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两人在主位上你来我往的调情,底下人看得暗暗羡慕。朱羽珊妒恨交加,咬牙道:“这妖人真是厉害,天花都不能收了他。莫怪古人说祸害遗千年呢。”朱琪瑶也叹息道:“没料到他能想出用纹身遮丑的法子,这下变得更美了。我们想要撼动他在陛下面前的恩宠,怕是更难了。”朱羽珊恨得磨牙,说:“怕什么?我们能让他染上天花,自然还有别的法子来跟他斗。横竖还有姑母跟爷爷他们呢。我们怕什么。”朱琪瑶摇摇头说:“上次天花的事,怕是陛下跟他都起了疑,咱们以后都要更加小心才是。”两人互视一眼,彼此再不说话。
当晚恬熙沐浴完毕,走到一面落地铜镜前满意的端详着自己的身体。看着看着,被严炅从身后抱住,语气狎昵的说:“这身子朕都还没看够呢,怎么能先被你看完了?”一双手已经淫邪的在他光裸的身体上抚弄。
恬熙嘻嘻一笑,说:“好霸道的人,我自己的身体还不能比你看得多啊?”严炅握住他粉茎,回答:“是!这个身体也不是你的,是朕的。”
握住那粉茎的大掌开始揉弄,恬熙在他怀里呼吸逐渐加快变粗,身体越来越软,最后在他怀里化作一潭春水。严炅一面揉弄,一面喘息着笑道:“瞧这纹身,多漂亮的颜色。朕真该明天再去加赏那个王老祥。”
镜中完美无瑕的身体上,有两处纹身。一处在胸口,在那丰挺圆润的右乳上,一朵嫣红蔷薇徐徐盛开。整个花盘覆盖住了小半乳房,鲜艳的颜色娇嫩欲滴。而最后一处,则是在他的下腹,一朵已经怒放蔷薇,彰显着它无穷的生机。花朵下方,枝蔓一直延伸到粉茎栖息的草丛。苍翠的枝叶,紫黑的荆棘,严炅感叹道:“果然是妙手,这颜色运用得如此巧夺天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恬熙“嗯~~”的无心应了一声,翘臀轻轻的在他腿间摩擦,做着无声的催促。
严炅微笑着将他的一条腿提起,在即将进入的时候,缓缓说道:“朕为你准备了一样礼物。相信你一定喜欢!”
第二日,恬熙回了宫。一踏入寝殿,就被闪花了眼。他定睛一看,原来安置他那张沈香大床的地方,多了个流光溢彩的庞然大物。只见那物事约莫丈半高,长宽各在三丈左右。通体都是用大块琥珀借助金箔拼接而成。墙壁上又用镂空手法雕出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各色图案栩栩如生,工艺精湛。
恬熙看的目瞪口呆,严炅笑着牵着他的手,绕着这琥珀屋子走了一圈,随后干脆拉着他一起入内参观。一踏入进去,恬熙更是瞠目结舌。屋子内里更是奢华无度,六根黄金支柱上雕出飞龙翔凤,盘旋而上它们身上镶满宝石,眼睛更是用上了大如铜铃的红宝石。而在屋顶上,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静静悬挂。屋内非常宽敞,几重珠帘帷帐低垂。地板上饰以金砖,砖上雕着盛开的莲花。倚墙而置了一张茶桌以及两只美人蹲,全是用整块黄玉雕出。在房间的尽头,则是一张占满整个空间的大床。床体乃是黄梨木,两边安置着金百合灯轮,只是上面装仍旧是夜明珠。这座床虽然仍旧是做工精美,且悬挂重重锦绣。但跟这个屋子比起来,反而显得并不出众了。
严炅笑着指着这张床,对恬熙说:“这床如何?”恬熙走进看了看,很满意的说:“这样很好,我刚刚还真担心你会拿金子来给我打造床呢!那这么个屋子,再来这么个床。我怕是真要失眠了。”严炅大笑道:“琥珀有精心安神之效,这么大间琥珀屋子,要是你再失眠。可就太对不起它们了。”
说着他指指床板,对身后的宫女们说:“把这床褥掀开。”宫女们依言而行,严炅便对恬熙说:“瞧瞧!”恬熙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这床根本没有床板,起到支撑作用的,居然两块拼在一起的巨大白玉。
