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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喜欢那个丑鬼,碧骨刀你的眼睛是歪着长的么!
还有那个丑八怪,长的这么丑的话就有点自知之明,居然还敢拈花惹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夏霄庭不屑地撇了撇嘴巴,暗骂萨日娜没眼光。却又忍不住直翻酸水,又开始骂起赛斯来。
树下的左右二使对视的半日,谁也不肯退后半步。
“参见左使大人!参见右使大人!”
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站在林子的远处朝这边拱了拱手。夏霄庭正疑惑他为何不走近说话,眼见地撇到了侍卫身前的一
块界碑。侍卫恭敬地站在戒备之后,不敢越雷池一步。
夏霄庭望着远处的来人,暗忖:看来这安魂林之后真的就是禁地范围了,普通的暗火教中连接近都不敢。
随即看了看亭子里的两人,又想:这一对狗男女的胆子也真不是普通的大,居然敢走到这边的亭子里!至于胆大的理
由么……
扫了一眼艳若桃李的萨日娜和一脸愤愤之色的达利,夏霄庭讥讽地笑了笑——
一个把自己当做了未来的教主夫人。
另一个么……
看着达利一双狼一般充满了杀戮之气和野心的眸子,夏霄庭肯定地点了点头——
另一个,恐怕早就不把什么教主,什么禁令放在眼里了吧!
“什么事!”
达利叹了口气,淡淡地问道。
“禀告二位大人,今日的晨会不知二位大人是否……”
侍卫的话未说完,只见萨日娜转身就朝着林子外走去。
“啊?右使大人?”
看着萨日娜从自己的身边走过,侍卫无措地抬头看了看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又不解地朝达利望了望。
“没事,你下去吧!我一会就去!”
达利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
见不明所以的侍卫不见之后,达利双手负在身手,抬头冷笑道,“树上的那位朋友,看了半天了,真的不准备下来么
?”
居然被他发现了!
夏霄庭皱了皱眉,将手中的粉末握的更紧,随即也飘然下树。
他用握着药粉的手抵着小猫的脑袋,另一手朝着达利扬了扬,笑道,“左使大人好耳力!我刚才在这里半日,您的那
位心上人一点都没有发现我的行踪,倒是被您这个后来的发觉了!所谓的后知后觉,有眼无珠——说的就是那位右使
大人吧!”
有恃无恐,夏霄庭一点都不介意地对达利开起了半真半假的玩笑。
一是讥讽右使的武功登不上台面,二是讥讽左使的多情却被无情恼。端看这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左使会不会当场发作
。
“呵呵,阁下不远万里从中原来到赫兹,又潜伏在帮众数日——难道就是为了讽刺在下不成?”
好深的城府!好一个暗火教的左使!
看他答的不卑不亢,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让夏霄庭不由得暗暗叫好。
“呵呵,暗火教的左使大人,果然真是一派大家风范!”
夏霄庭收了粉末,点了点下颚道,“我来到贵帮数日,所见之人不是像毒使一般的粗鄙,就是是如同刚才的那位左使
一般无能。我还在想,怎么暗火教都是这种货色,也能称霸西域数百年。直到看到像阁下这般有气度,有风采的人,
倒真的不由得让人折服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达利的勃勃野心。听到夏霄庭这番话,达利什么都没说,微微上扬的眉
毛充分表现了他听了这番话,此时心情颇佳。
“阁下也是好本事——单枪匹马地闯入我们暗火教,居然一点事情也没有。”
达利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万顷树林,眼光深邃,“不知道阁下最近几日和我们教主大人相处的如何……为何偏要在
今日匆匆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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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暗火教内都布满了他达利的眼线。萨日娜说的没错,他浪子野心,他不甘心区区只做一个右使,他不甘心被一个
除了练功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会的“教主”压在头顶上。
他蛰伏多年,在教中秘密地布置下了自己的势力,就连这个所谓的禁地都没有例外。那个所谓的界碑在他的眼里就是
一个笑话——一个不事生产,只会作威作福的教主立下的石块,能挡得住谁!
他也曾经多次偷偷派人潜入安魂林,想要一举直捣黄龙。但是这个从外面看起来不起眼的林子里居然布满了机关暗道
,这几年来不知道让他损兵折将了多少。
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了直接进入安魂林和离尘小院,将赛斯一举拿下的念头。而是派暗桩在此潜伏,随时报告此处
发生的情况。
那日夏霄庭一进入安魂林的范围,达利就收到了线报。
他按兵不动,就是想看看里面的那位“教主大人”会如何处理这位不速之客。
谁知道赛斯居然非但没有对这个中原人下毒手,居然还连续几日吩咐照顾他生活起居的下人要多准备酒菜和衣物,看
样子居然和这个杀了毒使的凶手相处的不错!
