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突然觉得胸闷,咳嗽不止。秦总管听到咳嗽声,在外请示到:“大王,您没事儿吧。需要奴才去请刘太医么?”
“不必了,寡人没事。”秦王回了一句。心里想:「寡人果然是大限将至了。」
26、太子死,被暗杀,一波未平一波起
三日后,碓冰清,碓冰阳便又来带秦王面前。碓冰阳说:“此乃易容后的蒋太医,大王可还满意”
秦王看了看,若不说他是假的,秦王也还真看不出来眼前之人是别人所假扮。“他可达到寡人的要求?”
“绝对说一不二,大王可以随意测试。”
“喝了前面那盏冷茶。”
那假的蒋太医说:“是,大王。”那声音神态也一如真人。说完,现在便饮尽杯中冷茶。
“好,果然不愧是碓冰家的。清,你查得怎么样?”
碓冰清禀告说:“回大王,死因已查明。狱卒只是死于很普通的鹤顶红,但生前却是被苗疆的蛊毒傀儡牵丝控制过。中此蛊毒之人,不痛不痒,但却会变得异常残暴,且不知痛楚。行为思想完全被下蛊者所控制,一但中蛊,便无解。除非死。而蒋太医也是中了蛊毒,万虫。应该是利用食人蚁下蛊,毒发时间则由施蛊人定。狱卒是如何中了蛊毒的,属下尚未查明。”
听完碓冰清的报告,秦王只说了三个字:“继续查。”
“遵命。”
「果然如此。只是,下蛊的却又是何人?」此事弄得秦王甚是闹心,近日时常胸闷,只怕病是越来越严重。
于是第二日,秦王招来了太医院所有人为其会诊。
约莫过了半日,各太医商议不断。秦王有些恼了,说:“寡人到底所患何病?”
太医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感先开口。最后还是前几日才刚入院的刘太医开口了:“大王患的是肺痨。”
秦王早已知道这个结果,当然好不惊讶,气定神闲的眉眼间却露出帝王的威严,问:“此话当真?”
“臣等不敢妄言。”
秦王面色一沉,说:“你们不会也如蒋太医般,说寡人不过是偶感风寒,只需稍加调理即可?!一群废物。”
太医们被吓得不敢出声。还是刘太医站出来说:“大王息怒。大人们,也不过是不想妄下定论,怕大王动怒罢了。”
“那你就敢妄言了?”
“微臣不过是实话实说。”
“你就不怕寡人一生气,砍了你。”
“微臣认为,让大王了解实情,及时用药调理为上。能用臣的贱命,换回大王的康复,实乃微臣的荣幸。”
“你们看看,知道寡人为何特例让他入太医院么?你们这群太医,成天高官厚禄,却无所事事。该直言的时候却吞吞吐吐含混不清,只为保住自己的职位性命。从今天起,寡人钦点刘太医代替蒋太医之职,统领太医院。你们也好好反省一下吧。”
“多谢大王。”“臣等领命。”
“蒋太医,此次你耽误寡人之病,以至寡人命不久矣。念在你为寡人诊治多年的份上,留你个全尸。来人啊,赐鸠酒。”
蒋太医战战兢兢的接过鸠酒,说:“老臣多谢大王。”稍微犹豫了下,还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鸠酒毒性强烈,一喝下去,蒋太医便倒地而亡。
群臣自然心里都明白,这是杀鸡儆猴。从今以后,太医们更是小心行事,深怕一不小心就落得跟蒋太医一样的下场。
十日后,太子率领的三十万大军抵达边境。此时,关于那药方的事,仍是没有任何进展。
又过了半月,碓冰焰,碓冰愁对秦王汇报说:“大王,那药方确实是别人伪造。太子殿下一向喜爱研究发明,后来他研究出一种遇水不化的墨水。此后他的所有文件都是由此种特殊墨水书写而成。而这药方却只是用的上乘墨,遇水即化。”
秦王结果碓冰愁手里的药方,认真看了看,问:“那这笔迹又是怎么回事?这确实是赜儿的笔迹。”
“笔迹应是别人模仿。太子殿下对药物有一定的研究,所以经常写一些药物的名称或是药方也合情合理。至于,那些药方是如何流入模仿者之手的,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模仿,毕竟是模仿,大王请仔细对比这两张药方上的字体。不仔细对比,看起来确实很相似,但此药方相比太子殿下的笔墨,在力度和气韵都有些微不同。由此可见,此药方应是他人由人描摹或是临写而成。”
“可有查出那人是谁?”
“此事颇有难度,肯请大王再多给些时日。”
“你们尽快。”
“诺。”
三月后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两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在无人的院落里对话。
“都三个多月了,怎么都不见父王采取任何行动?难道父王查出此事并非太子所为?”那男子有些焦虑的来回踱步,然后又否认道:“不可能,不可能。此事本王做得可谓滴水不漏,父王绝对查不出来。”
他身边的男子却气定神闲的说:“近日边关连连报捷,若是真让太子得胜归来,对我们很是不利?要不要我们自己动手?”