这样一张床,这样一间屋子。即使是恬熙这样一直深受盛宠,生活奢华无度的人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东西到底花了多少钱啊?”严炅有些意外的扬眉一笑道“难得你居然也会注意钱的事啊!”恬熙不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弹劾我生活荒唐奢华的折子,堆起来也能把紫阳湖给填平一半了吧。你如此劳民伤财,不怕御史们群起而攻之吗?”严炅大笑着将他拉到怀里,指着眼前说:“放心吧,这个琥珀阁朕动用的是自己的私库。自己的体己钱,想要怎么花就怎么花。朕不动用国库,也养得起十个你过这样的生活。那些御史也就动动嘴皮子,也不会真的跟朕较真的。”
恬熙唔了一声,这才满意。严炅向他指了指那张新床,意有所指的说:“这么张新床,潋爱妃难道不想上去试试舒不舒服吗?”恬熙妩媚的斜瞥了他一眼,慵懒的说:“我累了懒得动,还要烦劳陛下把我抱过去了。”严炅一声邪笑,便将他一把抱起走向床……
琥珀阁之事,轰动了整个后宫。无数人慕名前来观看,恬熙也乐得炫耀一番,故而让她们个个如愿。看着她们羡慕嫉妒的眼神,恬熙泰然自若。放荡,奢侈,张扬,跋扈,虚荣浅薄又怎么样?什么都是浮云,他的人生既然注定是被人掌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那么憋屈。
这后宫之中,他只在意一人的感受——汪皇后!他曾经提醒严炅也该为汪皇后准备一份厚礼。免得显得太厚此薄彼,让汪皇后伤心,自己也心有不安。严炅毫不客气告诉他:“你也糊涂。她哪里是会喜欢这样奢华的人。朕早就命人偷偷在她床底铺上整块琥珀,助她养神安眠。只是至今未曾告诉她罢了。”随后叹息道:“她现在的精神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若不是靠这几块琥珀,真不知道还会差到什么样子呢!”
第五十章
扶着宫女的胳膊,恬熙懒懒的从浴池中起身。水珠纷纷从凝脂白玉一般的身躯上滚落,轻雯忙带着人上前来为他擦拭身体。恬熙舒展着双臂,慵懒的问:“陛下现在在做什么?”轻雯指挥宫女们为他擦完身体。一边细心的为他的身体涂抹玉肌胶,一面回答:“陛下正在西殿花厅批阅奏折,说让娘娘沐浴完毕后前去伴驾。”并小声的呵斥道:“别把香薰炉离娘娘那么近,也不怕熏着娘娘。”恬熙身边手提着鎏金百合熏炉的几名宫女忙唯唯的答应着。
恬熙唔了一声,然后略想了想说:“今晚的夜宵是什么?”轻雯答道:“是茯苓鸡皮馄饨,混蟹钳肉、对虾熬得高汤。”恬熙点点头,便披着寝袍,在众宫女的簇拥下去了。
来到花厅,严炅正端坐在屏塌上批阅奏折。含笑看了他一眼,取笑道:“这么久?朕刚刚还在想你不会是化在浴池里需不需要去拿网子捞一捞呢。”恬熙嬉笑一声,提着衣摆上了屏塌,随后依偎在严炅怀里坐下。
严炅在他肩胛处嗅了一嗅,说道:“今天用的是什么香,比以往的似乎要清些。嗯~~来,让朕再闻仔细些。”恬熙妖媚一笑,双手一拉,将寝袍从身上褪下。寝袍下的身体一丝不挂,于是半个身体便裸露在外。严炅果然凑近了些,在他脖颈锁骨只见轻嗅,颇有几分陶然的模样。
恬熙瞄了瞄案几上的几叠奏折。半开玩笑的对严炅说道:“这一次,可请手下留情,怜香惜玉些吧!”原来严炅批阅奏折让恬熙作陪时,会有一个淫邪癖好,喜欢玩弄他的双乳,还说这样能让他提神。这个怪习惯让恬熙不得不裸身相伴。久而久之他习惯了,也掌握了严炅的一些规律。
譬如当一只大掌在他挺翘双乳上漫无目的的来回轻抚,那只是严炅正在阅览奏折。若是握住一只玉乳反复揉捏,那是正在专心致志的阅读一篇重要奏折。若是掐住他乳头缓缓撮弄,则是他在因某事而陷入沉思。若真是这样,他可就要吃点苦头。陷入沉思的严炅便不会注意控制手劲,经常在不经意间将他的乳头捻得肿胀充血。要是时间过长,更是能比床事上蹂躏过还要惨上三分。恬熙吃过几次亏,便在事后会对严炅发火撒气。严炅瞧着他肿的有寻常两倍大的乳头也是心疼。便命人不分四季备着冰块,好及时为他冰敷消肿。
