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眼泪稍止,晃过眼前的只有那两个字——老婆。
我的缩了那么一下,那是反感,是心疼。
42.天道昭彰因得果
这车最后还是没有开到如家,主要是我现在这张苦逼脸根本就不适合在人前暴露。
回到家,都是凌晨了。我躺在床上,身边一个冰坨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想在这个事情上真的是正常人最吃亏。我叹了口气,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在不停地捋清从以前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慢慢地,心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我的叔父——沈伯真。
且不论他究竟是生是死,他在这件事情担任的完全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他就像一部电影里的先知,或者说幕后黑手。每件事都有他掺和的一脚,我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他找出来。
找人什么的,一是找警察,二就是找道士,实在不行就上网发一贴子,沈伯真,你侄子叫你回家吃药了!
一提到警察,我就想到了大明家的那位。他们俩要真的是一对,我到底要不要去找别人帮忙了。
我迷迷糊糊的,后来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但这个夜里,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梦到了一个男人,一个超级帅的男人。他坐在一间屋子里,有点像是牢房,只有门对着的那面墙有一个天窗,用铁栏杆封着,撒漏一点点白色的光明。那个男人坐在屋子中央唯一的凳子上。老旧的太师椅,他的手被捆着,而他的眼神非常的……特别。
不算是阴冷,但与他对视的时候就仿佛心被看穿了一样,幸好他笑起来的模样还算是和蔼,我才没有从梦中吓醒。
但是他的头发太长了,不是电视上那种到脚踝的长度,而是当我踏进那扇门的时候,就踩到了他的头发。他的眼睛透过头发的缝隙看着我,叫了我一声:“沈曦。”
这个声音非常的沙哑,我的眼睛不小心瞟到了他的喉咙,那里有一条血痕贯穿,鲜血还汩汩地从中流出。
我吓得愣在门口,都不敢上前。没想到他微微仰起了头,就算是鲜血淋漓的身体,透过他的笑容,我仿佛也看到了一个鲜活的存在。他微笑着用慈祥地看着我,“你来了。”
我没敢答话,主要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这样一个男人,如果我见过,必定是有印象的。但是我翻尽脑子,就连小时候偷看女生小裤衩的丢人事情都想出来了,还是记不得这人是谁。
他也沉默着,睿智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我,透着一股子手握天下的感觉。但他的形象明明就是阶下囚。
我们在无声地较量着,说是较量就是我不看他,眼睛左右乱晃。不知道为什么,一跟他对视,我就心慌。最后我极力地忍耐,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破了功,只能努力装出平静地问他:“你是谁?”
“你早晚会知道我是谁。”他用那种沙哑的声音回答我,但给我的感觉就是在装逼。通常电视里一旦演出这样的情节,我都会觉得雷人。没办法,我是个直肠子,没那么多的弯弯绕。我觉得吧,你要是想让我知道就直说,你要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就闭嘴。
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想转身出去。他却又开口说道:“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样?”
我回身看着他,他的形象正在一点点地发生变化,不一会儿就从一个帅哥变成了普普通通的男中年。但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形象让我震惊到小鸡鸡掉了。这人居然是我叔父,不对,这人居然变成了我叔父的样子!
我小时候叔父经常来我家蹭饭,当然就会留下照片。因为小时候的糗事太多,我妈逢人便把我的照片翻出来给别人说,这孩子今天又尿床了,这孩子今天摔臭水沟里啦之类的事情。那时候我心中的想法就是早晚烧了这些照片,所以在觊觎相册的过程中,我也会时不时地拿出来翻翻,鼓舞自己的士气。也因此,叔父的脸,我算是记得很清楚的。
那个人的脸又变了,嘴角温柔地笑着,我仿佛从他眼中看出了浓浓地宠溺。
但是我蛋疼了,主要是吧,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他变出了我叔父的样子,证明他不是人。而跟不是人的东西打交道久了,我就觉得不靠谱。魏庄装纯情,小黑明明是水还学猫叫,白玄看起来多好一个青年啊,居然是个不靠谱的材料,再说他那个师傅,为老不尊,一把年纪了居然去参加什么漫展。
更离谱的是景弦,独占世界啊,我去!
