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驯养手札+番外——晓月流苏

人类把手里牵着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交替着把每一根手指含在嘴里吮吸，对面的机器人终于在这种亲昵里有了足够的勇气抬起头，黑漆的眼睛湿漉漉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面对这样一双眼睛，程朗刚刚熄灭的坏念头忽然又冒了出来。

人类心怀叵测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你把我推下床，我还是要给你惩罚才行……你同意吗？”

虽然已经得到了安慰，但是违背人类的意志伤害了他的巨大愧疚仍然还在那里。听到惩罚，小A几乎是充满渴望的。他顺从地低着头应了一声，“当然，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只要您别生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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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程朗摸了摸机器人光滑的脖颈，引来手下皮肤一阵轻轻的颤栗。他收回自己的手解开自己的裤带，在机器人的注视下从容地脱光自己的衣服，“浴室在哪，我们冲个澡……从现在开始，我什么都不会做了——亲爱的，所以惩罚就是，你得负责让我们两个舒服，好不好？”

机器人愣了愣，匆忙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好的，我会努力的！”

他越过程朗打开了浴室的门，侧过身等着人类。人类从他身边越过，带过一阵带着人类身体温度的微风。不过就像他事先说的那样，他忽略了机器人，只是简单地打量了一下浴室，就迈进浴缸里，打开了撒花自顾自的开始洗澡。

机器人在一遍忐忑了一会，呆呆看着程朗的黑头发被水打湿贴在白净的额头和脖颈上，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惩罚。他没有把握能理解正确人类的意图，却也不能再这样任由事情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了，“您需要洗头发吗？”

“不。”

“我来帮您擦背吧？”

“不用。”

“那……那浴液呢？”

人类侧着头，在雾气里朝他笑了笑，“来吧，帮我涂……再自己也来一点。”

不知为什么，明明人类还离他很远并且完全没有碰触他，面对着这样的笑容，机器人却觉得身体再次升温，皮肤痒麻。他不明所以，却也听话的找出浴液凑到人类身边，挤到浴花上帮他涂了起来。

颀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紧实的小腹，机器人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开始有些明白了这个惩罚的实质。他的身体渴望着被抚摸，可是人类那双碰触到他时总好像带着电流的手却只是垂在体侧。当他终于蹲跪在地上，磨磨蹭蹭帮人类涂好下半身的浴液，腿已经酸软得撑不起身体。

“该你了……”人类的嗓子也完全哑了，他带着满身白色的泡沫坐进浴缸里，蜷起腿留了一点空隙，支着头点了点那里，“就坐这里洗吧。”

机器人扶着墙站起来时才发现，他的性器早已重新支了起来。听话的迈进浴缸，小心地不踩到人类，他观察了一下程朗留给他的位置，因为地方实在不够，只能别扭的虚坐在浴缸上，仅仅把脚沁进热水中。

他就在这滑溜溜不好借力的地方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慢吞吞地涂好上半身，这才弯下腰抻长了身体，从小腿开始涂抹，一直涂到了大腿根，然后红着脸分开了自己长长的双腿……网状略带粗糙质感的浴花轻擦过敏感的部分，机器人的脸更红了，呼吸里已经开始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好了，可以了，坐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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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人类的话，小A暗暗松了口气。浴缸里又滑又挤，他猫着腰扶着墙仔细挑选着下脚之处，终于张着腿跨坐到了程朗的腰间。他睁大眼睛在雾气里盯紧人类，担心还会被安排什么磨人的事情去做。

还好这次人类并没有再拖延，伸出手环过他的腰，直接将手指探入臀缝里试着抽插了一下。没有准备的机器人一下子又有了那种身上完全没有力气的感觉，他的身体朝前倒了几寸，只好飞快地用手握住浴缸的边缘，呻吟着，带了隐隐哀求意味的解释道：“……我自己做过润滑了。”

程朗收回手，枕在自己脑后。他常带的笑意早被欲火烧得一干二净，平时温柔的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危险，“那还等什么，坐上来。”

机器人努力平缓着身体上过于激烈的反应，听话地用颤抖的手扶着程朗高耸的性器，慢慢将它纳入自己的身体中。虽然这么多年来有不少同伴劝他改掉自己身上这种完全为了满足人类欲望而存在的敏感属性，但……有了主人给他的那些极致到难以承受的快感，他又怎么会有足够的勇气彻底戒掉呢？

空虚了这么久的身体终于被填满了。机器人绷紧了小腹和大腿上的肌肉，后仰着头认真的控制着身后小穴的吞吐速度，当他的臀部终于碰到人类小腹的时候，生理性的泪水因为强烈的刺激又一次模糊了视线。

“动起来啊，程朔！”

其实根本这时已经不用程朗的指引了。只是坐着的话，机器人自己也会忍耐得十分辛苦。他后仰身体，手臂反撑在人类的腿上。感受着人类的反应，自觉的上下耸动起来。

“程朔……注意角度，我可是记得你后面前列腺的位置的。”程朗吐着气眨了眨眼睛，当节奏不受自己掌握的时候，他再没办法悠闲的将手枕在脑后。说话间，已经抽出来搭在小A柔韧紧实毫无赘肉的腰间。

