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墨琴,这是怎么回事?你……”
墨琴当即跪了下来,“王妃,这件事确为墨琴所为。你要罚便罚吧。”
沈希真仿佛失了力气,身子一颤,靠在椅背上,愣愣地没有说话。
萧斯逸见母亲这般,那墨琴又只跪在地上哭,不由问道,“墨琴,你也是母亲身边从小伺候的,为何要这样做?”
一旁的墨棋却跪了下来,说道,“小王爷,奴婢虽不知墨琴竟大胆做下这等事,但却能体会墨琴的心思的。奴婢与墨琴从小在王妃跟前侍候,正因感情深厚才为王妃不平。如今王妃时日无多,可只见王爷对景茗少爷照顾有加,对王妃却是冷淡得很,墨琴对王妃忠心耿耿,对王妃的苦也是看在眼里,她又是真性情,想来也是因为如此才犯下这错事,但无论如何,她也是为了王妃,小王爷请您放过墨琴吧。”
“真性情,哼,真性情就能害人了吗?墨琴,你将解药交出来,且去吧,若是被父王知道,怕是想死也不能了。”萧斯逸一向对沈景茗有几分好感,此时自然恼她做下这等龌龊的事,但另一方面却关系到自己的母亲,也之得将话说到这上,看在她也是为了母亲的份上给她留个全尸。可怜他小小年纪却要夹在父母间左右为难。
墨琴听后身体一颤,却是止了哭声,抬头看了萧斯逸一眼,“小王爷,这上官神医在府上,又来问奴婢要什么解药,奴婢也是别无他法冒险一试,只看他沈景茗命大不大了。”话语间却是尖锐,临到死前对萧斯逸前些时日与沈景茗亲近的不满也不再掩饰。随即向沈希真磕了个头,“王妃,墨琴以后不能再伺候您了。还望你保重。”说完,墨琴就一头向墙头撞去。
沈希真等人还不待反应过来,就见黑影一闪,墨琴已被一黑衣人截下,沈希真不知是谁,萧斯逸却是骇然,这分明是父王的暗卫。就在这时,就见苏林推开门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武功高强的侍卫,苏林行了个礼向沈希真说道,“王妃,王爷命我等追拿凶手,惊扰了王妃还请见谅。”说完,便打了个手势,身后以侍卫上前提过已昏了过去的墨琴便离去了。而那黑衣人则不知何时已失了身影。想来那暗卫早已查到了墨琴只等着苏林来抓人了,方才看见她要寻死才现身阻止。
11.白发
萧越和抱着沈景茗来到密室的练功房,将他放在寒冰床上,寒气让沈景茗瑟缩了下,不住地往萧越和的怀里钻。萧越和看着沈景茗如幼童般的动作不由笑了笑,躺下后连忙揽过沈景茗,将手置于沈景茗的后背输入内力小心翼翼地为他梳理了一遍经脉,一周完后额头已是汗水淋漓,一滴汗水从萧越和的额间滑过眉眼直至下颚落下,落在身下沈景茗的眼窝顺着脸颊流下就像一滴泪珠,身下的少年苍白的脸在寒气中显得清冷出尘,仿佛被诱惑般,萧越和低下头,舔去不知是自己的汗水还是少年泪水的水珠,吻上少年的眼睑,感受到唇上的动静,萧越和微微抬起头,正看进少年睁开了的眼中,墨色的重瞳中有些迷茫,看向自己时却立即化为满满的信赖。明明知道少年此时的神智不甚清醒,却为这不经意间信赖的姿态所震动。又见少年轻启薄唇唤着自己的名字,萧越和再也忍不住,抓住少年不知何时揪着自己衣领的手拉至少年的头顶,低下头便吻了上去,唇齿相交,感受到少年的回应,男人按住少年的后脑勺更深一步地索取。
少年衣裳半解,双手穿过男人的脖颈紧紧搂住,一个激灵,一手向上伸插进男人的发丝中,口中不时发出呻吟。男人埋首于少年颈处,沿着少年苍白肌肤上清晰可见的青筋向下吸允,不一会儿来到少年的锁骨,印刻下自己的印记。一手抚摸着少年的胸前,在少年粉嫩的茱萸处打转,一手伸到少年的下体的隐秘处做着扩张。
