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困流 上——夜弦辰歌

“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呢。”叶籽提到这个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以前总是被人追，哪受过这样的委曲。

“啧啧，乖侄子哎，你可真是失败。他最近跟一个男人走的很近哦……”叶芜想起林森，好意地提醒着自己的侄子。

“放心，阿南他不是那么好搞定的，这个我还了解。”叶籽说这句话的时候还颇有自信，他相信夏继南那种人是除非下死功夫，不然想追他简直是天方夜谭，他相信没有谁会像自己这么有耐心。

“可是那个林森以前好像贩过毒哦，好像还帮人背了黑锅，现在黑道的人到处找他……”叶芜边说着边在心里感叹，除了她敢收名声这么坏的人啊。

“嗯。”叶籽轻轻应了一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并未多说。

“你不担心？”叶芜看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叶籽，疑惑地问道。

“担心什么？”叶籽的语气跟刚才一般，依旧是温温和和的，听不出有什么波动。

叶芜会意地笑了出来，然后盯着叶籽说：“小狐狸，你在设圈捉你的猎物吧？”

叶籽没有回答姑姑的问题，笑着起身离开。但到门口时又突然转身对叶芜说：“阿含的事，姑姑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叶芜想笑，可一想到叶籽一提叶含就皱眉头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她这个侄女倒是可爱的紧，但就是又傻又笨的，竟然爱上亲生哥哥。

“送出去留学？”叶芜现在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不够彻底。”叶籽在没有完胜把握的时候是不会轻意去做一件事的。

“最好是让她迷上其他人吧，反正不要是我就好了。”叶籽说完这句话就带上门出去了。

叶籽在楼下呆了一会，没过去和夏继南打招呼。果真，夏继南和林森正倚在某个角落里说着话，不知在讲什么，夏继南似乎笑的挺开心的样子，林森也爱怜地伸过手去揉了揉夏继南的头发。

叶籽觉得这个镜头特别扎眼，他真想发发狠，把那个少年锁在他身边，哪也不许他去！可他明白，越是这样，对方就越会逃的更远。但是不这样的话，看着他与其他人亲昵，心里酸的又是那么难受。

林森并没有感受到叶籽冷厉的眼光，他正在很有兴趣地在问夏继南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哪有为什么，跟你们喜欢女人一样呗。”夏继南解答对方的疑问。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似乎林森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一点。

“这个嘛……”夏继南眯起眼睛想了想，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出现了叶籽那张温柔的不像话的俊脸，他赶紧打住了。

“还没遇到吧。”夏继南觉得叶籽不会和他再有交集，可能真的还没遇到呢，说不定。

“我怎么样？”看似不经意地说出，其实林森是对这个少年真的有好感，既然有好感，又何必在乎对方是男是女呢？

“操你大爷的，你拍言情剧啊！”夏继南被这话吓了一跳，怕真的又惹上麻烦，现在的男人啊，明明不是同性恋，瞎跟着乱折腾什么！

“操！开玩笑也不让开啊，我这是在活跃气氛。”林森没想到夏继南反应会这么大，悻悻地找了个理由。

10.情潮暗涌

麻烦是在认识林森一个月左右的时候陆续来的，本来是在酒吧附近被盯上了，夏继南和林森跟人家打了一架，他俩倒没有伤着。林森还直吼着：“活动活动筋骨就是爽啊！”夏继南挺还挺配合地笑了笑。

可是直到这样的麻烦隔两天就发生一次时，两人就真的头疼了。夏继南郑重其事地问林森：“木头，你到底惹了什么人？死也得让我知道怎么死的吧？！”夏继南的怒气真的给全激上来了，那帮人竟然直堵到他家小区的门口。有一次还是叶籽碰上了假装报警帮他们解的围呢！

林森躺在夏继南家的破沙发上，啤酒罐被摔的啪啪作响：“操他的！老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夏继南见林森也不好受，叹了口气说：“木头，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以前得罪了什么人？还是你欠别人钱没还？”

“没有啊……”林森认真地想了想，自从和以前那帮共事的人闹翻了以后，就再也不跟他们来往了。

“嘿嘿，阿南，你比我以前的媳妇儿都要关心我……”林森严肃了没多大会就开起玩笑来，他也不是那种会认真很久的人。

“滚！”夏继南没心情给他开玩笑，这样下去就要影响他学校生活了。秦汉今天白天还问他，为什么精神不大对。夏继南一直没敢把在夜总会做事告诉他，晚上自修不去也是编了个理由哄他，说是在外面找地补专业课。秦汉向来都是一根筋，也没多怀疑什么，可这样下去，那家伙肯定会怀疑的。

“大不了跟他们干架呗，我们又不吃亏……哎呀，对了，那个最近老去夜总会找你的文静的小白脸是谁？”林森觉得这事不就是打打架的问题嘛，他向来不会把事情往深处想的，倒是最近频繁出现的叶籽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认识。”一提到叶籽夏继南心情挺复杂的，对方好像永远不求回报似的关心自己。越这样，他反而越想逃开。