“也好,不过要做得周密点儿,看起来得像是战死沙场。”
“那边有霍将军在,王爷放心。”
“那你赶快去办。”
“此事自然是要办,不过现在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说完便慢慢靠近另一人。
“你……你给本王住手……”
虽近日来都还算是国泰民安,边关战事也连连报捷,但秦王的身体仍是每况愈下,连早朝的次数也是越来也少。
一日,秦王接到霍卿大将军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折子上先是用大量的笔墨描写了战况及战果。后话锋一转,上书:昨日战事陷入最后的决战,匈奴士兵本就被连月来的战事消耗得所剩无几。我军几十万大军对匈奴区区几万人马,定是胜券在握。为鼓舞士气,太子殿下亲自领军,后在乘胜追击途中,不慎中了敌军埋伏,英勇牺牲,战死沙场……
看到这里,秦王顿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等醒来,身边已是一屋子宫女太监伺候着,刘太医开的药也已煎好。见秦王醒来,忙令人端来药来,服侍秦王服下。
喝完药后,秦王挥挥手示意大家都退下,“刘太医,你留下。”
待众人都退下之后,秦王才开口:“刘太医,你实话告诉寡人,寡人还有多少时日?”
“前些日子,您身体已有些稳定,估计还可撑个大半年。可今日,却是气血攻心,气息郁结于胸,刚才的昏厥便是由此所造成。如今脉象紊乱,怕是再难稳定如前。若……”
“行了行了”,秦王打断刘太医的话,“你就直接告诉寡人所剩时日即可,寡人不会怪罪于你。”
“恕微臣直言,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估计撑不过今年冬天……”
“寡人知道了,你也跪安吧。”刘太医便依命退下。
秦王望向虚空,嘴里喃喃到:“应该,够了吧……”
27、半年后,真相明,功不可没碓冰家
半月后,由霍卿带领着剩余的士兵凯旋归来,也带回了太子萧赜的尸体。太子的死,冲淡了胜仗的喜悦。整个秦国都笼罩在悲伤的阴影下,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消息传得很快,连一向消息封闭的司马绝都听说了太子的死讯。其他的人死,对与司马绝而言都显得无足轻重,只要出事儿的不是萧飒,他便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至此,距上次那件事后,也已过了将近五个月了。秦国已进入夏末秋初,司马绝的病,自然也已痊愈。司马绝这几月的生活,似乎回到了认识萧飒之前。只是有一样不同,他每隔几天都会收到一件萧飒送来的东西,品种繁多,包括各类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自己写的诗词,甚至是一些小点心。但萧飒本人在这几月里却从未露面。
司马绝不懂萧飒这么做是为何?大概是怕他一个人闷得慌。看到萧飒送来的这些东西,司马绝有时候会想:「飒,你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我忘记你是吗?睹物思人,你却不肯见我。我司马绝今生真的是注定栽在你手上了。」
司马绝最爱做的便是把萧飒亲手写给他的诗词翻出来看。有时看得痴了,一坐便是一下午。等回过神来,司马绝有些无奈又自嘲的笑笑。小心的把它们叠好,放到枕头底下,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睡得安心。
约莫又过了一月,碓冰四兄弟终于查清了事情的始末。
碓冰愁对秦王汇报说:“那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其实是四王爷。”
“老四?!”秦王只有一点点的震惊,然后回复平静,“你们有何证据?”
“首先说那药方,四王爷跟太子殿下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四王爷常年征战,但如若他想得到太子殿下的墨宝其实是易如反掌。且,那份假药方所用的纸墨笔砚都是上乘之物。特别是纸,明显为宫中所有。”
“可,能取得宫中之物的人,何其多。又怎去判断是何人所为?”秦王问。
“正因为如此,所以属下也一直不敢妄加揣测。况且那药方又模仿得几乎是天衣无缝,除了那墨水之外。”
碓冰清接到:“当我和阳查出蒋太医和那两名狱卒都曾中过蛊毒时,我们便把调查的范围缩小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既能得到宫中之物,且对宫中地形了如指掌,又接触过苗疆的人不多,但蛊毒也很可能是从商人那边买过来的。苦于一直没有其他线索,所以调查也一直都没什么进展。仅凭这几点,还是很难找到幕后指使者。”
碓冰愁说:“调查的转机就是太子殿下之死。属下们调查过太子殿下的尸体,虽然尸体上皮外伤颇多,且身中数箭。但其实,太子殿下真正的死因却是因肺部缺氧而死。”
碓冰阳接道:“应是有人在太子殿下背部用针插入,令其窒息,才会从马背跌落。而那些皮外伤和箭伤,应是死后伪造而成。”
碓冰愁继续:“若是外人所为,要想瞒过三位将军和那么多士兵,恐是不易。但若是其中一位将军所为,那便是要容易的多。经调查,此事应为霍卿将军所为。因为那场战役,其他两位将军都因负伤而在营地休息。因最后一战是必胜之战,理论上很是安全,太子殿下才会亲征。为了以防万一,便带上了霍将军。太子殿下对霍将军不会有丝毫的戒心,所以他可以随时下手。”
“这些跟老四又有何关系?”
