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天最后一把打得实在太刺激,王子鸣躺了半天还瞪着一双铜铃眼回味刚才和方屿其那个天衣无缝的配合,那个刁钻的狙击角度,那个无声却默契的掩护,那个……
突然连人带床晃了一晃。
完全没意识到这是地震还是什么,他继续回忆那个……
“呃……”上铺却传出了冯小义独特的声音。
好像还是呻吟声。
他恍惚地想,怎么还没睡着就开始做春梦了……
而且那声呻吟随着床铺小幅度的摇晃越来越明显,同时还能听到另一个男生压抑的粗喘。
王子鸣不由夸张地吞了下口水。
这动静大概持续了好几分钟,最后随着床架子猛的一晃,一切才又回归了平静。
……这下他完全清醒了。
身为男人,还是生理心理均十分健全的男人,他才不会相信上铺那两人其实是在相约梦游。
怪不得他们隔三差五的都要同床一次,原来是为了解决这方面的需要。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找不到女人至少还有五指大法,左手废了至少还有右手,居然用得着利用兄弟?想起以前把方屿其当过一次性幻想对象,他就已经足够想把自己给一枪毙了,更别说你来我往地撸对方管子。
然而想是这么想……
他闭上眼睛不动声色地做深呼吸。
可惜现实告诉他,真相永远是残酷的——他居然无耻地硬了。
冯小义并不知道有人发现了他和隔壁男生的事,所以两人还是延续一贯的路线,白天当对方陌路人,晚上则抱在一起互相暖床,当然“嗯嗯啊啊”的事是午夜场里的压轴节目。
王子鸣每天装无知都快装出了面瘫症,虽说之前有陈霆两口子给他打了一剂关于“同性友人”的强心针,他还是一边假惺惺地感慨自己太纯洁,一边忍不住对两个大男人怎么“做那种事”好奇起来。
没过几天方屿其就发现了这家伙一脸睡眠不足的熊样,心想自己明明一大早把他踹下线了,还用小号重新登入服务器突击巡逻了几次,都没有察觉到异常啊。
“你是不是还建了小号?!”他恶狠狠地拎起了王子鸣的脖子。
“哪能啊,”王子鸣顶着两个黑眼圈直打呵欠,“明人不做暗事,你要不信大不了下来查我。”
方屿其疑心地皱起眉头:“那还能睡到早上旷课,你活回婴儿期了吗?”
“唔——”王子鸣用力伸了个懒腰,“睡太多了起不来很正常嘛。”总不能向方屿其坦白自己偷听床脚兴奋得睡不着吧,都不用等方屿其骂他变态,他自己都觉得该去修理修理脑子了。
方屿其曲起食指敲他后脑勺:“快期末考了,老师都在划重点,你怎么也得去听几堂吧。”
“找别人笔记抄一份就行了呗。”王子鸣心虚地一脚把他踹走,“快上线,我昨天看了几篇攻略,今天要抓紧练练手。”
方屿其莫名其妙地回踹他一脚:“你小子肯定有猫腻!”
玩疯了的两人又旷了一下午的课,等到晚上方屿其忽然密语王子鸣:“我先挂一会。”
王子鸣很快密回去:“咋了?”
“累了,看点动作片。”
“……靠,一定是我想歪了!”
方屿其欠扁地打了“哈哈”的表情,留了个悬念的尾巴没再回话。
王子鸣不知怎么有点坐不住了,鼠标一扔“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大门紧闭灯管齐暗万事俱备,方屿其正临危正坐在电脑前打开视频,一阵敲门声不识好歹地响了。
开门看见王子鸣那闪闪发亮的狗眼,他二话不说就要往外关上门。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半个脚掌卡在门口,王子鸣淫笑不止地拽文,“兄弟本是同林鸟,有片就要一起看!”
“……我操!”方屿其都给绕糊涂了,手一松被他溜了进来,“你有没点人性,才等到他们都去自习你还来拆我台!”
“谁拆你台了,”王子鸣兴致勃勃地把视频点开,“我这不是来给你加油助威的嘛!”他大步一跨将方屿其拉到旁边坐下,眼中射出两道猥琐的精光,“快来,他们开始了!”
方屿其顿时心生一股“掐死他!”的冲动,亏他极力塑造这么多年的君子形象,现在都被这家伙毁得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个屁心情看A片啊!
“看我干嘛?”王子鸣将他的脸朝电脑屏幕拧正了,还专业地附加画外音解说,“脱了脱了!”
方屿其气得牙都痒:“脱你大爷!”他死命捂住王子鸣那双可恨的狐狸眼,“跟你看老子硬不起来!”
“你不看怎么硬啊!”王子鸣用力扯下他那爪子,对正进行到激情处的视频激动地喊,“进去了进去了!”