此刻恬熙这么一提,严炅也是嘿嘿一笑,随后颇为不正经的说道:“朕尽力而为!”恬熙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算是提前报仇。严炅笑笑,故意虎着脸说:“好啊,胆子这么大都敢袭君了?”恬熙咬唇顽皮一笑,毫不示弱的回答:“袭君?要真的算,陛下背上的那平了又添的抓痕,还有肩膀上的也算上,怕是要砍我百八十次都够了吧?只要你舍得,我自然也不会吝啬这个脖子。如何?”
严炅大笑,说道:“罢了,横竖你这全身上下,哪一处不被朕品尝无数?朕上了瘾了,就舍不得了。”恬熙得意的笑着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就知道你舍不得!”严炅含笑不语,手已经附上了他的胸前。
恬熙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眼前严炅已经看完一本奏折,在案前跪坐伺候的宫女快手将奏折合上换上另一本摊开。严炅扫了两个字便没兴趣再看。他对这种事又一窍不通,且颇有自知之明。若论吃喝玩乐风月床帏之事他是权威。可这种政论国策,可是不该他过问跟好奇的。故而他相伴严炅批阅奏折这么多年,却从来都不曾留意奏折内容。
今天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事。因为严炅只是百无聊赖的在他双乳上抚弄,没有折腾乳头什么的。看来今晚可以平安度过了。恬熙颇有几分高兴的想。突然,严炅的手一紧,恬熙吃痛一声惊呼,随后嗔怪的瞪了严炅一眼。刚要埋怨,却在发现严炅的脸色颇为阴森后,将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严炅面色阴沉的静坐了一会,突然指着奏折对他说:“你知道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吗?”恬熙摇头,很谨慎的说:“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看你的奏折内容。”严炅动了动嘴角,可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说:“真是乖觉!大理寺卿上奏,查鳌坤余党的中坚分子宋士卿一直勾结蛮族,暗中以笼络朝中不少大臣,企图谋朝篡位。”
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并为让恬熙脸色变坏几分。他微笑着看着严炅,笃定的说:“是吗?那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他们的事就成不了了。”严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是吗?可你知道他们是打着拥谁即位为帝的旗号来行谋逆之事的吗?”恬熙一愣,摇摇头说:“不知道!”严炅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严灵!”
第五十一章
咋听到严灵这个名字从严炅口中说出,恬熙心中不自觉的一阵慌张。可在接触上严炅的目光时,他突然冷静下来。他微微偏头做思考状,然后奇怪的问:“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这倒是让严炅真的颇有些诧异的笑了。他说:“朕以为你会对他的消息感兴趣,毕竟……”他停了停,颇为意味深长的说:“曾经生死相许的情人,想要关注他的消息也算是人之常情,是吧?”
旁边侍立的轻雯栀香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双双看向恬熙。恬熙脸上先是一怔楞,目光微动,随后突然扑哧一笑。笑靥如花的贴上了严炅胸膛,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嘴角勾勾的笑问道:“怎么,陛下吃醋了?”
