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臣把身上的狐裘裹的更紧些,凑到上面闻闻,冥界的味道真是太变态!这也是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来冥界的原因。
顾相臣敲了敲年轮之树,有节奏的敲了三下。树干上有个洞洞,顾相臣往里面投了一朵花,是他来这里之前在绝天谷采的。
不一会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树洞里传出来:“呵呵,是顾相臣那个小子吧!进来吧。”
不是吧,难不成这洞洞是个猫眼还是门铃啊,冥界好先进啊!
年轮之树粗壮的树干上,一个门的形状开始放出暗绿色的荧光,好像在欢迎客人的到来。
顾相臣焰红色的衣袍一闪,就消失在那片绿光之中。某栗刚要跟上,“度昂——”靠,还带颤音!?某栗郁闷的撞树干上了!
不是吧,小臣臣都可以进,为毛偶不可以!?革剌斯你个讨厌的老头,我祝你越来越来老!
革剌斯悠悠的说:真的吗?晃动手里的年轮之杖。
某栗:嘿嘿,您老人人家万寿无疆,老当亦壮的说!哈哈。干笑,偶不要变老啊,您老留情的撒!飞速逃走……
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偶找七去……
一回去就看见,左左助和助助左俩小妖怪围着袁七打转。唉,这俩孩子是多动症还是咋的?一刻都不带安生的!
“七哥哥,七哥哥,你看,你看,”左左助无比兴奋的挥动着小手指着前边一处巨大的石门。
“那就是我们绝天谷的入口了,马上就到家了哦。”左左助激动的更加上蹿下跳。
袁七放眼望去,那是一处巨大的黑色石门,几乎高有数丈,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否则人力很难办到的。不过说是门,怎么连个门缝或者手环都没有,那就是一个光滑完整的石壁吧?
难道绝天谷的人都会穿墙术?袁七正这么想着。左左助突然大叫一声,把旁边的助助左吓了一蹦!
助助左抚着自己的小心口,瞪着左左助:“你瞎叫唤什么又?!”
左左助摸着自己的头,很无辜的看着助助左:“助助左,我把咒语给忘了,咱们怎么进去啊??”
“唉——”助助左叹了口气,“就知道不能指望你啦,我还记得呢,走吧。”
助助左恨铁不成钢的摇头,感情这左左助是你儿子还是我儿子,助助左你叹个什么劲?!某栗郁闷。
助助左:什么叫有其子必有其母?看看你们就知道!
某栗:那个话不能这么讲吧,顾相臣也是我儿子耶!
助助左:所以他才连袁七的名字都记不住,才叫七?恩?助助左小妖怪挑眉。
某栗:好吧,偶承认偶有记忆力方面的缺陷……
袁七拿出以前的黑色面具重新戴在脸上,掩住了悲喜。又是那张诡异的黑色面具,只余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可以透过面具看到。
左左助研究袁七的面具,奇怪的问:“七哥哥,你戴面具干什么?太阳不是很烈啊?”
偶真想一棍子闷晕你!这是秋天!秋天!而且你当那是太阳镜还是太阳伞啊,还遮光?
袁七看着他,“主人恢复了我的武功,想必是让我重新做他的影卫。作为影卫是不能拥有自己的脸的。我会隐去身形,一会你们不要再找我了,我一直会跟着你们的。”
语毕,一道快到几乎没有的黑影闪过,袁七不见了。
左左助和助助左面面相觑,影卫是什么东东?他们还没问清楚耶?
左左助低声对助助左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助助左冲着他的脸又是一声叹息:“当然是回谷了呗。”助助左牵起左左助嫩葱似地的手,往黑色石壁走去。
助助左紧拉着左左助的手,“不要放开我,七哥哥,我们要进去了哦!”助助左朝着后面喊了一声。开始念咒语,表情还相当的无奈:
我是顾相臣,开门。
黑光迸发,瞬间把他们包裹进去,刚刚还漫过他们脚下的岚气还在外边留恋,而彼时还在的人已经消失。
某栗这次学聪明了,紧紧的跟在助助左身边,哈哈,终于进去了,摆个姿势,哦也!