经他这么没脸没皮的一喊,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住了手,扭头津津有味地盯紧了屏幕。
看着这些让人鼻血乱喷的刺激画面,除了性功能障碍还能有谁硬不起来?于是两人的小弟弟为了证明自己一切正常,简直比拼似的在下面搭起了高高的帐篷。
听着彼此越发粗重的呼吸声,两人都感觉头顶好像有群乌鸦排着队“嘎嘎”飞过。
他保持着窝在他怀里的姿势不敢动,而他环在他胸前的双手也明显僵硬了。
王子鸣被背后那根棍子顶得头脑发热,却一点也不觉得恶心。本来就是男人都有的东西,功能也都一个样,要是关系好摸摸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突然理解起了冯小义。
第十章:葫芦娃附体
方屿其双手僵硬地放开他,涩声问:“你先去还是我先去?”
王子鸣狠狠打了个激灵,登时感觉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天灵盖就像有一股名为“开窍”的清气直往上冲。
“不用那么麻烦,”他欣喜若狂地把手往下移,隔着裤子握住了方屿其要害,“我们一起弄……”
方屿其立马“喂!”地提起了那只色迷迷的爪子:“你又发什么疯!”
王子鸣一把拉开他碍事的手,再接再厉地用大掌包住他形状分明的勃起:“怕个鸟,你不想更舒服点儿吗,老是自己摸多腻味啊。”说着手指灵活地拉开了对方裤头,一下握住里面神采奕奕的小小其开始撸动,整个过程没半点拖泥带水。
“嘶——”被王子鸣带汗的手刺激得不轻,方屿其既舒服又尴尬地抽了口凉气,可是心理上难免还有点抗拒,便不痛不痒地按住王子鸣手背说,“不对啊……”
“什么对不对的,‘人生得意须尽欢’听过吧,爽了你就只管叫。”王子鸣在这种时候还不忘掉个书袋,虽然他想着的其实是“有花堪折直须折”,就怕方屿其听了要有冲动把他脖子拧断。
叫你大爷……方屿其现在就想把这满脑子不正经的文痞脖子拧断,可是想到自己的命根子在人家手里,要是在挣扎间变成小红帽采蘑菇血腥现实版怎么办?
所以他不得不选择了静观其变,眼看着底下那话儿都被王子鸣弄得流泪了,只好不动声色地喘起了粗气,就差被伺候得咬牙呻吟出来了……
王子鸣本来听他语气就断定自己不会被拒绝,现在看这家伙反而一脸迷乱地享受起来了,不由坏心地在他小弟弟顶端捏了一捏。
“我操……”方屿其愣是浑身舒爽得想咬人,情不自禁抬了下胯。心想一样都是正常人的手,怎么王子鸣那五指山就跟高仿真情趣道具似的。
“别光顾着自己啊,”王子鸣一边帮他搓得尽心尽力,一边将他的手拉到胯下胀得发疼的东西上,“你也帮我弄弄……”
方屿其被他摸得毫无理智可言,脑内才天人斗争了短短几秒,放在那儿的手指便熟练地收拢了。
王子鸣得寸进尺地在他手中小幅度顶跨,那种被别人摸的新奇感让小小鸣又胀大了几分。
方屿其颇为赞赏地“哇”了一声:“你还挺大的啊……”
王子鸣一听这话差点就射了。
他皱着眉头忍了会儿,突然发狠地将方屿其推倒在床上,整个人重重覆了上去:“妈的,你下次说这种话之前能不能先提个醒!”
“我说什么了!”方屿其丝毫不觉得那话有任何问题,只知道自己这处境很成问题,“你干嘛,别压着我啊!”
“让你摸得顺手点儿。”迅速将两人碍事的裤子褪到膝盖,王子鸣自大地带着方屿其那手握住自己的大家伙,眼神像头饿狼一样狂妄又凶猛,“喜不喜欢。”
“……”方屿其用力抓住上下一撸,“喜欢你大爷,你恶不恶心!”
“轻点轻点——”王子鸣疼得吱哇乱叫,还顺便更恶心一把,“现在它就是大爷,好好摸。”他激动地趴在方屿其身上蹭来蹭去,“啊操,别人摸的感觉还真不一样……”
方屿其想说这不是废话吗,不过现在他被王子鸣蹭得浑身发烫,身下那根东西也兴奋得直发抖,让他除了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就啥都想不到了。
感觉就快到爆发临界点了,他压抑地喘了几下:“我要射了……”
王子鸣得意地勾起嘴角,低头往他肩上咬了一口。
“嘶——”方屿其瞬间疼软了一半,郁闷得他曲起膝盖顶过去,“你作死啊!”
“谁让你这么快,我还没到……”王子鸣笑着低头在那个牙印上舔了舔,忽然拿开方屿其的手压在头顶,将两人胯下紧贴在一起大力磨蹭,“感觉好不好?”