“你要是不喜欢他缠你，改天老子帮你把他胖揍一顿好了。”林森特讲义气地说着。

“你少胡来！”夏继南没想到自己的语气会这样激动。林森也被他吓了一跳，最后小声嘟囔着说：“开个玩笑嘛……”

是啊，一个玩笑而已啊，夏继南在心里念叨。可为什么自己刚才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

事情还是闹大了，那天夏继南正和林森在夜总会里做事，突然就闯进去了一群人，气场很强大的样子。似乎手里都还拿着家伙，他们指名要林森滚出来给个交待。夏继南一看这场面不对头，赶紧死命地把林森拉住，在他耳边说：“哲子去找李哥了，你别出去添乱！”林森骂了几句娘，倒也服帖地被夏继南扣着手腕。

“操！姓林的，以前我敬重你是条汉子，有血性，没想到今天也做起缩头乌龟来了！敢打人就不敢出来把事说清楚么？！”

“是啊，大哥，那姓林的真没种，婊子养的！”旁边的小弟跟着附和。

林森哪受得了这样的鸟气，一个大力的挣扎，挣开了夏继南的手，扑了上去。

“刚才哪个狗娘养的骂老子，有种的出来再骂一句啊？嗯？！”林森眼睛都气红了，一副不要命的架式。

“呵呵……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没种呢！林森，咱们明人前头不说暗话，你那兄弟出卖了你，他说所有的东西都在你身上，我们也是没办法，上头管着……”

“放他娘的屁，老子说过多少次了，没有就是没有！”林森想到被出卖这件事就恨得咬牙切齿的！

“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去，把手给我废了！”那老大招呼身边的小弟，随后一群人都朝林森涌过来。

打头的几个被林森狠劲的一脚踹开，可是他们人多，手里都还有家伙，没多大会吃亏的人就换成了林森。夜总会里的人一看出现了这种事，能散的早就散没影了，留下几个服务员在旁边看着也无从下手。哲子去了这么大会儿都没找到李哥，夏继南焦急地看着这场面，身上一阵阵地冒虚汗。眼看着林森要支持不下去了，夏继南也管不了许多，抄了临近的椅子就抡上去了。他伸手不错，没几下就把那些人逼开了。林森有些气喘地靠在夏继南背上，虚弱地笑着说：“好兄弟！”

毕竟对方人多，夏继南知道这样的场面维持不了多久，果真不出他所料，最后他俩依旧被围的死紧死紧的。夏继南背上被棍子抡出了伤，林森身上的伤更多，而哲子去叫李哥还没赶到。

对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刀子，夏继南挡的更困难了，胳膊上被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加上汗液，疼痛感就更重了。就在他实在支撑不下去，以为下一秒要晕倒的时候，李哥带着人过来了。

他被哲子扶住，林森坐在靠他最近的椅子上直喘粗气。不知李哥和对方说了什么，夏继南最后隐约地听见几句：“叶姐的人，当然要给面子，但是在外面碰到时候，叶姐也作不了主。”

李哥在他们面前站了一会儿，像在思虑些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以后小心点。”

夏继南看了看比他还要糟糕的林森，勉强地笑出来问他：“木头，你还好吧？”

“没事啊……不如我送你到医院？”明明疼的说话都说不出了，林森却依旧是一副欠揍的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不用你送。”温和而霸道的声音，人还未至，声便先到。

夏继南不知叶籽是故意这时出现的，还是真的赶巧。他依旧站在自己面前温柔地笑：“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必了，我朋友在这，我不能先走。”夏继南不想让叶籽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也不需要这样的关心，这会让他觉得特别不自在。

叶籽扭头看了看林森，林森本来是要和夏继南一块走的，可是他看到夏继南疼的有些发白的脸，最后还是朝叶籽点点头：“你先带他去医院吧，我这有哲子。”最后那一句很明显是说给夏继南听的。

夏继南本来还是要拒绝的，可是叶籽已经先他一步，扣住了他纤细的腰，把他架起来挂在自己身上。

少年身上似乎有淡淡的薄荷香味，加上淡淡的汗味之后更加的诱人。叶籽在他耳边轻声说话：“你真轻，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东西？”

靠的这么近，类似于情人间的距离。叶籽的气息全喷在夏继南耳旁，让他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你是不是都不懂怎么好好照顾自己的？”叶籽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好听的不像话。

“没有……”夏继南的声音少了平时的倔强，似乎沾染了叶籽的几分温柔。

两人缩在车里的后座里，夏继南几乎要枕到了叶籽的肩膀，对方的手一直停在他的腰间，将他护的死死的。夏继南突然觉得有些累，他轻轻地将头靠在了叶籽的肩膀上。如果这是梦，就让他多沉迷一会吧，这么温柔，这么贴心。

