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想骗我解开。”柳如风看着刑天的身体,眼神越发深沉。
“解开又有何不可,我现在武尽失,不可能走出这里。更何况这样锁着,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姿势,未勉扫兴。”
“等你死了我会解开。”柳如风拒绝得毫无余地。刑天诡计多端,不能给他一丝机会。
刑天温雅地笑笑,有句话并未出口:先死的必定是你。
柳如风待刑天极好,衣食用具皆是最好,就连性事方面也照顾周到。
柳如风并不常到暗室,但短则三五日长则十来天必探刑天一次,将刑天折腾一番后便又离去。
“主人,有贵人到访。”手下低着头,心里不住打鼓,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地在密室外等侯。前几日有人瞧到室内之人
的容貌而被主人当场处死之事,让他心有余悸。
柳如风被搅了兴趣,颇有几分不快。不过思及那位贵人,面上还是缓和了几分。满身伤痕的刑天在柳如风眼中比之前
更美上几分,他恋恋不舍地抚过他的杰作,最后还是吩咐下去,让人把刑天打理干净就径直出去了。临走之前不忘叫
人将清洗用的水换成美酒,醇酒美人柳如风早想一试。
刑天闭着眼躺在一片狼藉之中,收拾的侍女轻巧地进门,惟恐惊醒了他。侍候刑天的人无论男女均生得丑怪,此女也
不例外。因生得丑过了婚配之龄也没出嫁,为了度日便将自己卖给了大户做粗使丫头。从来笨手笨脚,遭人白眼,哪
里待候过像刑天这等精致的人。生怕自己手重,让这瓷人难受,她总是手轻了又轻;却还是掩不住心中的慌张,通常
不敢正眼看刑天一眼,收拾了衣物便急急忙忙出去了。
今次这人真的被折腾狠了,侍女站在床呆看着刑天。最后犹豫着才解开刑天身上已经撕得快成碎布的衣物。刑天一动
也不动,身上红红白白的污迹让人触目惊心,侍女倒吸一口冷气,不愿惊醒这人拿着帕子犹豫半天,最后才轻手轻脚
将帕子敷上伤处。
刑天的脸偏向一边,被黑发遮掩大半,衬着雪白纤长的脖子,脆弱得仿佛随时会消失,酒沾上伤口时,刑天的眼睫轻
颤。像是被引诱般, 绿衣侍女伸出粗糙的手,将那长发拨开,露出了刑天淡雅的容颜。
与贵人的一番讨价还价费了柳如风不少时间,但是也赚进了大笔银两。刑天不与朝庭作生意的想法柳如风不以为然,
若是世上跟什么人最好做生意,那便是官府。而柳如风做的生意又是无本的杀人营生。刑天教残留的情报网与人手都
成了他赚钱的工具。
等重回密室,柳如风见到刑天绿衣侍女正对刑天对手的一幕。
“做什么?!”柳如风手上的鞭子一下子打在了侍女身上,水盆也应声而落,一室的酒香。
挨了一鞭的女子,赶急跪下。她是哑巴,面对主人的责难只连哀求也不能,只能不断磕头。脸上带着的面纱掉下来,
半张脸上全是被大火烧毁的痕迹。
柳如风戾气突生,杀机顿现。
“这等让人恶心的贱婢早就当一掌打死。”柳如风未察觉不知何时刑天已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睡过去。刑天说得
轻松,将人命看成蝼蚁态度已成自然。“也不知柳护法从哪里找来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你不是喜欢赏欢有趣的特殊的东西,这贱婢不有趣?”柳如风看到刑天似露出不满的神情,心情好了几分。
“特殊是特殊,生得这样丑的我是第一次见,有趣倒还称不上。杀了她,碍眼。”刑天说得无心无意,兴意阑珊的样
子,柳如风今天已经耗去他大半力气。侍女猛地转眼看着刑天,然后哀戚着求情,眼里不信这人是这样的无情。