所以,我现在一见到这些东西就头疼。
我也就向后退了那么一小步,没想到他笑得更欢畅了。
“莫怕,我是你的叔父。”他盯着我,温柔地说出上面的话。这句话成功地使我后退的步子停住了,我双眼瞪向他,但他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说谎的痕迹。
我也就想着对个暗号什么的。
我问他:“你当初第一次跟魏庄说话的时候,说的是什么?”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答道:“我不记得了,但当时我说过荆何要我给他介绍个媳妇儿。”
“那你记不记得你给我写过信?”
“记得,我还说那个光顾你家的人是景弦假扮的,叫你不要来找我。”
我哽咽了一下,他说的确实都对。但我心里还是觉得不靠谱,没想到他的脸色忽地一下变了,青白交加,一看就是命不久矣的那种。
我向前走了一步,又顿住,眼睁睁地看着他在那里咳血。
“沈曦,魏庄可是丢了天魂?”他的手被捆住了,所以嘴边的血根本就擦不了。这时的他看起来像个病态美人,只是眼中的笑意丝毫不减。
我犹豫地点了点头,看着他垂眸浅笑,也跟着我点了点头。
“不必担忧,一旦天鬼降生,他就能复原。”
我看着他猛眨眼,“天鬼?”
他灿烂地笑了一下,用下巴指了指我的肚子,说:“就你和魏庄的儿子。”
“什么?!”我惊叫一声,主要是我想过孩子生下来或许是个半人半鬼的东西,却没有想到会是什么天鬼。我既是惊惧又是担忧地看着他,如果真的是这个东西的话能对付景弦吗?而且我明明想要个女儿啊!
我的手情不自禁地摸着肚子,有些害怕,又有些骄傲。
如果自己的儿子拯救了世界,没有哪个父母不会发自内心的骄傲。但景弦不是个人,虽然这孩子一听那称呼就知道同样非人,但两强相争,必有一死,而另一方死生未知。
没有那个父母会希望看见自己的孩子暴露在危险之中。
“沈曦……”那个自称是我叔父的男人又开口叫了我一句,我抬眼看他,他似乎有些昏昏欲睡,“务虚担忧,一切自有定数。”
他徐徐说道:“我师傅景弦入了魔,因而不得窥破天道,我虽天赋异禀,能料生死断因果,但现在被锁在这里,也是天意如此。魏庄前生虽是保国之士,但屠戮太重,此番劫难也是赎得轮回。而你……现今磨砺,不过是为成得大器。有因必有果,循环不息,不得有止。你务虚担忧,此路多坎坷,但必能善终。”
不知道怎么的,这番文嗖嗖的话配上他沙哑的嗓音,和看破沧桑的眼神,就是让人觉得……痛。是的,痛苦,感觉人不是自己的,而是泥做的,都是玩偶。我们都是棋子,我们都是在玩大富翁。
忽然,我的身体被人狠推了一下,上移的视线看到那个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身后的天窗一点点地合拢,最后光明不复,黑暗永存。我从床上猛地坐起,身上冷汗一片,脑子里全是那个人说的话。
如果他真的是叔父,不……我感觉他就是叔父。虽然没有小时候的那种感觉,但想到那封信,想到魏庄对叔父这个人的表述,我就觉得那是他。我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暗恨自己怎么这么晚才想明白。如果我能早一点想起,也不至于只知道这么一丁点事情。
“怎么了?”魏庄的小纸条飞到眼前,我看着他,忽然就想见到他,真实地抱抱他。再次感受我的生命在他身体里燃烧的热度。
我说:“魏庄,我们立刻让这个孩子生出来吧。”
那个小纸条落在桌上,写了很久才回我一句话:“要怀胎一月,鬼胎才能降生。”
一个月?也够了!