底下迅速胀大的器官无声地回答了他。
“你哪儿学来的?!”方屿其一口气都快提不上来了。
王子鸣用力搂着方屿其的腰向上提:“我一直……挺好奇陈霆他们的……”他忍不住发出呻吟般的叹息,“最近上网看了点东西。”
方屿其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他已经想不到骂人的词了,腰身也跟着频频往上挺动。
“不行了,真要射了……”
王子鸣满足地在他耳边吐息:“乖,给你射。”然后大手包住两人的顶端用巧劲一揉。
“啊——”方屿其猛的挺胯,全身紧绷着抖了几抖。
看着那一股股温热喷射在自己手上,王子鸣感觉心脏病又要犯了,眼里火烧火燎的欲望就跟打架前奏没区别,整个世界“轰”的一声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
他兴奋地俯下身,想就着手里的液体往方屿其屁股上抹:“我还知道他们怎么做的,我们也试试吧?”
“要试找别人试去。”方屿其没把他这句话当真,只是瘫软在床上享受这场高潮的余韵。
王子鸣不满地用下身顶他:“你让我找谁啊,我对别人没感觉。”
难道你对我就有感觉了?看着他那根还一举冲天的东西,方屿其既感慨又痛恨地再一次把手放上去:“你给我快点,”他被逼得使尽了毕生练就而成的手技,“他们要回来了!”
王子鸣这一刻想做的欲望都快突破天际了,他急忙抬起方屿其的脚帮他脱裤子:“别乱动,你让我进去我就快了……”
方屿其猜到他准备做的事都傻眼了,屈膝一脚踹向他肚子:“你病得不轻,马上给我滚下去!”
王子鸣还不屈不挠地向前挤,用身体压住了方屿其不让他乱动:“给我做一次呗,”又顺便将他的手固定在头顶上,连哄带骗地小声劝说,“我会很小心的,保证让你舒服……”
感觉到股间真有根棍子滚烫滚烫地抵着,方屿其终于没法再跟他继续玩了,气愤地在他耳边大吼:“你他妈给我滚开!”
王子鸣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一心要将自己那话儿埋进去。不过他这辈子连女人都没碰过,更别说要上一个随时能废了他的男人,因此折腾了半会还是找不着能爽的窍门,倒是和方屿其贴身缠斗时浪费了不少力气。
“王子鸣,”方屿其勉强压下怒火,语气冷静地警告他,“你要是还想要我这个朋友,就马上给我下去。”
这句话好比一根神奇的魔法棒,在王子鸣那混沌的脑袋上敲响了警钟。他突然清醒了过来,在方屿其凶狠的眼神下退却了。
这让他想起第一天认识方屿其的时候,这人就因为他害陈霆受伤对他用过同样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暴戾、嚣张,却又张扬得令人目眩神迷。
方屿其完全没给他辩解的机会,狠狠一脚把他踹下了床:“滚!”
王子鸣从没试过这么狼狈不堪,他只能灰溜溜地提起裤子,揣着满手精液跑出了方屿其的寝室。
虽然高涨的欲望一点也没解决,甚至还越来越欲求不满,他却根本不敢怪罪那个让自己变成这副德行的人。
别说方屿其要生气,现在连他都看不懂自己了,就好像一个变态指着另一个变态说你真变态一样,而且这个变态不仅世界第一变态,还连带了自欺欺人的虚伪属性。
他前不久才鄙视过冯小义那一对,既然要发泄怎么不找女人?兄弟是能利用来做这种事的吗?
这个问题反而把他自己给难倒了。
看来就像方屿其骂的,他果然是病得不轻。
最令人悲痛的是,他心中潜藏的那股对同性的征服欲,已经被方屿其这个人完美发掘出来了。
随后整整一天王子鸣都没去招惹方屿其,连一分钟内不玩就会死的游戏都没敢上。按理说有多远躲多远的人该是险些被侵犯的方屿其才对,他却显得比方屿其更像受害者,连大门都迈不出半步。
服务器里的“连体婴”消失了,他能想象得到游戏里的人会有多么好奇,也许方屿其已经告诉了他们“我没他这种朋友”,还重新找了一个新的搭档。
他当然是万分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话,也百万分不乐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后来在宿舍里刷网刷到快精神失常,他才百爪挠心地在睡觉前偷偷上了线,忐忑了半天一拉好友菜单,方屿其的ID果然是灰的。
几个好友接二连三来密他:“怎么现在才来?”
他想了想回过去:“快期末考了,忙着复习。”
“怪不得,”还没想好怎么问方屿其有没找到新姘头,那边很快回过来,“你的另一半今天也没上,大伙没被你俩爆一次头都怪寂寞的。”
王子鸣听到方屿其居然也没上线,心情顿时有点复杂,因为他知道那人并不是忙着复习,而是忙着跟他划清界限。
跟几个好友瞎哈拉了一会,他刚黯然神伤地关了游戏界面,方屿其的ID就静悄悄地亮了起来。
方屿其眯着眼吸了一口烟,一拉好友菜单,看着那个灰暗的ID不禁有点失望。不过他也不懂自己失望个什么鸟,因为他这时候上来就是为了看那家伙有没乖乖去睡觉。
两人的共同好友十分好奇,又密他:“你们要不要把前后脚都配合得这么默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