不过偶没听错吧,那句咒语是:我是顾相臣,开门?!满脸黑线,顾相臣,你个弱智的娃,人家的咒语起码还是阿里巴巴什么呢!你的怎么这么庸俗,庸俗!
第十七章:顾相臣他妈?
左左助开心的跟平民中了五百万似地,抱住助助左开始欢呼:“我们终于到家了,啊哈哈!”
助助左这小妖怪平时又该鄙视左左助了,今个怎么分外的安静,某栗绕到他前面去,哦哦?原来这只小妖怪脸红啦!哈哈,哈哈!
过了好一会,左左助松开助助左,跟没事人似地的朝前走,汗,左左助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点都没有点自觉的意识!
助助左脸红的可以烧菜了,看着左左助一根葱的背影直发呆,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
袁七隐去了身形,忽略不计。
老远一座高高大大的塔就进入眼帘,塔是苍绿色的,一共九层,便是顾相臣炼丹的地方崇明九塔。
千万不要以为崇明九塔是九个塔哈,它是分九层建造的高塔,专为顾相臣所有。里面的东西,不讲也罢,罢罢罢。
众人:不讲还说这么多废话,欠抽呢吧!
某栗:不要动怒的撒,偶接着给各位表述哈。
崇明九塔的对面是一座古色古香的殿宇,雕栏画栋的,殿宇四周是一圈纯白色的石头搭的台阶和围栏。
助助左:神啊,你带走她吧,她居然说汉白玉是纯白的石头,石头?您老真是我的亲娘,不会描写闪一边去!
某栗:大家8要理他,他嫉妒偶的语言天分,哈哈。
那个殿宇的前边是一颗茂盛的樱花树,一阵风过,粉白的樱花瓣纷纷飘落,就像绝天谷的朝岚一般,煞是美丽动人。就是树下立了个土不拉几的牌子有点煞风景。
某栗凑上前一看,晕倒:狗和姓任的免进!
对了,是顾相臣的老爹小时候吃人参吃伤了,任和人谐音。真是够搞的。
樱花树和后面没两步就是三折八曲,可不是打三折处理啊,是条通向谷外的河流,天然的在谷中弯弯曲曲的,所以就随便起了名字叫三折八曲。就是河边没有防护栏什么的。
某栗瞅了瞅,嘿,赶紧缩回来。河水又急又凶,更赶集似地往前冲,真猛啊,这要是掉下个人,还不转眼就冲没了?也不加个护栏,真是的!
某栗回头,人呢?人都哪去了,不要丢下栗子一个人啊。呼,原来在这里。
左左助和助助左已经进了刚才的那座殿宇,大摇大摆的坐在黄梨木的椅子上甚是惬意的喝着小茶,吃着糕点。
一对身穿碧绿色的童子站在他们身后,随时等待他们差遣,哟,感情在这都赶上太上皇了,怪不得左左助一个劲的想回来呢。这日子可啊!
左左助往屏风后面瞅,嘴里还塞着桂花糕,“谷主富人怎们海布初来?”您老还是咽完再说话吧!听着忒别扭!
一阵佩环摇曳叮咚之声,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婉转动人,令人心驰神往,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难道这是顾相臣的老妈??哇!哇!哇!
助助左:你是青蛙还是怎么的?!哇个什么劲?
某栗:那是顾相臣他姐还是他妈啊?!长得这么明艳动人?这么端庄大方?这么秀外慧中?这么……此处省略一万字。
不过奇怪啊,这么好的老妈,养的儿子怎么是那样啊?难道是顾相臣他爹的基因有问题?
助助左看着沈青青,偷偷的撇嘴,等会你就知道了。
但见沈青青端庄着做大家闺秀状低着头走到大厅,小媳妇样的行了个礼。哟?这是见见公婆还是怎么的啊?