在极致的意乱情迷中,男人进入了少年。看着少年泛红的眼眶,无意间显出的媚态和口中的呻吟,感受少年那处的紧致与契合,欲望不由又胀大了几分,低下头吻去少年眼角因疼痛溢出的泪水,抽动了几下。萧越和忍住蓬勃的欲望,保持着插入的姿势,一手揽住少年的盈盈可握的腰肢将他拉近自己,一手轻轻拍打少年的脸颊唤起少年迷散的神智,待少年的眼中显出几分清明,萧越和低下头吻住少年的唇,运起功来,感受到自己与少年全身的气息相接、水乳交融,萧越和放纵自己的欲望挺立起来,漫漫长夜中传来少年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声。
沈景茗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酸痛,环着自己的手臂是自己所熟悉的,毕竟这半月来他与萧越和都是同塌而眠的,只是今天却觉得有什么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淫靡的味道。模糊的记忆逐渐回笼,交缠的身体,不间断的低吟,亲密的契合,沈景茗霎时红了脸,心中却是羞涩与喜悦参半。沈景茗突然急切地想要见到如今已经属于自己的男人,回过头,本以为会如往常般看见男人的睡颜或是男人略带戏谀的眼神,却被眼前所见锁住了神魂,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萧越和醒来睁开眼就看见少年跪坐在自己身旁,正无声地流着泪,加上昨日的欢情,眼睛已经肿了起来,霎时可怜。不及多想,撑起身搂过少年,“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你的头发……”听得怀中传来少年微弱的带着泣声的声音,萧越和才注意到自己的一头黑发竟全染白了,略一沉吟,便知道了其中缘由。
“怎么,我这样子,茗儿可是嫌弃了?”
话音刚来,就见怀中的少年抬起头来,用力晃着脑袋。沈景茗抓起一把萧越和的白发,愣愣地看着不知说些什么。复又抬起头看着萧越和,一副誓要知道答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萧越和无奈,坐起身来,揽过少年置于自己的怀中,将少年的头按在自己胸前轻轻抚摸,说道,“茗儿可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
“恩,我,我中毒了。”
“茗儿种的毒本身并不难解,但对你来说却是致命的。所以我昨日带你去了密室,以秘法结合双修之术改了你的体质,如今你休养几日便可习武了,而且资质定是上好的。”
沈景茗听了却无反应,只是扯过一缕白发,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下唇却被少爷控制不住力道咬破了。萧越和抬起手磨搓着少年的唇阻止他自虐,叹了口气,“这本是逆天的事,我不过白了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这还是因为我所习功法了得的缘故,否则你我只怕生死两隔,如今你我生气相接,自此同命,茗儿,你可高兴?”
萧越和说的这般轻描淡写,沈景茗却是如何不知其中种种哪有这般容易,他这是以自己的生命力替自己续命,他知道他该自责的,但是听到男人的最后一句在自己耳边的低语,他心中却忍不住欢喜起来,脑中升起一个念头渐渐地占据自己的整个身心,这个男人,今后便是自己的,无论生死。
“当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
“当真。只要你安好,我便也不会有事。”
“可是,你平时浅眠,听见动静就会醒来,今日……”
“不过是耗费了些心力,无碍的,修养几日便可,就算是身体有碍,这番透支的也是将来的生命。只是若你先我而去,我活得再久又有何意义。况且依你的性子,难道能忍受在我心中的地位到不了生死相随的地步吗?这样,已是最好的了,况且,我青年白发,你生有重瞳,不是正般配吗?”
