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玉(生子)(第二部 下)——轩辕花祭

作者:轩辕花祭  录入:11-05

轻雯开始还未两人又开始闹气而惴惴不安,听到这句话大喜过望,忙去告诉了仍旧躺在床上的恬熙。没想到恬熙听了将这前后细细一思量,顿时怒不可遏:“这混蛋,当我是什么?”一怒之下,又砸了一颗夜明珠。

轻雯不明所以,忙拦着他接着砸下去。问:“娘娘做什么这么生气?”恬熙气冲冲的说:“他的意思是,从今往后只会招我侍寝,其余的事,就算我得陇望蜀了。哼,他好狠!”

轻雯有些糊涂了,忙说:“可娘娘,能够侍寝是最大的恩宠,这难道不比什么都重要。您又何必为一些小事伤神呢?”恬熙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半晌才无奈的说:“你说的对!”随后怏怏不乐的起身,梳洗。

严炅在上朝的路上,突然对长贵说:“去,回去看看柳公子起来了吗?若是他醒了,就请他去勤政殿,朕要与他共进早膳。”长贵答应着,命一个小太监回去传话。

待严炅下了朝,果然看到柳珂在后殿等他。看他来了,欢喜的迎了上去喊了声:“陛下!”严炅含笑牵着他的手,亲切的问:“等急了吧?饿不饿?”柳珂很乖巧的摇摇头,说:“没有,陛下都没饿我就更不能饿了。”严炅被他的话逗笑了,说:“胡说,朕跟你难道是一个肚子吗?”柳珂脸一红,严炅笑着感叹一句:“傻瓜!”

两人待坐下了,严炅再细细一看。柳珂脸上活脱脱的两个黑眼圈。他忙关切的问:“怎么弄出这么深的眼圈了,昨晚没睡好吗?”柳珂忙勉强的笑着说:“没……就是,就是陛下的床太大了,我一个人睡着觉得有些寂寞,不太习惯。”

他有些局促不安的低下了头,严炅深深的望着他,目光里掩饰不住的怜惜:“傻孩子!”柳珂红着脸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低着头不说话。严炅觉察到了,忙将他的下巴抬起对着自己,迎面而来的是一张青涩的笑脸。

怯生生而单纯的笑容,让严炅的神态都柔和了下来。他细细的用目光勾勒着柳珂的眉眼,感叹了一声:“多好啊~~!”目光竟是有些悠远,似乎在回忆什么美好的过去。看着他这样,柳珂推了推他胳膊:“陛下?”严炅回过神来,忙笑着说:“走吧,我们一起用早膳。”

吃饭的时候,柳珂找机会问了一声:“陛下,您今晚……会回宫吗?”严炅手一顿,抬眼看了看他。终于狠下心来无事他眼里的殷切期待,说道:“朕今晚临幸承欢殿。”柳珂目光立刻黯然下来。低低的说了声:“哦!”便闷声吃饭。

严炅对着他,怎么都无法硬起心肠。于是把他唤道自己身边,抱着他说:“别难过,小珂。朕最不想看你这样。可是有些事,朕也必须要去做,朕也不想为了你,冷落贵妃。朕答应你,白天会尽量陪你。就算是朕不在了,宫里的人也会像对朕一样服侍你。好吗?”

柳珂听到他提起恬熙,心里有些发慌。勉强扯了扯嘴角,说了声:“嗯!”随后突然问了句:“陛下,您会保护我的,对吗?”严炅一愣,反问:“为什么会这么想?”柳珂一副说错话的样子,忙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我说错话了。”然后忙急急支开话题,指着桌上一个小蝶说:“陛下,这个茄丁真好吃,跟我在家吃的都不一样。”

严炅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将他抱在怀里,说了句:“放心,小珂。他不会伤害你,有朕呢。可是,你也不要让朕为难!无论如何,朕不想再跟他起冲突!”

第六十一章

宫里的人都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了。陛下一个月内,依然大半个月是到承欢殿安寝,但与之相对的,白天却是更多的与柳珂公子为伴。两人形影不离,唯有夜晚时陛下才会离开前往妃嫔宫室休息。却将龙床让给柳珂公子安睡。而相对的,先前独占君心不可一世的潋贵妃只能侍寝,这说明了什么?