我立刻平躺在床上,看向那片空气,说道:“还等什么,快点让我生啊!”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不一会儿一张纸飞了过来,“我现在这样,你不害怕吗?”
我皱着眉,这个生孩子关他的状态什么事。又一张纸飞过来,“如果真的要孩子,我们就还要做一些事情,比交颈缠绵更特别的事情。”
我呼吸有些不稳了,我以为是在肚子上画个符或者念几句咒语就可以的东西,居然还要做那个事情。这心里也不是不愿意,就是……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魏庄没有给我回答的机会,明明身上根本就没有东西压上来的感觉,但我就是感到魏庄在摸还有亲,那动作很轻柔。
这已经不是膈应能够说得明白的了,我感觉……我现在的状态怎么这么像……意淫?
我的眼睛看着天花板,没多久就闭上了,成吧,意淫就意淫吧,反正集中精力去感受不就好了。
唔嗯,现在正在我肚子上面划拉,嗯,到下面了,我要集中精力了!
但我苦逼了地冥想了一阵子,还是忍不住地睁开眼,这身上还好,但是要我怎么意淫自己正在被压啊,我是直的,好不好?
43.一家三口俩二逼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会发生,比如鬼魂。当我见到了鬼魂之后,曾经无数次的幻想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哥斯拉,或者奥特曼之类的生物存在。但结果是我不能证明,也不能反驳。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就没有直男意淫自己正被一个男鬼爆菊的先例了?
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没有路的,只是走的人多了,才变成了路。
因此,这个世界上估计是没有这种事情发生的。但也并不意味着我不能开创先河。
魏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灵魂缺失的缘故,现在碰触我身体的时候就让我感觉很奇怪。那力量太轻了,如同隔靴搔痒、望梅止渴。我迫切地需要魏庄拥抱我,而不是像现在这种状态。
没过多久,下面就传来凉飕飕的感觉。我的眉头皱紧了,因为我发现了一个事实。
下面都没有什么感觉啊?!
不少人都做过一个体检,就是棉签塞进小菊花,然后提取一些直肠里的液体出来化验。我现在的感觉就跟以前做体检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没有什么可以感觉到的。
我的脸不禁发红,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魏庄,嘿,兄弟,你怎么铁杵磨成针了,现在变得跟棉花棒子一般粗细了。
我估计真要这么说出来,魏庄得恨死我。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接受自己的性能力被怀疑。
但这样的东西能让我有感觉就奇怪了,首先型号就不配套。
魏庄动了一会儿也停下了,白白的小纸片飞到我的眼前,问道:“你怎么了?”
我赶忙摇头,努力地装出一副很深入的样子。但姜还是老的辣,魏庄立刻就把我给戳穿了。
“是不是感觉很奇怪?”