“其实关键的还是动机。太子死后,得益最多的便是四王爷。 况且如果太子殿下是战死沙场,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而又不会招人怀疑。霍将军虽一直忠于职守,不问朝政,但他从小和四王爷一起长大,后来在战场上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他很可能是四爷党的人。即使不是,但如若四王爷让他杀掉太子殿下,他还是很可能动摇的。”
“但你们还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老四所为。”、“经过那件事,我们便开始着力调查四王爷的行踪与其过去的所作所为。后来发现,四王爷因为战争的关系,到过苗疆。还在那边待了不少时日,应该有机会接触很多用蛊的高手。而且他是王爷,又手握重兵,很容易派出自己的人去当侍卫太监或者宫女混进宫中,探查宫中动向,作为其在宫中的眼线。而蒋太医完全是被人利用,才会做出那种事。大王可还记得那天在朝堂上派太子殿下出征那天?”
“寡人自是不会忘,有何关联?”
“那天,蒋太医极力为四王爷辩解,说他有伤在身,不宜出征。作为一个军人,有伤在身很是正常。四王爷能每天早朝,且又已在京城修养了不少时日,伤该好的也应全好了。所以蒋太医那天的阻止真的有悖常理,好像一开始就串通好似的。调查后发现,他果然是被四王爷的人所逼迫。就连之前给大王的药,也是在四王爷的威逼利诱下才给大王喝的。”
“这些都只能算是推测,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秦王仍是不相信。
“当然只有动机和推测是不够的,像四王爷那么精明的人,物证是没有的,恐怕那些与此案相关的东西,早就被其销毁。不过,我们有人证。”碓冰愁说到这儿,碓冰焰便像便戏法般变出一个活人出来。
秦王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人问:“你是何人?”
“回大王的话,小人是四王爷府上的下人。”
“你看到了什么?”
“约莫一个多月前,小人半夜起来如厕,隐约看到院子里有两个人影。小人想探个究竟,便悄悄靠近那两人。因为那夜天上多云,月光不明,有些看不真切。只听他们在密谋说要杀掉太子殿下。小人毕竟也跟了四王爷那么多年,听着声音觉得很像他,但小人不敢乱讲。结果当月亮从云后出来时,月光照到他们脸上,小人才看清,真的是四王爷和一个比四王爷还高出一个头,穿着打扮怪异的人,看着像是苗疆人。”
秦王沉思了下,问:“既然你跟随老四多年,你为何出来指正他?”
“小人虽是四王爷府上的人,但小的一家人都曾受过太子殿下恩惠。小人也不过是想还太子殿下一个真相而已,本来他不该就这样死了。太子殿下那么好一个人……”
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秦王不信。秦王挥挥手。四人会意,便带着那证人消失了。
28、宫中变,颢被诛,名正言顺飒为王
四人走后,只留下秦王一人在殿内。他自己小声说:“老四啊老四,没想到你心肠竟如此狠毒,对寡人和你大哥可是丝毫不曾手软。手握重兵又有如此野心,看来上次寡人对你兵权削弱得还不够啊。”
秦王的这些话,刚好被门外待命的一个小太监听到,而他正是四王爷派来的眼线。所以四王爷萧颢便知,秦王已查明真相。
“没想到我们的事居然会败露。王爷,依属下之见,咱们不如先下手为强。大王既然已经知道此事全是王爷所为,定不会轻易作罢。上次他借口调走了三十万,恐怕这种情况还有下次。不如趁现在王爷手里仍有二十万精兵时,发动政变,胜算也比较大。若是再拖下去的话,恐怕到时候就是王爷想反都没那个实力了。”
萧颢对此人直白的言论有些不满,眼神凌厉的看了那人一眼,说:“吴邪,你说话给我小心一点。那么依你之见,本王是应该反?”
“对,而且要尽快。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萧颢还没任何回应。吴邪走近萧颢,纤长的手指抚上萧颢颦起的眉。
萧颢吓一跳说:“你干什么?!”
“不要皱眉,不然很容易长皱纹的。”
“你……”
“不要担心,我会帮你的。我,你还信不过?如果我愿意,不管控制谁都跟控制那两个狱卒一样简单。蛊毒可不管你是平民还是贵族,它们最公平了,一视同仁。” 说着拿起腰间的小罐子把玩了一番。眉间的轻佻和嘴角的微扬,再加上那本就魅惑的丹凤眼和那一身苗疆巫师装,让其显得更加邪魅。
“嗯,那你给我一月时间我准备准备。”萧颢最后还是同意了吴邪的观点,反。
“准备?有何好准备?直接带兵围困王宫,挟持秦王,让其传位于你。如若不从便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