话刚说完,就被少年堵住了唇,萧越和品尝到美味翻身压了回去,但到底顾忌着少年身体初愈没有做到最后。
苏林等人一早侯在院外,听见萧越和吩咐准备膳食的声音时都送了一口气,想来是没事了,但开门见到萧越和一头白发时皆是一愣,倒是上官月阳最先回过神来,早问玄天功有一秘法可逆天改命,相关两人从此同生共死,但传闻中唯一一对采用此法的人亦是始创此法的人双方武功实力皆是相当,故此才能同命,但萧越和与沈景茗一人是传闻中武功已达天人之境的望楼楼主,一人却是病弱短命之人,想来萧越和白头也是因这原由所付出的代价。若真是这样,那么这般逆天之举最终却只白了一头发可见萧越和原本的强大了。只是没想到,萧越和竟会将那少年看的这般重。
萧越和却是不理会他人反应,神色仍是淡淡,只是叫过苏林,“可查出是谁做的了?”
“回王爷,是王妃身边的侍女墨琴。”
“把她带到偏殿候着,我与茗儿用过些东西就过去。”说完便回头走进寝室内。
“是。”
萧越和看着侧躺着休息的少年,弯下腰,轻声唤道,“茗儿,茗儿,起来吃些东西。”
“恩。”少年迷迷糊糊应了声,睁开眼,双手向着萧越和抬起做出搂抱的姿态。
萧越和宠溺地一笑,顺着少年张开的手臂抱起少年,替他整理好里衣后,披上一件外衣,横抱起少年就径直走到外屋,此时苏林已摆好了膳食候着了。
12.心结
萧越和待沈景茗用完膳后接过墨画手中的湿巾替沈景茗擦净手,柔声说道,“茗儿,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去处理点事。”
“恩。”萧越和看着沈景茗乖巧地轻应了声,复又低下头,想了想,说道,“我已经找到了下毒之人,正要去处理,你可要一起去?”
沈景茗倏地抬起头,墨黑地眼中绽放出点点星光,霎时好看,萧越和心中一动,低下头吻上少年的唇,虽是一触即离,却也让少年红了脸。上官月阳刚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便看见这一幕,当即呛住了,连连咳嗽。而在一旁伺候的苏林等人也低下头,心中诧异却也意料之中王爷与少年的关系。
沈景茗拉起萧越和的手,“现在就去吗?”刚站起身来感受到下体隐秘处传来的不适感,身子顿了顿。萧越和察觉后,瞥见少年火烧似的耳朵,笑了笑,却也心疼地搂过少年,“人又逃不了,不急,今天先休息下,明天再处理也不迟,恩?。苏林,把人带回去吧。”
“是。”苏林垂着首应道,心中却暗道,王爷一向说一不二,此时却为少年改了命令,念头转了一圈,今后却对少年越发恭敬起来。
萧越和将沈景茗安置好后,走出卧房,对墨书、墨画二人吩咐道,“你们在外守着,别让其他人来打扰。他若醒了,便来通知我。”
“是。”
沈景茗在萧越和走后睁开了眼,将头埋进被中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着萧越和残留的味道,视线触及一处,眼神一凝,坐起身来不知想了些什么,眼底已是一片狠戾,配上他的一双重瞳,更显诡异。而枕畔,恰是一根掉落的白发,无声无息,却刺痛了沈景茗的眼。闭上眼再次睁开,躺回床上,沈景茗自又是那个温润乖巧的少年。
萧越和进了书房,苏林与上官月阳已在房中候着了。
萧越和刚坐下,便吩咐道,“月阳,待茗儿醒了后,你再去为他诊治一番。再根据他现在的身体写下些得当的药膳。”
“恩,这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你的头发?”
萧越和拿起一撮白发,不在意地看了眼,说道,“无事。只是的确有些麻烦,可有什么办法掩饰。”
“有自然是有,配起来也容易,只是麻烦了些,每隔半月便要染一回,王爷若是需要,我现在就去配置。”
“你去吧。”
待上官月阳离去后,苏林上前一步禀道,“王爷,昨日皇上派了周大人前来探望,如今只怕也担心着,可要小的派人去支会一声?”