我琢磨了半天,还是如实禀告,“其实……都没有什么感觉。”
魏庄现在就跟透明人似的,这话刚说完,我就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我坐在床上揉了半天脑袋,悔恨自己怎么能实话实说,就发现墙角那儿传来异象。白色的墙面一点点地在掉灰。就像是有人用指甲把那些灰给刮下来似的。好么,这下子我明白魏庄去哪儿了,他居然能被我这话打击到去墙角画圈圈。
我也不是故意否定他的能力的,刚想开口解释,我的身体就陡然后仰。魏庄那小子跟蛇一样地咬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血顿时不要钱似地往外流,在空中被吸起,成了一条红色的细线。那血线慢慢地形成了一个人体经脉图,还是立体的,一双眼睛就像是聚光点一样从四面八方吸收来一点点白光,汇聚成两颗眼球。我以为魏庄这次终于要成型了,没想到啊,这小子居然就这样子停下了。
他转过脸,那两颗眼球没遮没拦地瞪了过来。这下子倒是有感觉了,但全来自于惊恐。
他这一副模样就跟科学实验室里的怪物一样,究竟是要多大的傻逼类智商才能想出这么个方法把自己变成这种样子啊。
气氛陡然静谧。没办法,任谁对着这么一个东西,都得兴趣缺失,当然变态除外啊。
我这下是被他弄得半分激情都没有了,果断扭头睡觉。但魏庄反而不依不饶地依附了上来,凑在我跟前,一条猩红的舌头缓缓地出现在他的脖子那儿。
平时那舌头都是在嘴巴里,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长。我以前觉得古代那些传说里的吊死鬼露着根长舌头都是瞎掰的,但通过魏庄这次跟lady gaga有得一拼的造型,不,我估计lady gaga都会膜拜的造型,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舌头真的会有那么长。就跟一条猪尾巴一样长。
魏庄那根暴露在日光之下的大舌头动了动,一个含混地声音跟着冒了出来:“老婆。”
“……”我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劝慰道:“哥,我叫你哥成不?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忒渗人了,什么贞子伽椰子跟你一比,都是鲁班门前弄大斧。”
魏庄那双眼球直直地看……不,是瞪着我,主要是没那个眼皮,看什么都跟瞪似的。
我向后挪了挪,慢悠悠地转了个身,感到腰上忽地一冷,耳边响起魏庄沉闷的声音:“那就这样做吧。”
我愣了一下,魏庄接着说了一句:“闭上眼,别看我。”
我估计我这是伤他自尊了,但以前魏庄那副皮囊好歹还有个人相,现在这副样子,我是真的害怕。但是这个情形不能不解决,这爱呀,也不得不做。我索性真地闭上了眼睛,魏庄仍旧是冰凉凉的,凑过来想要亲我。但一想到他那舌头我就有些害怕,动作也跟着躲闪。魏庄亲的动作停了停,那舌头就转了个身,擦过了我的耳边。
这下我是有感觉了,有些疼,但比第一次好太多了。他蹭着蹭着我也有了一点舒服的感觉。
忽然,就跟是皮肉裂开了一样,疼得我双眼圆睁。这时魏庄压在了我的身上,那副模样凶神恶煞的,瞧着便觉得害怕。我转了个脸,闭着眼受着疼,手指用力地抓紧了床单,都快将它撕裂了。
恰在此时,一滴冰凉凉的东西滴在了我的脸上,就跟个冰锥子似的扎得我脸疼。我急忙睁开眼,瞧见了魏庄现在的模样。跟刚才没有多大的变化。但那没了皮的眼包不住水,浅色的血水一滴滴地砸在我脸上。
他现在这副身体谁看谁蛋碎,但偏偏这如同流泪的样子让我心里跟着泛疼。这好端端地哭什么啊?我这估计都肛裂了还没有叫出声了。
我抬手想拍拍他,给他点安慰。但那手还没有摸上去,魏庄的头就偏向一边,眸子里有一种不甘心却含着委屈的情绪。他见我还在看着他,手臂一翻,将我的身体翻了个个,从背后黏上了我。
我心里冒出个想法,又觉得不太可能。主要是吧,魏庄这货不应该闹别扭啊。他怎么可能示弱,他可是鬼啊,战斗力比我强悍一万倍,随便挥了手,都能引起一场沙尘暴。可无论我怎么想,都觉得魏庄是因为我嫌弃他的样子而伤心了。
这时,下面不太疼了。就是冰凉得厉害,不一会儿一股冰水落在了里面,那水像是有生命一样地往里面窜着,等到了我小腹的时候,整个肚子都被它弄得发冷。紧接着,小腹中像是燃起了一簇小火苗,但那个冰还是存在着,难受死我了。魏庄找了块毯子盖在我身上,抱着我缩成一团的身体,轻柔地安抚着。