柳如风见状,笑开了,示意侍女退下,走上前抱着刑天道:“奴儿真任性,随口便要杀人。不过你要认清自己的身分
。”越到最后柳如风的声音越低沉,掺着丝张狂与得意,能以刑天为奴,天下怕只有他。
“其实我最想杀的是你。”刑天懒懒道。
“你杀不了我,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柳如风咬着刑天的耳垂轻声道,而手脚也更加放肆。被暖水清洗过的身体,
温润滑腻。明明是都快三十的男人,却这样妖。
听到柳如风可笑的话,刑天恶意地打凑在柳如风耳边,轻轻吐出一句话。
呯——
刑天被柳如风按在床上,柳如风瞳孔紧缩。
“被我说中了?”刑天笑意吟吟道。他四肢大开,放松地躺着即使面前的人再凶恶也没有一丝反抗。他将这当成一场
游戏,他在其中演一个角色,让游戏继续,而其实上他却是看戏的人。刑天喜欢看戏,更喜欢制造点曲折与波浪,然
后看一干人等人挣扎,反复,愤怒。
这些情绪是那么真实也是那样虚假,刑天时常一边回味,一边感叹。
而过了这么多天,柳如风的行为太反常,刑天动了动身上的贞锁,柳如风并没有真真碰过他。刑天身上只有鞭痕和撕
咬的痕迹是柳风如的杰作,而其它则是玉YIN器的功劳。
柳如风对他的肖想,以及变态的独占欲,刑天知道得一清二楚。面对可怜而无反抗力的猎物,猎人却不大块朵饴,很
有可能猎人的刀已经生锈,钝了。
“你难道不会想想是不是你太脏……”柳如风阴冷笑道。
“很脏么?”刑天望着柳如风,眼神清浅,有那么一刻纯结至极。
柳如风轰的一声理智全飞,猛地起身,解开裤带,抽出刑天体内的玉哭,持器攻入。他将身下的人与以前那个孩子重
叠,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冷清而纯结,还有一丝隐约的妖娆。
柳如风对刑天并非无欲,他喜欢刑天纯结的样子,那样更像以前的他,让他更有征服欲。刑天高高在上,他想着将他
拉下来,锁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柳如风认为自己就能满足,欢爱是其一,但能为刑天为所欲为才能使他真正满足
。
真的是名器,柳如风的欲望一入,便被紧窒的甬道不断的挤压,忍不住,一泄千里。
柳如风爽得失了神,耳朵却传来刑天低低的笑声。
刷的,他脸色一白。
刑天似遗憾道:“果真年纪大了”表示自己没得尽性。
的确,刑天并未享受到,应该说没感觉,他身下之物还未起来。
在床上,刑天是个好情人,不来尽力配合,不来从会使自己的床伴不快或是不尽兴。
对柳如风的尴尬,无力,刑天应该本着好情人的标准,给予掩示,可惜——
刑天反思跟那个白痴小子处久了,似乎自己变得有点快嘴。
直接戳破别人的短处会招至怨恨,刑天也不能幸免。
37.待定
柳如风离开密室前吩咐下人七日内不要送任何水和食物到密室。
七日后,侥幸逃走的侍女才提着食盒走进密室。刑天睁开眼,眯着眼虚弱地看过去。
还是那们绿衣侍女,不过一举一动不复开始的小心。
刑天最怕饿,其次是冷。七日后的刑天觉得这两件事也无甚可怕,有些怀疑自己小时侯对饿和冷的恐惧只是一场虚幻
。
并且,他又看到莲华的影子,听到她那疯狂而妖娆的笑声。
刑天在阴暗的角落看着莲华慢慢死去,莲华对还是小小的刑天的说:“杀了南宫仪。”
刑天一动不动地蹲在石缝里,面无表情。
“我快要死了,如果你肯杀了他,你会有吃的。”莲华褪下自己的衣裳,雪白的肉体芳香四溢。她引诱着石缝中的那
个孩子。
等了许久,刑天终于站起来。
莲华笑开了,得意地笑着。
或许被她的笑惊醒,刑天赶紧摇了摇头,又把自己缩成一团。
那是罪,三重罪孽。随着时间逝去,小孩子越来越按捺不住想要走出石缝。