“恩,你派人去皇宫和周府都打声招呼,若他们问起,照实告知便是。”
“是。”
“还有何事?”
“王妃那边……”
萧越和皱了皱眉,抬起手中指敲击着桌面,良久后方道,“你且去告诉她,那墨琴,决不轻饶。”最后四个字厉声说出,气氛顿时一凝。
“是。”苏林被萧越和语中的冷厉所慑,头垂得更低。躬了躬身,退下了。
萧倾宇听到从王府传来的消息后,当下也不顾桌上剩下半沓奏折,换了便衣便直奔王府而去。
赶到王府时,苏林伺候着萧越和正要帮他染发,见萧倾宇进了门,福了福身,刚要继续,萧越和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待苏林退下合上门后,萧倾宇上前两步,看着萧越和,目光停留在那一头白发上。
“皇叔,你……”
萧越和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我无事,不过是白了个头而已。”
“你可知你那般做是冒了多大的风险。我萧氏王室一向冷情冷性,不易动情。皇叔你万人之上,武功称霸武林,又为望楼楼主,不说萧国,各国经济命脉竟在你手中,要什么没有,竟要为了个普通的少年……”
“呵,皇上也知萧氏王室不易动情,想必皇上便是那不曾动情的。”萧越和顿了顿,接着说道,“倾宇,你也知道身在高位,想要有一个全身心依赖自己什么也不求的人陪在自己身边有多不易,我不怕寂寞,但此时有这样一个机会,我也不想放过。”
“可就算沈景茗信赖你,也是因为你那日救了他的原因。”
“你说得对,我又何尝不知。那日无论是谁救了茗儿,他都会如一开始对我那般对救了他的人。”萧越和叹了叹,复又笑着说道,“可正因为我与他恰逢其时,遇见了对的人,更应该加倍地珍惜。我问他要他心中的独一无二,而我回复给他我的信任!”
“皇叔都这般说了,朕还能说些什么。侄儿只希望皇叔能得偿所愿。”
第二日
萧越和坐在主位上,沈景茗紧靠着他坐下,沈希真、萧斯逸、上官月阳等竟皆在场,苏林把墨琴带上来时,原本清丽的少女此时狼狈地跪坐在地上,神色靡靡,眼神呆滞。墨琴从小跟在沈希真身边虽见了些世面,但何曾受过这般苦,此时她面上虽只有几分狼狈,但内里的苦痛却是受的狠了。
沈希真前日明了她犯下大错的原由已是不忍,此时见她这般样子也顾不得萧越和的手段,站起身上前几步跪在墨琴身边说道,“王爷,墨琴此次虽铸下大错,但好在景茗最终救了回来,还请您念着你我夫妻几年的情分上饶她一命吧。”
“王妃,你快起来,不要为了墨琴……”
“傻墨琴,你这次真是魔障了。但再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我……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
萧斯逸看着自己母亲这般也是不忍,而况墨琴从小待他也是极好的,只是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萧越和,却是回复了理智,静坐着不再有什么动作。萧家人从来冷情冷性,萧斯逸即使年岁还小,有些东西却是刻在骨子里的。何况父亲的事苏林昨日已告诉他了,他绝不会因为些许情分而为间接伤害了自己父亲的人求情。
“王爷……”
“不可能。”却是沈景茗止住了沈希真的求情。“这个女人必须付出代价。”
许是被沈景茗刺激到了,沈希真站起身来,挺直了身,直视沈景茗,“景茗,这是王府,你坐在王爷身旁已是坏了规矩,我不同你计较,但是我好歹还是这雍定王府的王妃,这府中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沈希真话一出,气氛顿时静默下来,众人的视线皆在沈希真与沈景茗两人间摇摆,唯萧越和拿过一盏茶轻抿了一口,垂着眸不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