无数人都在背地里偷偷嘲笑恬熙,有几个居然还当面对他微露讥意。遇到这种胆大的人,恬熙便毫不客气,以比以往恶劣数倍的手段整治了她们,几次之后,宫里再没人敢抚虎须。可恬熙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起来,他知道,那些人明面上是不敢再说了,可是背后已经不知道在如何的嘲笑他。他的自尊让他可以接受别人的咒骂,却绝对不能忍受嘲笑。

就这样被着腌臢事给扰得心浮气躁,他对严炅的态度也忽冷忽热,好在严炅面对他的时候也是万番心绪轮番涌动最后反而冷淡麻木。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每天的见面都是在晚上,简单的只言片语之后,彼此之间只剩下床帏肉欲之欢。

可柳珂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他只看到严炅待他与恬熙都是一样盛宠有加,这让他感觉到不安。他不是傻瓜,他不是狐媚,以一介男子进驻后宫,雌伏帝王身下承宠已经是冒大不韪了。何况还得罪了潋贵妃恬熙这样历经两任皇帝一直盛宠不衰的人物。以他的性格,能够容得下这口气?现在陛下是能保护他,可是君王的宠爱能够持续多久?连那么美的狐媚都不能彻底的笼络住君心。他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他终日惶恐不安,可面对严炅时又只能装天真。这样的日子久了,他也受不了了。终于忍不住半遮半掩的对贵么吐露了点心声:“你说,在陛下眼里,我跟贵妃,哪个他更喜欢些?”贵么马上说:“那还用问,当然是您啦。这些日子大家都说,陛下喜欢您的性子,愿意跟你在一起,所以跟您好得半日都分不开似地。那贵妃就是……您别怪小的嘴没个王法,他就是会些狐媚功夫罢了。”

柳珂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却仍旧狐疑的说:“是吗?”他无法让自己选择深信不疑。是的,严炅确实喜欢跟他相处。常常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做任何事。可是他的目光太深远了,有时候会让柳珂产生一种错觉,他看着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后的某个人,甚至可以是某段回忆。这是他所有不安的根源,如果连君王的宠爱都是镜花水月,那他还有什么资本留在这宫里?

贵么看他如此,便诡秘一笑,说:“公子若是不相信,可以试一试。”柳珂便问:“如何试?”贵么便说:“以一小计来试陛下心里究竟是看重公子,还是贵妃。”

几日里柳珂便食欲不振,饮食不香。严炅便颇为关切,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柳珂苦笑着说:“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嘴里燥得慌,肚子虽然饿了,可就是嘴里塞不进东西。”严炅问他可有想吃之物。柳珂便说:“说来奇怪,现在嘴巴不想吃了,可心里就开始异想天开,尽想些不可能的东西。还是不说也罢。”

他既如此说了,严炅就更要追问他到底想吃什么。柳珂推辞不过,终于说:“也没什么,就是想吃几只肥嫩的螃蟹。陛下别笑话,我知道现在是春天,吃不了螃蟹,只是想想而已。”

严炅听到他想吃螃蟹,也是微微一怔。想了想,却突然说:“若是想吃螃蟹,也不是不能。”原来恬熙天生心火肺热,所以极喜食凉性食物,螃蟹更是他最爱。可惜螃蟹毕竟有季节性,唯秋可啖。严炅见他实在是喜欢,便为了能让他随时品尝到蟹肉想尽了办法。

于是便特建了间养蟹房,房里便是养蟹池。房地垫高,里面铺上地龙,为的是保证池水永远温暖适宜螃蟹生长。池底还有专门的排水管道,每隔半月,便有烧沸后搁凉的新水换掉已经脏掉的池水。喂食蟹苗的用的饲料更是前所未有的铺张。除此之外还有些刁钻手段,硬是让池里的螃蟹一年四季都肥嫩鲜美。只是这样做花费颇高,一个月下来用的银子都赛过三四个才人的月份钱了。再加上又是严炅特特为恬熙而开设的。因此,此处所养螃蟹一直都是特供承欢殿,旁人是万万分不到一杯羹的。