机器人眨了眨眼睛，逼出眼眶里影响视线的泪水，身体顺从地旋转寻找着角度，过了一会忽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身体，向后仰过去。还好程朗早有准备握住他的腰，也捏住他又想要释放的欲望，“继续啊，就是这样。”

感官上的欢愉已经积累到好像马上就要爆炸的程度，小A垂下头，他的思维已经有些混沌，只觉得浴室水雾中，人类从来温柔蓄满笑意的眼睛闪烁着骇人的光，从来怎么亲近都不够的人竟然会让他觉得害怕。

哆哆嗦嗦按照人类的意思上下起伏着身体，一向善于忍耐容易满足的机器人却慢慢生出一个愿望：他们两个接触的地方，就只有下身那个滚烫的地方……可他却想像从前大部分时间那样，两个人身上所有地方紧紧挨在一起。

“请……”虽然极少提出要求，神志已然不那么清明的机器人却很自然的抽咽着尝试提出了他的要求。可只发出一个音，他的嗓子就被撒花迎面喷来的水呛了一下。程朗不知什么时候把喷头拿在手里，开着少量的水对着小A赤裸的身体。

因为喷头对着机器人的脸阻断了他的呼吸，所以高度仿真的反射系统使机器人下意识的张开嘴。人类将拇指伸进机器人的嘴里，坏心眼地拨弄着柔软的舌头，“多喝一点水……把肚子涨的鼓鼓的也没关系……一会我要你把这些全部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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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本来就混得一塌糊涂，还要分心去喝流进嘴里的热水，机器人眯着眼睛慌乱地摇着头想要求饶。可是程朗的手指就在他口中，源源不断的水流又总是把嘴巴填得满满的，小A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流着眼泪不停的吞咽。等程朗终于放过他，再支着身体上下运动时，肚子里的水也开始跟着上下晃动。

等程朗移开撒花，终于能出声的小A心里好容易松了一口气时，人类却调大了水流的强度。细细的水流打在身上甚至会带来些微的疼痛，程朗却用那样的水流对准了他胸前的那点。眼里的泪水一下子流得更急了，机器人扭动着身体想要躲开，慌乱地用上了从前的称谓，“主人……别……别这样……主人……啊——！”

“不要这里？”程朗低声说，“好吧……”他也急速的喘息着，忍耐着想要射精的愿望，将撒花对准了机器人被自己捏住不能释放的性器。机器人的后穴随之剧烈的收缩起来，他本人却好像僵住了一样，在一声声调拔高到几乎称得上是尖叫的抽噎后，软软的倒下来。

程朗放开束缚机器人性器的手指，坐起来扶住倒进自己怀里的机器人，托起他软绵绵的身体再用力按下去。贴着自己小腹的器官抽搐着吐出温热的液体不说，靠在自己脖颈处的脑袋也一抽一抽的，大声的呜咽一点也没有被水声所掩盖。同样很多年没有做过的人类终于也受不住，射进了机器人的体内。他抱着怀里仍然在抽抽啼啼的小A躺倒回水里，疲倦又满足地轻轻地温柔地上下抚弄机器人的脊背，用已经哑掉的嗓子耐心哄道：“好啦，别哭了……宝贝……别哭了……刚刚弄疼你了？这次是你说怎么样都可以的啊，难道你反悔了？”

“不，我没有！”怀里的机器人这次没有一丝迟疑地伸出手臂，缠住了人类湿漉漉的脑袋，“永远都可以的……”

于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亲密无间的拥抱，和温柔缱绻绵绵不绝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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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惊险刺激的星际逃亡并没有给人类的身体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但从他的精神说，还真的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所以程朗同志并没有实现他的豪言壮语——高潮过后小A很快的回复了精神，可是人类却困得有点睁不开眼睛。

最后还是刚刚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小A飞快地将两个人一起冲洗干净用浴巾擦净，两个人才从浴室转战卧室，缩进松软的被子里。而在机器人用毛巾和吹风变换着角度帮助人类处理湿漉漉的头发时，程朗就支撑不住打起了盹。

小A轻手轻脚收拾了东西，回来站在单人床边看着已经合上眼睛的程朗，再看着并不宽裕的空间，有些打不定主意是不是干脆在床边坐一夜算了。还好程朗迷迷糊糊撑着不要睡熟，这时感到卧室里的安静睁开了眼睛。

拉出头下的枕头撑开被角，程朗模糊地嘀咕了一句“来……”，就一副又要睡过去的样子。看到撩起的被子下人类光裸的胸腹，机器人脸又红了起来，但这次他没有耽误，敏捷地钻进被子。

程朗伸臂把他抱紧，机器人的手臂也自觉地搭在他的身上。程朗用腿缠住小A的腿，机器人就低下泛红的脸靠在他身边。程朗亲了亲机器人，道了晚安后很快就闭眼陷入了无梦的沉睡。

