,去深林宅院费不了多少时间。

想到黄药师的功夫,冯蘅不禁怀疑起来,他到底有没有功夫,说有吧,几乎没见他用过,说没有吧,那个自己移动的屏风是怎么回事。

钱币推了推他,“主母,主母,你看呆了。”

冯蘅,“啊,钱币,你还没走?”

钱币,“正要走呢,老爷子说今天晚点开饭,叫我跟你们说一声晚点过去。”

冯蘅,“你就不能早点说?”

钱币,“我说了,是主母看少爷看的太入神了。”

冯蘅,“……你去找王隐吧。”

钱币走了,冯蘅眼尖发现一向一尘不染的黄药师袖子上有一大片土黄色,黄药师还没走过来,他就跑过去拉起袖子左看右看,“怎么回事?摔跤了?打架了?还是怎么了?”

冯蘅的头发今天是自己束的,没有钱币的技术,本来就有点松松垮垮经不起考验,这么一颠簸,发带彻底落地,他抬头看了看黄药师,黄药师一本正经的说:“今日去菜园查看时沾到的。”

冯蘅已经忘记初衷,尴尬的打哈哈,“嘿嘿,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黄药师,“什么诗?”

冯蘅,“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草丛都不见。”

黄药师,“没听过。”

冯蘅从地上捡起发巾和发带,讪讪的说:“我去找钱币梳头。”语气有点撒脾气的意味,黄药师叹了口气拉住他,随手撩起他的头发,连梳子都没用就做好一个包包头,冯蘅只觉得头皮紧了紧,头发就束好了,他进屋拿了一面铜镜顿时惊艳,这头发束的比钱币还好。

“黄药师,你真是什么都会啊!”冯蘅充满佩服的欣赏着自己和前几天没甚差别的发型,刚才那点不痛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这是黄药师亲手给他束的头发,他很知足,还有一丝丝的甜。

乐颠颠的欣赏完他的发型,才发现黄药师面无表情的在欣赏他写的字,冯蘅心虚起来,悄悄往外挪,脚才刚动,黄药师抬起头,他马上站好装成一副还在欣赏发型的样子。

黄药师,“这是你新想的菜单?”

冯蘅放下铜镜窃喜,太好了,不是嫌他不会写字,心里一放松,说话都殷勤了,“是啊,豆芽不是发了嘛,你把豆芽加到毛血旺里,这个菜就能推出去了,另外我还想到两个同样需要豆芽的菜,水煮肉片和水煮鱼,等等,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了酸菜鱼和泡菜鱼,我先说说菜谱,酒楼要是没有的话,咱们就上,这也能算一个系列菜嘛。”

黄药师,“你说吧,我来写。”

一切和冯蘅打算的一样,他口述,黄药师来写,冯蘅很满意,随手拿起泡好的茶润了润喉咙开始说,这茶就是他用收集的露水做的,得出的结果是味道一般功效一般,总之就是吃力不讨好,但是黄药师说味道不错,于是冯蘅还是接了几天露水储存成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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