此刻严炅竟是真命人通知御厨,去那养蟹池择九尖十圆的螃蟹抓三四只清蒸了,然后送上来。柳珂心中窃喜,没想到他居然如此爽快的答应,可见他确实是比较看重自己。可他过后又觉得不能这样轻易便放下心来,仍旧是要继续试探。把贵么告诉他的法子,都试试。

且说当天晚上,都到了就寝时分,严炅居然还没来承欢殿。恬熙强着不闻不问,倒是轻雯偷偷让马良安出去打听。他去了半晌回来,满脸惴惴不安的回来。看轻雯在恬熙旁边伺候他卸妆换衣,就在后面探头探脑。被恬熙一眼看见起了疑,明他过来细问。

马良安躲不过,只好老实过来。吞吞吐吐的说:“奴婢刚刚从天一殿过来,原来陛下今日被耽误了一下,所以晚来了咱们承欢殿。”恬熙就问:“什么事让他耽误了?”本来是随口一问,但见马良安的神色很不自然,他立刻起了怀疑,连连追问。马良安无奈,就只好说:“柳公子病了,从下午起就开始上吐下泻,现在还闹腾着呢,所以陛下才耽误了。”

恬熙一听是这个理由,顿时心中烦闷不休。他不耐烦的说:“病了?莫不是中了毒吧。”马良安便更不敢说了。恬熙见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囫囵话来,心里疑心大盛,厉声说道:“快说,到底他怎么回事?”马良安无奈下只好说实话:“柳公子是吃多了螃蟹,他脾性虚受不住所以就病了。”

恬熙闻言开始是一冷笑,刚想说:“也是个享不得福的。”随后立刻会过意来,顿时勃然大怒,呼啦一声从位上站起,怒骂道:“混蛋!”马良安忙说道:“陛下也是觉得委屈了娘娘,所以听说特令人星夜赶往太澄湖运送蟹苗来,还要为娘娘再建一个养蟹池呢。”恬熙哪听得下这个话,呸了一声骂道:“不稀罕!”

于是待严炅来到承欢殿时,没看到恬熙出来迎接。他倒不奇怪,可是待走入内殿,仍旧没看到他。旁边的宫女小声说:“娘娘在琥珀阁呢。”严炅便宽了衣裳,步入金碧辉煌的琥珀阁中。阁里的宫女将层层纱帐拉开,直到最后床前的珠帘。透着珠帘,严炅看到那张奢华玉床上,横卧着一个浑身赤裸的身影。他便过去,亲手挑开珠帘。看着床上一丝不挂,慵懒妩媚的恬熙。

严炅看到如此胜景,却并没有冲动。而是淡淡的说了声:“睡吧!”便让宫女宽衣,然后躺下。恬熙看他如此,冷笑了一声。然后突然翻身压上严炅,刻意娇媚的声音仍旧有着无比的诱惑力:“我不睡,我要你!”

第六十二章

丰挺的双乳抵着严炅结实的胸膛,腹下昂扬的粉茎彰显着主人的欲望。可经过柳珂那场折腾,严炅实在是没心思了。便皱着头说:“可今天朕不想,好好睡。”说着便推开恬熙,闭眼准备入睡。

恬熙哪里会听话?他又一次翻身压了上去,这一次,妩媚的笑容收敛起来,双眸里一片森然。他按着严炅的肩膀,冷冷道:“不行,我现在就要,操我!”

直白露骨的话没有像往常一样挑起严炅的亢奋。他甚至皱着眉,有些恼火的笑着问:“为什么你总能这么简单的就把这种话说出口呢?”恬熙也冷笑,说:“你知道为什么上天要把我们狐媚生得如此吗,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不待严炅回答,他自顾自的说了:“既不是男人,就不用讲究忠孝礼义,既不是女人,也不用守什么贞洁廉耻!狐媚生来就是享受纵欲之欢的。”