而已经长大的刑天则在高空中看着石缝中的孩子和妖娆的女子,毫不留情地抽出腰中的剑将两人杀死。
一切都是幻影。
等幻影散去,刑天看到一缕阳光射入暗室,他哑着声音问进来的女子,“翠衣,有酒没有?”他已经忘了是谁在七日
前要柳如风将这名叫翠衣的女子杀死。
或许他今日心情好。翠衣不语,心中却如是想着,轻巧地从盒中取出酒葫芦。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刑天拿到酒,喝了一口,精神许多,又
似突然间有了兴趣,变成了好奇而多言的孩童,他问这名生得
丑陋的女子。
翠衣还是摇头,她生于贫户,大字不识,与佛偈禅语无缘。
“一切皆空。”刑天笑起来,像个考倒大人的孩童。这不是刑天的笑容,刑天可以笑得温柔,笑得妖媚,笑得多情如
浪子,笑得冷厉如魔。从来没有笑得像个孩童。
柳如风未听过这样的笑,所以到刑天身边,刑天出奇柔顺,任他抱住。并且顺势一躺,窝他的怀里。
刑天的手勾住他的颈子,将柳如风拉下,两人唇齿相接,看得翠衣转过身。
刑天修长的指尖扣上柳如风的背,转眼间,十指重扣,直取柳如风身后大穴。
柳如风轻蔑一笑,现在的刑天伤不了他分毫。就当被只小野猫挠了一次,不足为惧。不过教训还是要给。
柳如风扬起右掌,正要落下,突然一愣:翠衣呢?
下一刻,破空之声传来。
他正要转过身,却被刑天缠得死紧。
然后——
左肩传来一股清晰的疼。
毫不犹豫,一掌打向刑天。柳如风脱身而出,怒不可遏。
为什么?
翠衣居然会背叛他!
翠衣是他的心腹,没有人会想到这个丑陋至极的烧火丫头是他的心腹。
可是身为他的心腹的女子为什么会背叛!
柳如风质问。
“因为翠衣不是翠衣。”
刑天拉断身上的铁链,淡淡道。
柳如风惊骇时的一掌,蕴有十成的功力。借此,刑天逼出身上封穴的三十六根金针。
翠衣并立于刑天身边,拉下身上的面皮——刑景墨。
刑景黑有些紧张地看着刑天,柳如风打向刑天的时侯,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他当翠衣这么久,也知道刑天失了武艺。想到刑天会死在柳如风掌下,刑景墨冒出一身冷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他不希望刑天有事,虽然刑天是个魔头。
刑天不能够有事,他母亲会伤心。
幸好,无事。
虽不明白为什么刑天一下子又恢复了武艺,景墨心中庆幸。
见此,柳如风捂住伤口,立刻镇定下来,看着刑天道:“我不会认你走,除非我死。”一声哨响,周围出现许多蒙面
黑衣人,这些都是柳如风的私人武力,只听柳如风一人号令。
“是吗?”刑天束好被柳如风拉开的衣物,转眼间,如闪电般攻向柳如风。
刑天的武功是他自己封的,因为红颜反噬的力量太过强大,若不想哪一天爆体而亡,只有废掉自己的武艺。
唐先生的药能延迟红颜发作的速度,但是终究不是解药。
武林大会之时,若不是红颜突然发作,让刑天一瞬间不敢妄动武力,黑鹰也不会替他死去。
——黑鹰,刑天终究不能过上平静的日子。
刑天漠然地看着柳如风,出掌。
——这个人早就该死了。
被黑衣人包围在中心的柳如风瞪大眼睛,露出恐惧扭曲,不可置信的神情:刑天居然那么快。
柳如风的念头永远固定在那一刻。
刑天收回了掌力,淡淡的神色。他只用了一掌,排山蹈海的一掌,将三丈内都笼罩在内。一掌过后,待烟尘散去,柳
如风以及他周围的黑衣人均已倒下。
死人放大的曈孔里眼全是不可置信。
支撑密室的墙体已经倒了一面,掀起烟尘,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烟尘之中,刑天的轮廓渐渐清晰,他对着室外
的黑衣人,眉一扬,道:“还有谁要动手?”