严炅没有笑,深深的看着他,问:“朕说的对吗?”恬熙仍旧只是笑,说:“都过去六年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惦记着这事呢。放心吧!”他的双眸在灯光下盈盈生辉,几乎有几分脉脉含情的说:“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有再见过面。任是再深的感情都得磨没了。而现在呢?我天天都与你朝夕相处,就算是对着个死物也都能心热三分了吧。何况……”他的双手无声息的在严炅大腿内侧厮磨,嘴角上的微笑悄然染上暧昧:“你的好处这么多,想要不喜欢,似乎也很难呢。”
严炅看来真的相信了,他含笑捉住了那只在他腿上搞鬼的手。看着恬熙说:“这是你的真心话?”恬熙眼角一抬,俏皮的说:“当然是真心话,难道你不信?”严炅仔细的看着他,摇头说:“不知道!你太会撒谎了。为了哄先帝,为了哄朕,你这张小嘴可以吐出最动听也是最虚假的话来。所以有时候,朕总是只能听听而已。”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终于让恬熙也变色了。他一甩手,恨恨的说:“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说得对,我就是能撒谎,十句话有十句都是假的。以后我的话你一句都别信,信了你就是个傻瓜。”说着气呼呼的扭过身子背对着严炅不说话。
严炅在他背后沉吟了半晌。这期间恬熙一直屏住呼吸留神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变化。终于,严炅再次笑了,他抬手按在恬熙肩膀上,将他拉回到自己怀抱。捏着满不情愿的恬熙下巴摇了摇,说:“可朕就喜欢你这性子,就喜欢你这张只会撒谎骗人的嘴!”恬熙白了他一眼,一双胳膊已经从善如流的勾住他脖子,将他往赤裸的怀里拉……
第二天早,严炅先起身去上朝。恬熙坐在梳妆台前心事重重。轻雯最知晓他心思,忙劝解道:“娘娘别想了,这种事您不能插手,想了也是徒劳。何必妄自伤神呢?”恬熙沉默不语,随后叹息道:“你不懂,我欠他的!”
轻雯微微有些变色,忙使了眼色,让围绕在梳妆台旁的宫女们全都退下,这才有几分颤颤的问:“娘娘,莫非,您对他……还未忘情?”恬熙正在把玩一把玉如意的手一滞,终又放缓了。他摇摇头,说:“不!”
严炅终归还是说错了,他说的话并不是句句是虚。撒谎本来就该三分实七分虚,这样才能更逼真不是吗?严灵,严灵!这个名字,开始对他是最心如针扎的存在。可渐渐地,渐渐地。这种感觉也淡了。时光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再强烈的激情意志,都能被它一点点的磨灭了。更何况是一段单纯而稚嫩的感情呢?尽管它是那样的美好,但是恬熙知道,自己不能抓紧它不放。
于是,一点点的,他把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激情磨去。严炅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的痕迹淡了,浅了。心痛的感觉钝化了。现在反复念叨他的名字,内心涌起的,只是惆怅。挥之不去的惆怅。还有一个铭记于心的事实:他欠他的情,这辈子都不能还了!
而现在他出了这样的事,他如何不挂心?身处在这后宫十年,前朝今朝的种种宫廷秘辛他都有所耳闻。严灵的废太子地位是多么的敏感,他也早就清楚。历朝历代的废太子,有几个得以善终?想到严灵会死,恬熙便心都揪得发疼。不,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下定了决心,他扬声喊道:“马良安,马良安!”过了一会,马良安便从外面小跑进来。点头哈腰道:“娘娘有什么吩咐?”恬熙对他说:“去,打听一下。朝廷上关于前太子的所有消息,要一点不露的全都给探清楚了。知道吗?”马良安听完他的吩咐,忙答应着去了。轻雯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恬熙头也不抬的说:“不用劝了,这件事本宫决不能袖手旁观。”
第五十二章
马良安办事能力不错,没多少工夫便陆陆续续的探回了不少消息。但是消息越详细,恬熙的心便沉重。这件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敖坤的余党,朝中的几个野心勃勃的大臣暗中勾结,背后还有蛮族的操纵。目的便是打着匡扶正统的名义,推翻严炅,将严灵扶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