严炅盯着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一寸寸的空了。他忽的笑了,点点头说:“说得好,怪不得你能这么轻易的心里怀着一个严灵,从父皇的身下转到朕身下来。可是,若是朕今晚不想操你,可该怎么办呢?”恬熙毫不客气的回答:“若你不中用了,那就赶快下了这床。横竖我这暗屉里还收着不少好东西,虽比不得活的,但也够用了。”

严炅突然爆发了,他盯着恬熙怒吼道:“你居然敢这样对朕?”恬熙好不畏惧,无所谓的说:“我一直都是这样对你,难道你现在才发现?”严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震惊的看着恬熙,忍不住问:“在你心里,到底把朕当什么?”恬熙看着他,像是听到他讲了个笑话,殷红的嘴唇勾起,一个微露讥讽的笑容,让严炅的心像是被凉水泼过。恬熙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我以为你早就清楚了。毕竟一开始,我们彼此就说得很明白了不是吗?”

严炅沉默的半晌,再一次开口时,脸上的笑容狰狞的可怕:“你说的没错,是朕累糊涂了。”他突然翻身,将恬熙反压到自己身下,笑容越发可怕:“这么个天生放荡的尤物,朕若是不夜夜享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恬熙也笑得邪艳:“可别逞强。半途而废的话我可是会瞧不起你的。”严炅冷笑,说:“那就试试!”

这已经不是一场欢爱了,而是一场争战,一场厮杀。两个人彼此的身体叠压纠缠着翻滚着,就像两只狂兽在互相撕咬。粗喘、惨呼、尖叫、呻吟,唯独没有退让。一道道抓痕渗出血珠,赤裸的身躯上开遍青紫,鲜红的咬痕像印记一样覆上各处。那份惊天动地的动静,让外面的宫人们都胆战心惊,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严炅脸色阴沉的从琥珀阁走出,从此之后几天未曾踏入承欢殿一步,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只是一次,柳珂坐在他怀里说笑话的时候,突然眼见的看到他脖颈层层衣领的遮掩下几道深深的抓痕。顿时惊叫出来,忙追问这伤从何而来。严炅当时只是淡淡的说:“没什么,被小猫抓了一下。”一天之内这个消息传遍宫中各个角落,引起众说纷纭。

恬熙刻意不去理会,每天仍旧是按照自己步调安排生活。直到有一日,他在散步的时候,居然又遇到了柳珂。

恬熙看到是他便老了脸,坐在肩舆上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只是突然心念一动,他又转过视线盯着柳珂身上的衣服看了几眼。柳珂礼数周到的对他行了一礼,见他要走,便忙开口道:“娘娘慢走,草民有话要说!”恬熙听了有些奇怪,便命停下。斜睨着他,等着下文。

柳珂一接触他的目光,便觉得胆寒。他咬牙忍了忍,大胆开口道:“娘娘,陛下身上出了伤。娘娘可知道吗?”恬熙哦了一声,并不接话。柳珂便继续说道:“那抓伤很深很长,是陛下七天前从娘娘那回来时出现的。娘娘可曾明白是什么让他伤的那么深?”

恬熙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漫不经心的说:“陛下是怎么说的?”柳珂便说:“陛下说是猫抓的,可我觉得不像。”恬熙听他这样一说,便突然笑了,他看着柳珂,说:“你的意思是陛下撒谎了?”

柳珂有些畏缩,可他仍旧强撑着说:“陛下是在保护一个人,他知道若是他受伤的事闹出来,那个人肯定会有大麻烦了。”恬熙听了一笑,便说:“有道理,那么你说他是在保护谁呢?”柳珂偷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娘娘,草民以为您心里跟草民有着一样的答案。”

恬熙泰然自若的看着他,说:“本宫不懂!”柳珂见他仍旧不动声色,终于有些激动的喊了起来:“娘娘,按理这话不该有我说,可是您难道就不内疚吗?陛下对您如此深恩厚眷,我们都有目共睹。而您呢?深受皇恩却恩将仇报,难道您的良心真的过得去吗?”

恬熙冷冷的看着他,说道:“既然知道不该说,你还要说。那接下来也是你自找了。”顿时喝令道:“来人,赐张嘴三十!”立刻便有三个人上前来,两名内侍绕到他身后,反剪住他双臂要将他押着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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