助助左拉着还在狂吃的左左助飞速的闪到一边去,避开她这一礼。事后还狂拍胸口,做解脱状。
这是毛状况?某栗奇怪的看着他们。
沈青青的声音亦是犹如金玉相击,错落有致。“小女子见过顾少爷。”恩,这声音听着贼舒服!等等!她刚刚说的什么?!
小女子见过顾……顾少爷??顾相臣他妈没精神病吧,天下有这么叫自己儿子叫少爷的吗?
沈青青低着头在疑惑,平常他的宝贝儿子见到她这副样子,绝对做流氓状用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调笑一番,今个怎么这么安静,难不成他学会内敛了?
汗呐!偶终于知道顾相臣那个样子的根源了……
沈青青抬起头,一双大大的水灵的杏仁眼在大厅里扫了一遍,左左助和助助左被扫到的时候一对小眼睛眨的嘿,看着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某栗睁大双眼:这个美女变野兽太突然了些!只见沈青青一手揪住左左助的耳朵一手拧着助助左的脸蛋。恩,够野蛮!够暴力!够彪悍!
“我的小臣臣呢?没找到他你们还回来干什么?!”娘啊!看这架势这俩小妖怪平时没少遭蹂躏吧?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沈青青刚才还拎着的俩小家伙瞬间便没了踪影。
原来是袁七。
左左助和助助左躲在袁七身后,探出个小脑袋。
沈青青冷冷的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一身黑衣黑发,面覆一张黑色的诡异面具,身法迅速流畅,刚刚只是一瞬间他就悄无声息的从自己手中带走两个人,要是他刚才对准的是自己的咽喉……
“夫人是担心主人吧,”袁七这时候开口,不管怎么说沈青青是顾相臣的娘,他必须要尊敬。“少主中途说有事要办,把医治谷主的药交给我们,便先行离开,估计不多时便会回谷,请夫人放心。”
瞧瞧,还是七稳重,就不能指望那俩小妖怪,话还没说上一句,就被蹂躏成讷样了。
沈青青听他叫自己儿子叫主人,多少放下心来,不过儿子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个人啊?
沈青青坐下,左手托着茶盅,纤长的右手轻捻着茶盏,一派悠闲自得,“你是什么人?”
唉,偶算是明白了,顾相臣他们家没一个正常人。你看看沈青青,顾相臣都二十五,她不得四十?长得跟二八年华也就算了,刚刚这从美女到野兽,从野兽再到深藏不露的,前后有一盏茶的功夫有没?
唉唉唉~
袁七不卑不亢:“属下本是温家堡的影卫,堡主将我送给主人,现在我是主人的影卫。”诡异的黑色面具看不到袁七的表情,哈,估计没有面具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吧。
沈青青啜了一小口茶,温婉的很,神啊,您老装的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左左助疑惑:我刚刚明明把茶喝的一滴不剩了,夫人怎么还能继续喝,可怜的左左助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叫耳边私语,这句话说的,看看沈青青身后的俩青衣童子忍笑忍的快内伤的表情就知道了。
沈青青是谁啊,愣是装做没听到,继续人家名门贵妇的姿态,“是这样的么,助助左?”
助助左赶紧应声:“是这样的。”其它的话他哪里敢多说,比如第一次看见袁七和他们家少主的时候他们俩在干什么啦,等等。
可是那个极度缺心眼的左左助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主了,左左助迷惑的看着助助左,皱眉:“可是我记得少主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啊?”晕,您老人家的记忆力啥时候变好了?!
顾相臣当时说的?顾相臣当时说的可是“他啊,天天和我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你们说他是我的什么人。”汗,这个回答很劲爆啊!左左助不是准备说这个吧?
这个小妖怪不要啊!
第十八章:本来面貌?副作用?
沈青青杏眼横斜,一根玉指点着自己圆润的下巴,“那小臣臣是怎么说的?”