可是这一路似乎特别短，没多久，车子就到了临近的医院。叶籽把夏继南轻轻地搂了出来，夏继南有些小小的反抗，可是拗不过叶籽，最后只能由他。

去急诊室挂了号，然后叶籽带夏继南去处理伤口，只是背上的那条有些深，别的都还好。往上面涂酒精、碘酒消毒的时候，夏继南疼的皱紧了眉头，可是仍旧没叫出哪怕一声来。叶籽握住了他的手，在一旁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别怕……”

夏继南绷着的神经似乎放轻松了一些，手一直被那么牢靠地抓着，就像是真的可以信任一样。从来没有被这样宝贝过，从来没有被这样在乎过，从来没有被这样宠爱过……可是这样，就代表一定可以相爱，一定可以幸福吗？

就在这时，叶籽的手机响了。叶籽拿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皱紧了眉头，可是最后还是依然按了接听键。

“喂……哥，你怎么还没回来？”叶含的声音听起来虽然有些担心，可更多的是责怪。

“有点事，要晚些回去，先挂了，别担心。”丝毫不像跟夏继南说话的温柔，这样的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不耐烦的感觉。

出了医院门口的时候大约是凌晨了吧？外面街上显得格外空旷。叶籽问身边的人：“要不要闲逛一会？难得街上没人。”

夏继南没有回答，叶籽当他同意了，拉住他的手，朝下一个路口走去。四周很安静，晚上的风有些凉，树被路灯打下的影子落在他俩身上，显得更加的不真实。彼此都没有说话，像是很有默契地在维持某种平衡一样。

“明天还要上课，要回去了。”夏继南看着开过来的车子说。

“嗯，我送你。”叶籽招手让车子过来。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叶籽一直握着夏继南的手。或许彼此都太过年轻，承受不住所谓的爱的重量。夏继南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叶籽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送他到小区门口，送他到楼底下，看着他转身上楼，风把爬上虎的叶子吹的沙沙作响。

“晚安，亲爱的。”叶籽在心里轻声说着，并不后悔为他做的一切。

番外一：苏蓝

写给那些不为人知的岁月

你有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看到他在阳光下眯起的眼睛时，会心动的一塌糊涂；看到他不经意的发呆的侧脸时，会有想去抚摸的冲动……甚至有时你怕离的太近，反而会给对方造成不必的困扰。如果你曾喜欢过这样一个人，并且永远不能和他在一起的话，你应该能读懂这这种情愫。

我是这样喜欢他，喜欢到，怕离的太近，怕被他关怀，但又渴望自己在他心底的位置会与别人不同。

有一次，晚自习陪他逃课去操场散步，他问我：“你会不会喜欢一个人到不能释怀？”

那天夜风凉爽，风扬起他额前的头发，露出属于少年的美好线条。

这些都让我有片刻的失神，抬头看着远处将要没进地平线的夕阳，低着声音回答他：“会吧……”

就像很多青春小说里所描述的一般，会在日记里偷偷写下他的名字，然后在旁边加上一些只属于少女才会说的话，在那样的年纪，真的会这般的喜欢一个人。不奢求他会回应，不奢求有多好的未来，我只是，不能看见他对我笑，不能容忍他在我面前时有半点的难过……

因为看到他难过，我也会难过，很傻的对吧，可在当时，我还真那么做过。

他静静地转过头看着我，好奇地问：“为什么我喜欢不上一个人呢？”

那年我们是初三，面容略显青涩。他偶尔抽烟，打篮球的姿式很帅。夏天放课后的傍晚，就能在篮球场上看到他到处奔跑的影子，仿若指间滑过的光阴。

就在这样的光阴里，我默默地喜欢着这个人，一日一日，在汗味与汽水味交织的夏天里，做过这样美好且疼痛的梦。

遗憾的只是，他并不喜欢女生。

如果为这场暗恋找个理由的话，我宁愿是这个，因为他不喜欢女生，所以他不会喜欢我。

那时候也做过极其傻的事，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就会一封一封地给他写信。

“亲爱的，我喜欢你，你好吗？”

“亲爱的，今天给你买的绿茶，味道还喜欢么？”

“对了，那天早晨给你的是我的早饭，还好吃吧？”

“好快啊，明天要情人节了，你还要和秦汉一起去鬼混啊，诶，今天有点生气，你怎么可以嘲笑我没人要呢？”

“知道么，今天有人问我有喜欢的人没，我说有啊，心里一下子觉得好酸……”

这些他大概都不会知道的吧，就像他和每一个男生恋爱时，永远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我是怎样的心情。

有时夜里难眠时，想到他也会流泪，和很多同龄的女生一样，青春期里总有一两个会让人为之难过的男生。

下起雨时总分幻想着他能给我送一把伞，身体不舒服时，也最渴望得到他的问候与关怀……

只怪当时年纪太小，不懂如何去表达，到现在，认识的太久，反而少了在一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