机器人却舍不得闭上眼睛。他不错眼地注视着程朗，等待着他的呼吸慢慢拉长，试探着将凑近些，轻轻亲了亲人类的脸颊。轻巧的动作当然没有惊醒安心又疲倦的人类，推开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小A满意地眨了眨眼睛，换了个地方重复刚才的行为。

之前那种强烈到会让指尖都酥麻的感觉，并不能让他有真实的重逢的感觉，现在这种平静恒常的凝视才真的能令他安心。机器人是不需要长达七八个小时的睡眠的，他们需要的只是短短一段时间的存储整理和休眠。所以这次……他可以拥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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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的时候，程朗从梦境里一丝丝收回神志，手臂用力勒住怀里的机器人。那本来也不会陷入梦境的家伙，立刻睁开清醒的漆黑的无辜的眼睛，温顺地贴过来，“早晨好！”

程朗在他薄薄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早晨好。”

在床上小小的腻歪了一下，两个人下床各自穿衣服时，程朗一边套着袖子一边问：“亲爱的，现在你学会做饭了吗？”

机器人扭过头来，严谨回答：“学了很多，也有一些还不会。您想吃什么？”

面对这种态度，程朗不由失笑：“什么都可以。”

下楼锻炼有些不妥，程朗就在房间里做些俯卧撑仰卧起坐类简单的锻炼。然后他们吃了一顿不错的早餐，望着站在厨房水槽前认真洗碗的背影，程朗拨通了艾文的联络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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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对……谢谢，我身体很好。我们在那边就说好的，是的，我不能什么不做，我需要工作……嗯？呵呵，我当然知道程朔也有自己的职责，他不是我的专职保镖……不过一个有创造力的人类也是很难得的人才，不是吗？”

“好吧，今天就由你先派人来接我，以后我会让程朔接送……”

被很正式的称呼了的机器人，在厨房里竖起耳朵。他手里洗碗的动作没有受影响，思维却早就飘远了。在以前，他甚至没有期待自己还能在损毁前再见到程朗；在昨天，他还觉得再见到程朗的自己，再不会有那种拟人度高得惊人的求而不得的烦恼。可时间明明刚过去这么一点点，他竟然又生出了不满。

小A还没来得及为他的不满理顺寻找到理由，程朗已经放下通讯器走进了厨房。机器人莫名提起精神，他很担心低落地情绪被人类发觉，只有假装百分百认真地做家务。幸运的是，人类真的没有注意他细微的别扭，只是贴上他的后背环住他的腰，高兴地亲着他的脖颈说：“亲爱的，我找了一份工作，今天开始，给人家去当学徒……”

“您喜欢工作吗？”机器人想了想，提问道。

人类愣了愣，笑着回答，“很喜欢啊，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闲在屋里……”然后了停住了，试探着问，“如果我说不喜欢，你要养我吗小A？”

机器人没有迟疑地回答：“是。”

他擦干净碗筷，拿着它们分别放入橱柜——洗碗机当然能很好的做完全套工作，但就像程朗所说，和人类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想把这些与他息息相关的家务事委托给别的电子产品。

他做这些时，人类紧紧贴在他身后，放了大半体重在他身上，沉默地被拖着到处走，直到他放完最后一件餐具，才自语道：“……死心眼的笨蛋，多亏是被我捡到的。”

听到这句话，小A之前心底那点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无论是与人类重逢还带有多少不真实感，还是对分别那些年间所隔的不确定，反正叫程朗的人类还记得，当初是他把他捡回家里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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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上班时是由别的机器人送到，可是要回家时看到小A，对于程朗来说也是不出所料。带他的人类已经下班，虽然他也已经可以回去，却还是招呼直挺挺站在工作室门外的小A进屋来说。

“之前我参加了夜校，进修了机械专业……”程朗带着很酷的护目镜，在操作台上各色材料里左挑右捡，找出一根钢管，用切管器小心地割成小截，“只要在这里再学一两年，机器人的维护整修改装什么的，就基本没有问题了。”

小心地打磨着割出来的材料，人类向机器人解释他的工作，“虽然手工或者流程作业绝对比不上你们，但你知道，这些工作有时候是……需要一点创意的。”他比了比自己的脑袋，冲着将所有注意都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机器人微笑。

可惜机器人并没有回应他的觉悟。不过好在程朗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回应，他只是想要说话罢了，“那时——你知道，就是我刚刚回到地球的时候——我想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嗯，也许能再见到，可是你可能……”人类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机器人“可能怎样”，而是止住了话题。

可是你可能已经不再觉得我是很重要的存在了、可能你怨恨放弃你的我。不过就算如此，就算可能不会再与你重逢，我还是决定给自己几年学习的时间，告别亲人的时间，然后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你比我原来以为的重要得多。

当我把你捡回家的时候，我以为我还有和从前一样的生活轨迹。实际上，那些全都被你破坏了，当我遇见你，我的轨迹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