达利不知道夏霄庭的来历,也不知道他进入暗火教的目的,不过——显然不止是为了杀掉毒使这么简单!
他等着,等着看安魂林会出现什么变化。
如果夏霄庭死了被扔出来,他就可以知道练了这么多年武功,赛斯如今的功力到底如何。
如果夏霄庭活着出来……
那么,里面那个应该已经将“玲珑觉”练到第八重,已经有可能会走火入魔的教主大人,看来就已经处境不妙了啊…
…
无论是哪种结果,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半点的坏处。
连续等了几天,里面的人依然没有动静,只是没有想到外面的萨日娜倒是忍不住地跑到了林子外面。
收到了线报的达利匆匆地一路赶来,就是为了阻止萨日娜和赛斯的会面——
他早知道那个丫头对赛斯的心思。
他喜欢萨日娜多少,萨日娜就喜欢赛斯多少!
左使,右使,教主——一个无法解脱的怪圈。
“达利,你看到么?这是暗火教的诅咒!这是创教教主的诅咒,也是暗火教的宿命啊!”
达利的师傅,即上一代的左使,他在去世前曾这般告诉自己。
十多年前的某一天,逃不过走火入魔命运的上任教主仙逝,挚爱教主的前任右使大人跟着殉情。
一直爱恋着右使大人的师傅,在挥刀自尽前,对着还年幼的达利,用饱含血泪的声音叫出了最后的绝望。
暗火教数百年来,历代的左右二使和教主三人之间,都会发生纠缠不休的情感。不是左使爱上了右使,便是右使爱上
了左使,被爱上的那个人,则必然又会爱上教主——即使他或者他,明明知道练上了玲珑觉的人,会渐渐退去七情六
欲,即使他们知道,自己的感情有可能永远得不到回应!
也许,这真的是创教教主设下的诅咒吧?不然他又怎么敢将权利全部放给左右二使二人,而不担心他们会联手对付专
心练功的教主呢?
感情,只有感情才能牵制住这左右二使!
即使忠心不在,即使二位使者其中的一个有了叛逆之心,但是三人间纠葛的感情就像是个牢固的三角形,使得暗火教
的教主永远不被推翻,这三足鼎立的制衡永远地存在!
年幼的达利起初并不相信师傅的话,直到他有点突然情窦初开,发觉自己爱上了那个呛口的小辣椒。
同样也在那天,他看到了萨日娜眼中对赛斯的全然爱慕和崇拜。
诅咒!
诅咒竟然又一次地报应不爽。
有时候,连达利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喜欢萨日娜,他同样相信萨日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地迷恋那个
十几年来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的赛斯……
不过……
达利垂下睫毛,嘴角勾起一个不经意的弧度。
看到夏霄庭如今活蹦乱跳地从树上跳下来,看着他的怀里居然抱着那只代表教主亲临的,被全教上下视为圣物的猫咪
——
而如今这只猫咪竟然在这个中原人手里!!
果然如此这般地受着教主的眷顾么?
看来,这百年的平衡就要在如今打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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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本少爷在中原的时候就听说了暗火教的威名,心中仰慕,特来拜会……”
夏霄庭一边给晕过去的小猫顺毛,一边睁着眼睛说瞎话,“前几日终于得见贵教教主真颜,果然……恩,果然惊为天
人,让人见之忘俗。这几日我在贵教做客,与教主大人相谈甚欢,贵教教主的风度谈吐和高超武功,实在令在下叹服
不已。”
话说到这里,夏霄庭和达利两人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贵教教主非常热情挽留,不过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再叨扰了……告辞!”
眼看再吹下去就要穿帮了,夏霄庭朝着达利拱了拱,就要离开。
“阁下还请留步!”
堂堂暗火教的左使自然不是傻子,怎么会被他三言两语打发。
达利身形一移,闪到了夏霄庭面前,“阁下是在说笑吧?一个杀了我教四使之一的不明人士,会对我教教主叹服不已
?更何况……”
他伸手指了指在夏霄庭怀中昏睡的猫咪笑道,“阁下既然这几日与我们教主一起相谈甚欢,怎么会不知道这只紫眼小
猫是我教教主的心头之物,我们教主会让你带它出门么?阁下难道是在戏耍本使么?”
达利右手握拳,眼中透出威严之色——从刚才就看的出来,这个中原人一直躲在树上听壁角的中原人言语之间根本就
是在戏耍自己,让他好不恼火!
“大白你原来这么受宠啊?”
夏霄庭不理会达利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拎起了猫脖子,摇了摇大白的身体。
“喂!”
夏霄庭朝达利眨了眨眼,嘲弄般地笑道,“这猫咪,我卖给你如何?”
“卖!”