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默默退去,柳如风的死,让他们失了主意。
不管怎么,不跟眼前之人对阵是大家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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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后一个黑衣人离开,刑景墨拾起一根银针,正欲问清刑天被俘的之事,刑天对他笑了一声,昏了过去,嘴角溢出
丝丝鲜血。
受伤了?
景墨对内伤并无概念,他不是医生,诊断不出病因。
将刑天抱起想找个大夫好好替这人瞧瞧。
这人瘦了很多,桃花树下初相见时,刑天比现在有肉得多,虽然一样的瘦。景墨知道刑天爱喝酒,无意看到那酒葫芦
又皱起了眉,算了酒葫芦少一个是一个,不带走应该没关系。
这人真的太瘦了,同样是男人居然能让自己抱起来。
景墨心中念念叨叨,还是寻了个马车将刑天放了进去。
看了大夫,就大夫说刑天是疲劳过度。景墨不给银子将蒙古大夫给赶走了,这世上有疲劳过度到吐血的人吗?他景墨
不是傻子,再不懂医术也不会任人唬弄。
刑天一睡不起,景墨有点忧郁。
不过,还是要架着马车快点离开此地。景墨对刑天说。
没走出几里,马车就在城外被人截住。
他们的来意很清楚,没有敌意,不想杀人,只是带走刑天而已。
刑景墨不知刑天有无能力自保,但是睡着的刑天肯定是块鱼肉,刑景墨一向很有良心,当然不肯让刑天落入虎口,而
不肯的结果就是他跟刑天都被请去到某人府上作客。
38.非是不愿
“刑少侠,何必来去匆匆。王爷与教主多日未见,甚是想念,请两位到府上一聚。”穿着皇家侍卫服的男子说得客气
,刑景墨在明知打不过对方人海战术的情况下,只好合作地任人连车带人“请”去做客。
自己手脚该再快点。景墨想到四王爷跟刑天的关系,有些不乐。
他娘还在呢,这对奸夫,不,不对,四王爷这个厚脸皮就想着挖人的墙角,太没品了。
刑景墨坐在马车里瞪了两眼刑天,又仔细研究了刑天的身才,作了个结论,根据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说法,自己在三十
多岁时一定跟刑天一样年轻。想到自己三十岁还是帅哥一枚,
刑景墨心里乐开了花。
身为刑天的儿子不是没有好处嘛!等刑天醒了,问他怎么能一直这么帅,他景墨少爷也想一直帅下去。
刑天失踪时,他的酒葫芦里有掺有迷药,于是景墨到酒店里打听了当日的情形,让人将那卖酒给刑天的人的面貌描述
清楚,自己再四处找人。可惜天下之大人海茫茫,无头苍蝇般地乱打听也不是个办法。而在景墨潜入四王爷打探时被
侍卫发现,卧病在床的四王爷知道缘由后不顾手下人的反对,出借人手打探刑天的下落。
他不顾与四王爷的协定,自己私入柳如风的园子装扮成丫头,想探明情况,再伺机救刑天出来。
见刑天被柳如风折腾来折腾去,刑景墨肚里直骂柳如风变态。
刑天,你有必要惹毛柳如风么?!景墨戳戳刑天的脸,然后,将手指缩回来,若无其事地用另一手擦了擦,再打了个
呵欠,告诉自己该打个小盹,不能再睁着刑天看,再看他的脸上也不会长出一朵花。
不过,刑天长得应该比花好看得多。
刑景墨让自己再看一眼就好,刑天突然睁大眼,吓了景墨一跳。
景墨有些心虚,可没等他开口说中午好,刑天居然朝他甜甜地笑了笑,然后抱着他的手睡着了。
景墨回了个僵硬的笑容,他有点好奇刑天是对谁笑的?笑得那么灿烂,比小孩子还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