左左助思考,思考,再思考。小脸都快皱到一起了,最后终于憋出一句“我又给忘记了。”
哈,还好他老人家忘记了,要是原般不动的说出来,七可就蒙上不白之冤了。
助助左赶紧献上顾相臣临走的时候留下的青色药瓶,颤颤巍巍的递给沈青青,“夫人,这是少主留下的,您还是快给谷主服下吧。”
沈青青一摆手,身后的一个青衣童子接过了药瓶,沈青青也起身准备离开,临走还看了袁七,袁七冲她行了个礼,算是告别。
沈青青也挺变态的,因为自己的名字里有个青字,所以谷主下人一般都是青衣,顾相臣留下的药瓶也是青色的,就是为了讨他老妈的喜欢。顾相臣对于焰红色的偏执,估计也是受不了他老妈整的绿色围攻吧?
不过要是沈青青和顾相臣往那一站,就正好应了一句词,花花绿绿正当春呐!哈哈!
助助左眼见沈青青这个谷主夫人走了,连她身上佩环之声都听不到了,才松了口气,指着左左助开始教训:“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左左助,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提起少主和七哥哥的关系了啊!不然小心夫人把你煮了炖人参汤喝!”
左左助做怕怕状,瘪着小嘴:“我知道了。”语气还甚是沮丧。
助助左拉住又准备隐去身形的袁七,“七哥哥,你先别走。少主让你住在他的房里。我们带你去啊!”
助助左一手拉着袁七的衣角,一手拉着左左助,往顾相臣的房间走去。
海,不就是小屁孩的房间么,八成又是一片焰红色,床是红色,墙是红的,地板是红的,门是红的呗,估计没什么看头。不如去冥界看看顾相臣见到年老之神革剌斯没。
顾相臣坐在雕工精细典雅的紫檀木椅上,革剌斯的木椅不像我们的那种方方正正的椅子,而是像一个半圆,有点类似古代的太师椅,又有点像西方的摇椅。
颜色呈犀牛角色泽,它的年轮纹大多是绞丝状的,尽管也有直丝的地方,但细看总有绞丝纹。紫檀鬃眼细密,木质坚重。
但颜色仔细看带着点红色,顾相臣坐在椅上,敲着椅子的扶手,“革剌斯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种木质了,有品位,可惜冥界雨不纯正,要不浇上雨水紫檀木的清香可是沁人心脾啊!”
革剌斯就坐在对面,和顾相臣中间就隔了一张同样古朴的木桌,因为坐在椅子上,所以看不出这个老头的一个严重的缺陷,个子矮的跟侏儒似地。
革剌斯脸上的皱纹简直可以用层层叠叠来形容,真是一张远古的老脸呐!
不过顾相臣还没等他说话就从怀里掏出个红红的东西,往椅子上刷刷的上起色来。顿时紫色的椅子红了一大片。
革剌斯惊到:“顾小子,你干什么呢?”
顾相臣停下手来,用干净的布擦掉刚才他上色的部分,咦?奇怪,擦过之后怎么还是红红的一片。革剌斯也和某栗一样奇怪。
顾相臣笑道:“果然是假的,革剌斯你遇到奸商了,他卖给你的可是新紫檀啊,涂上的一层紫色染料充当老紫檀木。”
“真的么?你怎么知道?”革剌斯问他。
“在新紫檀上打颜色不掉,老紫檀打上颜色一擦就掉。所以这是新的啦。”顾相臣接着在椅子上摇摇晃晃,感情他真的把它当摇摇椅了!
“改天我送你一副真正的老紫檀椅啊!”顾相臣说,哎,还看不出来顾相臣对家具还有研究?!不过这应该不是他来的目的吧?
革剌斯和偶想的一样,皱纹一笑更加的碧波万顷啊。“顾小子,你来该不是就是为了送我一副椅子吧。”
顾相臣嘿嘿一笑,“实话跟你说吧,你也看到了,我变成自己十岁的模样,你是专司年老之事的神,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把我变老几岁?我不就能恢复自己的本来面貌了么。”
革剌斯看着现在的顾相臣,还是那个词粉嫩嫩的娃啊,一张老树皮也似的脸就开始颤动,革剌斯低下头“其实你现在这副样子也挺好的啊,估计冥王见了你会很开心的,想当初……”革剌斯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打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