“是啊!你拿回去,向你们教主表功——说不定,他还真以为你忠心耿耿,对你卸下防备,你造反成功的机会也大一
些啊!”
“你!”
自己计划多年的雄霸大计。居然轻轻松松地从一个刚刚进入暗火教不到几天的外人嘴里说出。
非但如此,此人竟然把自己的大计和一只猫咪相提并论,不由得让达利又惊又怒。
“啧啧,所谓的天下也好,帮派也好,都是有能者居之的!”
夏霄庭低头,用食指点了点小猫的鼻子,小猫咪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疑惑地看着夏霄庭近在咫尺的大脸。
“不过我倒是想告诫阁下三件事情!”
夏霄庭头也不抬。
“什么事情?”
达利的手慢慢地移向转满了透骨针的针包,准备随时给夏霄庭致命的一击。
他费尽心机布置了真么多年,不能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外人而功亏一篑!
“第一——你不用想着用针扎我了,小爷用金针扎人的时候,你这个番邦人还在甩树枝玩呢!”
就在达利脸色大变之际,夏霄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中飞出一排金针,沿着达利的脸颊,恍如一道道闪电,刺
入了小亭的石柱中。
达利惊慌地回头,只见一排十根金光闪闪的小针整齐地排列在石柱上,每一个根针的间距相同,并且根根都深深插入
柱子中,仿佛生了根一般。
“厉害吧?”
夏霄庭大摇大摆走到小亭中,捞起桌上的点心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你到底意欲何为!”
达利只感觉明明还是暮春三月,但是自己的冷汗沿着脖子就这么一串串地滴落下来,连后脊梁都差点湿透——半寸!
半寸不到的距离,那要命的金针就可能扎进自己的身体,而凭他的轻功,根本没有躲开的可能!
这个人……难道赛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反心,所以联合这个中原人对付自己?
他不是从来没有出过离尘小院和安魂林么?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所谓的教主只管练武,不管世事的传闻是假的!
越想越是心惊,达利惊惧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边喝粥一边夹菜,吃的不亦乐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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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欲何为?我欲吃饭啊!”
盛起一碗米粥,夏霄庭对着饭碗呼溜溜地吹气,“一大早的就喊打喊杀,你不饿么?还是左使大人为了夺位,努力到
连吃饭睡觉都可以省下了?”
“你!”
“对了,如果想着打不赢我想要下毒撒粉阴我的话,我劝劝你也省心点吧!小爷口袋里的粉加起来比你们厨房的面粉
都多,你要是不相信爷可以赏点给你尝尝,保证你生不如死,死去活来,来来去去,爽利之极!”
呼啦啦地干完了一大碗粥,夏霄庭一抹嘴巴,乐呵呵地说道。
达利自然不会想要去尝尝夏霄庭毒粉的味道——一个连邪教毒使都可以轻而易举杀死的人,有谁会对他用毒,这不是
关公面前耍大刀么!
用恨恨地眼神看着吃饱喝足开始逗猫的夏霄庭,达利恨不得生剐了他。
“行了,废话少说,我说第二件事情了!”
夹起配菜的小鱼放到猫咪的脚边,夏霄庭笑的也像一只偷腥的猫。
“我劝你别想着什么谋权篡位的事情了,有这点功夫还不如去苗疆一趟,为你自己还有那个右使大人找找解药……唔
,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会解的话!”
“解药?”
达利倒退一步,摸上自己的胸膛,惊惧地看着夏霄庭。
“怎么?你以为我给你下毒?”
夏宵庭摇了摇头,“我可不会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
达利警觉地望着他,以为夏宵庭故布疑阵。
“呵呵,我说了,要你去苗疆去,你听不明白么?”
拉起垂在胸前的发丝,夏宵庭邪笑,“你中了蛊。不只是你,那个叫做萨日娜的傻女人也中了蛊毒……”
将头发绕在食指上,夏宵庭不屑地抬头道,“远远地就闻到一股子的虫子味儿,你们这么多年也不觉得恶心!”
“哈哈哈,可笑!”
达利闻言,仰头狂笑起来,摆明一点都不相信夏霄庭的“胡言乱语”。
“早就听说你们中原人诡计多端,最会阴险使诈!居然想出这种蹩脚的谎言想要欺骗我!”
达利不以为意地说道,“苗疆远在千里之外,除了你这个小子之外,暗火教近年来都没有进入过一个外人。请问何人
可以有本事在相隔千里的情况下给我和萨日娜下蛊!你这个汉人休在满口胡言!”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夏霄庭抓起发丝逗弄着小白猫,小猫的脑袋跟着夏霄庭的手指左摇右晃,晃的头晕。
“你自己不是有阵么?拿一根针,把袖子卷起来,罩着左手胳膊内肘下方二指的地方扎一针试试看……试过不就知道
了么?”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胡说八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